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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
她忘记自己是如何睡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歪坐在沙发上,昨晚睡之前也是这样的姿势,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变化。
头还有些晕眩,却是不得已要起来梳洗做早饭,今天开始上班了。
一进报社,和迎面走来的美术组的小敏打了个照面,正要打声招呼,却听她关心的问候,“小顾,今天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她笑一笑,回答,“昨天晚睡。”
对方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道,“夜生活这么丰富?”
“丰富什么?哪能和你们这种夜猫比的。”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心虚。可是也是事实,昨天,只是例外。
工作的日子总是一成不变、枯燥无味的。今天似乎特别的忙,比往常的任何一天都要忙,双颜需要这种忙碌,至少在忙碌的时候她的心是澄净的,思想是透明的。
小洁出差在外,双颜的生活圈子本就小,平时除了和林乐乐以及报社里的同事胡吹海吃外,就基本没有什么社交,偶尔陈元培会主动打电话约她叙旧培养感情,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单独聚餐”,去了两次双颜便隐隐觉察出陈元培是有意要拉她入他们的圈子的,但是双颜自知,她和陈元培感情虽好,但是个人还是有个人的圈子,更何况他们那样人上人的上层社会的圈子哪里是她这样的人能够随便踏足的。所以后来几次对于陈元培的有意邀约,她大多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推脱了去。
即便她有意疏离,陈元培还是自行找上门来了。
是以前他们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去的那家茶馆。
茶馆里静谧宁和,装饰简单古朴,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味,耳边丝竹悠扬,时而有人低声细语,以及瓷杯器皿之间轻撞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响声,让人在城市与人潮之中感受到一片祥和与平静。
陈元培细细闻了一遍茶香,不由赞道,“果然好茶。”陈元培虽说在美国呆了几年,咖啡可乐这些洋货喝的也不算少,但真正让他戒不了忘不掉的还是茶香的醇厚。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位置,双颜恍惚感觉回到了从前。
茶叶在白底瓷杯中翻转、舒展、游动、浮沉,袅袅升腾起的茶香四溢,似乎时间永远停驻,不再前行。
“师兄来南区办事?”对于陈元培突然“驾到”南区,双颜着实吃惊不小。
“你看师兄像是来办事的样子吗?”陈元培故意挺直了腰板让双颜好好看看他是不是来办事的模样。
双颜看了看他的着装也觉得不像,但是嘴里还是说道,“不是来办事,难道专程来喝茶?”其实这种事情发生在陈元培身上双颜还是能够理解的,他这么会享受的一个人,翘班跑来喝茶理应不奇怪。
“聪明!”陈元培打了一个响指,“师兄这会儿是千真万确找你叙叙旧来的。”
骗了她两回,一回说师兄担保,第二回语气笃定加肯定,这一回倒变成千真万确的了。不过这一次他好像并没有打算糊弄她的意思,双颜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日理万机的他千里迢迢奔赴南区陪她喝茶。
双颜看了眼背后,回转头对他说道,“谁知道呢,万一待会儿来个某某集团的老总或者是你们公司的谁谁谁,又或者是哪位公子千金的。”
陈元培一脸颓败,“丫头,在你心里你师兄就是这么卑鄙一个人吗?”
双颜看着静静沉淀在杯底的茶叶,“差不多。”
言归正传,陈元培来南区的确是来办事的,只是这件事与双颜多少有点牵连。
“顾溪和家里那位老爷子闹了一场。”陈元培的语气平平淡淡,却让听的那位惊了一惊。
“老爷子?”
“嗯,就是那位王叔。”呷一口茶,缓缓道。
王叔王叔。双颜有点印象,这个王叔就是当年带走顾溪的那个男人,其中的缘故双颜不甚清楚,只记得顾溪高二那年回了一趟家办完所有手续告诉她,以后他要去S城生活了。从此以后与她便再无联系。直到后来当她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S城的F大以后,才知道就在他离她而去的第二年,他出了国,那年他十八岁。
回忆到此为止,双颜觉得疲乏不堪,仿佛登完一座高山发现后面还有连绵不尽的嵯峨巨石等待着她去翻越。
“你也许不知道,”陈元培解释道,“他和他夫人李倩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能够继他的业,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顾溪,那时顾溪大概是初一那会儿,家里也挺困难的,他就出资解决他的就学问题,等到他上了高中他就把他带回S城了。说起来这小子也真够走运的。”
双颜淡淡的“哦”了一声,可是这些跟她有任何关系吗?
“其实他这次回来主要还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听家里人说是胃癌,他丢开一切就飞回来了。”
双颜终于有点反应,虽说她与那个王叔并不相识,可是胃癌的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这个人还与他有关。“然后呢?”她问道。
透过渺渺水汽,陈元培好笑地看着她,“你终于有兴趣了?”
双颜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意味,嗔视道,“你讲是不讲啊?”
陈元培继续讲,“其实老爷子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让顾溪回来继承他的家业,然后迎娶华威集团朱董的千金,强强联手。”他观察了一下双颜的脸色好像并无异常,于是接着说,“嗯嗯,我说到哪了?”
对方提醒道,“强强联手。”
“对对对,强强联手。顾溪这几年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区区一个小小的王氏企业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更何况还要他娶一名毫无感情基础的女子为妻,那老爷子以为他是谁啊,皇帝老子也不见得会这么逼着自己的儿子从良,而且那小子还不是他亲儿子呢!”陈元培有些激动起来,很为自己好友打抱不平。
喝了一口茶他继续说道,“顾溪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是抗旨不遵,老爷子见奈何不得他,只能以死相逼。唉,”陈元培重重地叹一声气,抓一把花生往嘴里塞,腆着嘴含糊不清道,“那小子倒是镇定的很,礼节照料看护一个不少,班照上酒照喝,就是绝口不提继家业娶女人的事,要是我是那老爷子呀,也要活活被他气死。换个角度考虑,你想如果你是老爷子,花大钱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到头来还不为你所用,想想那种心情也着实难受的紧。”
双颜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乖巧地递上茶杯,“师兄,渴了吗?润润喉。”
陈元培表示满意,舒服地喝完一口,马上正色起来,“丫头,谈谈你的感想?”
双颜真的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过了大半会儿才问道,“师兄你是想让我提出宝贵的解决方案吗?”
一颗花生卡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喝了一口茶稍微好些,陈元培咳了两声,“提什么方案啊?还宝贵的方案咧!就你那脑子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案?我要找人出主意也不会找你吧!更何况那小子都不急,我干急什么呀我!”一拍脑袋,对呀!他干急个屁啊!一个比猴子还要精,一个比猪还要笨,真不知道他在旁边像太监一样是哪门子的干急啊!
双颜点点头,觉得有道理。歪着头大惑不解的样子,“师兄不是找我想办法,那是干什么?”
陈元培败给她,真不知道她这猪一样的脑子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顾溪好歹也算是人中龙凤吧,怎么就看上了这丫头?于是他说道,“不需要你想办法,也不用干什么,就当是……就当是陪陪师兄,听师兄唠叨几句。”
陈元培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临走前拍拍她的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丫头啊,有时间呢多往华东跑跑,别老呆在这一个地方不挪窝。这人啊,耐心再好,十年二十年的,总也会消磨殆尽。”
车子开出老远,她才缓缓回身,踏着夕阳的余晖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每走一步都觉得腿上绑了沙袋提不起又放不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
她问师兄,那么那个华威的千金呢,你见过面吗?他答,见是见过的,顶高贵典雅一小姐,她和那小子早识,对他也有点意思。她知道师兄话里有话,也知道师兄心里清楚她是在乎的,希望她能把那份在乎感表现出来,可是她每次都不能如师兄所愿。每一次。
或许他说的对,装傻充愣是她最拿手的本事。她也不想的,可是却也是不得不而为之。师兄这一次请她喝茶的目的她清楚的很,要拿这件事来刺激她,逼她跨出第一步。可是师兄不会明白的,其实她何止跨出过一步呢,她在这条路上走的累了,却等不到他的回头,可是终于等到了,她的心里却怕了,不,确切的说是疲惫了。疲惫了,不想再受到他的牵制。心累了,想找一处静憩。
师兄说那位千金高贵典雅的时候,心里划过丝微的疼痛,浅浅淡淡,却无比真实。心里却在安慰着自己,富家女配公子哥,门当户对,真真的绝配!
不知怎么的耳边响起那日父亲说的话,颜颜,爸爸不图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幸福快乐,找个好人家,不用太有钱,也不要太好看,待你好心眼实,愿意踏踏实实地跟你过日子,生几个娃儿,有空来家里坐坐,喊我一声外公,就足够了。
当时她就想,爸爸的标准他恐怕永远都达不到,他太有钱,长的太好看,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一颗爱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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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说起报社那个老李今年四十有六,本应膝下儿女承欢,可他偏没那个好命,与媳妇儿结婚三年无嗣,求遍各大名医,好不容易在三十岁那年诞下一名男婴,结果那娃儿命薄出生不到三天从床上摔落夭折,至此以后老两口大眼瞪小眼生活了十余年,菩萨见他太可怜,前几日终于慈悲心肠赐了对儿龙凤胎给他。中年得子,老李兴奋异常,特地向社长请了三天的假,大摆酒宴庆祝,全社的同事也都被邀请去了。
酒宴地点设在华东一家酒店,开了几个大包,双颜和他们报社的同事被安排在其中一个。同席的还有另外一名男子,说是他包厢那桌满人,特来这里蹭座,因都是老李朋友的缘故,且今天大家情绪高涨,对于这个新加入的客友表示欢迎。
酒席上,那位朋友显得很活跃,拿着酒杯一杯一杯地敬过来,那劲儿让人禁不住怀疑今天请客的人是他,中年得子的人也是他。敬到双颜这儿,双颜由于考虑到是晚上,而且这里又是华东区,万一喝多了连车都坐不稳,更别提安全到家了,于是聪明的以茶代酒。
“这可不行啊小姐,”那位朋友说道,“你看大家都喝酒呢,你一个人以茶代酒太不厚道了。”
可能在英国呆了一段时间,双颜有点不习惯一个陌生男人如此直接地在众人面前批评她,虽然他的语气是开玩笑的味道,可是心里就是觉得这男的不够绅士不够大方,于是说道,“喝茶喝酒不都一样,图个开心才是正经,你到底干是不干?”
那男的似乎觉得她有点意思,干完酒后也没急着再走开,拣了一个旁边的位置坐下。包厢里分里外两桌,中间是拉起的纱帘,两桌都是走来走去相互敬酒的人,场面好不热闹,坐在桌上不动的没几个,小敏趁机从那桌上转战到双颜他们这桌,选了那男的旁边坐下。
林乐乐碰了碰双颜的肩膀,小声说,“瞧,勾搭男人来的。”
双颜笑一笑,没说什么,专心吃自己的菜。
旁边那两个倒是说开了,偶有笑声传过来,谈着什么双颜也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