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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戴耳机。”
“我尽量。”
拿药的窗口人挺多的,江垣站在苏阿细身后,两人安静地排队,突然听见旁边队伍里一个诧异的声音叫他:“小白?”
他回头,苏阿细也回头。
戴眼镜的少年眉头舒展开,“还以为我认错了。”
江垣打算带她过去。
苏阿细默默地放下了挽着他的手,插在衣服兜里,下意识说:“不要了吧。”
江垣没有强求她,朝周野那边走了几步,“看耳朵。”
“耳朵怎么了?”
“被我爸打伤了。”
“……你还好吧?”
“没事。”
周野狐疑地看着他:“你又干嘛了你爸要这样整你?”
江垣被他的措辞弄笑了,“什么叫整我,他教训我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干嘛了,要被他这样教训。”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打架未遂。”
“你有的时候就是太不冷静了。”
江垣不想跟他说话,老干部似的。
周野看了一眼排在队伍里的苏阿细。
江垣轻悄悄地笑言:“漂亮么。”
周野也笑了笑:“很漂亮。”
江垣说,“她有点怕生,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周野点点头,“你还挺有本事的。”
“有我办不到的事儿么。”
“不扯了,走了啊。”
江垣点头。
周野说完,转身离开,戴上了耳机。
江垣眯着眼睛,看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他在听什么歌呢。
周野喜欢李宗盛,江垣常常嘲笑他少年老成。
可是少年老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必是坏事。可能这几个字放在周野的性格上,就是完全合格的。
还好周野的性格不像他,周野敛得住少年意气和个性里的锋芒。
苏阿细拿完药走出人群,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江垣回神。
她问:“他生病了吗?”
江垣说:“他妈妈尿毒症。”
苏阿细听说过这种疾病,在新闻上看过,但是没有太关注,她想知道是不是绝症,或者严不严重,但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再次开口就显得唐突了。
她决定自己回去百度。
***
第二天,江垣见到一次肖策。
肖策把车子推到停车区,江垣隔着一排车子远远地看到他,踹了一脚眼前的车,多米诺骨自行车就顺势哗啦哗啦倒了一片。
在最外面弯腰锁车的男生还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已经被巨大的冲力袭击,他措手不及地撞上护栏,护栏年久失修被撞翻。
肖策没法站稳,猛烈地摔下三米高的水池。
扑通一声,就看不见人了。
江垣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每一辆车重新扶好。
肖策到底说什么了啊,江垣干嘛老欺负他?
这是最近在宿舍里被探讨得最多的话题。
大家放下了对口红包包的争论,突然研究起异性群体的心理素质。
做女生,真的很忙。
其实江垣也没怎么欺负他,自从那次摔进水池之后,肖策几乎就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了。
他依然平静地自由来去,依然逃课。不怎么打游戏了,要等鼓膜慢慢地愈合。
人的身体是真他妈的脆弱啊,一个耳光就差点儿把他打聋了。想想都后怕。
江垣那段时间经常去排练室,他跟学校乐队那些人玩得挺好的,经常一起出去浪。
有几次他要带苏阿细一起去,她不想浪费时间和无用的人社交,所以拒绝了。
他无所谓。
但是苏阿细就要万分警惕了。
每次他们夜不归宿去酒吧玩,她都要把主唱小哥的朋友圈翻个三五遍。
然后就看到了照片里面江垣跟几个妹子坐在一起喝酒。
怕什么来什么。
苏阿细立马一通电话过去,江垣接得倒是挺快的,但是那边闹得不行,他根本听不清她讲话,于是冲周边人吼了一声:“你们声音小点!!”
然后周围慢慢地静下来。
苏阿细这头沉默。
江垣问:“怎么了?”
“你在哪?”
“准备回学校。”
“你身边有女的吗?”
“有啊,两三个。”
苏阿细平静地说:“你别回来了,在外面玩得高兴点。”
江垣想了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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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在外面算了吧。真的。
十二月团日活动的主题公布下来,是关于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问卷调查。苏阿细和宣传委员商量了一下,定下来两个活动地点:南州本地的一所小学,还有一个景区公园。
苏阿细在班上问了一下选队的情况,她去学校,宣传委员去公园。
结果班上男生基本都选了学校,女生也是选学校的比较多。
宣委是个活泼搞怪的男同志,非常生气地问那些没选他的女的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笑而过。
苏阿细却严肃地说了句:“男生不能都去学校。”
有人问:“为什么不能?”
她说:“你们都去学校,那谁去公园啊?”
“没事啊,又不一定要每队人数都一样,反正现在也差不多。”
“差得多。”
苏阿细有点着急,坐在讲台上,拿笔在纸上乱写乱画。
集体沉默片刻,江垣举手:“我去公园吧。”然后问班上同学,“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于是江垣顺走一队人。
苏阿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她名字后面的“江垣”划掉,写在公园那一栏。她一笔一划,快要把纸捅破。
人数平衡了。
就算知道是以大局为重,苏阿细在此刻还是表现出来她的小心眼。
她确实有点不高兴,所以下课回宿舍的时候没等他。
江垣追上去,两人并排走,也没说几句话。
陆铮骑着车子绕到他们面前,拍了一下江垣的胸口,“跟你换。”在苏阿细错愕的目光中,陆铮对她温柔地一笑。
苏阿细说:“谢谢你啊。”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谢谢不应该她来讲。
她抬头看了一眼江垣,他也瞄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满意了吗?”
苏阿细微怔,拧起了眉毛:“你干嘛这样说啊?”
江垣也微怔,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吗?我又没有求着你跟我一队。”
苏阿细看了他一会儿,江垣愣得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她飞快地跑到前面的女生堆里,挽着柳惠心走。
江垣傻眼,怎么了这是?
此时此刻,苏阿细真的希望天底下又愚蠢又嘴笨的直男统统阵亡,最好是灭绝,灭绝!
江垣好几天没约苏阿细去看荷花了,但是那天晚自习她没去,晚上他在女生宿舍门口左等右等她也不出来。
给她发消息她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没有挂电话,就是不接。
可能这是某种战术,他要从容一点。
江垣给柳惠心打电话:“让苏阿细下来。”
柳惠心说:“啊?她不在啊,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
“……”
五秒钟后,两人同时开口:“怎么回事?”
***
苏阿细被人带去打耳洞了。
带她打耳洞的这个人叫陈尧。
就是当初因为打断江垣的坏心思而被他怀恨在心的人。
苏阿细看到江垣来电的时候,已经没心情回了。
她在右边软骨上打了一个,打的时候还好,打完了就开始疼,疼了一个小时了。
陈尧把她带去咖啡店里休息。
咖啡店挺高级的,开在市中心的商场,两层楼。
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有对各抽一根烟,大眼瞪小眼的夫妻。
陈尧问她:“怎么想打耳洞?”
苏阿细用手心捂着红肿的地方:“我妈妈去年给我买了一个耳钉,我觉得蛮好看的,想戴上试试。”
“就这样?”
“对啊,你以为我是什么有故事的人吗?”
陈尧抖落了一下手里的烟灰,靠上椅背,揶揄道:“看着像啊,挺潇洒的。”
苏阿细点点头:“嗯,打个耳洞准备仗剑天涯了。”
他笑。
苏阿细和陈尧相处的感觉很轻松,让她放下武装放下防备的轻松。
陈尧是南方人,最近两年才到南州来打工的,他之前是小森林的驻唱歌手,后来就在这间咖啡屋安身,渐渐地不去那边了,安安心心做糕点师傅。
他不太说自己的故事,但是他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听说,陈尧是同志,苏阿细对同性恋群体并没有很多特别的印象,她只是认为,这样的男生可能比较心思细腻,敏感一点,所以也比较能听懂她的话。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她会把冰封在心里最浅的那层心事小心地拿起来,展示给他看。
当然,她愿意拿出来的,也只有这薄薄的一层。
因为拿出来太多,她就不是苏阿细了。
苏阿细的书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她悄悄地凑到陈尧身边,围观他做点心。她自己取了一杯咖啡,加冰块的时候溅出来几滴,太满了。
陈尧提醒:“诶你电话。”
苏阿细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和江垣失联甚久。
查看了一下手机,是他打过来的。
她接通,没什么情绪,“干嘛?”
江垣那边松一口气:“你在哪里啊?”
“我在吾悦。”
“你大晚上去吾悦干嘛啊?”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苏阿细不想跟他啰嗦,“我当然是有事了。”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见面再说。”
“别啊,你不说清楚我难受。”
“那你难受着吧。”
其实苏阿细也没有特别生气,但是听到江垣问她“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就会觉得特别烦躁,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她莫名其妙在先。明明一些伤人的话是导火线,他所以为的矛盾开始却是她生气了。
所以说,男生在觉得女朋友作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
五分钟后,江垣赶到。他没有进门,敲敲她耳边的窗户。
苏阿细假装没看到他。
她把包背起来,“陈尧哥,我走了!”
“哦!路上慢点!”
她一出门,江垣就跟上来。
他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苏阿细闪开。
他又搂了一下她,并且迅速地弯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喊了声:“老婆。”
苏阿细把他推开,“你跟他们去玩啊,来烦我干嘛?”
“谁们啊?”
“你身边那些女的啊,一个比一个漂亮。”
江垣一头雾水:“我都不知道你说的谁。”
苏阿细翻了个白眼:“漂亮的太多了,数不过来了是吗?”
他仔细地想了想:“也没有几个漂亮的吧。”
苏阿细把他丢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