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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上破开红红的裂痕,血流不止,我突然间好生心痛,想要抱住她,先替她疗伤再说,至于其余之事,我什么都不管了。。。”
泰慧一巴掌打在陈灵虚脸上,陈灵虚愕然相望,泰慧厉声道:“王八蛋,天生乌龟儿子!他娘的,即便咱们龙血教的奴隶,也比你这贼厮鸟强硬的多!”
盘蜒阻住泰慧,道:“陈小弟,这不怪你,世间男子,谁不曾被初恋所害,神智全无?你继续说下去。”
陈灵虚似觉得这一掌打的好,令他清醒过来,眼中恢复生气,他道:“大哥武功绝不止如此,我即使偷袭他,多半也难得逞。但他正与瑶儿‘练功’,真气凝聚在。。。在下脘穴,周身全无防备,一下子被我重创,且有走火入魔之险。我放脱了傅瑶儿,却困住大哥,不知该如何处置,只一步步走向他,我想掐他脖子,亲手捏死他,又想向他下跪,最后拜他一拜。”
青斩哀叹道:“我。。。。当时不该阻你的。”
陈灵虚低声道:“不错,不错,二哥赶来,不容分说,先一剑刺向了我。我退后数步,大哥他已从树木中脱困。按理来说,他此刻虚弱,我豁出性命,定能杀得了他,但他昂首立在我身前,我感到他如此高大,顶天立地,便再也没有动手的心思了。”
盘蜒道:“那是杀生剑诀的剑意,你心情紊乱,被剑意侵蚀,心中之伤,远胜过身躯之苦。”
张千峰等恍然大悟,面具道:“难怪,难怪,这等深仇大恨,咱们都劝你不动,原来你身上没事,心魄却被那厮阉了。”
陈灵虚痛苦喊道:“是,是,我是没种的阉人!我不再逗留,决意永远离开,于是飞奔出城,二哥追了出来,我俩边斗边奔,我有青龙鞭,比二哥轻功更高,可心力交瘁,武功大打折扣。我这心灵剑诀,一旦受挫,就全然无效了。”
青斩道:“我念在兄弟之情,并未杀他,只将他打晕,尔后。。。。找到以往师父隐居的村庄,将他藏好,再将他唤醒,随后回去复命,就说已杀了三弟。”
陈灵虚道:“大哥很精明,你是骗不过他的。”
青斩道:“他当时叹气说:‘三弟虽得罪了我,但我念在兄弟之情,不怪他了。他中我剑意,魂魄受了伤,今后不成气候,哪怕未死,我也不会找他。’我这才放心。”
泰慧气得头发直翘,道:“他还有脸说是陈小弟得罪了他?”
盘蜒问道:“陈小弟,随后呢?你就在此隐居,自称‘木头’?”
陈灵虚叹道:“还能怎样?我在泰家当奴隶时,种田耕地,也做了不少。傅瑶儿说我是根木头,这话我念念不忘。那我就叫木头吧。我将青龙鞭与蜃龙针一并藏了起来。立誓永不再使,以免有辱神器。。。”
陆振英大吃一惊,喊道:“蜃龙针?那是什么?”
陈灵虚一愣,说道:“那也是一件上古神器,我从吴奇宗主身边夺得。”
陆振英颤声道:“蜃龙,蜃龙,宗主师父,是那人。。。。那人常常唤来的白龙。。。”
张千峰这才想起,望向吴奇,道:“宗主,那蜃龙针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盘蜒不动声色,道:“此针位于青蛮荒漠深山之中,我费了许多力气,与那蜃龙大战一场,才将其取下。怎么?你万仙可得夔龙琴、麒麟环,我万鬼便不能找寻古物?”说罢望着陆振英,眼神挑衅。
陆振英怀疑渐消,暗想:“面具曾于一年前见到那‘恶人’足踏白龙,一举击杀九位圣灵,其时那蜃龙针在这位陈小弟身边,可见盘蜒召唤蜃龙,未必需得此物。”
面具倏然开口道:“陈小弟,你倒也眉清目秀的很哪。”说着一只手放在陈灵虚肩膀上。
泰慧怒道:“他可怜得很,你别作弄他。”
陈灵虚尚未开口,面具狠狠掐他脖子,喊道:“苦主必须死!”陈灵虚只觉此人气力极大,脸涨得发紫,转眼就要断气。
张千峰喝骂道:“又发疯了!”使混元玄功,将面具手上力道卸去,将面具一把提起,又问道:“什么是苦主?”
面具道:“你不懂,这其中大有门道,那苍狐是黄毛,这陈灵虚就是苦主了。”
泰慧奇道:“那什么又是黄毛?”
面具道:“那苍狐身子脏,下面那毛是黄的,我亲眼见过,故而称作黄毛。”
众人本在气头上,闻言都笑了起来,唯独盘蜒甚是镇定,在陈灵虚额头上一碰,说道:“你魂魄上的伤已然愈合,面具兄,你这手段当真灵验。”
陈灵虚身子发颤,咳嗽几声,忽然间,有如噩梦初醒,原先心底对那苍狐的敬畏之情,对傅瑶儿的怜惜之意,也已荡然无存。
他喊道:“你们等等我!”转身离去,只听林中树木乒乒乓乓的倒了一片,过了不久,他已然返回,掌中一根长鞭,一根银针。他将那银针交还盘蜒,道:“吴宗主,这蜃龙针是你的,我完璧归赵了。”
二十六 孤魂野鬼不念旧
盘蜒道:“这神器就赠予你又何妨?你能使得动青龙鞭,自也能运用这蜃龙针。你是罕见的天灵者,与上古神器颇有缘分。”
张千峰见他这等慷慨,心下钦佩,又稍觉惭愧:“他自诩武功超然,无需借助外力么?可我却离不得这麒麟环、夔龙琴。此人视珍宝有若无物,确是顶天立地的气概。”
陈灵虚大受感动,向盘蜒道谢,又道:“这位掐我脖子的大哥,多谢你令我好转。苍狐已非我大哥,而是心狠手辣、坏事做绝的大恶人,即便不为了我自己,我也愿随大伙儿一起讨伐他。”他一边说,一边望向村中无故惨死的村民,他深知那一众杀手,定是奉苍狐号令行事,累得满村百姓,惨遭屠戮。他得众村民照顾,才能安稳度日,对他们甚是感激,见此场景,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面具盯着青斩,笑道:“二哥,你又怎地会被追杀?”
青斩忍耐伤势,白他一眼,道:“谁是你二哥。”
面具道:“那我叫你小哥哥也成?不,不,你长得好看,我叫你亲亲公子,你觉得怎样?”
盘蜒将面具一扔,惨呼声中,此人飞上了天。他道:“青斩,你又是如何与苍狐决裂的?”
青斩身子发颤,似想起最为可怖之事,他道:“他。。。。他信奉采阴之术,提拔一位叫伍空的奸臣,咱们都叫那人‘伍大人’,这伍大人命全国上下将领在民间搜罗处女,无论美丑,全都送到宫中,最后全都消失不见。我实在瞧不过去,向他劝谏,却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盘蜒心下惊怒,眼中闪着寒光,暗想:“这小子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这一年多来也忙于一件大事,无暇探听苍国消息,况且苍狐此举颇为隐秘,除了朝中极少数重臣,无人知道是苍狐所为。
陆振英抿唇许久,沉声道:“这北妖皇帝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张千峰道:“不错,我本对龙血教征讨苍国之事颇存疑虑,如今才知血云掌教英明,战略大有道理。”
青斩叹道:“我气愤不过,想道:‘那伍大人不过是大哥身边的一条狗,我杀了此人,大哥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杀我。’于是趁着夜间,找到那伍大人的住处。
那天晚上,天黑咕隆咚的,寒气重得很,我近年来武功增长,已比得上当年的玄奥师父,而这伍大人家中防备就算比肩皇宫,一样逃不出我的剑锋,可不知为何,我心里害怕,总觉得自己是走向聚魂山。
那伍空住的着实偏僻,那是一间道观,冷清得不得了,院子里,大殿里都静悄悄的。我猫着身子,快速穿过,忽然脚下踩着一事物,可把我吓的半死。
原来我踩中的,是一具干瘪的女尸,她被藏在木板之下,但那木板松动,她才露了出来。
我掀开地板一瞧,原来这长廊走道底下,全是女子尸体。若其余院子也与此一样,只怕已有数千人了。”
众人皆愤慨不已,面具更吓得尖叫起来。
盘蜒道:“那些女子并未腐烂么?”
青斩道:“是,这正是最怪的地方,就算那地方颇有秋凉,尸体也并非如何干枯,怎能久不腐化?”
盘蜒指了指先前一众杀手尸体,众人这才发觉有些缩小,掀开头盔一瞧,惊觉各个儿瘦的有如骷髅。
盘蜒道:“她们被一门贪狼迷魂影的功夫攫取体内阴寒之气,故而死后不会腐败。这些杀手,练得也是这门功夫,被人赋予极强内力,一旦死去,那内力回归那人身上,他们就成这幅模样。”
陆振英皱眉问道:“这功夫是吴宗主传给你徒儿的?”
盘蜒答道:“我只传他坠狱重生功,增进他身上内力。此功当另有人相授,或是新得秘籍,自学而成。”
青斩道:“我当时心知这伍空大人穷凶极恶,手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愈发坚定铲除此人决心。我悄然查探,来到一座小屋外,却听其中有两人相谈,一人是苍狐,一人则是那伍大人。
苍狐道:‘伍大人,我吸取这些女子体内阴气,为何收效不大?’
伍大人道:‘陛下,我从未劝你捉女子练功,是你自行摸索的法门。我当日所言:需找神裔族古血脉融合,才可练得这门玄法。’
苍狐有些不耐烦,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劝阻我?我平白无故杀了这许多女子,这。。。。这一旦传出,必惹天下造反。’
伍大人叹道:‘我只静观陛下进境,这法子效用如何,我也不知,为何不让陛下一试?’
苍狐语气急躁,道:‘我败在那索酒手下,苍国面临溃败,我若不能突飞猛进,达到真仙境界,就有灭国之厄,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可然后呢?这些女子都不行,可要我对瑶儿动手?’”
陈灵虚“啊”地一声,终于大怒,道:“他为何竟六亲不认了?连瑶儿都想害死?”
泰慧啐道:“这翻脸不认人的贱婆娘,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陈灵虚双手紧握在一块儿,神色仍万分不忍。
青斩道:“那伍大人制止他,道:‘你与瑶儿双修此法,循序渐进,倒也急躁不得。我先传你几句口诀,可化解这些女子戾气。’
苍狐听了口诀,开始练功,呼吸变得绵长悠远。
我知道情形艰险,已有退却之心,正想离去,忽然间,月光一明,我见到身后多了个影子,那影子显然是人,离我很近,却未发出半点声息。
我急忙回身斩那人,砍中那人身子,却似斩中水流,一断一合,他安然无恙。我看清那人正是先前在屋中的伍大人,他何时出来,我竟半点不知。他刚刚若想杀我,我根本还不了手。”
陈灵虚知道青斩功夫如何,脸上变色,道:“这伍大人竟如此神出鬼没?”
青斩叹道:“何止‘神出鬼没’?简直是深不可测。我向他斩出数十剑,剑剑使出毕生功力,全被他轻易化解。门板一响,苍狐走了出来,他光着上身,脸色发黑,有些阴险,全不似我熟知的大哥。
我退在一旁,那伍大人并不追击,我道:‘大哥,此人是诱你入邪道的魔鬼,你快些杀了此人。’
伍大人不发一语,但苍狐却咧开嘴,朝我直笑,那笑容像是。。。像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哪里似那昔日枕边对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