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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九任宗主伏煌时,这里已经出了变故,自然没有留下棺椁来。
凌萧挨着毕恭毕敬地行礼完毕之后,才好奇地去看每块石碑上记载的文字。
第一代宗主龙羿,他原本是中原地带的一介籍籍无名的散修。但后来因一番奇遇,才侥幸结成金丹。后来又因一些变故,孤身来到齐云山脉,才只手建立了齐云宗,并且留下了宗门的根基心法《九炎诀》。便也是凌萧现在所学的功法,当然,他只被传授了部分。
自那时起,开始了齐云宗千余年的传承。至今宗门的根基心法依然是九炎诀,而齐云宗也依然以御火和炼丹为长。
石碑上详细记载了龙羿宗主10岁开始修炼,20岁才突破到练气四层,打通天关,将一身后天真气转化为先天真气。而直到53岁,已过天命之年,才勉强筑基成功。之后又匆匆几近百年,却一直进境缓慢,直到147岁上,一番奇遇,侥幸结成金丹……
关于他每一步的修炼,以及遇到的困难,建立齐云宗后的种种作为等等,都记载详尽。但关于他的那次奇遇,却语焉不详。只简略提到一句,在竹湖深处,偶有奇遇,侥幸结成金丹。
凌萧将竹湖反复念几遍,暗暗记在心中。
话说当时齐云山脉一带,许多势力各据一方,各不相让。齐云宗也只占了齐云峰,和山脚下的云谷一带而已。
而龙羿宗主在立宗十数年后便撒手归西,继任的为第二任宗主俞一。
俞一宗主是跟随龙羿宗主多年的弟子,但是天赋并非绝佳,更没有什么合纵连横的手段,因此担任齐云宗宗主六十余年间,也只是勉力维持而已。
但是,他虽没有做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功绩,但却胜在稳重老诚,在任期间,将齐云宗的大致轮廓逐一完善了下来。许多制度都由他定下,并且一直沿用至今。这却是一份枯燥繁琐的工作,俞一宗主却不辞辛苦地一一细致完成,为日后齐云宗的崛起,打牢了基础。
只是他忙于俗务,最终修为止步在筑基十层。距离金丹只差一步之遥时,大限已至,只能徒呼奈何,溘然长逝。
不过,他却给齐云宗留下了一位,奠定千年基业的宗主,云霆。
云霆是俞一宗主的弟子,8岁拜入宗门的时候,便被俞一宗主一眼看中,直接收为亲传弟子,亲自教授他修炼、炼丹、炼器等等。
而云霆宗主也确实不负众望,8岁开始修炼,两年时间便突破到练气四层,又用14年时间筑基成功,时年方24岁。而后又过10年时间,俞一宗主去世,当时修为筑基四层的云霆,接任为齐云宗第三任宗主。
他又闭关苦修33年时间,以不足七旬之寿,成功结成金丹。修炼只六十年而已。
这份修炼速度,即便放眼天下,都堪称逆天。
然后便如凌萧所知道的宗门传闻中那样,单人仗剑,挫败了周遭方圆千余里内,大小十数家修仙势力,一举奠定了齐云宗,在这齐云山脉的第一势力的领袖地位。
引出地火,锻造冰窟,演化云爪,布设护门阵法……
一项项,一桩桩,或是凌萧听过的,或是没有听过的,尽数被石碑详尽地记录下来。即便是千余年后,凌萧一一看过去,遥想云霆宗主当年的英姿伟业,依然不由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也从石碑上看到了许多齐云宗的秘闻。
譬如锻造冰窟,所谓冰窟,却是指一处名为“冰树根窟”的地方,与地火之根,并列为齐云宗两大秘地,立宗根基。这原本是只有进入内门后,才有资格听闻的事情,凌萧只暗暗记在心中。
接着看下去,云霆宗主在结成金丹,又奠定了齐云宗在齐云山脉第一势力的地位之后,犹未满足,依然仗剑天下,使得齐云宗的名声远播,响彻万里。
但是,也因为在此间耗费了太多精力,此后三百余年,以云霆的卓绝天资,竟始终未能破开金丹,凝练元婴。由此固然可见步入元婴期的艰难,却也是他在结成金丹后,分心俗务,而失去了锐意直前的进取之心的缘故。
最终寿387岁而逝。
凌萧怅然追想了良久,才接着去看下一任宗主的生平和功绩……
不知不觉间,便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凌萧才将所有石碑上的文字都看完。算算再有一个时辰左右,他身上的封印符便应该会失效了。鬼冢诡异莫测,关押进来的弟子从不会封印修为,凌萧会被封印三个小时,已经算是极为倒霉了。
忍不住回头,沿着顺序,将每一块石碑打量一番,龙羿,俞一,云霆……姜澜……
回想着他们的生平,一个个平日遥远而威严的名字,仿佛都渐渐变得熟悉起来。一个个,天资或是极佳,或是平平,但无一意外的,尽数在百年、或者数百年后,都化作了一抔黄土,只在这里留下一尊棺椁和一块石碑。
而且,除了龙羿宗主和云霆宗主,其余六人,竟都未能结成金丹!
面对着这六尊棺椁,凌萧登时更加真切的,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感觉到了修仙之途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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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鬼冢
凌萧更为直观地,感受到了修炼的艰难。
当真步步荆棘,处处险隘,说不定便会在哪个地方被困住,从此终生逡巡,毕生努力,却始终难以突破瓶颈。
回想碑文,从龙羿,俞一,云霆……一直到姜澜,在详述这八任宗主的生平功绩的背后,却也隐隐透着一种深沉的悲痛。一生与天争命,却终究没有逃脱大去的宿命。
但事实上想想,八任宗主,不乏天资卓绝之辈,一路突飞猛进;也不乏稳重勤恳之人,步步为营,勤勉修炼。他们本都有机会再求更进一步,譬如俞一宗主,譬如云霆宗主……但都因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心太多,才使得他们只能抱憾而终。
凌萧不由又是一番警醒。
修仙之途,当真半步也松懈不得。
良久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这传闻中,最为阴森恐怖的鬼冢。若是不能够顺利离开鬼冢,去想这些又有何益?
扭头四下看看,与自己来时并无什么变化。
一面是来时的墓道,犹能看到点点长明灯,在黝黑的墓道中整齐地陈列着。而另一面,却是黝黑深邃的通道,不知通向哪里。
方才还不觉,此时凝神去看,登时感觉黑漆漆的通道深处,仿佛藏着无限的恐怖,在狰狞地笑着。
登时想去许多在鬼冢中失踪的传闻,身上也不由微微发寒。
凌萧当然没有上前探看的打算,强撑着转回身来,想顺着来路回到前殿去。但刚一转过身,就听到背后竟然有好似起风的声音,呼呼地吹着。
这本应该是密闭的空间吧?
心头不由微惊,飞快扭过头来,却只感觉那风声竟是越来越大,吹得衣衫鼓舞。而且风中阴气极重,刮到脸上,竟然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生疼。
凌萧连忙想躲到石碑后面,但那阴风竟像是从四面八方刮来,根本无处可躲。
而且风力越来越强,阴气也越来越重。他此时修为仍然被封印着,失去了真气的保护,一身衣服登时如被刀割,撕拉地裂开。化作无数布条,呼地被卷入了通道深处。而阴风犹未有停下的意思,直吹在他身上,不时便划出一道或长或短,或大或小的血痕,鲜血四溅,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触目惊心。
凌萧心头一沉,若只是这些外伤倒也罢了。但那阴风竟似在不住地透过肌肤,向着肌肉、骨骼、经脉中刮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如刀割一般疼痛。
然而距离封印符失效,至少还有一刻钟时间……
一身真气被封印,凌萧丝毫也驱使不得,不由心中越发焦急。正在这危急关头,忽然发觉全身都被阴气透骨,唯有丹田深处,却是暖洋洋的一片,竟似丝毫没有受到伤害。
是那古怪火焰!
凌萧登时心中一动,想起那火焰来。这火焰,竟然恰好可以克制住这阴风?
只是平日里,他都是靠着真气去驱使火焰,此时一身修为被封印,半丝真气也调动不得,又该怎么去驱使火焰?
心头焦急之下,也顾不得多想,连忙集中神念,拼命的在心中呼唤着去驱使火焰。
但他不过是个练气三层的修士,对神念的理解和运用,还都粗浅的很。神念虽然隐隐能够感觉到那火焰,但那微弱的力量,在这火焰面前,却根本微不足道。
若形象的比喻一番,他此时的神念,就好像飘飘荡荡的纸丝,软弱无力,也根本无法很精确地感知控制。而拼命去感觉、召唤火焰,就好像吹着气将纸丝向那火焰靠近,又试图用纸丝束缚住火焰,卷带起来……如此,便可想见这其中的难度了。
若在平日,他唯恐神念被那火焰所伤,甚至都不敢过分靠近。但此时逼得急了,不得不拼命地集中精神,努力地去感知火焰,去召唤火焰。
一下,两下……
每一次神念集中过去,都会登时将那火焰激的喷薄起来,登时将他集中过去的神念打散。而每一次被打散,凌萧都只感觉好像是,在脑海中突然燃起一片熊熊的火海,又立刻暗淡下来。
精神更是感到一阵疲惫,这是神念被大幅度消耗的迹象。
但此刻危急,凌萧也只能继续努力集中精神,继续去重复上述的过程……
终于,也不知是因为神念终于驱动了火焰,还是那火焰的灵性,感觉到了他遇到的危险,自发护主——但无论如何,那火焰终于从丹田内钻出来,遍布向全身,帮他护住了周身经脉。
凌萧才终于松口气,软倒在地上,擦去额头的汗水。
终于,又闯过了一关……
当然,那古怪火焰,也只能在经脉之中,帮他护住周身经脉不被阴风侵蚀。但体外被阴风刮在身上,依然在不断地撕裂开一道道的伤痕。稍一触碰,便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此时也无计可施,只能强咬着牙硬忍着。
直到一刻钟后,阴风才渐渐停下。
而凌萧身上的封印符,也恰在此时开始渐渐失去力量。他体内的真气,渐渐恢复过来。
又在地上默默躺了半晌,一直等到修为尽数恢复,才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浑身血淋淋的,分布着不知多少道伤口,他也不由苦笑。先从储物袋中取出些伤药,将浑身上下涂抹一遍,然后才取过一件衣服换上。幸好这些毕竟只是外伤,以修士的恢复力,要不了多久便会无大碍了。
他的储物袋倒是没有被摸去。
其实宗门处罚,一般也不会收去私人的东西。毕竟断崖、石场,都只是暂时关押,自然没有必要收去了;而鬼冢,有符器护身还难以生还,就更莫提收去符器之后了。以齐云宗的家大业大,自然没必要收去了。
至于郝安等人没有私下抢走,怕也是心存顾忌,毕竟凌萧是被伏灵看重的弟子,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绝。
凌萧这才有余暇去打量四周,但见一切竟然如同阴风起来之前一模一样,甚至长明灯都未曾熄灭一盏。只有他留下了一身血迹,那阴风简直就像是,只针对着他一人而来一样。
凌萧也不由长抽口气,难道这阴风,便是鬼冢中让人经常失踪的原因?
但又觉得不像,以他练气三层的修为,都能够勉强支撑下来,只是受些外伤而已。其他练气八层、九层的弟子,虽然不比自己有体内的那古怪火焰,可以护住经脉,但也不至于无法逃离吧?
百思不得其解。
但此时他功力已经恢复,便想趁机离开这鬼冢,至少也要离开这墓穴,到上面的祖宗祠堂去。
慢慢顺着来时的墓道,向着前殿的方向走去。
前殿也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