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斑朗声道:“邵威灵,你本就罪恶滔天,如今想要与天下好汉为敌,我等也不能安然旁观。”
灵王当年残害崖江派满门,此后一直想吞噬虎斑、吕似霞二人体内灵气,否则心中空荡荡的,颇不好受,见到二人,眼现异光,旁人与他视线一触,无不寒毛直竖,忐忑万分。
但他此时心境超然,片刻已平复如初,向宋远桥道:“本座依约而来,不知张真人又在何处?”
宋远桥面对此人,仿佛直面通天彻地的巨怪,加上自知理亏,不由得冷汗直冒,道:“恩师。。。恩师。。。。身子不适,今日委实不便与。。。与国师交手,还请国师通融,暂且。。。宽限数日。”
群雄听得明白,登时吵成一团,心想:“咱们千里迢迢、冒着洪水跑来替你武当助阵,这张老道居然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当真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灵王轻轻一笑,说道:“小道士,你莫要消遣本座。当天本座一听张真人所言,当即饶过少林,应允今日之战。张真人邀我上山,举世瞩目,如今却言而无信,武当派当真如此下作无聊么?便是江湖上的小毛贼,怕也不会开这等玩笑。”
宋远桥郁闷欲死,知道若再推脱,从此武当在江湖上声誉一落千丈,一蹶不振,门人行走江湖,再也抬不起头来。可此事是他自作聪明,如何能累及满门?
他大声道:“国师,此事错在宋某,未能及时传达消息。国师怪罪,理所应当,还请国师一掌击毙宋某,以泄心中之恨。”
阳问天、赤蝇、武当众弟子齐声道:“不可!”
赤蝇抢出人群,道:“邵威灵,当年你我一战,可未分出胜负,今日群英荟萃,在下再向你讨教拳脚!”
灵王目光轻蔑,走到山边,忽然拍出一掌,刹那间群山巨震,风声狂啸,只见一个黑手掌穿破浮云,直落大地,那云层间破开个二十丈方圆的大窟窿,许久无法愈合。
连同赤蝇在内,见此神通,顷刻间心下大骇,无言以对。赤蝇惨然暗叹:“原来他。。。。他境界已截然不同,到底怎会如此?”
灵王森然道:“诸位听着,今日张老道不来,在场各位,若不向我磕头求饶,发誓效忠,一个也休想活着下山。”
众人惊惧已极,心想:“那张老道见这一掌之威,更是万万不敢来了。多年来,他龟缩山上,编造假话,将自己武艺吹嘘的神乎其神,实则乃是欺名盗世之徒。”
有人这般想,更有人当即破口大骂起张三丰来。宋远桥等人倍觉刺耳,心如刀割,可眼下却如何反驳得了?
忽然间,武当真武大殿中,殿门缓缓敞开,群雄心中一动,每双眼睛都朝那儿张望,每双耳朵都竖了起来。
殿门中漆黑一片,却能见到一人影慢慢走出。
来者鹤发童颜,衣衫邋遢,双眼极为明亮,温润如玉,神采飞扬,每一步皆颇为沉稳,却又不失轻快。
群雄张大嘴巴,一时竟喊不出半个字来,眨眼间,那老道已穿过人群,站在灵王面前。
武当众人当即跪倒,激动喊道:“师父!师祖!您老人家安好么?”有些年少弟子情绪失控,竟泪水涔涔,哭泣不止。
灵王心想:“原来这就是张三丰。”笑道:“张三丰,你弟子说你身子不适,可你眼下精神的哪。”说着指了指那被他一掌击破、尚未凝固的云环,意欲吓住此人。
岂料那“张三丰”袖袍一卷,忽然间,层云旋转,宛如漩涡,众人扯开嗓子,拼命惊呼,不一会儿功夫,云环已被填满,山下云雾漫漫,一如往昔。
灵王脸上变色,身子微微退缩半寸。
他一直觉得自己已冠于凡间,再无敌手。
他从未想到这老道真有这等举手翻云的功夫。
他隐约想着自己不明这老道底细,来的太莽撞了。
张三丰并不多话,指着近处一荒山道:“此地不够空旷,咱们去那边动手。”
话音未落,他轻轻一动,人已飞跃老远,至那山峰之巅,这般又显露功夫,更引得群雄如雷声般大喊。
这喊声并非喝彩,只因面对这超脱常理之事,他们无法想得起赞美,唯有敬畏。
深入骨髓的、本能般的敬畏。
灵王高声大笑,给自己鼓劲儿,又涌起豪情壮志,追了上去,转眼也到了那山峰上,两人遥遥相对,一时并不出手。
宋远桥等也从未见恩师施展如此神功,心生激荡,倍感自豪。只是激动之余,有几个机灵人心想:“为何恩师声音与平常不太一样?莫非他真的患病了么?”
五十九 黑狼觅食谁遭殃
灵王注视这老道,暗暗吐纳,心想:“我生平所遇敌手,确以此人最强,须得尽观其功夫全貌,方可稳操胜券。”计较已定,笑道:“张老道,我听闻你身手了得,从无人接得了你一招半式。若换做是我,亦能做到,只是胜得太快,未免无趣。”
“张三丰”捋须道:“吾辈习武,所求并非一己之乐,而在于传播习武之精神气魄。与其耽于交手之快,不若与敌手探讨,激发其能,由此获益。”
两人交谈时,声音从远方传来,这山头群雄皆听得清清楚楚,这并非此二人有心炫耀,而是浑身真气凝聚,自然而然便运用而出。群雄愈发兴奋,又有人想:“这张老道击败敌手,却想着令敌人武艺增长,这份胸怀,真是旷古未有。只是他面对这灵王,决计不能如此。”
灵王道:“你这番举动好生虚伪,迎战之际,唯有取胜之念,岂能满心驳杂?”
“张三丰”道:“贫道不过遵从吾心,旁人看来,未免迂腐,于贫道而言,却无不妥。虚伪也好,拖沓也罢,贫道不曾为此心忧。”
灵王仍有心激怒此人,又道:“你先前躲躲藏藏,死不露面,让你徒弟当众撒谎,可见你心底胆怯,实则畏惧本座!不然你为何装病不出?”
群雄望向宋远桥,心想:“是啊,这老道虽然厉害,但未必没有临阵脱逃的心思。”
“张三丰”叹道:“大人与小儿比斗,心知胜之不武,自然能避则避,能免则免,若非国师太过胡闹,贫道未必非当众败你不可。”
群雄闻言好笑,心想:“张真人言下之意,这灵王上山挑衅,不过是顽童玩闹而已。”又有不少人惴惴不安,生怕这灵王恼羞成怒。
灵王果然大怒,险些喝骂起来,但立即心想:“我激这老道不成,怎能反被他乱了阵脚?”沉住气,右手一捻,掌中现出丈许长短的一根鞭子,此物碧绿,通体透明,宛如活物般微微颤动。
“张三丰”点头道:“国师内劲凝聚,灵气化为实物,即便空手,亦有无穷神兵,实已臻不凡境界。”
灵王喝道:“老道,你兵刃在何处?”
“张三丰”在怀中掏摸一阵,连同武当弟子在内的群雄都想:“张真人生平从不用刀剑,但空手对付这大魔头,未免托大,不知他会取出什么宝物来?”屏息观望,却见老道掌中现出一细长黝黑之物,有目光锐利者惊呼道:“是一根牧笛!”
众人一听,更是啧啧称奇:“莫非这牧笛是当年某个神仙的遗物?”
灵王恨恨道:“这又是什么?”
“张三丰”道:“国师,此乃山下牧牛小童张小二所用牧笛,我用十枚铜币,同他换来。贫道生平不善兵器,可若用空手迎战,未免对国师太过不敬了。”
灵王气往上冲,道:“你急于送死,我便成全你!”将那灵鞭一振,鞭子势如龙行,直冲过来,“张三丰”施展轻功避开,那鞭子正中山石,砰地一声,将山头打下一大块。那边群雄一见,不由得大呼小叫,心惊肉跳。
张三丰将牧笛一举,身形一晃,点向灵王,俞莲舟“啊”地一声,道:“是牧童打贼拳法!”
群雄皆知这拳法乃是武当派入门招式,讲究简洁明快,通俗易懂,如今这“张三丰”以此粗浅功夫应对强敌,未免轻敌。
灵王将那长鞭一滚,刹那间翻卷如浪,这一招之内,竟蕴含百般气力,从四方围向老道。此招之繁复精巧,比之老道拳法的粗陋简易,便是不懂武学之人,也能看清其高下。
忽然间,灵王闷哼一声,招式中断,“张三丰”到了近处,将牧笛横打灵王肋骨,依旧是牧童打贼功夫。灵王一咬牙,挥舞长鞭,极快的点了十下,鞭法如雨,倾泻而下。
“张三丰”朝前一动,倏然晃过灵王,手一抬,牧笛点向灵王胸口,灵王大骇,击出一掌,霎时黑影重重,无数鬼手抓来,又是一声巨响,山头上烟尘飞扬,石屑滚滚,罩住山头。观者忧心忡忡,不知情形如何。
赤蝇只见烟雾之中似有身影穿梭,喊道:“他们仍在相斗!”群雄急问道:“战况如何了?张真人吃亏了么?”
赤蝇摇头道:“我也看不清,两人动的太快。”
忽听烟雾中“啊”地一声惨叫,正是灵王声音,众人心头一喜,旋即烟尘消散,灵王捂住胸口,神情惨痛,又极为恼怒,“张三丰”则毫发无损,气定神闲。见此场面,两人那场混战,自然已分出高下来。
灵王怒道:“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为何能破我鞭法?”
“张三丰”道:“此法门刻在门口石碑之上,招式粗浅,人人都可以学。”
灵王骂道:“胡说八道!那破石碑上功夫岂能有这般厉害?”
“张三丰”道:“你那鞭法纵然千奇百怪,变化无方,可单以内力而论,却不如我这拳法充足刚强。即便你使得开山裂碑、惊天动地,到较力之时,又有何用?”
赤蝇与阳问天皆已想的清楚,心想:“这道理其实简单至极,若一人有数万斤力道,一拳下去,远胜过寻常人万般花巧功夫。这灵王对付济累之时,也正是单纯凭内劲取胜。”
灵王心思已乱,脑中只要一个念头:“我渡过天阳灯劫难,功力激增数十倍,这老道为何内力仍强过我?天下哪有这般道理?”他越想越是愤慨,手一扬,长鞭消散,双掌并拢,往下一压,蓦然间“呼”地一声,山上黑火乱窜,将整个山头吞噬,除他所站之处,此外再无立足之地。
这正是他当日对付赤蝇的功夫,可眼下威力势头皆大为增长,几有遮天蔽日之效。众人在远处瞧见这黑火,也不禁呼吸急促,头疼欲裂,眼花缭乱,隐然深受其害。赤蝇喊道:“张真人小心!这火可钻心,也可吞噬人灵。”
“张三丰”将那牧笛打向一团黑火,那黑火中现出尖牙,一口将牧笛吞没。“张三丰”叹一口气,退后半步,周身真气环绕,那黑火焰便近不了身。但黑火浩浩荡荡、怒滚无休,好似一个个浪头般打向老道,竭力撕扯他护体真气。群雄偶尔看见张三丰处境,担惊受怕,心头更是烦闷,不少功力浅薄者竟当即晕倒。
灵王双手如转轮盘,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催动那猛烈邪法,“张三丰”稳于中央,任由他狂攻猛打,兀自屹立不动。
阳问天心想:“这已是比拼内力的时候,若张真人稍有疏忽,立时便被这黑火烧的粉身碎骨。而这灵王若内力不继,张真人便可一举取胜。”
灵王此火,有个名堂,叫做“贪狼火”,火中有极猛烈贪婪的恶灵,每次灼烧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