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正一匆匆离去。”
白继业静静看着清原那一闪而逝的变化,口中继续说道:“不过他在临去前,在明源道观门前石阶上,留下了几分手段……”
“我道行低微,不知那是什么手段,但想来这位守正道门高徒临去前的手段,也不会是寻常。”
“兴许察觉到了你,便会直接触动,将你打杀当场。也兴许只是一种示警,当你踏足明源道观那石阶之前,无论他身在何方,都会知晓。”
白继业说道:“守正道门乃是中土第一家,犹在正仙道以上,乃太上道祖所传,门中不知多少秘术……无论他留下的是什么手段,但只要你踏足明源道观,想来就难以躲过了。”
清原默然不语。
他这一次归来,未有先往明源道观,而是直接来到了源镜城。
其实中间原因有不少,但其中一个,便是冥冥之中,自觉该先一步来源镜城为好。
若真如白继业所说,那么先前的举动,便是属于修道人的趋吉避凶了。
如此轻易躲过一劫,这也算幸事罢?
但他心中总有几分不甚欢喜。
……
两人此次相见,白继业徐徐说来,清原细细倾听。
直到这时,才有了短暂的寂静。
因为白继业想说的话,大多已经说出来了。
而清原本就是少言寡语,此行前来所为的并不多,待得白继业说完之后,他伸手入怀,取出一物,放在石桌之上。
那是一柄折扇,扇骨以妖骨所制,扇面以海上金桑纸所制,得自于东海闲神真君的神居阁。
妖骨是六重天大妖之骨,价值不可估量;金桑纸是以海上金桑树的树浆制成,海市之中,一页纸重于十锭金。
这是一件法器,在法器行列之中,能挤入上品。
“这是……”白继业取过折扇,将之打开,轻轻摇动,看向清原,微笑道:“送我的?”
“还你的。”清原说道:“当年从你这里取走了钥匙,说好欠你二十万两白银……我身上没有金银之物,便用法器来抵。”
“法器之流,对于常人而言,如神仙器物,无法估量……怎是金银所能衡量的?”白继业笑道:“更何况,这该是上等法器,非同寻常,据说有真人境的大人物,也仅是以上等法器为用罢了。你这一次还得,似乎多了太多,我可是找不开的……”
“那钥匙本不是法宝法器之物,但于我用处极大,于你而言,值得二十万两,但于我而言,如同无价,这其中并非是可以轻易算得清楚的。你手中这一件上等法器,权当是当年你结的善缘……”清原继续取出一物,将之放在石桌之上,正是当初白继业的令牌,道:“而且,近些年你用鸟雀为我传讯,也只当酬劳。”
“唔……”白继业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从来不缺银两,二十万两白银本来只是个玩笑,或许你并没有当做玩笑,但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至于这上等法器,自然不是区区二十万两白银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我也没说要用二十万两白银,买下这上等法器……”
他将折扇放下,朝着清原推了过去,送回到清原面前,道“强买强卖,可不是好事。”
清原看着眼前的折扇,抬起头来,看向白继业,平静道:“你收了这扇子,你我之前的一切,便算两清,何乐而不为?”
“不为……不为……”白继业摇头笑着说道:“一件上等法器,我这分家白氏,自然是看得极重的。但是在白某人眼里,就算是一件法宝,也不如你清原先生的人情来得重要……咱们还是如现在这样,不清不楚来得好,若是两清了,我又何必大费周折?”
他笑了几声,忽然笑得有些古怪。
清原静静看着他的笑容,不为所动。
“清原先生该是知晓,白某人在你之外,也同样结交了许多修道人,如同广撒网一般,四处去结善缘。”
白继业说道:“如今清原先生这个善缘,已经开花结果,而且您看重因果及恩情,不是那些因道行提升而迷失本我的修道人可比。我可不想因为一件上等法器,就放弃了您这一份善缘……”
“但我却不想与你有什么瓜葛了。”清原低沉说道:“你道行低微,但心思深沉,虽然我已经有挥手之间把你灭杀的本领,但我依然觉得,只要一日不杀你,便极有可能被你拉下水去……但我如今道行正在一个关口,念在之前的人情因果,我不好杀你,但也不想再你有所交集。”
“这……”白继业苦笑道:“这就苦恼了……想白某人结交各方人士,本就是有所图谋的,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个守诺重情的,莫非这一道善缘,就要被二十万两白银给买回来了?”
他虽是露出一副苦笑自嘲之貌,但笑声却是颇为平淡,没有多少真正的情绪起伏。
若说真有些许震动,便是……震惊。
道行正在一个关口,于是念及人情因果?
那么他的道行,不仅仅是初成真人境,更是几乎触及另外一层?
这才几年不见,纵然机缘再是何等厚重,又何以这等惊世骇俗?(未完待续。)
章五三九 看轻
半个时辰后。
清原离开了临东白家。
而那一件上等法器,终究放在了白府。
此次用这一件上等法器,断扫缘法,也算了去一层因果。
细说来,当初从白继业这里得了盒子的钥匙,找到了伏重山古镜的线索,确实对清原有着极大帮助。但正如之前所说,对于白继业而言,那钥匙几乎等同于无用。
后来清原也从他这里得了许多消息,多是关乎于人世变动,只是这些消息,也谈不上什么秘密,几乎都是已经传到了许多修道人耳中的大势变动……至于涉及隐秘的内容,要么白继业同样不知,要么则是被他隐去了。
相较之下,花魅传递消息,多是关乎隐秘,涉及浣花阁秘而不宣的层次,可说是不惜冒着风险告知于清原。她对清原,也同样有所图谋,但这所谓的图谋,几乎都是应在玉灵身上,倒也不至于让清原反感。
但是白继业不同,他心思深沉,图谋的东西未必简单……至少,他涉及的层面太过广泛,牵扯太重。
清原着实不愿与他再有交集。
而当时与白继业所说的是二十万两白银,清原知晓这所谓金银之物,只是空谈,这才取了一件上等法器,以作了断。
“此次之后,往南一行,解了当年伏重山中陈星的一层因果。”
清原心道:“途中正好寻一寻可以隐居避世的地界……如若得以避世,便不在人间,也无须在意这人世变动了。”
“退一步讲,再有什么消息,倒也可以从花魅那里查知,并且花魅的消息要比白继业来得快,也更为详细,在涉及隐秘时,也少有隐瞒。”
回望一眼,清原转过视线,看向源镜城之外,那山间若隐若现的一座道观。
明源道观。
……
白府。
后院。
白继业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宛如霜雪白纸一般,全然没有半点血色。
他端起茶杯,正要饮茶,旋即一股气血涌上来,张口一吐,鲜血满杯。
“家主……”
身后婢女匆匆上前扶着eads;。
“没事。”白继业喘息几声,取过手绢,擦去嘴角鲜血,低语道:“他道行太高,哪怕收敛了气息,但终究也是真人之列……与他谈话,话中藏玄机,又不能被他看破,真是勾心斗角,费心费力,不是易事。”
他往后靠了靠,后脑处一阵柔软,正是靠在婢女胸间,“再有之前推算了他一回,但一无所得,反而自身受得反噬,伤的不轻。若不是强行忍着,只怕早已出丑了……不过,也只是留个面子罢了,想来这位清原真人,已经看出了端倪。”
这女子虽是一身婢女服饰,但面貌秀丽,肌肤雪白,气质高雅,她轻轻伸手,在白继业脑袋两侧按揉,手中竟有几分真气外溢。
这是一个修道之人。
“那人早年得了家主的好处,如今道行高了,也要不顾往昔的人情么?”婢女恨恨道:“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
“不。”白继业低声道:“他比别人不同……你看这扇子,位列上等法器,放在临东白氏之内也不是什么寻常物事,放在咱们分家这里,已经十分重要。我不过只是送了一个留在手里无用的玩意儿,偶尔送些消息给他,论起来谈不上什么,一件上等法器,自然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我如今更想要他的一份人情,而不是一件上等法器。”
长长吐出口气,这位白家家主的苍白面色,才稍微显得正常了几分,“说来,还是我贪得无厌了。”
他朝前伸了伸手,将折扇取过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微微摇头。
“一件上等法器,寻常真人手中也不过如此。但我道行太低,除非给我一桩仙宝,否则,就是上等法宝也用不上。”
白继业将折扇放下,说道:“该是我看走了眼,当初他道行似乎还没我来得高,谁也想不到区区数年光景,他就已成就真人。这等进境,真乃惊世骇俗,至少当世我不曾见过,而以往所阅典籍之中,也未曾查知过这等先例……唔,不过那时他也颇为难测,说来或许还是遮掩了修为。”
那婢女露出惊色,道:“这人……”
“正如先前与他说的,他是没有轨迹命数的人。”白继业闭着眼睛,说道:“三百六十个铜钱,亿万道轨迹,都可以计算得到……但是添多了一个铜钱,那么就要再添亿万条轨迹,一切也就乱了。这人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我觉得他该是棋盘上第三百六十一个铜钱。”
“我白继业看人,至今未有偏差,只有在他身上,看了这一回……但细想来,他是世间不该有的人,我推算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出现在这个大世之中,定然要沾大气运,如能与他结交,势必有无穷变化……而我白某人,便可以将这些变化,转化为益处。”
“可惜了……可惜了……”
白继业喃喃低语道:“可惜当时把他这个道行不高的人物,看得太轻……原本因为看他不透,因而还算高看几分……未想,这几分是远远不足。”
婢女轻揉着他脑袋两侧穴位,真气运转,使之平静下来。
指尖所触,能够感觉得到,一向冷静的家主,此刻在脑袋两侧的筋脉中,气血流动得极快,也显得颇为炽热。
可见,家主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在这世上,我行事如履薄冰……实则也如同入了赌坊一样。”
白继业低声道:“可惜在他这里,下的注太轻了些,如今虽然开了结果,赢了一件上等法器回来,可终究不是我想要的。”
他结交各方人物,因为各种缘故,自然也有高低深浅之分……
当时的清原,道行低微,只是来得颇为神秘,让他无法看透,甚至迸裂了祖传的宝物,因而高看了几眼。
但是细数来,即便高看了几眼,但在白继业结交的各方人物之中,清原的分量也只能勉强放在中上层。
真正被白继业视作上层人物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