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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问天瞧出盘蜒精神不振,道:“叔叔,你可是先前受伤了?”
盘蜒道:“区区小伤,只需稍事休息。你呢?你这些时日,长进也颇不小。”
阳问天于是说出这些时日在拔异齐国遭遇:原来他们遵照罗血古指引前往此国,途中偶遇大乘王子,无意间竟帮了大乘王子一个大忙。随后众人随大乘王子征战,抵抗海妖,屡建奇功,阳问天更因此受封圣火大将军。如今在这缤珠城西北近处有一岛屿,正是阳问天的封地。
盘蜒与阳问天边走边谈,远离众人,来到悬崖边上,盘蜒问道:“问天,你今后做何打算?难道在拔异齐国过一辈子么?”
阳问天念及其父遗志、于凡嘱托、中原百姓苦难,神色复杂,道:“我屡屡在中原落败,实在不是元人对手,可于凡叔叔他。。。。他临终前说。。我答应他。。。”
盘蜒道:“你们想从上而下,一举颠覆元人,那虽容易,但隐患极大。明教教义,要旨在于救济天下穷苦,扶住弱小,铲除不公,须得由下而上,先得了民心,方可继续有所作为。”
阳问天道:“可咱们并非没向百姓宣讲教义啊?最终引得各大派不满,群起围攻咱们。”
盘蜒笑道:“明教明教,虽名目中有个‘明’字,可不能当真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扩张。但凡古今宗教,若要传播,总有压迫。故而须得由外及内,由远及近,由下而上,先由荒原山民、渔民、农民开始。如今你在拔异齐国站稳脚跟,正可以此为根基,详细谋划,以求卷土重来,达成父辈遗志。”
阳问天正在思索,盘蜒蓦地一阵恍惚,心想:“我真该下去歇歇了。”
此时,吉雅匆匆而来,眼神慌乱惊惧,道:“吴奇哥哥,问天哥哥。。。。”
阳问天奇道:“你怎地叫叔叔做哥哥?”
吉雅嗔道:“他这般岁数,我还叫他叔叔,他定不欢喜。”又摇了摇头,道:“大事不好,问天,你随我去瞧瞧,我又。。又听闻噩耗了。”
阳问天、盘蜒互望一眼,阳问天大感不安,随吉雅离了宫殿,问吉雅何事,吉雅只道:“有火灾,是逐阳教之人报复来了。”不多久来到城中远处,只见一座大宅,如今已被烧成废墟,一眼望去,浓烟未散,处处焦黑,房屋已不成模样,更有许多面目全非的尸首。
阳问天“啊”地一声,伤心无比,神态痛恨,道:“这。。这是小教徒们居住之处。”他明教在拔异齐国开了学堂,招了不少年轻教徒,正大力培养,教导武艺学识,可想不到逐阳教竟对这些无辜之人下手。
吉雅只听到消息,此刻亲临现场,不料场面如此凄惨,自也痛心不尽,她道:“我。。。我听周围百姓说,有一黑衣人立于门前,打了数掌,几团大火将宅子烧了起来,有孩子。。。孩子惨叫着逃出,都被那人掌力烧死。”
阳问天想象那时景象,惊怒交加,哽咽道:“那是。。。。逐阳神功。这逐阳教好生残忍,此仇不报,我。。。我决不罢休。”
吉雅道:“吴奇哥哥,定然是那食月下的手。”
盘蜒叹道:“我未能当场击杀食月,但他伤势已不可治愈。他仍有数个同党,武功与他在伯仲之间。。。他们消息倒也灵通,竟找上这最无辜无害的小教徒泄恨。逐阳教。。。一群世所罕有的大高手。。。为何如此下作?”一边叹息,一边深感困惑:此举像纯是泄恨,全不顾自己身份,一众阎罗纵然霸道,又岂会屑于这等行径?那食月不是自称从不杀女子孩童么?
阳问天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水,道:“吉雅,你可知逐阳教的人藏在哪儿?”
吉雅摇头道:“我没那么大本事,如何知道?况且。。。你纵然了得,独自一人,又岂能取胜?非得吴奇哥哥帮你不可。”
盘蜒道:“若是五星、伏火、暗影中任意一人,问天当可战胜,然则其中两人联手,问天便抵敌不过了。若他们吞下半个紫玉印,问天未必能挡住一者。更何况还有那白夜在内。”
阳问天急道:“叔叔,我求你再帮我一回,你我合力,方才有一线胜机。”
盘蜒拍他肩膀,道:“沉住气,忍耐一时,逐阳教不顾脸面的残杀弱小,正是他们忌惮咱们的明证。待我暂且归元养气,一天之后,咱们再行商议。”
阳问天也有伤在身,眼下唯有如此,但念及敌人暴行,仍气的战栗不止。
三人回到宫中,大乘王子也已得知状况,他怒道:“这逐阳教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将军放心,我已布置下去,增派人手,四处巡逻,要他们无处藏身。”
阳问天忙道:“殿下不可轻举妄动,那群人何等厉害,连我也抵挡不住。。。”
突然间,空中飞来一圆滚滚的物件,落在阳问天手中。阳问天定睛一瞧,是一颗人头,面貌正是那食月。众人大惊,阳问天问道:“是何人杀了这。。。这魔头?”
随即又有一人头飞至,骨碌碌落在地上,转了数圈,此人脸面消瘦,表情阴沉。盘蜒道:“这是逐阳教的大人物,正是他先前救走食月。”
只听一人道:“不错,叔叔果然无所不知。”话音未散,那人已在众人眼前,只见他甚是年轻,器宇轩昂,神态高雅,容貌刚毅英挺,正是久已不见的白铠。
阳问天又惊又喜,道:“义弟,是你。。。是你杀了这两个恶贼?”
白铠神色义愤,道:“此二人受。。。受我兄长指使,杀害无辜少年少女泄恨,手段无耻卑劣,世所不容。我实在看不下去,趁此二人不备,将他们杀了。他们纵然高强,但却万料不到我会动手。”
阳问天忆起两人昔日交情,极为怀念,又想到当时自己受白夜侮辱,一时冲动,与白铠割袍断义,更是后悔。他上前说道:“义弟,你公然叛了逐阳教么?”
白铠垂头苦笑道:“白夜眼下还不知道,但若暗影、食月久久不归,以白夜的心计,必然生疑。我。。。我实已无法回去了。”
吉雅笑道:“你杀了本教的大仇人,自然是咱们明教的朋友。”
道儿说:“他本就是咱们明教的人,一时被亲情所困,受敌人蒙骗,眼下改过自新,咱们当然竭诚欢迎了。”
白铠似深受感动,颤声道:“大哥,道儿妹妹,吉雅殿下,你们。。。。当真愿接纳我?信任我?”
阳问天诚恳道:“贤弟,欢迎你回来。”
白铠面露喜色,与阳问天一抱,众人皆上前恭贺两人。
盘蜒疲倦不堪,心中存疑,可实无法细思,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在他心底,却隐隐冒出个念头:那食月受了重伤,白夜为何还派他外出办事,不该令他好好休息么?他与那暗影根本并未回去,而是。。。与白铠在途中相遇,随后被白铠所杀。
白铠与众人寒暄片刻,又道:“小默雪呢?默雪妹妹人呢?”
道儿叹了口气,指了指在一旁坐着的小默雪,白铠欢呼道:“默雪妹妹,多年不见你,可想死我了!”扑上前去,见小默雪脸上斑纹退去,甚是惊诧,细看片刻,见她有些痴傻,表情慌张,道:“她。。。。她为何默不作声?”又用力握住默雪手掌。
道儿将小默雪在长春不老泉遭遇说了出来,白铠咬牙切齿,好生心疼,抚摸小默雪脸颊,凝视片刻,突然亲了亲小默雪额头。
刹那间,小默雪身子一震,似回魂般朝后倒去,盘蜒立即将她扶住,看她脸色,惊恐之情一闪而过。
白铠茫然道:“她。。。她怕我?她为何怕我?这可怜的丫头,为何你命运如此凄惨?”
道儿扬眉说:“白铠哥哥,我妹妹眼下与吴奇大哥。。。。已结下情缘,你这些亲昵举动,还是收敛一些,大伙儿可留下余地,友善相处。”
白铠凄凉而笑,从怀中摸出两颗宝珠来,一颗纯蓝,一颗火红,正是昔日鬼灵族殿中他欲赠给小默雪的定情信物。他盯着那两颗宝珠,过了片刻,摇了摇头,似乎认命。可转瞬之间,盘蜒见到他眼中闪过喜色。
那火红宝珠是小默雪从火焰劫的烈火中取出来的,那天蓝宝珠则是白铠自幼携带的。这两件宝物有何玄机?为何白铠失意之余,竟反而欣喜?
盘蜒脑袋沉沉,难以深思,于是他带着小默雪向众人告退,
五十六 抑天山下潜阎魔
阳问天见盘蜒与小默雪同住,暗忖:“叔叔与默雪妹妹已有夫妻之实了?可贤弟不知会怎么想,可别因此怀恨。 X”
道儿看众人脸色怪异,忙道:“吴奇哥哥是去替妹妹疗伤,他二人清清白白,你们可别乱想。”阳问天这才释然。
白铠回过身,将那两颗宝珠偷偷服下,心中畅快,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他心想:“快了,快了,数千年的等待、谋划,我终于要见到她,要得到她了。”
。。。。。
白铠已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想起来的,但那是在他投入逐阳教的某一天夜里,他习练逐阳神功诀窍,忽然间,他眼前光明绽放,来自异界的学识涌入他这具凡人体内。
他终于记起自己是谁。
他是逐阳,聚魂山的阎王,穿梭异世,来此找寻他的血亲。
这感觉奇怪极了,他想通此节,于是从出生至今的所有往事,皆变得荒谬可笑、愚蠢无知,他想起自己孝敬元老父亲,与文士派青泉定亲,与阳问天结拜,对他低声下气的种种言行,真是怒不可遏,气炸了肺。
他再见到白夜自称逐阳,握有莫大权威,伏火、食月、五星、暗影四人则对他俯首听命,更是愤愤不平。这些教徒,本全是他麾下阎罗,可却各自生出异心,暗怀鬼胎,想像当年那紫霄一般逃离他的掌控。
逐阳仍是白铠,他尚未蜕变,他并非冷静沉着,深谋远虑的魔神,而是受情绪左右的**凡胎,正因此,他变得更加暴躁易怒,情绪失常。
白夜等人也渐渐想起各自身份,可白夜对阳问天念念不忘,真情流露,时时对着夜空,把酒问天,倾诉爱慕之情。白铠只觉这属下愚不可及,丢尽了他的脸,于是对两人愈发憎恨。
白铠想杀了这六人,白夜、阳问天、食月、五星、伏火、暗影,一个都别想逃。除了泄恨之外,这六人所练逐阳神功皆已有成,若白铠得六人之魂,功力剧增,再服下紫玉印,他就能除去此世最后一头神兽伯奇鸟,从而毁灭抑天阵法,引发永恒的魔猎,一举还原他在聚魂山的本貌。
可其中最艰难之处,在于他此时的弱小无能。他瞧出属下有违逆之心,不敢显露形迹,以免反被这几人诛杀,送回聚魂山,所有谋划皆功亏一篑。他设想许久,生出妙计,拟令阳问天与逐阳教自相残杀,于是他杀了那魏扬,劝白夜与元人结盟,将阳问天逼上绝境,与逐阳教结下深仇。
阳问天孤身一人,不是逐阳教五大高手之敌,但白铠熟知逐阳教各人弱点,他若与阳问天联手,逐一除去,并非无望。而白夜对阳问天有宽容之心,爱慕之意,也终究难逃一死。
他不料阳问天竟逃离中原,行向异国。这令他计策大受挫折,无奈之下,白铠再献计策,要众教徒先前往拔异齐国,找寻那失落的紫玉印。那紫玉印乃是他从聚魂山传到人世间的三件法宝之一,凭借此物,他能在天地剧变之时,唤来无尽魔物,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