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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
“啪”的一下,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缓缓转过身看去。
双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来了。
他就立在她面前,依稀朦胧的光线下,那两道眸光逼仄寒冷。
她多想能够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咧着嘴傻笑,叫一声,“顾溪,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家楼下来干嘛?”她多想面带微笑一派潇洒大方地邀请他,“呐,既然来了,要不要上楼来坐坐?”嘴角的肌肉僵硬地抽动了两下,她终究还是笑不起来。
“顾……溪……”她的声音在夜晚的微风中摇摇欲坠。
肩膀猛地被人攫住,那力道大的吓人,丝丝入扣的痛楚让双颜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骨头是不是被折断了。
“我真不明白你还要回来干什么?!”他的眸光冷绝,语气冷绝。
“顾溪,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她痛的低低地抽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憎恨厌恶到极点。
“好好说?你现在终于知道要好好说了?”语气极尽讽刺,“好,那么我问你,四年前我回国找你要跟你好好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美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你的答案,等到的又是什么?顾双颜,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你还要我怎样好好说?!”
四年前?回国?答案?凌乱的信息震惊了她。好久才艰难地拼凑出一句,“四年前……你回来……找过我?……”
“回来了又怎样?”他讥笑着看着她,清眸不复,那深渊般的黑眸中压抑着痛苦,“顾双颜,你这个自私绝情的女人,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你。”
他放开她,转身消失在黑夜的尽头,留她一人在黑暗中独自恍神。
第二天,小洁的饭约没等到,倒是等来了陈元培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就听到陈元培唧唧歪歪的抱怨声,“丫头啊,你回来也有好些时日了吧,怎么都不来探望探望你师兄啊,你要再不来探望你师兄啊,指不定哪天师兄我尸骨无存你就准备好你的眼泪来吧。”
对于陈元培的口不择言双颜是早就习惯了的,但习惯归习惯,他说的这话还是让她大惑不解,于是不禁问道,“师兄好端端的怎么会尸骨无存呢?”
双颜几乎能听到那边的哀嚎痛苦流涕声,“还不是因为你。”
“我?”双颜更加惊道。关她什么事?
陈元培难得正色的声音,“你跟顾溪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那小子自从跟你见完面以后就没正常过,不是疯狂加班就是苛待员工,幸好IT行业本来就不是人干的,不然按他那种玩法,英年早逝好几回也不奇怪。”
双颜听的混混沌沌,脑子里浆糊似的搅不开。
陈元培说了老半天的话仍不见对方有反应,终于按捺不住了,干脆直接问道,“师妹啊,你听没听懂师兄的言外之意啊?”
“啊?!”什么言外之意?双颜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元培想死的心都有了,说了半天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人家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虐心的呢?
“唉,好吧,”陈元培认命道,“明天有没有空陪师兄搓一顿去?”
一直等到下午才等来小洁的电话,电话那头小洁急急忙忙的样子,她说,双颜,我临时出差,我们见面的事等我回来再约。说完就急急地挂了电话。
一进酒店包厢,双颜后悔当时就不应该一时冲动下答应陈元培搓一顿的提议。很显然,这次聚餐并不是陈元培口中的“师兄妹单独聚餐”。包厢里,除了陈元培之外还有他,以及另外两个她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说的贵客,呐,就是这一位。”见她进来,陈元培边说边把她拉到顾溪身旁的位置坐下。
刚刚还在跟顾溪聊天的女子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她,眼中带着探究意味。双颜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女子有几分的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说起来,双颜你跟婷婷应该认识才对。”陈元培在双颜旁边的位置坐下,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顾双颜?没想到真的是你。”对面的女子眯着眼再次打量她一番。
时隔多年,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双颜微微笑了一下,“是我,真巧,你也在这里。”
真的很巧,当时年少不懂事的“劲敌”,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面前,双颜不得不相信缘分真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东西。
“巧什么?世界那么小,今天没遇上明天总得遇上。几年不见,你倒是混的人模人样的。”
“你也不错啊,至少……”她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位置上的顾溪一眼,改口道,“还是那么优秀出众。”
“我看未必,”自嘲的语气,带着苦涩。“倒是你,一点都没变的样子,对什么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双颜没注意到她身旁的男子动作突然一滞。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的对话,陈元培觉得没必要去趟这趟浑水,倒不如在旁边安安静静观战,必要的时候熄个火,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再看看那边的某人,一个是被暗恋对象,(陈元培想了想觉得不妥,郑婷婷那叫什么暗恋,你见过有这种暗恋的吗),一个是心上人,夹在两人中间竟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不动声色地端坐于此,连陈元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冷静了。
这一餐饭注定吃的尴尬无味。双颜端坐在位置上,旁边是3600伏的高压区,压迫感之大使得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极不自然,身上除了嘴巴和手能动外,连转头说话也都是极吃力的,美味佳肴吃在嘴里形同嚼蜡。
“华东区不是远得很?现在怎么不远了?千里迢迢只为了吃个饭,顾小姐觉得很划算?”明明是微笑着说出的这句话,双颜却无端端的感到了冷意。
顾小姐?他何时称过她为顾小姐?这样刻意地保持疏离的他,到底还是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陈元培呵呵笑着打圆场,“南区到华东那点路子也叫远啊,师兄我请客,就是远在西伯利亚我家丫头肯定也会飞过去捧我的场。顾溪,你可别说,面子这种东西大不大,还得看人去。”
他冷冷地看她一眼,讽笑一下没有接话。
吃饭免不了要喝酒,按双颜以前的习惯聚餐之类的大场面酒是绝对不会碰的,但是这两年和庄生这个品酒大师一起久了,也逐渐练出了酒量来。陈元培没想到她变的这么能喝,加上在场的大多是喝酒的高手,一下子斗上了瘾,唤来服务员拿白的过来。
几杯下肚,双颜觉得头晕乎乎的,然而神志却是清晰的很。那里陈元培还在兴趣盎然地吆喝,“来来来,今天我的任务是把顾溪灌醉,双颜你和墨墨的任务是郑婷婷,快点快点都满上!”
那个叫墨墨的女生冷冷开口,“要拼你们自己拼,我不喝酒!”
陈元培一拍额头,“呀!你看我兴奋的都忘了,萧大小姐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来,大小姐,您别发怒,我给您倒可乐倒可乐。”陈元培狗腿似的模样,让双颜不禁对那位“萧大小姐”产生了好奇。
那个女孩的年龄似乎比她还要略小一点,清高倨傲,一看便知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陈元培已经把酒瓶扣在了双颜的酒杯口准备满上,不料一只手动作更快地抵住了瓶口,清冽冷静的声音传来,“够了,陈元培,她不能再喝了。”
怎么不能再喝?眼前的男子似乎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可是即便如此,她的思维却是愈发的清晰无比。
她一把抓住酒杯,递到陈元培的面前,“师兄,快给我满上。今天我要喝倒郑婷婷,喝倒她!”
“你闹够没有?!”耳边的声音倏的高出好几分。
欸?不就是喝喝酒吗,难道她连喝酒的权利也没有了吗?他以为他是谁,她那么辛苦,那么难受到底是为了谁?到头来却还是让他感到憎恶感到厌烦,她所有的努力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一场笑话而已。从来如此。
“顾辰逸,这里!”是女孩欢快跳跃的声音。
立在门口的男子颀长挺拔,英俊脱俗,气质不凡,令人无法直视。
那个叫顾辰逸的男子慢慢地走过来,步履稳重自信。他停驻在那个萧大小姐的身旁,远远地向顾溪点头致意了一下,偕同女生一起离开了房间。
“顾溪,我头好晕,好像是醉了。”郑婷婷手撑额角,一脸痛苦。
五个人走掉一个,自己哥儿们和他那宝贝奇葩师妹更是莫名其妙的纠缠不清,他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好,这里郑婷婷又说喝醉了,陈元培知道这个酒再喝下去也了无意义,于是忙说道,“这样吧,郑婷婷我送回去,顾溪,我师妹就交给你了。”
郑婷婷虽心里不情不愿的,但是一想到陈元培是她的大客户,她也没胆去惹怒这么一大块肥羊肉,无法,只得拿了包包告辞一声跟了出去。
银色兰博基尼在暗夜中缓缓行进。
顾溪看了一眼她的睡颜,心里某个角落变得愈来愈软。
或许,只有这个时候的她,才是那个真实无比的她。
公寓楼下,他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她的面轻轻柔柔地贴在他的脖颈处,呼吸均匀地洒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下的那一片肌肤上,顾溪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酝酿膨胀,在等待一个恰时爆发。
朦胧中,她感觉有什么物体在身旁窸窸窣窣地走动,不过一会儿,冰凉的玻璃触感贴在她的唇边,一个清冽又熟悉的声音说道,“喝水!”
水?好像真的感到口渴了。舌尖一触及那清凉的液体,仿佛枯涸的大地遇上了甘霖,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喝完了水,困意也消了大半。她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竟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那道清冽的声音,刚才的水是他喂她喝的。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
意识还有些混沌不清,毫无防备地唇被压住,那冰凉的触感转瞬变得火热无比,唇齿缠绕,反复蹂躏,不惜一切地花光所有的力气,似乎要将他满腔的恨意怒火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吻还在继续并且愈加地肆无忌惮地向她的脖颈、锁骨一路延伸,衬衣的第二个扣子被解开,他略带凉意的指腹轻轻滑过,双颜突然一个哆嗦,猛然醒觉。
“。。。。。。顾……溪……别……”她气息不稳地叫他。
所有的动作倏地停滞,他的脸贴在她颈处低低喘气。许久才听到他喑哑破碎的声音,“顾双颜,我是发了疯才会上你的当,跑到这里作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人的势头有压过男主角的嫌疑。。。。人家真的只是来客串一下而已
再话说一下,这两人虐的我心好纠啊~~~~是想闹哪样嘛??!!
、门当户对
所有的动作倏地停滞,他的脸贴在她颈处低低喘气。许久才听到他喑哑破碎的声音,“顾双颜,我是发了疯才会上你的当,跑到这里作贱自己!”
白惨惨的灯光打在脸上,显得她的脸颊愈发苍白。
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门“碰”的一声,一切回归静寂。
心口痛到极处,那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描绘的心绪,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过面颊滚入唇齿之间,那里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微微的刺痛,苦涩无味。
她想睡,睡一觉醒来或许就会好些,或许就能全部忘记。可是一闭上眼睛,泪水就像打开了的暗阀,止也止不住地流出来,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眼泪都流尽了才甘心。
她忘记自己是如何睡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歪坐在沙发上,昨晚睡之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