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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那三大鬼首心中皆想:“这老道仙术竟练到这般地步?便是我三人联手,只怕也未必能胜。万仙之首,果然绝非幸致。”
罗芳林、东采英当年曾在玄鼓城外见过这老道,认得他是万仙门主,当今正道首屈一指的人物,也是欣喜若狂,罗芳林喊道:“菩提门主,您老人家为何来了?”
菩提道:“本门中有一弟子,名叫盘蜒,数日之前,我偶尔发现他在我桌上留了一封书信,乃是以太乙幻灵真气事先隐藏,我先前并未察觉,读后这才赶来,险些错失时机。他人眼下何处?”
陆振英肝肠寸断,悲苦已极,心想:“他。。。。他一直知道,他自始至终都知道?确实不假,他知会了东采英,知会了菩提宗主,为何。。。为何偏偏瞒过我们?他。。。他害死了。。。。这许多无辜的凡人?”
血云的话在她脑海回荡,他说道:“你以为是泰远栖引发魔猎么?”
她心在淌血,不愿相信,她仍抱有一丝希望,只盼这血云是在骗她。
那履伯等三人也踏上飞剑,浮上半空,与菩提老道遥遥对视。履伯道:“菩提老儿,你早就身在魔猎之中,为何不及早现身?”
菩提摇头道:“我设法闯了进来,先前并不在场。”
那红发老者孟火怒道:“你假惺惺的骗得了谁?这魔猎少说波及方圆百里,方位大乱,你小子怎能找到这儿来?”
迁沙老者道:“他是想静观其变,见我三人出来,看我三人身手,他这才显露行踪。哼哼,好一个口是心非、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菩提淡淡说道:“即便我四人联手,局面仍凶多吉少,三位若要寻衅,恕老夫概不奉陪。”
那三大鬼首见菩提有恃无恐,自也不想多事,履伯说道:“聚魂山妖物无穷无尽,咱们纵然杀上一天一夜,怕仍不断有魔物出来,非要此间凡人几乎死绝,令那阎王心满意足不可。”
菩提神色肃穆,说道:“阁下之意:咱们若要护住凡人,这魔猎便不会消止。”
孟火、迁沙哈哈大笑,孟火说道:“不错,不错。”迁沙道:“让他们杀的痛痛快快,这王城中有多少凡人?三十万?四十万?若放任阎王收去他们魂魄,大伙儿便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的收场。”
履伯瞪着菩提,说道:“你若不答应,那咱们唯有找到那阎王,与他打上一架,迫他收回魔猎。但就凭咱们四人,那可是自寻死路之举。况且咱们也不知那阎王在哪儿。”
菩提沉吟许久,正要开口,忽然间乾坤转动,景色挪移,众人只觉头昏脑涨,眼花耳鸣,却又霎时松了口气,好似从阴曹地府返回阳间一般。
天上三鬼一仙尽皆震惊,遥望远处情景,见那无数铁甲龙陆续消散不见,知道那魔猎已然散去,不禁如释重负。
孟火问道:“这。。。。这是何道理?”
菩提思索片刻,微笑道:“正如诸位所说,只怕是有人找到阎王,迫他将魔猎散去。”
那三大鬼首身子一震,迁沙问道:“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令阎王臣服?便是我四人合力,也是力有未逮。”
菩提闭目道:“老道不知。但这冷州国乃冰墙之南,诸位侵入此地,已犯我等约定,若再不离去,老道可要不客气了。”
迁沙怒喝道:“菩提老儿,你以为我怕了你么?你们万仙当年杀害仙殇。。。。”
刹那间,菩提双目睁开,沉声道:“你说什么?”他紫色战甲光芒万丈,宛如雄狮扬鬃,烈马振蹄,杀意雄浑猛烈,纷涌不休,朝三人压迫过去。
履伯、迁沙、孟火三人脸色不善,却也犹然生畏,履伯道:“暂且莫与他计较,菩提老儿,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御剑盘旋降落,抓起龙木巨人,倏然一闪,已升入层云。
迁沙对众鬼官喊道:“此事已了,咱们给万仙些颜面,诸位速归雪岭国。”众鬼官死里逃生,丝毫不想逗留,施展身法,转眼撤得无影无踪。
菩提老仙凝视万鬼,良久不动,终于收摄心神,飞向一座高塔,来到陆振英身旁,见两人皆已晕厥,便将她与小遥带到地上。
罗芳林等人皆有损伤,更有几个红衣蝠卫性命垂危,但她逃过一场大劫,女儿也毫发无损,心中总不免喜悦。罗芳林、东采英快步奔至菩提老仙处,东采英深深作揖,恭恭敬敬,热热烈烈的说道:“多谢老仙救命之恩!”
罗芳林也轻轻道谢一声,但她贵为天子,与万仙平起平坐,不愿低了一头,故而并不如何谦恭。
她问道:“菩提门主仙法盖世,今日叫我等大开眼界。不知门主施展甚么手段,才令大伙儿。。。。。。大伙儿脱困?”
菩提也不言明,只道:“乃是我万仙独门驱邪手段,不值一提。姑娘手下爱将,可有伤亡么?”
罗芳林心知她那些红衣蝠卫体质强壮,只要能饮鲜血,更能死而复生,自也不必担心,微微一笑,说道:“托老仙的福,大伙儿都好得很。”看了看陆振英、小遥二人,问道:“她们伤势怎样?”
菩提探探两人脉搏,说道:“若非两人练功有成,此刻早就死了。小遥受阎王鬼火灼烧,伤势难以尽复,但这位陆振英当无大碍。”
此时,陆振英醒来,见到菩提,急着想要下跪,但菩提摇了摇头,运仙法替她疗伤,呼吸之间,陆振英力气复原,已能下地行走。菩提又将小遥救醒,小遥愣愣凝视菩提,神色又是困惑,又是欢喜,问道:“菩提宗主,你。。。。你为何会赶来?”
菩提道:“莫要多问,好好休养,此间已无危险。”
小遥流下泪来,喊道:“城中百姓怎样了?老国主怎样了?这魔猎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我。。。。想当那国主,可太不吉利,以至于酿成灾祸么?”
小遥每说一句,皆如利刃刺入陆振英心口,陆振英恨恨想道:“盘蜒,你。。。你到底做了些甚么?”
五十七 狂风暴雪远方凝
早些时候,盘蜒坐于庙中阁楼,望月凝思,见泰远栖所留文书上字迹渐渐变化,转为那黄泉门模样。
盘蜒刹那间明白过来,心头大震,急急朝那黄泉门赶去,胸中悔恨异常,直骂自己愚不可及。
你怎地忽然成了瞎子聋子?一桩桩异事,一丝丝迹象,明明白白,就在眼前,你为何没早些察觉?那祭坛通路就在黄泉门里头,泰远栖计谋深远,环环相扣,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
数日之前,盘蜒等人来到冷州国时,突然间魔怪临凡,袭击那哨塔,偏偏又遇上小遥赶去营救那小羽,引盘蜒他们进入那黄泉门。
那并非巧合,而是泰远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小羽梦见他父亲堕入黄泉,饱受折磨,乃是泰远栖的幻灵法术。而那黄泉门自行开启,小羽进入其中,自然也是泰远栖所为。
泰远栖要闯过那三大阎罗的地界,非得有人替他遮掩。他引盘蜒等人相救小羽,与那三大阎罗激战,自己瞒天过海,穿过黄泉,显然已找到那祭坛。
眼下他为何又告知我方位?他又有什么阴谋?
我能制止这魔猎么?
盘蜒心乱如麻,一会儿身子火热,一会儿浑身冰冷,他回忆道:“我在红竹竹林中见到太乙幻灵法术迹象,显然是泰远栖掩藏自己踪迹的手法。我当时怎会料想不到?便是盲人也瞧出来了。”
心中传来血云的声音,仿佛梦话呓语,他道:“你并非真想阻止魔猎,那是阎王的炼魂,你不饿么?不馋么?”
盘蜒整个人似裂成两半,一半忧心忡忡,无法宁静,另一半喜形于色,兴致勃勃。
是啊,是啊,你当真半点不知情?丝毫没察觉?你看到线索,却视而不见,你想要泰远栖引发魔猎,招来阎王,满足你的食欲胃口。你追查不利,晚了一步,但那并非你的过错。你将会是拯救者,大侠客,你再一次与祸首无缘。
你招来东采英,招来罗芳林,招来菩提,泰远栖则引来龙木、鬼官、鬼首。你们都早知道那食月宝杖的用法,你们是同谋,是知己,是亲人,是同胞,惺惺相惜,不约而同,各自行事,却最终殊途同归。
盘蜒心中大喊:“我让他们到来,只不过想多救些人,我会杀了那阎王。”
血云道:“你假仁假义,自欺欺人,你让我替你救人,但仍会有数十万凡人死去。”
盘蜒一咬牙,隔绝杂念,足下如踩风火,不多时来到那黄泉门外,果然见到那被他封住的黄泉门再度开启。盘蜒更不多想,纵身扑入其中。
他心魂震荡,忍耐折磨,踉踉跄跄的冲了出来,落脚处仍是那竹林,此地方位已恢复原状,当是那三位阎罗所为。
门前飞下数个雪鹰魔怪,冲盘蜒厉声尖叫,盘蜒倏然出掌,掌力如箭矢般飞出,砰砰声中,将一众雪鹰打的跌跌撞撞,却无一死去。盘蜒左刀右剑,互相一撞,铿锵声响,他道:“你们可知我是何人?”
一雪鹰惊呼道:“是那万仙!是阎罗的仇人!快去禀告主人!”
盘蜒“哼”地一声,展开轻功,骤然而去。身后众魔怪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那泰远栖曾在此地布下幻灵真气,掩盖行踪,但此时却成了极为显眼的踪迹。盘蜒追着那灵气奔一阵,停一阵,终于在一座赤红高山下停步。盘蜒思索片刻,使心法一算,对准东首一面百丈断壁,霍霍挥出两掌,掌力中有幻灵纷纷,打在山壁上,徐徐现出一扇庞大天门来。
盘蜒猜想:“这天门是通往哪儿的?”心中生出畏惧,但此时已不容退缩,他遥遥一推,大门开启,他当即踏入门内。
顷刻间,寒气扑面而来,盘蜒见到一辽阔无边的冰原,周围座座雪山,陡峭光滑,险峻至极,横天而过,直入云霄。
而在冰原之中,有一人端坐一祭坛前头,月光洒落,照亮那人面容,正是泰远栖。他看见盘蜒,面露微笑,立时将手中黑杖在祭坛上一砸,嗡地一声,月色异样,月影中仿佛有蛇在飞舞。
盘蜒握紧兵刃,凝视泰远栖,泰远栖退开一步,踏入一红圈之内,盘蜒这才看清这冰原各处堆放许多尸首,布成一大阵。泰远栖盘膝坐在阵中枢机,将食月宝杖竖在面前。
泰远栖道:“此山高三千丈,矗立于灰木城北十里处,若无天门,无法至此。盘蜒,盘蜒,你我虽只见了一面,但却不愧为我生平第一知己。我挑拨那二公子韦定乡勾结万鬼门人,你撺掇正道中人来到王宫。如今明月当空,灵气满溢,食月宝杖击打祭坛,万鬼万仙的高手一旦激斗,便会引发魔猎之变。我初时以太乙术法算出此节,本还不信,今日一瞧,方知海内更有奇人,占卜功力,不逊于我。”
盘蜒面如寒霜,沉声道:“那阎王一旦到来,你我皆不能生还,更何况他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咱们也困不住他。”
泰远栖道:“我以自身气血,结合此食月宝杖,布下天地大牢,那阎王只要来了,不将我杀死,便万万回不去聚魂山。以阁下武功心计,既然赴会,自然不会毫无把握了?”
盘蜒瞪着泰远栖,忽然也生出亲切之意,只想放声大笑,他心想:“这泰远栖与我一样,也是个什么都不顾的疯子。他想与我联手猎杀阎王?但魔猎之时,阎王有如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