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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金属撞击声和人马嘶叫声陡然爆发。只见李山如一根利锥般插入对方阵势之中,刀锋过处挡者披靡,转眼砍翻了四五人,直杀到那首领的马前,一刀劈向对手的胸口。李山情知敌人人多势众,便想采取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抢先一步捉住敌人首领,把握住主动权。他马快刀利,又身具上乘武学,这一下冒死冲杀果然成功。
那为首的大汉眼见身经百战的同伴竟然挡不住李山的一招半式,早已心存戒意,左手一扯缰绳,连人带马横跃丈余,右手刀反腕回扫,横斩李山后背。同一时间,另有三人掉转马首,呼喝着挥刀疾砍李山。但听当当数声巨响,李山在间不容发之际连封敌人四刀。可他毕竟刚被项虎击伤,这下硬挡敌人四记重刀,伤口尽裂,劲力冲击下胸口涨痛,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黑血。
围攻他的四人都是搏杀经验丰富的高手,岂会让李山有充足的喘息机会?同时张口大喝“杀!”,四刀齐斩而下,分取对手身周要害,配合极为默契。他们的马刀劈落时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招数凝练简洁,刚猛凶狠,根本不给李山闪避的余地,若非经过长年的冲杀血战,绝对没有办法联手使出如此杀招。
雷丽在远处看得真切,心头一紧,忍不住大叫道:“小心!”手臂一扬,钢刀脱手掷出,呼的射向其中一人。但是她和李山距离有七八丈远,即使飞刀速度再快,也来不及救他了。
生死关头,李山的头脑格外清醒,纵使视线无法完全看到四名敌手的身形,但凭借对马刀劈落时风声、气流、压力的感应,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这四人的姿势和钢刀变化滑行的轨迹。甚至连马匹践踏雪地的嘎嘎声,四周呼啸的风声,飞刀的破空声都一丝不拉,明白无误的辨析出来。在这一瞬间,他忽然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的境界,他仿佛是在用“心”观察着周围一切事物,也包括他自己,而不再仅仅局限于眼睛。
敌人的刀看似同样凶狠,其实速度仍有快慢之分,劲力仍有轻重之别,而且刀锋所取的部位并非是十分精确。李山看准敌人的破绽,宝刀疾舞刀花护住上盘,左掌轻拍马颈,那黑骏马四蹄倏然一弹,重重地撞上侧面一骑,将对方的人马同时撞倒在地,下一瞬间刀光闪过,跌倒的汉子人头落地。李山毫不停顿,驱马如飞,自合围的缺口中疾冲而出。
“小子,别逃!”其余三人大声叫嚷着,拍马狂追不舍。
李山疾驰中忽的一勒缰绳,座骑人立而起,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前蹄落地,后蹄一蹬,如箭般向追兵射了回去。不过李山并非笔直地冲向三人中间,而是斜奔向敌人侧翼。对方想不到他居然能这么神速地返身杀回,微微错愕间,李山的刀已劈到右侧大汉的头上。岂料那大汉视而不见,竟同样一刀劈向李山面门,出手时没有半分犹豫,简直悍不畏死。
“当!”火星飞溅,双刀一触即分。人马擦肩而过,那大汉手中的长刀只剩下了短短一截。
那三人骑术亦是相当精湛,几乎同时勒转座骑,刷的回过头来瞪着李山。就在这时,他们三人表情陡然一僵,移动目光,惊愕地望着稍远处的同伴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几眨眼的工夫,那二十多名彪悍勇猛的红巾大汉都倒在了地上,面孔发黑,痛苦地挣扎抽搐着。那为首的大汉惊怒交加,冲口喝道:“你们竟然卑鄙无耻的用毒伤人!快拿解药来!”
胡笑天摇摇头道:“战场对垒,为了取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你们乘火打劫,以众凌寡就是光明正大的行径吗?不错,他们是中了毒。但此时形势逆转,你凭什么向我们索要解药?”
盘灵儿鼻尖微皱,吃力地笑道:“我就不给你解药,你又能怎样?”原来当那些红巾大汉冲到近前时,她忽然掷出数颗弹丸,落地炸开后产生剧毒烟雾。那些红巾大汉收势不住,争先恐后地冲进毒雾中,结果无一幸免,均中毒载倒。盘灵儿首次施展大面积的用毒术便一举成功,心中好生得意,连身上的伤痛也淡忘了许多。
那为首的大汉实乃智勇双全的人物,不然怎可能担当重任,率人长途奔袭而不被发觉?他早将雷丽一行的底细刺探了解清楚,本以为雷丽是手到擒来,哪知道会忽然出现了几个陌生面孔,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这几人年纪虽轻,但气度大异于常人,绝对不是庸手。而且那看似可爱的小姑娘必定是一位用毒的大行家,更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此时此刻,以他们仅存的人手根本不可能完成原定的任务。如果能救回中毒的同伴们,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浓眉一皱,冷静地道:“那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人?”
胡笑天微微一笑,道:“江湖恩怨自然应由江湖人来解决。我等以李兄马首是瞻,还是请李兄提出条件吧!”
李山也不客气,朗声道:“你若肯如实回答我的两个问题,我们就马上放人,给解药!”雷丽横了他一眼,嘴唇嗫嚅着,却终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那为首的大汉缓缓道:“你说!”
李山道:“好!我的问题很简单:一你们为什么要绑架雷小姐?二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为了永绝后患,必须要找出幕后的首脑,否则类似的事件还会反复上演。
那为首的大汉面上肌肉微微抽动,眼睛沉郁如墨,望着倒在雪地上的同伴,双唇紧抿,久久没有声响。这两个简单的问题,竟使他陷于艰难的抉择境地中。若如实回答,那意味着泄露机密,背叛了主公。若不回答,情同手足的战友则难以活命。这两者的分量孰轻孰重?这时,一个中毒的大汉吃力的道:“大……大哥,我们不能背叛少主呀!你快走,别管我们了!”其他人纷纷应和道:“是呀!”“不能说呀!”
那为首的大汉虎目一垂,两行热泪滚滚而落。他忽的拔出一把匕首,掷给身旁的大汉,沉声道:“周晓、邬江,你们立即回去向少主复命,就说我有负重托,无颜苟活人世,当场自裁了!”
那两人大惊,齐声道:“大哥,千万不可!”
那为首大汉断然道:“我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了。快走!”
那两人相视一眼,深深施了一礼,哽咽道:“待完成任务后,我等定会前来追随大哥!”驾的猛抽座骑,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那为首的大汉跃下马鞍,望着倒地的同伴们,缓缓道:“你我手足多年,同生共死,杀贼无数。情谊之深,自不待言。但凡有一分希望,我都会拼死去救大家。但少主对我等恩重如山,又抚恤照料着我们的亲属,我们决不能背叛他。我有负少主所托在先,又无力破解兄弟们的困境,实在是惭愧汗颜。童某无能,连累了大家,请你们原谅!”说着单腿跪地,大笑道:“老子下辈子还是一条好汉!”钢刀就颈一抹,噗的血喷如泉,自刎而亡。
“大哥!”那些红巾大汉纷纷呼叫着,泪流满面。
李山等见那为首大汉如此忠贞刚烈,震惊之余尽皆叹服。他明明可以平安离开,却最终选择留下来,宁死也不泄露秘密。这种勇气和情义,在江湖中难得一见。
一位红巾大汉蓦的嘶声叫道:“童大哥为我们而死,我们岂能负他?我朱立升先走一步了!”掏出贴身暗藏的匕首,猛一用力,将刀刃刺进了自己心口。不等众人出手阻拦,那些红巾大汉竟然全都举刀自尽,动作坚决迅速,自始至终无人发出一声呻吟。
众人看着遍地的尸首,不禁百感交集。生与死,有时就是一线之隔。李山长叹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纵使是绝顶高手,又焉能不败?败则求死,实乃不智。”心底却暗暗骇然,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训练出这等视死如归、坚贞不屈的勇士?对方所拥有的实力必然相当雄厚,绝不会弱于五大家族。雷家遇上这样的对手,日后寝食难安了。
雷丽道:“不要浪费时间感叹了,快搜一搜他们身上,或许可以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李山摇头道:“只看这些人行事的风格,就知道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纪律严明。他们出发前肯定经过审查,消除掉一切可能会败露身份的标记,甚至连兵器都很可能是临时买来的。即使把他们全身上下翻个遍,也不会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闯荡江湖多年,见识经验远胜雷丽,对于找到所谓的线索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雷丽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这是想当然而已,我才不信呢!”当即指挥同伴查看红巾大汉们的衣物,谁知真如李山所言,什么都没有发现。雷丽心中悻悻然不是滋味,有意无意远离了李山。
众人经此一战,上路时愈发小心谨慎,派出数骑在前后左右来回警戒。走至半路,忽见前方尘砂翻滚,又冒出一彪人马。雷丽眉心紧皱,失声道:“不是吧?又有人劫道?”胡笑天运足目力望去,只见来者乃是宋谦和众护卫,心中大定,也不说破。其他人可没有练过“天眼通”,直到宋谦等奔到近前,才算松了一口气。
宋谦见胡笑天等人人挂彩,惊道:“公子,是不是撞上强盗了?你的伤势怎样?”原来他在客栈中久久不见胡笑天等返回,心中起疑,生怕他们发生意外,于是召集了护卫出城搜寻。
胡笑天道:“我没什么大碍。但灵儿及南宫中了驼妖的毒掌,需要费神医治了。至于详细情形,回城后再说罢。”此时人多耳杂,尤其是涉及到魔教的内部事务,不便深谈。
宋谦心下会意,自去安排诸般杂事不提。
回到客栈,宋谦稳定住南宫仇、盘灵儿的伤势,然后才独自来到胡笑天房中。胡笑天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末了问道:“你可猜得到铁盒中藏的是神教什么宝物?项虎称厉万杰是‘潜门’弟子,这‘潜门’指的是什么宗派?”
宋谦激动地道:“公子,你真是有福缘啊!若我所料不差,铁盒中很可能是本教祭坛秘图的残片!”
原来在数千年前的上古大战中,蚩尤被黄帝轩辕击败,其族人被迫从故土南迁。而在上古时期,每一部族都有自己的祭坛,用来祈祷、祭祀、集会、裁决、商议族中大事,是部族的核心所在,汇聚了绝大多数机密。由于蚩尤是意外战败,九夷族人迁离时较为仓促,不得不将祭坛秘密封存起来,以免遭到轩辕族战士的破坏和掠夺。而详细的地点,则被刻在一快玄铁墨石上,由族中的大祭司保管,代代相传,堪称是九夷族人最神圣的器物,是全族人的精神之源。
但在一千多年前,魔教内部因为教主之争,爆发了有记载以来最为严重的内战。这场内战历经数十年,死者无数,连当时的大祭司也未能逃脱,不幸离奇惨死。由他保管的玄铁秘图则不翼而飞,不知流入了谁的手中,成为当时轰动全族的头等大事。当玄铁秘图再次出现在人世间时,它已被利器割裂成两半,不复当初的完整。而关于秘图的种种传言也开始在**上疯传开来,传说只要拿到完整的玄铁秘图,就能找到魔教的宝藏,一夜之间富可敌国。结果除了魔教高手外,还引来其他**豪雄的觊觎,为此而死的人不计其数。玄铁秘图几经易手,如今的下落成为了一大迷团。
胡笑天被宋谦一点醒,回忆起曾经看到的魔教典籍,心中一动,喃喃道:“难道真的是它?”
宋谦道:“本教之中能让项虎动心,又称之为‘宝物’的决不超过五样,无非是蚩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