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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无关,将军一人之言,也不作数。”华老说道:“当然,老夫所言,也不算数……只因是太子殿下得知此事,觉得他们脱不去关系罢了。”
陈芝云沉声道:“你要得寸进尺?”
作为白衣军主帅,统领这一支天下无敌的强军,哪怕是他这温和书生,实则心中难免也有傲气,亦似文人傲骨。
在白衣军之中,任由其他军队之人来此,堵去正门,强行押走一位将士,已是耻辱。
但白晓一人之事,尚且可在承受范围当中,如今想要押走三十二人,便未免动静太大,已是足以让军中震动。
“你……”
华老不禁退了半步。
尽管数十年交情,已算十分熟悉,甚至自己便如同长者一般,但他对于这位白衣军主帅,仍然禁不住心惊。
有些人,走得近了,接触得久了,看清了对方的真实面貌,便逐渐消去了神秘,消去了忌惮。
而有些人,无论走得多近,接触多久,都神秘莫测……甚至,越是知道他的真实面貌,便越是心惊胆颤。
知得越多,敬畏越多。
而陈芝云,便是属于后者。
“非是老夫得寸进尺。”
华老叹道:“此乃太子殿下之意,作为下属,怎敢违逆?”
陈芝云没有开口,只是身子微侧,目光斜斜扫过军营之外,再重新落在华老身上,默然不语。
但华老已经在他眼神中,看出了其中的意思。
就凭区区七十人,也想来我白衣军抓人?
章七五八 有恃无恐
白衣军乃是梁国三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
而这里是白衣军的营地,甚至已被当作是梁**中最为令人敬畏的地方,在其他军队的兵将心中,亦是心存敬意。
只凭借七十人,便想在这七千白衣军之中,抓去他们三十三位同生共死的袍泽?
此事说来,着实异想天开。
但华老并未担忧此事,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如今执政,所令之下,形同圣旨,如有违逆不从,即是抗旨不遵,形同造反。”
“白衣军名震天下,乃是精锐中的精锐,虽然碍于编制,人数尚未满万,但若真是违逆太子之意,有心抗命造反……莫说这几十人,就是来了几万人,也不过送菜一般。”
“以老夫对白衣军的了解,少说也要调来十万大军,才有望围杀罢?”
“但将军如此忠义,若是到了那个刀兵相见的地步,未免也太叫人失望了……”
华老低低笑着道:“这七十人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是来送死的,当然,堵住正门,也不是来挑衅的,只是奉命而来,押送叛贼,望将军准许。”
陈芝云静默不语。
白衣军当中,队列齐整,将士俱都沉默无言。
但寂静之下,自有一股凛冽之气,宛如无形的浪潮,席卷过来。
外边田临高及麾下数十人,无不感到心惊骇然。
而华老哪怕对于白衣军再是熟悉,可在此刻,心中亦是难免惴惴不安。
这些年来,他其实极少与太子殿下联系,生恐暴露自身的身份,但对于白衣军受到太子方面的压制,他也知之甚深。
太子殿下对于白衣军的忌惮,华老同样知晓。
或许在太子殿下心中,怕也曾动过念头,以此事发难,对付陈芝云。
但是,陈芝云地位太高,无论于军中,于民间,俱都名声显赫,且是震慑外敌的一大依仗……他麾下的白衣军,尽管至今人数依然不多,但仍然是蜀国无比忌惮的利器。
白衣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若真逼反了,岂非遭殃?”
“除非真是动用十万大军合围,才能拿下这白衣军罢?”
“但十万大军的动静,白衣军又怎能不知……怕是被围住之前,就已突围而去了。”
“白衣军是梁国当中的利器,距离京城亦不过数百里地,能伤敌也能伤己,这也是太子殿下最为忌惮的地方。”
华老暗暗吃惊,心道:“这次太子殿下莫不是逼得狠了?”
无形的气势压迫过来,让这位老者不禁心绪紊乱。
正在他这般胡思乱想时,才听陈芝云开口说来。
“你知我不会反的。”
陈芝云声音低沉,说道:“我言下之意,只是想提醒你,白衣军中人均为精锐当中的精锐,孤身一人或许比不得武林高手,但十人列阵,就是二十个武林高手也敌不过的。如今你要押送三十余人,虽说已有七十精兵在此,但是……以他们三十三人,便是杀掉二百人,都绰绰有余,何况七十人?”
华老心中微沉,道:“将军是在威胁我?”
陈芝云道:“本将军只是提醒你。”
说罢,他目光闪过少许异色,原本提及三十余人杀掉二百人,是因为他觉得华老这次不仅要定白晓的罪,还要连同三十余人一并带走,就是源自于当日截杀文先生二百人的事情。
文先生调动二百人,暗中行事,见不得光,所以不能定罪。
如今便借着白晓谋反一事,将三十余人一并定罪,便算是报复。
陈芝云刻意提起此事,未想,华老并无动静……但转念想来也是,太子及文先生行事,自然都不必全都要被华老所知。
“提醒?”
华老眼中有些异样,拱手说道:“有劳将军提醒,只不过,老夫早有所料,他们这七十人,也只是护送一路罢了。真正押下他们的,还要将军才成……”
他心中虽然震动,但面上笑意吟吟,带着有恃无恐般的自信笑容。
陈芝云叹道:“让我将军中将士,拱手送上囚车,是否当真过分了些?”
华老摊手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而过分与否,也取决于将军心中有多么宽阔……关于这些,自然也不是老夫这小人物所能左右的了。”
陈芝云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很好。”
言语落下,他不再与对方多言,伸手一挥,道:“将白晓带出来。”
当即有将士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
营帐中。
白晓趴在床上。
此刻他正揉着头颅,实则是在运功。
军中刑杖所伤的,是他尚未形成阴神的魂灵。
三百军中刑杖下来,上面附着的白衣军刑罚气运,就算是上人,阴神都要受损,甚至泯灭……他魂灵不灭,多半已是那位天杀真君有所护持了。
现今魂灵不灭,也难免头疼欲裂。
反倒是这具神符化身,乃是天杀真君所有,不必他来操心。
原本杖责过后,臀部上血肉尽毁,已是废了……但天杀真君清原暗中变化,让这臀部血肉逐渐恢复,以显得较为“正常”的恢复速度,逐渐痊愈。
但这在华老眼中,已经是最不正常的了。
本该死了的白晓,能够伤势痊愈,毒性尽去。如今杖责三百,眼见要死,不仅活了下来,而且绝对是成了废人的白晓,却还有着逐渐痊愈的迹象。
华老这些时日,时常露出惊异神色。
白晓想来,偶尔也不禁失笑。
“这次算是过去了罢?”
白晓揉着头,暗中运功,不禁暗道:“杖责三百,差点便以为这次又要死得透了。”
他这般念叨着,皱着眉头,目光扫过。
营帐周边内外,有十余位将士,名为照料,实则也有着看守的意思。
对此,白晓倒也没有意外。
尽管杖责三百之后,算是消了罪责,但经过那一番造反言论之后,这许多事情还未彻底定下之前,陈芝云自然不能放任他去。
“不过,罪责也总算是消了。”
白晓这般想着,“待我恢复之后,还能待在白衣军,但只怕自无升迁机会了。”
他不禁有着几分惶然难安。
无论是对家主而言,还是对于天杀真君清原而言,他在白衣军的地位,才是二人所看重的……如今失了原有的地位,更是再无升迁机会,又当如何?
家主那边,是否会将他当作弃子?
天杀真君这边,是否回过神来,就会把他这神符化身收走,任他去死?
这般念头,难免浮现,尽管他知道可能会被天杀真君察觉,但心中的想法,终究难以抑制得住。
然而就在这时,营帐之外,陡然传来许多杂乱声响。
白晓心中一凛。
他忽然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白晓!”
一人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他脚步沉稳,面貌刚正,不是旁人,正是白衣军之中的大都统,正是白晓直属的上将。
此刻,但见他神色冷毅,带着冰寒之状,眉宇之间又是恼怒,又是不满。
“跟我出来!”
章七五九 军令如山,不敢逆也
当大都统来此时,白晓尚是迷茫。
但他被领出营帐之外,见得外边情景,心中便有了几分不安。
而在白衣军众人之中,这许多看着他的目光里边,白晓也看出了极为复杂难言的味道。
白晓心中犹自迷茫,而那位天杀真君清原,至今未有示警,也让他心中微微沉。
待得排开众人,来到营帐正门所在,见到了华老,白晓瞬间便明白了许多。
此时此刻的华老,与陈芝云相对而立。
二人的神色,二人的对视,当中的气氛,俱都让白晓心中沉了下去。
“怎么可能?”
白晓顿生惊异骇然之意。
华老在白衣军之中的地位,可谓是极高,已是陈芝云的心腹。
若非如此,当日白晓又怎敢在他面前提及造反事?若非如此,当时陈芝云又怎会任由华老在旁?
如今看来,华老另有身份?
白晓心性聪慧,顿时明白,当日这劝说陈芝云造反事,定是泄露出去了。
……
“白晓。”
华老看过来,淡淡道:“你试图谋反,老夫受得太子之令,前来擒你。”
白晓心中微沉,看了陈芝云眼,扫过众将士眼,顿时沉默下去。
果然如此!
太子殿下难了?
陈芝云身为白衣军主帅,盛名传世,且地位极高,不易轻动。
但此事,擒拿白晓,便是震慑?
“白晓已经到了。”
华老转过身来,施礼道:“这三十二人?”
白晓震,道:“什么三十二人?”
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安的悸动,隐约察觉了什么。
华老平静道:“随你出营的三十二人。”
白晓怒道:“此事与他们何干?”
华老平静道:“他们与你之事,是否有关,还须回京之后,审查番,才能定论。”
白晓看向陈芝云,只见这位主帅面色沉重,言不。
而白衣军之中,在平静的队列之下,人人神色不善,可谓暗流汹涌,
这场震慑,拿下的不仅是自己人……这可是比先前想的场面,更大了许多。
白晓深吸口气,沉声道:“这人之过,我人担了,与他们无关。”
虽说他是源镜城白家安插进来的暗子,但十数年来,也只在近期,才与家主有所联系,他时常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绝大多数时候,他也着实是将自己当作了白衣军的人,没有其他的念头……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