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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漂浮许久,他又觉趋势明朗,宛如下坠,连忙使千斤坠功夫,双足轻响,稳稳落地。转眼间,浮尔修、阿道、东采奇也相继抵达,站的稳当。
盘蜒睁眼扫视,眼下身处一辽广石墓中,前方有高台,高台上有一具雕纹繁复的大棺材,两旁石壁上也刻有浮雕,悬挂火盆,火盆中火焰灼烧,照亮数尺之地,角落则仍阴暗幽冷。
东采奇郑重道:“师父,这石棺。。。。”
盘蜒见墓门敞开,微觉不妙,道:“先由此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便在这时,阿道面露惊惶,指着一处说:“这儿有两个死人。”
浮尔修拔剑在手,来至阿道身边,果然见二人仰躺在地,他借火光离近一看,见是两个光头和尚,皆嘴唇发白,双目宛如雪茫,像是被活生生冻死的。
盘蜒道:“此人僧袍与那铁马僧相似,阿道,你可认得么?”
阿道说:“我似曾见过此二人,他们身列红沙山老和尚四大弟子,与那造反的铁马僧是同辈。”
盘蜒道:“既然是师兄弟,武功想必相差不远,未必比你逊色了,不料也被诅咒害死。”暗暗寻思:“是了,他们随我那对头同路,叛了自己师父,早行几天,已然来到这宫殿里头,不知为何,与旁人走散,碰巧来到这墓室。”
他想通此节,真个喜忧参半,难言福祸,喜的是敌人折了两大帮手,实力不如往昔。忧的是那暗谷行程极快,更超盘蜒预料,此刻觉不能多有耽搁。
他运太乙通灵之法,聚精会神,探那二人残魄,谁知两人灵魂似被抽的干净,半点也不剩下。盘蜒心下忐忑,朝浮尔修望去,浮尔修眼神也甚是茫然,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
顷刻间,其中一僧尸体一个倒翻,张开双臂,朝东采奇扑去,东采奇应变极快,左掌前推,右掌绕转,砰砰两声,打中尸体胸口,那尸体喉咙中发出“呼噜噜”声响,瞬间肋骨断裂,滚倒在地。
阿道喊:“怎么回事?”
东采奇摇头道:“我也不知,小心,他们身子冰冷极了。”她身怀寒星剑内力,比旁人耐寒数倍,可掌力打在那尸体身上,仍不禁冻得手心发麻,胳膊酸软,足见这死者体内寒气何等惊人。
便在这时,第二具尸体也一招“鲤鱼打挺”,身子竖起,只是他动作太僵,大可称做“僵尸打挺”。他一张嘴,口中吐出唾沫,飞向浮尔修,浮尔修长剑劈出,将那唾沫挡住,顺势向上一钩,铛地一声,刺中那僵尸咽喉。他手中长剑立时被冻得粉碎,那僵尸脖子柔软处却毫发无伤。
浮尔修怒道:“好妖怪!手段不差!”右掌虚合,念头凝集,霎时汇聚成一柄无形长矛,这一招唤作“万古愁销”,乃是以心中愁思,变作透明兵刃,心念愈强,兵刃愈利。他更不闹玄虚,枪头直刺过去,那僵尸虽死后手长脚长,身子延伸,但浮尔修这长矛约有六尺,抵住僵尸,它便难以近身,扑哧一声,浮尔修刺穿僵尸胸口,碎开一处大洞。
阿道关怀心切,弯刀出鞘,招式快如轻风,这么当头一削,内力汹涌,力如怒涛,只听一声巨响,那僵尸脑袋被斩得四分五裂,可阿道那弯刀也就此损毁,不成模样。
浮尔修喊道:“那寒气厉害,寻常兵刃抵挡不住。”
阿道说:“我那弯刀是国中宝物,为何。。。。”
那僵尸脑袋虽断,却仍能活动,伤口处并未流血,反而涌出白白晶晶的霜雾,朝浮尔修、阿道飘去。浮尔修一个箭步,拉住阿道,两人同时朝后倒飞,那霜雾便扑了个空。
就在此刻,先前被东采奇击倒的僵尸也爬了起来,一蹦一跳,向东采奇逼近,断骨处碎骨沙沙做声。
东采奇深吸一口气,寒星剑出鞘,使出“蛇伯雪岭”,剑上寒气化作冰球,飞行如箭,正中敌人,瞬间也炸裂开来,霜气纷纭,但那僵尸本就是被咒法冻死,中了这凌厉寒冰真气,反而动作更快,急急一蹿,靠近数尺,往东采奇脑袋一掌抓下。
这僵尸本就是那羊首老僧麾下得意门徒,武功之强,仅比万仙遁天高手略逊半筹,与东采奇不相伯仲,此时身死之后,内力未散,在体内化作寒霜真气,运转不休。这一抓力道极大,掌风笼罩广泛,竟已使出生死相搏的绝招。
东采奇瞧出厉害,想要退后,却已不及,紧急关头,瞬间血肉纵控念激发神效,内力倍增,双掌交错,又使一招“大枯竭掌”,两股掌力交锋,猛然间“乒乓”一声。
那僵尸指力虽强,但毕竟已死,招式少了变通应对,而大枯竭掌则虚虚实实,内劲吞吐,诡谲莫测,僵尸喉咙又咕噜一动,比拼溃败,门户洞开,东采奇双掌探出,再度打中敌人胸前,僵尸如风中飘叶,一下子腾空而起,撞在石壁上,引发剧烈震动。
东采奇呼出气息,只觉寒气入骨,极不好受,看来敌人掌力毕竟非同小可。那僵尸浑身骨头折断,再无力起身,过了不久,寒毒流尽,便再不动了。
眼下剩余一尸,无头无脑,心脏受创,却偏偏仍东游西逛,体内寒雾滚滚,不停流出,这寒雾或是害死这二僧的邪法,旁人也近不得身,它与先前与东采奇交手之敌截然不同,更为难缠。
浮尔修说道:“我使‘心灵盾壁’功夫,挡开他身上雾气,阿道小妹,你可有手段斩他双腿?我瞧它要害之处,不在头脑心脏,反在骨头。”
阿道轻轻一笑,双手一托,手中现出一柄长长水剑,说道:“咱们祖传功夫,可还入得了大侠法眼?”
浮尔修喜道:“神女小妹自然比我了得,我一贯由衷佩服。”
当下虽面临大敌,但阿道闻言,心里仍不由得一阵欢喜,心有所想,面有所现,脸上便现出娇美笑容。
东采奇见此情景,大感莞尔:“瞧阿道神色,莫非对这浮尔修动了心思?”殊不知先前阿道中意之人乃是自己,此时已惨遭抛弃了。
盘蜒喝道:“两个小的,别给我打情骂俏。哪儿有那么麻烦?都给我让开了!”
阿道登时大羞,垂首退到一边。盘蜒稍稍一动,已来到那僵尸身前三尺。僵尸身子一转,指使雾气卷向盘蜒,盘蜒斥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左手一刀,将那雾气劈散,右手使出五夜凝思功,掌力如巨石崩落,如惊涛击岸,如天火焚山,如冰封千里,蕴含阴阳五行之力,只听“轰”地一声,那僵尸被掌力砸中,饶是他身躯寒雾笼罩,坚硬似铁,弹指间已被这掌力压成一滚滚的圆球。
阿道、浮尔修、东采奇一见之下,惊叹至极,他们虽知盘蜒内力盖世,却不料他掌法精妙不尽:这僵尸虽身躯坚硬,但柔韧不足,若被巨力撞击,多半会粉身碎骨,致使雾气扩散,谁知盘蜒出掌之时,掌力阴柔刚强,拿捏的分毫不差,竟将这将士身躯搓成了“肉圆”,这其中分寸精密,比之一味刚猛,难易实有云泥之别。
盘蜒笑了一声,说道:“成这般模样,你还活的了么?”
东采奇叹道:“它本就是死人,这当口更是死的不能再死啦。”
话音刚落,那圆球骤然弹起,往正中那棺材撞去,阿道吃了一惊,忙道:“棺材中才是正主!”
盘蜒又击出五夜凝思功,一团明亮炽热的火焰直烧过去,那圆球霎时烧融成腊,便在此时,那圆球中扑出一黑乎乎的动物,跳上棺材,从一小孔中钻了进去。
浮尔修站的最近,看清那动物模样,惊呼道:“是一黑鳄鱼!”
那鳄鱼一入棺材,孔中一声尖啸,紧接着霜雾再度飘出,盘蜒道:“浮尔修,使心灵壁功夫!”
浮尔修何等机警,当即以心念护体,上前几步,将那棺材盖往旁一推,“咣咣”一声响,石棺开启,盘蜒连连拍出火炎掌力,将那霜雾抵消,只见一浑身黑光的怪物从棺材中爬出。它咕咕叫唤,身子一转,已然站直,一双死气沉沉、却又奸邪狠毒的大眼睛凝视众人。
阿道低呼一声,认出此妖,不禁喊道:“黑冰鳄!这是黑冰鳄!”
东采奇见这怪物脑袋似鳄,身躯似人,身材瘦长高大,双爪锋锐,本该是雄壮魁梧之物,却偏偏令人大感畏惧,问道:“什么黑冰鳄?”
阿道说:“据传此妖乃是神王相伴那黑蛇巨人所造的妖魔,它以邪法将人冻死,吞噬灵魂。此妖所到之处,万物凝固,生机全无。”
那黑鳄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利齿,猛然望向盘蜒,盘蜒心中一凛,施展身法,远远避开,那黑鳄目光便转向阿道,须臾间,阿道感到呼吸不畅,全身冰冷,身子竟被霜雪裹住,成了一晶莹剔透的冰雕。
六十 袖里乾坤不告人
东采奇与浮尔修齐声喝骂,东采奇将轻功运至极处,寒星剑化作白光,刺向那黑鳄脑袋,她知这妖魔手段厉害,而阿道命在顷刻,这一招已凝聚全力,全无保留。
剑刃从空中一闪而过,扑哧一声,穿入黑鳄眉间,东采奇手腕一转,朝左右一斩,将黑鳄连脑子一并剖开。东采奇浑身染血,呼呼喘气,神色惊异,万不料竟胜得如此轻松。
浮尔修握住阿道手掌,他身怀纯阳内力,而破魔心诀玄乎其玄,只需少许内劲,便可神效倍增,刹那间,他真气如温泉般淌过阿道经脉,令她身子温暖发热,不觉病痛。好在阿道自身功力也强,中那黑鳄邪法,只是筋骨僵直,身罩霜雪,经脉脏器并未冻结,是以尚有可救,过了半晌,冰消雪融,阿道哆哆嗦嗦,嘴唇惨白,浮尔修忙将她搂在怀里。
东采奇放心下来,见两人亲密,眼中流露揶揄之色,说道:“浮尔修大哥,你歇歇,让我来助妹妹疗伤。”
浮尔修说道:“不成,你身怀寒冰内力,真气入体,反而害了神女小妹。”
东采奇“啊”地一声,笑吟吟的说道:“我知道,知道,我识趣得很,便不打扰了你们啦。”
浮尔修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脑子里瞎想些什么?”他又运功良久,使得阿道脑中生出勃勃生机,活命意志坚定不移,心一活,病魔便退亡消散,不复存在,阿道咳嗽几声,说道:“大哥,我。。。。真没用,又连累你。。。”
浮尔修甚是高兴,说道:“小妹,谁没个疏忽不慎的时候?这并非你无能,是那妖魔委实奸诈。”
阿道说:“是,是,谁想到那黑鳄双眼也能害人。”
盘蜒凝视阿道,见她神态虚弱,满脸病容,却对浮尔修相拥举动甚是平静,并无一丝羞涩,忽然说道:“你们忘了先前那两个和尚模样了么?”
东采奇、浮尔修“嗯”了一声,不知他为何这般问。
阿道目光躲闪,道:“师父,那二人已死,咱们快些离开此地再说。”
盘蜒笑道:“那也不忙于一时,须得先将你脑中那怪物赶走再说。”
东采奇惊声道:“你说什么?”
阿道脸上霎时露出惊恐绝伦之情,尖叫一声,身上又飞速结冰,眼神凶狠阴沉,一转身,便往墓室外逃去。浮尔修登时醒悟:“那妖魔魂魄躲在阿道脑子里!它潜伏隐秘,想将咱们灵魂全数吃了。”
原来这黑冰鳄乃极为贪婪歹毒之物,比之贪魂蚺危害更盛,世上极为稀少。当年那神王为招得黑蛇巨人,多年钻研,尝试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