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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肃然道:“问天侄儿,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侠客独行,不累旁人。这真正随心所欲,苦守自己道义的大侠,往往孤单一人,不谋权位,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焉能自在逍遥,快意恩仇?你要当皇帝,便不能做侠客,要做侠客,便不能当皇帝。”
阳问天头疼起来,道:“我眼下还不是皇帝,便由我胡来一次吧,叔叔,你替我想想法子,如何能救出兀勒大哥?”
盘蜒负手摇头道:“我此次随吉雅过来,并无相助之意,不过看看热闹罢了。”
阳问天知道他脾气刁钻怪异,无法可想,又望着白铠、吉雅,吉雅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嫣然一笑,说道:“好啦,好啦,我被你逼到这份儿上,怎能不帮你一把?况且你要救得是我师兄。”
三十五 少年英侠初显功
盘蜒心道:“她金帐汗国在大都定有万般门道,既然如此,我只需静观其变即可。问天习武初成,岂能不经历磨练?”
他虽满心离世归去之愿,但也不必操之过急,又与阳问天等相处久了,自然而然起了照顾之意,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无法全力施展,也不愿令旁人知晓自己隐秘。
吉雅带阳问天、白铠、盘蜒离了客栈,包一辆马车,走过金马桥、滕苗巷、丹心山、周易店,经一番远行,终于到一敞亮气派的当铺外头,她步入其中,交给胖胖的掌柜一锭金子,那掌柜的眼神敬畏,脸色却一如既往,问道:“姑娘要赎甚么器物?”
吉雅道:“那八翅九尾皇帝木雕。”
掌柜笑道:“好勒,姑娘随我来吧。”打开身后小门,众人走入其中,却不见那掌柜人影。
阳问天正纳闷间,吉雅娴熟前行,径直从后门出了当铺。
阳问天奇道:“那八翅九尾皇帝木雕呢?”
吉雅格格娇笑,说道:“傻哥哥,那是暗号,哪有甚么木雕?八翅九尾皇帝,指的是当今皇太弟,爱育黎拔力八达,我要去见这位老兄。”
阳问天这才明白过来,又问道:“这人是皇太弟,自然是海山一伙,又岂能相信?”
吉雅道:“咱们蒙人贵族之间,为争权位,杀戮之惨,手段之狠,行事之恶,远远胜过前朝汉人,若真要下手,哪讲甚么道理?这爱育黎拔力八达虽拥戴有功,可海山也极防范他,没准哪天使个计策,这位老兄人头不保,因此他也不安的很。况且他有把柄在咱们金帐汗国手中。”
阳问天喜道:“有这位大人物相助,救人之事,易如反掌。”
盘蜒道:“未必,未必,咱们总需防着此人一手。”
吉雅点头道:“叔叔言之有理,此人还未到走投无路的地步,须得向他彰显力量,将他一举压服才是。问天哥哥,到时自需你一显身手了。白铠二哥,如有必要,你也需帮上一把。”
白铠答应一声,阳问天笑道:“我只管使力气,倒也容易得紧。”
众人到那当铺外一酒铺等候,那酒铺也似由吉雅掌控,吉雅叫了酒菜,掌柜跑堂皆极为郑重。约莫一个时辰后,当铺中有一学徒赶来,低声向吉雅说道:“今夜酉时,到麦庙等候。”
吉雅赏给那学徒一锭金子,那学徒执意不收,吉雅笑了笑,也不勉强。阳问天、白铠见她布置周详,手眼通天,各自惊佩。
到了酉时,众人来到那麦庙中,此庙造于矮山顶上,甚是庄严清净,步入庙门,只见大院中站着十一人,正中一人,是个粗豪的蒙人贵族,看似三十五岁年纪,但阳问天素闻这爱育黎拔力八达年纪与自己相当,或是此人显老之故。
其余十人穿灰白劲装,各个儿年纪不小,有两人更是鹤发童颜的老者,目光明亮,一副前辈高人的风范。
吉雅向那皇太弟抱拳道:“八达亲王,您抽空前来会见,让人好生欢喜。您总算未忘记与我金帐汗国交情。”
皇太弟哼了一声,一挥手,那十人立时分散,施展轻功,已将四人围住,吉雅奇道:“王爷为何这般隆重相迎?”
爱育黎拔力八达冷笑道:“吉雅丫头,你以我往昔过错要挟我,我岂能任人宰割?今日你便留下吧,将来我登基之后,你便是我的爱妃,我决计不亏待你。”
吉雅眨眼笑道:“王爷,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若真想迎娶我,手段怎地这般粗鲁?如此又岂能讨我欢心?”
八达亲王自以为胜券在握,哈哈笑道:“听闻你武功极高,手下也各个儿了得,我若不粗鲁些,你又怎能服气?”
他话音刚落,众手下同时出手,有的施展擒拿手法,有的直拳猛捣,有的挥掌击出,有的使点穴功夫,招式精妙,来势奇速,果然各个儿都是硬手。
来此之前,吉雅料定这八达亲王定会捣鬼,众人约定,只由阳问天出手,一举压熄这皇太弟气焰,故而白铠、盘蜒只是闪躲,并不还击。
阳问天转过身,霍然连出八掌,手法比众人更快,力道却极为柔和,正是鸿源江河掌的“八荒六合”,此刻经苍鹰点拨,这一招威力倍增,又对准个人破绽而去,那八大高手纵然了得,又如何抵挡得住?只听众人“嗯哼”、“哎呦”、“古怪”,一通乱喊,一招之内,已全数翻倒在地。
八达亲王脸上变色,往后退开,身边两位老者顶了上来,一人从衣袖下翻出一件乌绿宝刀,一人从怀里摸出两根判官笔,分别从左右抢出,或斩或点,打向阳问天要害。
这百王山二老,乃是江湖上隐退已久、武功深湛的一派宗师,修为之高,更胜过各名门正派的掌门帮主不少,八达亲王重金聘用,恭敬请顾,才说动此二人出山相助。得此二人保驾护航,果然令他顺风顺水,无往而不利,故而八达亲王对此二人信心十足,只道数招内便可拿下强敌。谁料数招一过,他脸色骤变,忽然间已满头大汗。
阳问天空手对这两人兵刃,身法越来越快,犹如风助火势,红影弥漫,百王山二老相顾失色,二十招之内,已然手忙脚乱,大落下风,每每出招,总是守势,难以还击。即便偶尔反打,也是刀去落空,笔来无果。二老心头巨震,都想:“这少年武功好生厉害,又是从哪儿冒出的绝世高手?”
阳问天一声呼啸,足尖轻点,使的正是逐阳神功的拳脚功夫,内力触及二老兵刃,那两人拿捏不住,登时脱手,阳问天飞上数丈高空,如龙腾凤翔,凌空而行,已将那兵刃拿在手中。
八达亲王惊呼一声,返身上马,正想逃走,阳问天将兵刃掷出,便是飞箭也无这般快速,那乌绿宝刀斩断缰绳,判官笔刺入八达亲王衣襟,八达亲王身子一晃,大声惨叫,滚落马鞍,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却毫发无伤。
阳问天双手负背,站在吉雅身后,气定神闲,呼吸沉着,竟似全不费力。那二老神情惭愧,退后几步,将八达亲王扶起。
其中一老者问道:“我兄弟二人久不行走江湖,竟看不出少侠武功门路,当真孤陋寡闻,坐井观天了。少侠武功,足以与当年那位归燕然大侠相比,不知少侠尊姓大名?还请告知,叫我二人败的明明白白。”
阳问天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雪莲派阳问天,乃是昔日九婴掌门之子,武功远不能与归大侠比肩,所以能胜过两位前辈,实属出其不意,侥幸侥幸。”
另一老者见他不骄不躁,如此谦和,喜道:“少侠何必过谦?我二人能领教少侠神功,也是不胜之喜。”
盘蜒心想:“苍鹰只不过随意指教,已令问天有脱胎换骨之变,问天固然有过人之材,苍鹰眼光学识,更是非同小可。哼,但这并非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又如何能与我相比?”
八达亲王猛地一个激灵,嚷道:“你是。。。你是。。。。阳问天?是九和公主的。。。。的。。。。儿子?怎地练成这身功夫?”
吉雅见情郎身手惊世骇俗,却又能以德服人,心下好生自豪,嘻嘻笑道:“是啊,依照辈分,你还是他侄儿呢。”
八达亲王恢复镇定,惧意全消,说道:“好,吉雅丫头,我栽在你手上,你要什么,还请直言。”
阳问天暗赞道:“此人虽败不乱,果然也是一号人物。”
吉雅直接说道:“我要你助我们混入监抚大狱,找到我那位师兄兀勒,将他救出来。”
八达亲王也颇关切此事,稍稍一想,说道:“此人是海山严加看管的要犯,那牢房由邵威灵手下轮流把守,绝无一丝放松,我仅能将你们带到那牢房之外,其余之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吉雅笑道:“放心,你对咱们还有用,你不必太过冒险,不过你需替咱们造些乱子,方便咱们逃脱。”
八达亲王稍一沉吟,道:“那大狱往西三儿街道,井筒胡同、归章胡同,今晚会停放数量马车,你们得手之后,可去那马车上逃走,我放火烧牢房,再令马车四下分散,要敌人不明所以,难以追及。”
吉雅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罢朝盘蜒一点头,盘蜒会意,取出一枚蜡丸,手指一弹,那蜡丸滚上八达亲王嘴唇,他不由得一张口,那蜡丸如有知觉般钻入他腹中。他这暗器功夫实是诡异绝伦,百王山二老竟也阻拦不住。
八达亲王魂飞天外,怒道:“你这。。。。这是什么?”
盘蜒道:“这蜡丸之中,有一西域鬼蝙蝠的幼崽,一旦入体之后,三天之后,蜡丸化开,鬼蝙蝠体内剧毒开枝散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八达亲王急忙呕吐,盘蜒道:”那蜡丸有极强黏性,呕是呕不出来的,即便开肠破肚,也无济于事。除我家公主之外,此毒天下无人能解。咱们若做成此事,定会救亲王性命,如若不然,亲王今后日子,可就难受的很了。”
吉雅公主又柔声道:“但王爷是咱们盟友,咱们又如何忍心加害呢?只是需看着友情深浅而定了。”
八达亲王即便有心翻脸,到此时也无法可想,咬牙道:“友情深的很,牢的很,我决计。。。决计不会背叛。”
三十六 天翻地覆亲与仇
那皇太弟操办倒也利落,两个时辰之后,派来几人,皆是当差侍卫打扮,递上狱卒衣衫,为首之人说道:“王爷有旨,要几位随咱们去监抚大狱里头。”
阳问天稍一迟疑,道:“雅儿,你自不必去了。”
吉雅笑道:“你当我本领低微,碍手碍脚么?我若不在,如何放心的下你?”
盘蜒注视阳问天,神情古怪,欲言又止,阳问天奇道:“叔叔,你有甚么不放心的么?”
盘蜒心想:“他脸上有那‘征兆’,今夜或是水落石出,命里折转之时。此去凶险万分,福祸难料,我不可多管,只静观其变就好。”摇头道:“问天,我曾对你说过,无论如何,你不得舍弃心中侠义,你还记得么?”
阳问天道:“我自然记得,那天咱们被那丁大人击败,乘船逃离镇子。。。。”
盘蜒道:“那就好,你需牢牢记住,心意坚定,才对得起你娘、你几位长辈的教导。”
阳问天大感奇怪,笑道:“叔叔,你这般一说,我心里倒没底了。”
盘蜒不再多说,阳问天下定决心,对那几个侍卫说道:“走吧!”
众侍卫带着四个‘狱卒’,押着一不知身份的囚犯,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