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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快接近尾声,阮小洁突然问道,“顾先生,我想问您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作为今天电视机前和现场女观众们的福利,不知您可否愿意回答?”
男子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保持微笑,“当然。”
“顾先生有女朋友吗?如果有的话,您此时此刻最想对她说什么?”有时候拐弯抹角地试探,倒不如直接问来的干脆直爽。是小洁的风格。
双颜一颗心紧绷起来。不自觉地看向男人平静的面容。
“如果恰巧她也在看节目的话,我想对她说,”自节目开始以来,男子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沉吟的神情,“Tu restes dans mon coeur。”
标准流畅的法式口音,抑扬顿挫,悦耳诱人,令人沉醉。
大学时期,双颜曾修过法文,加上英语与法语多少有点想通,所以要理解这句话并不困难。
你一直住在我心上。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没有改变的。
你一直住在我心上。你一直住在我心上!
心里骤然间痛起。
原来他身边早已有了别人。这个人不是她。也不可能会是她。
真可怜。
可笑她竟然还如此执着,妄想他能回过头来看看她。
看看她,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如此卑微,如此悲哀。
泪眼迷蒙,所有的影像都模糊不清,包括他。
第二天上班,双颜手捧茶杯从饮水机处一路晃荡回座位,路经林乐乐办公桌,探一眼过去见她正在看视频,心里无感,正欲悄无声息地默默爬开,不想林乐乐竟仰起头来,看她一眼,然后挪一下臀部,特豪气地拍了拍旁边明显空出的“预留位”说道,“借你坐坐,一起看吧!”
她站着,背对着光,瞄一眼视频,里面的人物影影绰绰的不似清楚。
唉,女生好像都爱看这些,双颜心里不胜感叹,看来她已被这个群体淘汰,有向第三类发展的潜质。
谢过她的美意,拒绝道,“你看吧,我还有一篇稿子没打出来。”
“不看后悔死你!”
“哦?是什么?”双颜有几分好奇。
林乐乐的眼睛没舍得离开电脑屏幕,回道,“顾溪啦,就是SCILI当家BOSS,哇!喜欢死了!英俊多金,超符合理想中做男友的标准,不不,简直是超标了呀!!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帅,”拉两下旁边那人的袖口,没拉到,再探手,咦,人呢?
“诶,双颜,”显然视频已经结束,“你都不追星的吗?看你好像对帅哥什么的天然免疫么。”
追星?怎么会不追?追到伤痕累累,追到身心俱疲,即便是知道了他心中一直有个她,还是天真的心存希望,还是妄想追着他的步伐跑,永不停歇。
你说这样飞蛾扑火般的算不算是一种追星?
“你呀,满脑子的帅哥帅哥,迟早有一天被帅哥拐跑了还替人家数钱养小孩呢!”欸?这句话好生熟悉呀,不过这一定不是原来的版本。
“可是人家顾溪不一样啊,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啊,唉,可惜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而且,”林乐乐的声音激动起来了,“他说那句法语的时候表情超深情超专注的,那个声音语调,啧啧啧,连我这个对法语一窍不通的人听了都想去学了呢,他的女朋友真是幸福死了,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深情表白……”
林乐乐还在说些什么,双颜心神恍惚,没听清楚。
“……节目最后啊,主持人问他,‘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可能的希冀等待多年,如果是你,你愿意等吗?’嗯,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说,对,他说,‘美好的事物是值得等待的,因为这些事物的存在,生活才有了意义并截然不同。’哇,实在是太精彩了,这种有思想,有头脑,最重要的是还那么深情的大BOSS实在太稀缺了!”一路上,林乐乐一点也没辜负它“麻雀”的称号,滔滔不绝念叨个不停,看来她是真的深受其毒,纵使妙手回春也是回天乏术。
美好的事物都是值得等待的。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恐怕又是一个敷衍的借口,客套的形式罢了。
回到住处,双颜累极,倒头就睡。
朦胧中听到手机在响,意识不甚清晰,以为是第二天早上,模模糊糊抓起手机,放在耳旁,声音也是极不清醒的样子,“喂?”
那里没有声音。空荡荡的只余下轻微的呼吸声。
谁啊?恶作剧也不看看时间,打搅人清梦是最伤阴德的事情他不知道吗?!
郁郁然准备放弃手里的电话继续睡觉,却听到一个极为清晰的声音,“顾双颜。”
绝料不到会是他!
犹如耳边响起一道晴天霹雳。双颜“霍”地坐直身体,神志陡清。
“什么事?”与刚才判若两人的声音。
那里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笑味却还是从声音中溢出来,“你忘了什么事?”
好像,好像真有什么事……什么事呢?好像他说……
他说今天晚上六点来南区……见她……
“等等。”双颜快速瞄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六点零三分。
“那个……我今天要加班,而且你工作又那么的忙,其实你说见面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的,不一定非今天不可,再说这个交通也不方便……”还想再继续说下去,被他打断。
“好了,双颜,出来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变化
她万万想不到他会来,丢下手机一骨碌爬下床随便清洗一把去开门。他半倚靠在门框上,西装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开了两颗,身上还有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应该是一下班就马不停蹄往这里奔来了。
把他让进屋里,他随手将西装往那沙发靠手上一搁,也不说话,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停驻在她的卧室门口。
双颜微囧,刚才出来慌忙忘记关门,睡了一觉被子也没叠,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都是稿件书籍,地面好像也久未有清扫了,猪窝一样的房间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要喝什么?”
视线成功转移,他挪步往这里过来,表情再自然不过,“你有什么?”
“咖啡和饮料……”双颜想起咖啡罐里剩下的那一点前天晚上赶稿的时候肚子饿又实在找不出吃的拿来充饥了,至于饮料她的冰箱里是从来不备的,于是讷讷补充道, “都没有,只有矿泉水。”
他眯眼看了她半晌,突然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往门口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还杵在原地的她,剑眉一扬,“愣着干嘛,吃饭去呀!”
南区她自以为比他熟,自告奋勇地要为他指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于任何自己认为有把握的事情永远一副热情不减的样子,而实际实施起来的效果怎么样,这绝对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事实如此,车子绕过大半个南区还是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美食一条街”。“你确定往这里?”车子在红灯口停下,两人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走向。
“嗯,让我想想,好像是往这里……不对不对,是那里,对,就是那里,顾溪,我们必须折回去再往那里开,那里有一条江的我记得,我们折回去吧。”
红色转绿,他并没有依言折回去,而是往左拐弯继续行进。
“欸?不是要折回去的吗?干嘛又往左拐了?”双颜不平静了。
眼睛关注着前面的路况,声音淡然从容丝毫不受她的影响,“那里是红绿灯,又是单行道。我不想出意外。”
“哦。”声音明显弱了很多。刚刚过分急于想要到达目的地,竟忽略了马路上有马路上的规则。
车子开了一会儿,在一处停下,他下车,进一家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袋东西,他把袋子递给她,“饿了就吃点饼干。”
肚子的确是饿了,刚才还不争气地一连叫了好几声,她以为他全神贯注地开车不会注意,更何况这件事大部分责任还在她,他都没有责备于她的意思,她又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只是没想到他原来早已注意到了这点,还特地下车为她买来充饥的食物。
但是她心里显然是清楚的,她从来不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因为他对待别人也同样如此,合理谦让,考虑周全,恰如其分,适时恰当的体贴关怀总能让人不觉心头发热,因此朋友众多却无一个不是真心相待。不像她小气自私的紧,以为不付出感情就可以不受到伤害,除非心中认定,否则决然不会将自己的感情托付出去。
晚饭是在东沙湾海味馆吃的。环境十分优美,菜色也不错,可是双颜却吃不出个什么味来。时隔多年,再次与他相遇,竟能装出如此平静的神色与他对坐着吃饭,双颜当真要佩服起自己的演技来。
刚才在车上因为吃饭的事情分了心,两人又同朝着一个目标奔来,以最自然不过的表情待他,即便相处起来也不觉的尴尬。电话里因为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心里即使紧张也不会露出声色教他看见,她也能自然应对。可是现在,现在他就坐在她对面,与她一同吃饭,咫尺距离,近的不似真实,她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不说话是不行的,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者说更准确的是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强装镇定,以不变应万变。
还是他先开的口,和朋友之间聊天的最平常不过的语气,“怎么变得这么沉默?这不像你。”
他说的没错,以前的她即便心里再挂着心事,也不会这般的安静这般的沉默无语,以前的她即便再没有话说也定能找出一两个话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以前的她最拿手的就是讲笑话……
原来改变的人不止他一个。
犹豫一下,有些答非所问道,“嗯……刚才的饼干……谢谢你……”
话一出口,对面男子的面色瞬时冷下三分,凝神注视她片刻,语气不寒而栗,“如果你连这个都要跟我说一声谢谢,那么,顾双颜,你欠我的地方未免太多!”
双颜诧异,她欠他?!怎么可能?他这句话说的好没道理。
“我真搞不懂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我装糊涂?当年你莫名其妙地离开,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出现,顾双颜,你以为一句谢谢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一切吗?!”他的语气透出寒意,那一声声的质问让双颜不由地一颤。
“难道他以为他低一低头道过歉就没事了吗?他以为他把书包修好就万事大吉,连同他对她的伤害她受到的委屈都一并抹除了吗?
这个骄傲自大自以为是,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的家伙,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对不起”,什么才是真正表达歉意的态度?”
她和他,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所有的惊诧都化成了两个字,“什么?!”
“什么?”他讽笑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顾……溪,”她极艰难地吐出他的名字,“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当然不可能会明白。”自嘲的语气,极尽的讽刺,“我差点忘记装傻充愣是你最拿手的本事。”
顾溪……她怔怔地看着他,竟无以为对。
“那么你告诉我当初你离开的理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那个时候离开?”甚至连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他。
离开?双颜默然,当初会离开仅仅是因为她想去实现多年以前的一个理想。她想,既然追累了还是追不到,何不停下来做做自己的事,于是在取回毕业证的第二天她就坐上了前往西藏的列车。
“顾溪,我只是……”
“够了!”他冷冷地打断她,“谁知道你又会编出什么样的谎话来!”他不想再劳神猜测她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呵!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