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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固然待我不公,但我有今日,也是梁国所赐。”
“尊卑有序,君臣有别,无论皇上与太子如何待我不公,一是国君,二是储君,我为臣子,为君者对臣子不满,便是我的罪责,纵是有些压迫,也自该受得正是君要臣死,臣尚且要去赴死,何况只是这些?”
“无论事状如何,我依然谨记,自身还是梁国臣子。”
“但造反之事,以下犯上,便是大逆不道。”
“而使得国之动荡,便是罪该万死!”
陈芝云看着白晓的眼睛,沉声道:“你一向行事稳重得力,深受本将喜爱,但今日之事,你终究触了大忌我这一生,最恨逆**常,动荡天下,祸害百姓之人!”
他陡然抬剑起来,剑锋锐利。
白晓有心要躲,但一身僵滞,竟动弹不得。
这里是白衣军的营地。
这里是天下气运最重的地方之一。
陈芝云是白衣军主帅!
白晓是白衣军一员军士!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将要兵亡,兵亦不得不亡!
这就是尊卑之别!这就是上下之分!
老者呼吸屏住,脸色变幻不定。
陈芝云脸色沉重,有着些许犹疑,但终究断去了心中的不忍,一剑落下!
“报!”
就在这时,门外陡然传来一声,道:“将军,文先生来访。”
洞天福地。
清原吐出了口气。
当白晓劝说陈芝云造反之后,气运冲撞,八方道眼之术的施展,便不甚顺利。
他知道白晓这一次,或许逃不过陈芝云剑下。
因此来了一个文先生。
“白晓这些话,早有多年想法,一朝倾泻出来,颇为惊人。”
清原自语道:“只是未想,陈芝云如此忠于梁国。”
关于陈芝云的想法,想来白晓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如今他自觉到了这一个关头,许多话便已是不得不说。
营帐之中。
一剑停下。
剑锋悬在白晓头顶。
黑色的头发,被剑锋割断,为之飘落。
再一次面临生死的白晓,心中骇然,心绪起伏不定。
陈芝云默然片刻,缓缓收剑。
“我知道了。”
他徐徐走出营帐之外。
那老者匆匆跟随在后。
白晓依然站在原处,心有余悸。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陈芝云的声音。
“你们几个,看守这座营帐,看好了白晓另外,命人准备一桌餐食,备上一壶好酒,送进去。”
随着脚步,声音渐远。
营帐外兵将低声应是。
他们似乎也察觉了什么,声音较低,稍显沉重。
因为白晓在这军中,也算有些威望。
“嘿”
白晓舔了舔嘴唇,低声道:“将军还准备了一桌断头饭?”
其实在当时有人来报时,陈芝云也没有停手,本是要顺手将他一剑斩了,命人收拾,但似乎有些不忍,还是停了下来或许,就只是想要,给他吃饱喝足,再去上路。
“扪心自问,将军待我,也着实不。”
白晓自嘲了一声,旋即叹道:“只不过,真君在我身上,谋划了一番,可是白晓这条命,又得丢了。若早知道,就先用之前的原身来赴死,再请真君以神符之身救我了”
“你想多了。”清原声音淡淡传来,说道:“一切便按你原来所想行事,这一次,我保你不死。”
白晓怔了怔,略有不解。
这里是汇聚天下气运的白衣军,而要杀他的是白衣军的主帅陈芝云,纵为人仙之辈,也不能轻易插手此间之事罢?
但他想了想,倒也有些释然。
人仙之辈的手段,绝不是他这三重天修道人可以想象的。
此外,天杀真君清原,从来也不是寻常人仙可比。
“那就看真君手段了。”
白晓低笑了声。
既然能活下来,谁也不愿去死。
而在此时,陈芝云则往军营外而去。
以他的身份,只要不是太子殿下或是邓隐亲至,便无须亲自迎接,除这二位之外,梁国之中,无论谁来拜访,他陈芝云只须稳坐营帐,宣人来见便是。
但文先生则又不同。
这个老狐狸,若不能亲自看着,便不能放心。
陈芝云徐徐走来,便见军营之前,有了一行人,约有二十人。
当头一人,正是脸色惨白,站姿虚浮的文先生。
而在他身侧,则是叶独等护卫之人。
陈芝云目光微凝,心道:“早听说文先生此人,病重难愈,本以为只是谣言,如今看来,多半传言不虚。”
其实这些年来,太子殿下一直压着所有关于文先生的消息。
毕竟谋士之流,本就应当隐在幕后。
只是文先生屡次出手,都难免使人心惊,声名也就逐渐传开。
尽管太子殿下依然把持着关于文先生的消息,试图让他变得更为神秘,但后来文先生真正入了朝堂之上,也就见了光,再非暗处之人。
有些事情,尽管有心要瞒住,但在许多人眼里,却也是瞒不住的。
而陈芝云恰恰便是这一种人。
他不仅是会练兵,不仅是会打仗,也懂得收集各方消息在战场上,瞬息万变,关于消息的传递,便是极为重要,他对于谍子这一方面,绝不陌生。
“文先生。”
“陈将军。”
两人站在了对面,相距半丈。
无论立场如何相对,无论暗中如何不满。
但大庭广众,这明面上的功夫,还显得极为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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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三七 文先生来访
两人站着对视片刻。
文先生是个文人。
而陈芝云,实则骨子里也是个文人。
片刻,才见陈芝云把手一扬,将他们请了进来。
“先生今日突然造访,可有何事?”
陈芝云与文先生并肩而行,忽然开口说道。
文先生笑了声,略微咳嗽,捂着口,片刻后,才道:“奉殿下之命,与将军商谈些军饷及粮草的事宜。”
说着,他眼睛余光扫过,似乎暗暗打量着什么。
陈芝云看了一眼,故作不知。
因为这位文先生,已来过几回,每一回都有类似的举动。
初时陈芝云还直接开口,询问他观看些什么,但文先生也只是敷衍,似乎听不出其中的不满,仍在仔细打量。
而陈芝云此后,也便不去管他。
即便他文先生再是什么智谋高深之人,但白衣军之中,又何曾简单了?
白衣军的阵势,白衣军的布置,有不少便是掩人耳目……尤其是有人来访之时,早已移换了许多物事,甚至就连军中将士,都一改往日习惯,以迷惑外人。
若只是来过几回,打量几次,便能知晓白衣军的深浅,那么这白衣军,又如何称得是让世间名师大将闻风丧胆的精锐?
“请……”
来到主帐之内,陈芝云言谈举止,也算礼仪周到。
“军中简陋,招待不周,也无美酒佳肴,面点小吃等精致吃食,还请先生勿怪。”
“将军客气了。”
文先生笑了声,道:“老夫也算见过不少军队,尤其是邓隐邓将军的军营,也不知去过几次,但心中每每想起……却总是将军这白衣营帐之内,才真是教人心生感叹,万分敬佩。”
陈芝云面色淡然,说道:“先生过奖。”
你来我往,一番表面上的客套过去,才谈起了此行的正事。
军饷粮草之类,对于任何一支军队,都极为重要。
但这一次商谈,文先生倒也不是来克扣的,只是梳理了一回军饷粮草之事。
没有减少饷银,也没有增加饷银,只是梳理了一遍,询问了一回,对于文先生这般忙碌的人物而言,未免也太过诡异了些。
这让陈芝云有些皱眉。
因为在他眼里,文先生此来,就只是说了一番废话。
……
在言谈过后,文先生便要离开。
陈芝云故作挽留一番,才将他送出营帐之外。
然而就在这时,文先生眼睛忽然朝侧边看去。
只见那边有几位将士,端着菜肴,朝着一方营帐而去,其中一位,手里还提着一壶酒水。
这不禁让人想起了适才陈芝云所言,军中简陋,并无美酒佳肴。
文先生收回目光,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
而叶独等一行人,俱都有些不忿……尤其是叶独,刚被白衣军之人截杀过一回,心中本就愤恨难当。
这也未免太过分了些,想文先生亦是地位极高之人,陈芝云竟是连一壶酒水,几碟菜肴,都不愿招待么?
陈芝云眉宇微皱,他也知道这些人多半有些误会,但说多了反而成了借口,也就不予理会,便当作不知,送着文先生一行人离开。
两人暗地里,本就谈不上和气。
反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只要不要过分,不去撕破颜面就好。
然而才走了几步,那营帐之中忽地传来哈哈大笑。
“痛快!”
“这酒不!”
“咱们军中有限酒令,大家都许久不曾饮酒了罢?平日里也就逢年过节,偶尔才会把这些酒水取出来,今日借着白某人的光,诸位弟兄也来饮上一口嘛。”
那笑声从营帐之中传了出来。
陈芝云面色不变,只是眼神稍沉。
文先生顿了一顿,忽然看向一旁的叶独。
只见叶独脸色变了又变,拳头握了又松,气血不禁有些动荡。
他听出了那个声音。
这就是不久前截杀过他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
那就是让他叶独锤炼出来的精锐,显得不堪一击的年轻人。
此来白衣军,叶独心中便埋藏着无数愤恨之念,强行压制在心头,如今听得这道声音,不禁思绪起伏,杀机凛冽。
“咳咳……”
就在这时,文先生陡然咳嗽起来。
叶独心中一惊,连忙收敛心绪,只是他回过神来后,却见周边不少人盯着他……有些是他身后同行的侍卫,有些则是白衣军的将士。
适才叶独的杀机,对于常人而言,或许还察觉不出什么端倪,但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而言,并不算是罕见。
只是他们颇为疑惑,这杀机从何而来。
其中,白衣军的将士,看向叶独一行人的目光,已是颇为不善。
文先生仿若不觉,只是低声道:“陈将军,那位弟兄是谁,性情如此洒脱随意,倒跟你这紧守规矩的性子,不太相似。”
陈芝云目光从叶独身上扫过,看向文先生,说道:“那是陈某帐下的小都统,日前犯了些事,囚禁多日,太过饥饿,他又是与众将士关系甚好,倒是未想,有人背着陈某,给他送了一些酒菜……这是陈某疏忽了,我军中规矩森严,军令严明,不该此事发生,待会儿陈某人便逐个问罪。”
文先生应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是闲着,倒也想看看,名震天下的白衣军,是何等军纪严明,也好让三军将士知晓,白衣军为何是名震天下。”
陈芝云目光微凝,低声道:“这是军中之事,不劳先生费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