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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阿细问他:“你下午买了几点的票?”
“五点半。”
“来得及吗?”
“来得及什么?”
“……”
“哦,你说晚自习啊……路上也就两小时,八点肯定能赶到学校。”
苏阿细说:“你把票退了吧。”她把手机拿出来,“我不信你。”
出租车从学校开到火车站都花了不止半个小时了,去上海的高铁得一个小时50分钟,来得及才怪。
“来不及我开飞机把你送回来。”
江垣说这句话的时候,司机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笑眯眯的,和镜子里的苏阿细对视了。
苏阿细把手机放下,打消了买票的念头,但她没打算相信他。
到车站,江垣去排队取票,让苏阿细先坐一会儿。
不是节假日,火车站人不多。
苏阿细找个位置坐下来,刷了会儿朋友圈,还没过多久,面前就站过来一个人。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女孩子,微微抿唇,期待地看着她。女孩胸口挂了张牌子,上面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苏阿细才刚刚扫了一段,女孩已经把自己的残疾证给她出示了,另一只手举起了她的小碗。
苏阿细说:“我没有零钱。”
女孩拧着眉,不动,把小碗又往前送了送。
苏阿细从包里取出一袋小饼干,放在她的碗里。
女孩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苏阿细气得又把饼干拿回去了。
女孩离开。
旁边坐着几个年轻男人和女人,饶有兴趣地盯着苏阿细这边看,嘴里嘀嘀咕咕:“还大学生呢。”
江垣过来,把身份证和票一起递给苏阿细。
蒋渝芮和kk也一块儿过来了。
kk一只耳朵带了三四颗耳钉,拉风的要命。嘴里叼着包子,东张西望。
蒋渝芮在苏阿细旁边坐下,晃着二郎腿,“你看周凯那土样,还穷嘚瑟,巴不得弄根金项链栓脖子上,像不像傻子进城。”
苏阿细笑了一下。
周凯是kk的大名,但是他更喜欢别人叫他洋气一点的名字,所以蒋渝芮在车站这么大声喊他的时候,kk差点没冲过去跟她干起来。
江垣在旁边吃kk给他带过来的包子。
蒋渝芮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说:“当年丁柯洋也是从这儿走的。”
kk和苏阿细都沉默。
隐藏得最好的心事,在清醒的时候说出来,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错觉。
可是错觉不会轻易引导旁观者,他们只会帮她淘洗绝望,一遍又一遍。
绝望不蒙尘,回忆才不会老去。
江垣也愣了一下,包子里面的肉馅被他咬了一口,突然整个掉出来,在嘴边滚了一圈,落地。“我操,好烫。”
苏阿细看不下去,拿出一张纸巾,帮他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随后动作放缓,在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把纸巾挥在他脸上,松开手,“自己擦。”
“……”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车上,苏阿细和江垣他们的座位是分开的。她的身边坐了一些为了工作匆忙赶路的人。
苏阿细把车票放在腿上,拍了张照,拍完发现自己的腿占得画面比例太大了,她又删掉,重新拍了一张。按了分享键之后,却停留在这个复杂的页面,走了神。
微信好友从头滑到尾,再从尾滑到头。在江垣的头像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发送过去。发送成功以后,苏阿细却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
江垣有好一会儿没有回复,苏阿细注意到旁边的阿姨叫了一份餐,十五块钱的餐盘,只有白菜和豆芽。阿姨吃得囫囵吞枣,中途打了个电话,说的是上海话。
窗外都是荒地。
在她考虑要不要撤回的时候,江垣回过来一张同样的车票。他是放在手心拍的,一串身份证数字,中间打了四个星号,正好隐匿了他的生日。
在她刚打了两分钟盹以后,江垣拍拍她的肩膀,往门口走。
苏阿细跟上。
走在上海的街头,这个城市边缘的部分和她想象中有一点区别,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交通,只有满街梧桐,看起来还是比较平民化的。
江垣跟kk下了车就走得飞快,赶地铁,完全不顾后面的女生,蒋渝芮怒吼:“赶着去投胎啊?!”
江垣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苏阿细:“你想吃什么?”
“现在还早吧。”
江垣说:“吃完过去,里面可能没地方吃饭。”
根据一番商讨之后,苏阿细跟蒋渝芮去吃了麦当劳,两个男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最后集合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十月的上海天气仍然有点热。
进去不要门票,但是入口很复杂,苏阿细跟着他们转来转去脑袋都晕了,江垣说:“你把手机给我,在这边等我。”
苏阿细乖乖把手机交过去。
她不太喜欢陌生的环境,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南州很憧憬出远门,可是真正出来了,世界又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过了会儿,江垣又回头找她,握着她的手腕,把拇指强硬按在home键上。
苏阿细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江垣:“不能。”
又过了会儿,江垣给她送过来一个胸牌,上面像模像样地印了中国国际乐器展览会的标识,中间几个大字——南州大学,苏阿细。
会场是圆形的,中间是一块偌大的露天空地。被一圈会场包围。
蒋渝芮拉着苏阿细东逛西逛。
蒋渝芮懂得多,还一边看一边给她讲。
时间过得挺快的。
其实苏阿细对乐器没有执念,除了钢琴。因为她小时候练过钢琴,虽然很多年不接触,但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她在几架水晶的三角钢琴面前黏住了脚。
它们装点了每一个少女心里最纯真无暇的梦。
真的太美好了。
“阿细,我去那边哦。”
苏阿细在手指正要碰到琴键的时候,蒋渝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等她回头看的时候,蒋渝芮已经走远了。
钢琴旁边竖了一个标签,用英语写的,苏阿细看不懂,但是她看得懂下面的阿拉伯数字,所以她识相地缩回了手。
等到回过神来,苏阿细发现自己已经脱离群众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江垣:“你们在哪?”
江垣说:“我在最东面。”
“好。”
苏阿细原地转了一圈,东面是哪一面啊……
她跑到旁边傻乎乎地去问了警察叔叔,然后沿着警察指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她觉得自己走的地方根本不是东面,因为她找不到他。
几乎在场地里绕了三四圈之后,苏阿细总算找到江垣。
他好像一直没有动,在等她过去。
看到他的时候,苏阿细甚至没出息地觉得有点鼻酸。
不知道是江垣说错了方位,还是警察指错了方向,此时此刻,失而复得的归属感,冲淡了女孩子斤斤计较的小脾气。
江垣站在一个场馆的入口处,翻手上的一个小本子。
苏阿细走过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江垣想让她跟着他走,奈何苏阿细不动,他有点急,又不敢随便碰女生,最后用几根手指轻轻地捏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个弹尤克里里的黑人大叔面前。
“你喜欢这个吗?”他直接问。
黑人握着一把粉色的尤克里里,苏阿细谨慎地看了几眼,回答:“我不会。”
“可以收藏。”
“不要了吧,我没这种爱好。”
江垣没接她的话,他把粉色的尤克里里递到苏阿细面前,“你看一下。”
琴颈上有图案。
两条缠绕在一起的鱼。
苏阿细悄悄地看了一眼江垣。
江垣说:“公主的尤克,只有这一把了。”
“公……主?”
“听说双鱼座的女孩都是公主。”
苏阿细用指腹轻轻地点了一下他手里的尤克里里,突然有点失魂落魄地喊了他一声:“江垣。”
江垣一僵,缓缓地抬头看她,“累了?”
苏阿细摇摇头,“你还给人家吧,我买不起。”
“我可以……”
“我也不是公主。”
她说完,掉头离开了。
……
江垣跟上。
苏阿细看了一下时间,“三点了,我们走吧。”
“五点半的车,还早呢。”
“可是还要等地铁,还要换乘,路上还要花时间,还要提前检票……”
“那我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江垣绕到一边,打了一通电话。
苏阿细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广场中央的舞台,那边有个国外的乐队在唱歌。
江垣打完电话,走到她身后,揽了一下她的肩膀。
他没有发现这个举动用在异性身上过分亲密了。
但是苏阿细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在他身后往外面走。
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加上今天舟车劳顿,坐在地铁上,苏阿细有点晕晕乎乎的。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江垣的肩膀上。她不经意地红了脸,然后立马坐直了。
江垣垂眼看了她一下,没说什么。
他的腿很不羁地支在外面,苏阿细低头盯着他的鞋子。
时间很紧迫,现在好像不止是能不能赶回学校的问题,他们可能连这趟高铁都赶不上。
苏阿细有点无力地低下了头。
总算到站。
江垣一下了地铁,就拉着苏阿细的手腕就拔足狂奔。
苏阿细问他:“你跑那么快干嘛啊?这里人很多!”
“我不是为了你能赶回去上课吗。”
被江垣拉着,苏阿细觉得自己都能追上光速了。
上完楼梯,她实在跑不动了,扶着栏杆喘气。
江垣看了看远处的入口,讪讪地看了她一眼:“停止检票了。”
苏阿细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只顾着喘气了。
江垣把一瓶水拧开了,递给她。
苏阿细没接,横了他一眼:“你的飞机呢?”
15、别扭的是青春「一」 。。。
江垣找个了空位坐下,身子靠在椅背上,抖了两下腿。
苏阿细皱眉,情绪不耐。
江垣把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不知道这女生怎么这么喜欢皱眉。
天天跟谁惹了她似的,动不动就有小情绪。
江垣劝她:“早晚自习这种制度本来就不应该在大学里面成立,我还希望你们都别去呢,怎么年纪不大,一点儿反抗精神都没有。”
苏阿细说:“可是这就是学校的规定啊,你上学的时候都不听老师的话吗?”
他又抖了两下腿:“看情况吧。”
“那现在怎么办?”苏阿细在他旁边坐下了。
江垣却站了起来,“退票。”
“……”
队伍还挺长的,江垣站在苏阿细身后,前面一对情侣搂搂抱抱,他们两个显得疏离很多。
苏阿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