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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身龙袍,但是比之于中土传统的衣衫样式,要显得更为宽松几分,偏向了北方一贯的衣着方式。
郭仲堪初时是建议以传统样式的帝皇龙袍,但大汗一向粗鲁,嫌弃过于束缚,才改成了这般样式,这在草原上,已经是极为精致的服饰,但在南方士子眼中,兴许就有几分不伦不类了。
“南下之事,以某看来……哦,依朕看来,还是再等一等罢。”
大汗沉吟着道:“毕竟这西北刚刚平定,还未彻底安抚,万一大军出征,这浩大北方出现变故,那便是不好了。”
郭仲堪站在下方,站得笔直,满身雄浑气态,宛如山岳一般,呈巍巍之势。
他虽是臣子,却有着不逊色于上方那位帝皇至尊的气势,这是掌军多年,征战沙场的铁血威势,也是他武道大宗师的悍然气势。
但见郭仲堪拱手施礼,道:“大汗无须忧虑,西北神国部落已经尽数屠灭,余者部落皆已臣服,经过这些年恩威并施,再无后患,已是稳妥。”
“凡事也不要说得太满嘛。”大汗笑道:“这还是郭将军当年教朕说的,人须自谦,凡事须留三分准备,怎可过于得意忘形。”
说到“得意忘形”四字,大汗似乎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几分语气。
郭仲堪能够执掌大军,战无不胜,自然不是只有武力的莽夫,他心知大汗心有不耐,适才这四字当中,已有了敲打的意味。
但局势不可轻放,须知这等机会,稍纵即逝。
若是过这回,今后攻打中土,不知要费多少代价,他手下的兵将,不知还要折损多少。
他明知大汗心有不喜,仍然不愿退下,沉声道:“大汗须知,如今蜀国与梁国大战,岌岌可危,大量兵力都已抵御南方,甚至连这北方延绵城墙的守城之军,都抽调了不少,无力再顾。而末将在击破神国之前,已是潜至南方边界,暗中探查过了一回,苦思多日,寻到了可以穿破城墙,直攻中土的方法。只须趁此机会,攻入中土,在与梁国的夹击之下,蜀国轻易可取。”
大汗微微摇头,说道:“若是这般,待得梁国与蜀国分出胜负来,兵力孱弱时,岂非可以轻取中土,无论梁国还是蜀国,尽可灭之?”
郭仲堪说道:“大汗想得简单了,中土的局势并非与草原之上一样,其中变化颇多,能人亦是不少,他们的……”
大汗稍微扬手,打断他的话,不以为然地道:“你直接与朕说,若是再过一段时日,中土停歇下来,我们再出兵攻打,会是怎样的结果?”
郭仲堪说道:“或可取得中土,但其中必然有所间隔,今后要花费的代价必然更大,单是兵将折损,便是不可估量。”
大汗笑着道:“既然可取中土,那便好了。”
郭仲堪心中一急,便要开口。
大汗摇头道:“朕累了。”
郭仲堪还待说话,却见大汗闭上双目,摆了摆手,露出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见状,这位无敌于北方的大将军,也只得是心中无奈,退了出去。
……
静了片刻。
大汗陡然睁开双眼,露出沉吟之色。
“大汗觉得我先前所言,可有差?”
一个声音,平淡传来。
“离师说得是。”
大汗看向后方,赫然见得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一身粗布青衫,却颇有飘然姿态,但鼻梁较高,体格稍壮,似乎是北方人士,但听他缓缓道:“郭仲堪毕竟中土人士,虽然大汗给了他一个至高无上的权势,让他一展所学,扬名天下,统合了北方,但他毕竟还是中土之人,他的心中,对于故土难免还有几分挂念。”
“若是等待蜀国与梁国的大战落幕,元蒙一举南下,必能尽取中土。”
“而如今南下,或许也只能轻取蜀国,而未必能取梁国,甚至……因我元蒙浩大,蜀国与梁国,只怕还会停战,联手抵御,毕竟他们终究还是中土所在,而我们则是北方异族。”
“大汗这些时日,见郭仲堪如此迫切,也知该是何缘故了?”
青衫男子低沉道:“中土之中的文人曾经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郭仲堪,终究还是中土族类,只有熬岳,才是草原第一勇士啊。”
大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着实是有些许异处,何况,他还在攻打神国部落之前,暗中潜至南方边界,也不曾禀报于朕,就连接手南方石城,贬了一员千夫长,也是先斩后奏。”
说着,他恼怒之余,忽然又想起一事,道:“离师前次谈及那个幼童,如今怎样了?”
这青衫男子说道:“这幼童被取名为白米,以如今所知,这孩子出身的部落,已被我元蒙屠灭,只是个余孽罢了。”
大汗沉默片刻,道:“郭仲堪知晓他的身份?”
“自然是知道的。”青衫男子说道:“不仅知道,还给他取了个名字,送他离去……明知这孩子深恨元蒙大国,依然这般作为,足见异心之重。”
“郭仲堪这些年,功劳显赫,也是忠义。”大汗抬起头来,说道:“此事不能轻易定论。”
“也是。”
青衫男子这般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缕寒色。
猜疑的种子,已经深种于这元蒙大汗心中。
浇灌种子的水,也将要来了。
……
出了营帐。
郭仲堪面色微沉,终究叹了声,离了大营。
他回了住处,便见住处当中,有一人等侯。
“罗峰?”
郭仲堪皱眉道:“你有何事?”
罗峰上前来,道:“关于那孩子的事。”
郭仲堪问道:“怎么?”
罗峰说道:“那孩子近些时日,接触了一些人。”
郭仲堪略觉讶异,他当时便说将白米送到后方,妥善安置,接触一些人自然也是常事,但既然罗峰说到这里,想来有了古怪之处。
“什么人?”
“三十余人,皆是青壮之年,而且……”
“说!”
“来历不明,体格不壮。”
罗峰略微抬头,迟疑道:“极似中土来人。”
郭仲堪眉宇紧皱,道:“派些精锐,稍微查探一番,切记,不可轻动他们。”
罗峰点头道:“是。”
说罢,罗峰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这事……”
郭仲堪略微垂首,闭目沉思。
他打发了罗峰,本想静心。
但却难免想起大汗的猜忌,此刻心中沉了三分。
至于那幼童之事,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此事暂时没有什么不善之处,倒也未有真正放在心上,毕竟还有罗峰查探此事,也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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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九二 辛百枯
荒寂的大地上,偶尔会有些许草木,外貌显得干枯,实则还在顽强生长。
只见壮汉靠在身后的枯树上,喘息不定。
这壮汉一身筋肉虬结,衣着粗陋,却充满了壮硕的味道,此刻他狼狈不堪,浑身浴血,唿吸都十分粗重。
“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微微仰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北方部落之人,以中土之音,该唤作辛百枯。
他当年曾被蛮部火神降服,后来蛮部火神死去,他重获自由,与其他三人暂别,约定日后再会,而自身了当年部落。
未想部落已被元蒙降服,且因当年反抗剧烈,倍受欺压,他一时恼怒,便杀掉了驻守的二十多元蒙士兵,然后找上了在外狩猎的熬岳,然后便被打得满地逃窜,至今十二日,都没能躲过追杀。
“区区一个凡人,拳掌之间,力气也是有限,不见什么滔天大势,也没能崩山裂地,凭什么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辛百枯喘息不定,心中犹有疑惑。
他本身乃是修行神魔之道,锤炼体魄,效仿神魔,且道行颇高,已是堪比上人,越过了人身的极限。
从体魄而言,他已是超出了武道大宗师。
人身的,锤炼到极致,发挥到极致,强盛到极点,便是武道大宗师的巅峰。
而他不仅是锤炼自身,更是效仿神魔,改变自身,严格来讲,他实则近似神魔妖类之流,已不再是人了。
神魔修行之路,虽然与道学不同,但到了大成之境,也可搬山填海,擎苍断岳。
辛百枯自觉距离这等大成,此生无望,但毕竟已经是超脱人的范畴,自是厉害到了极点,他满怀信心,意欲寻得当年镇压自家部落的元蒙第一勇士熬岳,将之打杀当场,以泄心头之恨。
想来,熬岳此人,虽然也是天生神力,但毕竟也是在人身范畴之内,相当于中土武学当中的武道大宗师的体魄,只是武学方式不同,在细微处有所差异,以及招式技艺,也有不同之处。
自己能杀武道大宗师,自然也能杀掉这个熬岳。
未想这个熬岳,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古怪太古怪了”
辛百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声音传来,道:“因为他有气运在身,虽然不能搬山填海,虽然只在人身应有气力的范畴之内,但他势头压下,气运压迫,你身为修行人,必定头昏脑涨,且筋肉凝滞,劲力受阻,出手慢了,力道弱了,也就只能挨打。”
“谁?”
辛百枯陡然喝道。
“紧张什么?”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淡淡道:“你我当初也算旧识,不过如今我不好表明身份,但好歹没想害你,只是还想救你一命。”
辛百枯退了一步,浑身筋肉紧绷,气血冲天,沉声道:“救我?”
黑袍人道:“你姑且探一探四周。”
辛百枯闻言,顿时放出感知。
他修行法门,与中土道学不同,并无阴神凝成,但却也能凭借气血的感应,能知周边风吹草动。
刹那之间,他便知道,自身已是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
“自从你刺杀熬岳以来,被追杀至今,从未脱逃,他们早已把你围住了。”黑袍人轻描淡写地道。
“怎么可能?”
辛百枯震惊道:“这群兵将,在常人眼中,或许非同寻常,但也不过凡人而已,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难怪你这般愚蠢。”黑袍人道:“这些兵将瞒得过你,自然是有人相助,不信你朝西南方十七里,东南方二十里,正北方十五里,再看一遍?”
辛百枯深吸口气,细察各方。
在诸多元蒙兵将之后,西南方十七里处,赫然是有一位熟人,衣着鲜艳,红蓝交加,正是火何桑。
东南方二十里,则是一个老者,貌若古稀,神态祥和,但眼神中仍是有一抹难以掩饰的阴狠,这是温老头。
正北方十五里,正是个年轻人,神色冷淡,嘴角含笑,颇为渗人,是来自于中土,且身具雷法的方明。
见得这三人,辛百枯顿时震了一震,又是吃惊,又是难以置信。
“怎么是他们?”
“不,正是跟你一起的三个。”
黑袍人笑道:“他们三个之中,两个是中土之人,道学之士,互通有无,一个是精于蛊道,遍知各方消息。只有你,空凭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