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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两天之后,八个大型帐篷被架设了起来,中间还有四个小帐篷,其中一顶是英王自住的。
一系列的阵法,也体现在当中,八卦、三才、四象和九宫,全部都有了。
大阵套小阵,小阵合大阵,相互交错,再加上外围几个梅花状的小五行阵,就算两三个高阶化修出手,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取了英王的性命。
当然,若是有外人混进去,在中间捣乱,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英王此次外出,带的人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而且周边多是道宫中人或者隐世家族子弟,基本上不存在渗透的可能。
至于说御林军放手,不管通行的人,那根本不是问题,道宫和杜家的人也会自己甄别,甚至比御林军甄别的效果还要好。
三天下来,起码有六个尝试以游客身份混进来的人,被他们拿下了,也没有太多的理由——我们自家驻扎的地方,你们进来干什么?
可见遇到非同寻常的大事的时候,体制未必靠得住,只有自家人,才会真正操心。
英王在这里驻扎了十来天,进宫问候过一次,其他时间就是在周围游山玩水。
而京城的情况,瞬息万变,就在这些日子里,朝廷又拿下了三名郡房的军役使。
有意思的是,连鹰被调查得差不多了,涉及贪墨、任用亲信、买官卖官、强取豪夺、擅征劳役和滥杀无辜等十余项罪名,甚至连他在西南战场上冒功的事,也被查了出来。
别的不说,只说他瞒报近百名军人的非正常死亡,以及冒领两百余人军士的阵亡抚恤,就足以判个斩立决了。
连军役使的下场,已经注定了,中土国不存在死缓,更不存在改判无期乃至于有期,如此罪大恶极,诛三族是必然的——别说什么冤枉,享受了好处而且知情不报,就该受株连。
就为了这个事情,李清明的九儿子还特意跑到玄天观,将此喜讯通知李永生。
然而,李永生不会领这个人情,他当然会记得,这人是永馨帮他拿下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是他前世伴侣所为,记在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问一句,“我没记错的话,连鹰是兑帅提拔起来的,兑帅会不会因为他,彻底垮掉?”
小九对这个问题,有一点犹豫。
李清明和李永生的关系,有太多人知道了,甚至连今上都知道,李清明是在李永生的鼓动之下,才上书站队的——当然,其间宁致远也出了一部分力。
可就是这样的关系,李永生此次回顺天府,李清明也没来见他一次。
有人会说,这是李清明身份地位不一样了——都能带兵捉拿坎帅了,自然不会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堂堂的准军役部长,来见一个小家伙,算怎么回事?
但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李永生这次回来,也是相当高调的,同韦家一战,他就斩了两名化修,此后又护卫赵欣欣,长驻玄天观外,最后更是在护卫英王了。
如此耀眼的人,外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李清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拉拢此人的重要性?
只冲着李永生的年纪,就足够让大佬们看重了,这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就算是这样,李清明都没有来看他,也没有安排人打个招呼,可见李部长的心里也相当犹豫,拿不定该跟此人怎么接触。
李清明原本是悍将一员,为人不但任性,还有点不讲理。
但是在中毒的十来年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反思,到了现在,重新执掌了军队的大权,上升通道也已经开启的情况下,他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军人了。
不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十几年的冷板凳,已经让他开始向政客方向转变。
小九当然知道老爸对李永生的矛盾心理,所以他也有点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且去守陵
小九犹豫好一阵,觉得老爸心里还是顾念李永生的,否则不会让他来专门通知连鹰的消息。
而且李家人也做不出那些忘恩负义的事情。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对自己说,然后才为难地回答,“兑帅的问题,可不止这一点,连鹰能带给他一定的被动,但是区区的个例,不足以扳倒兑帅。”
李永生秒懂,然后长叹一声,“看来军队要大洗牌了。”
小九笑一笑,说起了别的,“对了,我父亲很希望你去军役部,连鹰死定了,也算给你报仇了,你应该没那么抵触了吧?进了军役部,你真的前途无量了。”
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别看李永生现在高阶制修,真要走官府的路子,也就是一个七幻府教化房副房长的档次,甚至可能只是下面一个室的室长。
当然,若是去县城的教化房,捞个教化长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想再继续往上走的话,就算修为提升得快,上面也没有多少供他上升的空间,在中土国做官,一样要论资排辈,火箭干部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不小心,会引起众怒的。
但是去军役部的话,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只要他修为能上来,李清明提拔他,那真是不要太简单,随随便便提拔一下,再外放镀金一下,再回来的时候,当个司长都问题不大。
再往外放,就可以是郡房军役使了——起码军役副使是可以保证的。
这种路子,真的是要多轻松有多轻松。
不过这些话,小九没打算细说,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李永生那人有主见,而且很认死理,你提一下,表明咱李家的态度就是了。
李永生却是笑一笑,“李部尊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不在官府,你若肯帮忙,还不如告诉我,京城的混乱,多会儿就结束了?”
“这我哪里知道?”李小九很无奈地一摊双手,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估计天家也说不清楚,要看形势的发展。”
“你这是哄谁呢?”李永生不高兴地一皱眉头,“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新月国和伊万国都可以考虑进军中土了……任何一个团体,内讧时间一长,都会引起对手的攻击欲望。”
小九却是听得精神一振,“坤帅上次北巡的效果很好,她很快会再次北巡,新月国不足为虑,至于说伊万国……呵呵,我父亲可以是重新回来了。”
跟宁致远的郑重不一样,小九说起伊万国,一脸的不屑,大约这就是将门子弟的优越感了——伊万国是我老爸揍趴下的,能揍他一次,就能揍他第二次!
然而,李永生想的却是:坤帅北巡的时候,坎帅似乎……是在南下?
没错,当时大司马南下了,李清明为前驱,还在百粤帮李永生解决了一个郡务房长齐晓哲。
想到这里,李永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大司马南下的时候,今上就开始对付他了?”
坎帅南下,坤帅才能北上,否则北边和东北,多是坎帅的心腹,北巡的效果肯定不会好。
小九听到这话,憨憨一笑,“我父亲当时随行,这事儿我不好多说。”
“不是不知情,就是不好多说!”李永生狠狠地瞪他一眼。
小九很委屈地反问,“做儿子的,怎么能随便议论老爸呢?”
李永生重重地叹口气,这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令他很是不好受,李某人做事,一向讲究个恩怨分明来去清白,像眼下这般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现状,让他有点不耐烦。
更令他不耐烦的,是事件中的每个人都很黏糊,没个痛快劲儿,做人真诚一点很难吗?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其实他已经比其他人知道得太多了。
这种节骨眼上,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起码李永生知道的消息,还算得上是权威。
又过两天,有新的消息传来,宫里有懿旨发往了海岱郡,太皇太妃公然呵斥自己的儿子“胡闹”,并且要求襄王去祖陵守墓三年!
赵家的祖陵可不在海岱,而是在隔壁的豫州郡,因为有封王不得擅离封地的禁令,太皇太妃发这道懿旨,是经过了金銮殿上的那位。
当然,以她的身份,不经过这位也无所谓,天家断然不敢跟她计较,但是老太太做事讲规矩,而天家自无不准之理。
因为懿旨是天家认可的,所以懿旨的内容,也被传了出来——天家这是表明,呵斥襄王不是我干的,而襄王的作为,连他老妈都看不下去了。
英王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顿时就高兴了起来,“哎呀,终于能回大名府了,天天在野外待着,起居实在不方便。”
在他看来,这就是朝争彻底明朗化的标志,老太太很坚定地站在今上这一边,襄王再怎么折腾,没了老太太的支持,那真的什么都不是。
更别说,丫要派去守墓了,那里就是个豪华监狱,吃住条件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等闲见不到人,百里之内都是禁地,赵家的祖陵,只有赵家人才能接近并且祭拜。
外人心慕皇族祖陵,想要祭拜的话,也不是不行,百里之外遥祭吧。
靠得近了,祖陵有个闪失,或者赵家气运被窃取,这责任谁承担得起?
反正襄王一旦去了祖陵,三年之内就别想兴风作浪了,三年之后,今上怎么也能摆平局面了。
英王自问,自己这个兄弟被搞定,天家也就该放自己离开了——没人帮忙分担火力,他想作乱也没那胆子不是?
于是他写了一封奏折,托朝安局的人递给了天家,说既然太皇太妃身体康健,我就放下心来了,请天家转告皇太妃,此刻是农忙季节,我想回封地劝农了。
事实上,英王也确实夹起了点尾巴,若是襄王没有被安排守陵,他递上奏折之后,就敢走人了——太皇太妃都发懿旨了,当然是身体好了。
至于说不等回复就离开,这算多大点事儿?他身为封王,原本就不该在京城,是被今上召来,在京城祝寿的。
现在祝寿也完了,劝农还是国朝大事,就此转身离开,谁能说他不对?
若是天家不同意,大可以八百里加急,再追我回来啊。
就是不知道,天家再找什么借口,强留我在京城?
当然,这是襄王没事的情况下,英王很可能这么做,但是眼下襄王被太皇太后呵斥,局面明朗化了,他也就本分一点,递出去奏折之后,等着天家的回信儿。
事实上,他也想不出,朝中还有什么道理留着自己——再找个借口都不容易,太皇太妃的身体已经好了。
他想得很好,但是赵欣欣不是很看好这个猜测,于是找到李永生,聊起了此事,“……我觉得今上未必会放父王离开,咱们是不是该做点别的准备?”
“咦,”李永生觉得有点意思,少不得发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别的不说,就光咱们在这里驻扎,那就是给天家难看了,”赵欣欣慢条斯理地回答,“有城里府邸不住,非要住在城郊,天家可是好面子的……”
“而且咱们对待御林军的态度,自己肯定觉得有道理,但是天家未必这么看,只怕他更觉得没面子……少年心性,你想得到的。”
李永生笑了起来,赵欣欣的着眼点,虽然跟他不太一样,但是两人的判断,是相同的。
于是他点点头,“我也这么想,恐怕在将兑帅下狱之前,王上是不能脱身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吧?”就在这时,摩天岭小师妹从旁边走了过来,她在那一场战斗中,伤势不重,主要是脱力了,现在已经大好。
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又共同经历了血战,算是“一起扛过枪”,英王府旗下这帮人,关系相当不错,大家言谈之间,也没什么忌讳,“都是一家人,我觉得天家不该这么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