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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回首你还在
作者:风老板
文案:
顾双颜绝不能容忍强盗的儿子各个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她嫉妒他,打击他,报复他,她说:“强盗的儿子也配跟我认识!”
十岁那年,满腔的激怒、所有的委屈不平都化为愤恨与憎恶,她冰冷地望着他,泪湿在眼眶却不肯落下,她说,“顾溪,我讨厌你,我恨透你了,我永远都不要原谅你!”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就此破裂,殊未料,他为了这场“救赎”,一步一步越陷越深。
那日,他站在树下,回头看她,神色清冷地对着遥遥向他奔来的她说:“下回你要再这么跑,我就不会站在原地等你了。”
离别之际,她趁着夜色翻过围墙,敲开他家的门,对他说:“记住哦顾溪,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要回来陪我过生日。为了公平起见,你三十岁生日我陪你过。”
再次相见,却是横迈了十三年的时光。他在时光的这头,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却不好。顾双颜。”
、狭路相逢
十多年前那起抢劫案子,至今谈起,依旧让顾家坞的年长一辈们觉得彷如昨日刚刚发生一般,记忆犹新。他们中的大多每每说起这件往事来,都会摇头晃脑的感叹万分,然后将眼光齐齐投向那里某个方向,脸上挂满了鄙视和不屑,狠狠啐一口在地上,像是在说,我们顾家坞的子孙,竟会生出这样子的败类。
双颜的父母还算恪尽职守,并没有将那件“败坏门第”的往事详细告知于她,一是怕她幼小的童稚心灵就此蒙上阴影,不利于身心发展,这二么我猜测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不好,毕竟保全家门荣誉比较重要。
不告知并不代表双颜父母对此事不挂心,恰恰相反,从双颜很小的时候开始,这夫妻两人便给她灌输了“隔壁那家不是自己人”“不许你找那家小孩子玩”等等诸如此类的思想。
再后来,双颜偶有听大人谈话触及到关于“隔壁那户”的话题,时间久了,对此事也略知晓了一二。
镇上的小学校只有一个老师,是从城里来下乡做志愿的,教三个班,每两个年级段为一个班,除高年段外每班平均十余人左右。
双颜并不知道做志愿是怎么回事情,只觉得眼前的这位老师真好看,一头乌黑长发在脑后随意梳起成一个马尾,穿一件素色的短袖衬衫,没有过分亮眼的装饰,微微笑弯的漂亮丹凤眼,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带出那浅浅淡淡的酒窝,这一切,衬得她愈加美好温和动人。
都说遇上一个好的老师,是学生生涯成功的一半。双颜的学生生涯是否成功了一半,这还是个未知,然而对于这个老师的第一印象委实可观。
双颜从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和那个强盗的儿子分到一个班,更不会想到上学的第一天老师竟然要求大家逐个地依次轮流走到讲台上介绍自己。
彼时,双颜还是个胆怯怕生的孩子,让她当着这么多陌生同学的面介绍自己,这是过去从未有的经历。她坐在左起第四排靠窗的那个位置上,此时前排二年级的两个已经讲完坐下,双颜的心猛抖的厉害,再过两个就要轮到她了。
她在心里一边记下其他同学介绍自己的话,一边为自己加油打气,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就要站在这刷刷的十几个同学面前介绍自己,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在这样矛盾不知所措的情绪之中徘徊不知多久,便听到袁老师悦耳清脆的嗓音,“顾双颜小朋友,请你到讲台上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台下是热情的掌声。
双颜忘记自己是怎么走上讲台的,只觉得那一双腿比灌了铅还要沉重。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颤抖,声音嗡嗡如蚊子叫般,感觉像是在喉头里翻着跟斗出不来了。
场面有些冷将下来,她说完了,可是下面全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只好愣愣地站着不动,那一众人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她不敢拿眼睛直射他们,只好半阖着眼,低着头不知所措的纠着衣服的下摆。
袁老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夹带着宽慰的舒心笑意,“谁都难免会有第一次,老师第一次连讲台都不敢站上去呢,双颜已经做的很棒了,大家能不能再给双颜一次机会,让她大声地向大家介绍自己?”
“好!”齐声一致,又是一阵热情的掌声。
双颜微微抬起头,眼眶湿润,衬衫的两只口袋被母亲用针线缝的死死的,双手竟不知能往哪里搁了,只好尴尬地放在身前不住的绞着以抵轻心里流露出的紧张感。
稍一撇头,入眼的是袁老师暖人的笑容,心里不觉踏实几分。回头,不想眼睛竟触及那靠窗的位置,夏日里当数早晨的阳光最是柔和,斜斜洒进,照亮了教室里每一个角落。那人似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然而在双颜的眼里那似笑非笑的笑意融进入那抹淡淡的柔和的光束之中,说不出的和谐安谧,那一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深意,此刻正专注地注视着她,彷如看一个笑话一般。
回到座位上时,双颜恨不得挖一个洞立即把自己埋进去,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她想,她可以容忍别人看她的笑话,就是不允许那个强盗的儿子凡事比她优秀比她好。
所以,当她支着手肘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准备好好看看那人是怎么在她以及全班同学面前出洋相的,自我感良好的双颜觉得那人定和他的名声一样——差到家了。
然而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
“那我们请我们的班长——顾溪上来为大家介绍自己。”是袁老师悦耳动听的嗓音。
光听到“班长”两个字,双颜还在想这班长是谁呢,然后是“顾溪”两个字,双颜就好奇了这个班里竟然有人和她同姓,不会也是顾家坞的人吧,这样胡思乱想着,一道人影倏的起身,下面如雷般的掌声。
这一切,双颜都充耳不闻,托着快要掉下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双颜相信,那人早死了千回万回了。
他具体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心情去听,也不愿多作分辨,只是盯着讲台上的那人,看他一头干净的短发,一身衬衫布裤,分外好看整洁,嘴角含笑,一双亮如辰星的眸子却是清澈无比,嘴唇开合,双颜却听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哼,骗子,强盗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面上也露出厌恶的表情。
她暗自想着自己的事,却不知大家的注意力都朝她身上来了。恍恍然抬起头,看到大家的好奇探究的目光,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下一秒,面上已经一片的红,她将头撇向另一处,心里却疑惑着大家朝自己这边看的缘由。
事后,双颜问同桌。
陈晓松往那边的某个方向努努嘴,“那个班长和你是一个地方的人。”
“哦。”双颜兴趣缺缺。
陈晓松倒是好奇了,“你们认识吗?”
双颜几乎要脱口而出,强盗的儿子也配跟我认识?转眼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里人都这么教育她的,于是乎,摇摇头,“不熟。”
双颜心里虽然不服,但是潜意识里还是不得不承认一点,她和顾溪的第一战(虽然顾溪本人并不知她暗暗与他较劲的事实),以双颜完败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下
、沮丧
在年幼的双颜的记忆里,隔壁那户人家一年到头都是一派冷冷清清的模样,别说是平常,就连过年过节也鲜少有欢庆热闹的景象,这样的冷清,给人的错觉仿佛那屋子根本没有人住吧。
有一次,双颜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趁父母不在家,竟打算趴在那矮小的围墙上一探究竟。围墙虽然矮小,但是双颜的个子更小,一时爬不上去,她有些急了,正愁如何上去的当儿,赶巧看到大堂里那张太师椅,于是一溜烟跑过去打算搬来救驾,然而,太师椅对于一个小小孩子来说,不亚于一尊庞然大物。
看看院子,父母临走前把篱笆门扎了又扎,以防这淘气的孩子趁机溜出门去。围墙的石头有些松动,有几块还掉在了地上。松动的部位正是她够的着的地方,于是稚嫩的小手伸上前去,抓住那凸出的部位,用力地往外抽,石头略略松动了几分,这一回施了更大的力下去,石头大半截□在了外面,她抬起弄脏的小手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就差一点点了,手掌被石头粗糙的表面蹭破了,她忍住痛,捂着伤口处,合拢两手吹了一口气,继续工作,所幸石头终于完全地脱落下来了,周围细细碎碎地沙粒细粉紧随着那一块的掉落,凌乱了一地。
双颜有些傻了,因为自己的贪玩,围墙中间露出了好大一个洞,就像怪兽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好不古怪。
然而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走近一步过去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隔壁邻居家的院子,满院子的绿意,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好看的花和有着长长茎条的草,郁郁葱葱生机盎然的一片景象。
“你在干什么?”突然看见一个小小身躯蹲在一片草丛中。
那身躯的主人显是被这一问惊了一惊,一脸惊诧的抬起头来看她。
围墙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来一张稚嫩的女孩的脸,那张脸灰灰暗暗的看不似清楚。
双颜看见他缓缓直起身来,面朝自己走过来。
她有些心慌,毕竟那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你家住在隔壁吗?”答非所问。
不知怎的,双颜鬼使神差般的点点头。
“围墙是你弄破的啊?”带着兴师问罪般的嘲笑的味道。
被他这么一问,双颜瞬时变成了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气鼓鼓地瞪大眼睛,“要你管!喂,问你呢,你刚才在那里干什么?”
好不礼貌的问话。
男孩微皱皱眉,不予理睬,走回去继续自己刚才的事情。
“喂!”双颜这回是真生气了,人家在好端端地问他话,他竟然置之不理。正欲转头回屋,眼睛却瞥向那男孩此刻正蹲着的地方,气馁地跺跺脚,她继续朝那里问道,声音比刚才还响一倍,“喂!你在玩什么?那个好玩吗?”
男孩的背脊略僵了一僵,直起身体看向她,“这才不是玩呢!这是我爸爸的花,我在帮它们施肥。”
噗。
望向男孩口中的“花”,双颜差点没笑出来,什么花嘛,那分明就是草嘛,是杂草嘛!
“你笑什么?!”语气不悦。
“我笑你傻透了,花和草都分不清,那就是草嘛!”语气里挑衅味十足。
“你才傻!”
男孩不理她,蹲下身继续手头的活。
双颜看了他半晌,见他无意搭理自己,觉得无趣极了,正要转身回屋,不想却听到篱笆门外面离得不远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心里不觉一紧,连忙跑进屋里去。
没过多久,果然听到母亲如临大敌般的怒骂声,“颜颜,你找死啦!你给我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耳朵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整个人被吊着拖向了外面。途经那围墙洞口时,双颜甚至能想象出那男孩幸灾乐祸的嘴脸。
“说!这是怎么回事?它自己总不会自己掉下来!”怒声尤在耳边。
双颜觉得自己这回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眼泪还没来得及抹干净,新一轮的大打出手即将上演。
“哇”的一声,双颜很没骨气的哭出声来。
不哭还好,这一哭使得本就心烦意乱的母亲更加恼怒,巴掌就像雨点般密密的落在身上,“叫你哭?你还哭?做错事情你还有理了?你还哭?”
“不……不是的……”压抑不住的哭味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