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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说道:“有人走在路上,只因多看了两眼,便生口角,然后大打出手,闹出人命……有些人素不相识,从未谋面,只因名声意气,就能成为一世仇敌……诸如此类事情,又何曾稀少了?”
陆瑜霜默然不语,似是想通了什么,眉宇间逐渐舒展开来,一缕忧愁消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满是清冷之意。
她本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只是自身初破五重天,却见一位道行已至六重天的人物,因为这些荒谬的理由,如此轻而易举地在眨眼之间,便身死道消。
未想浣花阁之外的天地,竟是如此残酷。
弱肉强食,并不仅是飞禽走兽,实则修行之人,也是如此。
正因如此,才有心神恍惚。
“多谢解惑。”
陆瑜霜轻轻点头,又过了片刻,她视线转了过来,静静看着清原。
勘破虚妄,识得真理,无论人、事、物、乃至于天地至理,均是如此。而清原看透的是人之本性,实际上,这已足以归列为真人境的认知。
“你如今道行高深,本领更是难测,观看世间诸事,仿佛勘破一切。”
陆瑜霜道:“相较之于伏重山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清原笑了声,道:“陆姑娘言重了。”
……
神居阁所在的岛屿,并非零星海域最大的岛屿,但却是地域最好的一处。
此处虽非仙山福地,但也谈得上灵气充裕,异于尘世。
自三十年前,闲神真君修成真人后,便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于是创立神居阁。
只因为闲神真君本身道行是在七重天,而神居阁又初建三十年,所以底蕴谈不上深厚,也比不得例如玄元大派这人仙道统,多年的传承,可放在这满是散人的零星海域之中,却也堪称是首屈一指的势力,独掌一方。
神居阁并没有广收门徒,是以阁中之人不多,大多是一些仆役下人,以及一些被闲神真君收服的修道之人。
这一日,神居阁安静到了极致。
内堂中,光线阴暗。
有一男子负手而立,观其面貌,年过半百,面白无须,眼神沉凝。
他面无表情,看不清神色,只是一身气息浮动不定,压迫之感,令人战战兢兢,喘不过气来,可见其心情并不平静。
这男子身着淡黄长衫,头上以白色发带挽住鬓发,负手而立,双手法力运转,手掌火红如烙铁。
“魂灯……”
他眼前有一盏灯,巴掌大小,但灯火已然熄灭,内中似乎也无灯油之物。
这是他在自家孩儿修成上人境,凝就阴神之后,花了不小的代价,才用一件上品法器换来的。
魂灯,乃是以阴魂点亮。
只要人不死,魂灯便可长久不灭。
但人若是死了,那么魂灯便会十分微弱,而等到留在魂灯里的阴魂之力消耗殆尽,又再无冥冥之中从阴神本体传来的魂力……到这时,魂灯便会彻底熄灭。
早上魂灯已经虚弱,但魂灯虚弱的状况分作很多种,所以还抱了一丝希望……而到了此时,魂灯彻底熄灭了。
也即是说,神居阁的少主,已经死去了。
“查得怎么样了?”
这位年过半百的男子闭上双眼,问道:“是在哪里?”
“在乱星海域的界限上。”有个声音答道:“据说玄元宗主和乱星妖王斗法,经过那里……”
“是被他们斗法波及而死?”闲神真君眼神骤然一凝,就在不久前,玄元宗主已经与他撕破了颜面,本就是有了仇怨。
或许只是斗法时难以避免的波及,也或许是玄元趁机杀掉了他的独子,但不论如何,若真是因为斗法的波及,而害死他唯一的孩子,那么此事定是不死不休……不论是玄元宗主,还是乱星妖王,皆成仇敌。
“不。”适才那个声音答道:“公子是在斗法波及过后,一时好奇,才前往那处地方一探。后来遇上了一艘玄元的楼船,起了冲突……”
闲神真君皱眉道:“玄元的楼船?”
那声音点头道:“正是。”
闲神真君问道:“这艘楼船现今何处?”
那声音说道:“我只能探到,公子在玄元楼船那里遇害,而那里确有杀意。此后一切,俱都不知了……但根据推测,那艘楼船还在零星海域之中。”
闲神真君皱眉道:“查不到具体所在?”
那声音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查不到。”
“也罢,我亲自来。”
闲神真君倏忽间放出感知,延绵至大海之上,而他本人已然迈步走出了神居阁,然后腾空而起,身入云雾之中。
零星海域算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而独子却终究是倒在了家门口,他微微闭目,暗道:“何等耻辱?”
这般想着,他双目睁开,精光闪烁,只见这位真君俯视下方,感知外放,似是有意搜遍整个零星海域。(未完待续。)
章三六七 闲神真君驾临
零星海域。
楼船行驶海上。
按照道理来说,此刻浣花阁那几位长辈已经归来,而陆瑜霜和玉灵等三人也该分散,各自游历,取得自己所需要的天材地宝,完成历练。
但是显然两方都有了意外,那数位浣花阁长辈未有及时归来,至于陆瑜霜这边,则得罪了零星海域隐然为第一的闲神真君,隐忧颇重。
原本早应该离开楼船的清原,则借此留了下来。
毕竟此次招惹了事端,得罪了闲神真君,指不定什么时候对方便打了上来,此刻分开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或许在清原斩杀燕公子时,也预料到了这一点。
……
“风雷宝玉遁神桩?”
“极乐法剑?”
“水火避尘衣……”
清原细数近日所得,倒也颇为满意,单是从这位燕公子身上,就获得了一柄法宝级数的极乐法剑,其次是风雷宝玉遁神桩这件上品法器,此外在燕公子尸身上,也得了另外一件如同车辆般的上品法器,以及寻常法器,约三件。
至于在大船之上那几个修道人身上,只得了四件法器,品阶俱都不高,甚至其中一位四重天的上人,还是正在运使一+无++ 。。柄凡兵。虽说能算是尘世间的神兵利器,但终归还是不如法器之列,只是凡尘兵器。
上人未必有法器,而真人也未必有法宝。
但是在燕公子身上,却有一柄法剑,可见他身后的神居阁,着实财大气粗。
“一件法宝,两件上品法器,寻常法器七件。”
清原微微点头,至于他身上此刻穿着的,便是那一件水火避尘衣。
这件衣衫,可以不惧水火,也可以消去外来攻伐的道术,其材质非同寻常,炼制手法也十分高明,也是法器之中难得的上品。
除了从燕公子及其手下获得的宝物之外,还有那头六重天的带鱼妖。
带鱼妖的二十骨珠,虽未经过炼制,也可比得法器,又加上那满口獠牙,俱是十分坚硬的器物,也可堪称法器。反倒是那金线大红鲤,并无多少长处,所以被清原打灭了了去。
“神宝天河内中没有聚敛太多宝物,便如同空有其形……现今看来,倒也可以恢复几分原来的面貌,威能却要更胜以往,但是要重新化成炼魔鼎的形状,还显得不足。”
楼船之后是那头巨鲸。
巨鲸伤势未复,状态萎靡,清原有意放它离去,但它竟是执意不走。
这自然不是因为它被清原折服,而愿意成为坐骑,只是因为它自觉先前怕是得罪了乱星妖王,再回乱星海域已是不妥。但这茫茫大海之中,弱肉强食,它伤势太重,以如此萎靡状态,又无定居之处,倘如失了清原庇护,也许会沦为其他大妖眼中的上等猎物。
“跟在我身边,也未必见得就是稳妥了。”
清原吐出口气,他隐约有种莫名的悸动。
那位闲神真君只怕很快就要寻到自己了。
因为他身边必然有一位精于探测的人物。
当初守正道门的正一,便找到过这样一个人物,给清原传了一句话。此刻清原猜想的那人,应该也有类似,但并不相同的本事。
“真人?”
他抬起头去,恰好对上了高空之上,投向这里的一道目光。
“闲神真君。”
……
天空上降下一道光。
光芒里有一人。
这人踏空而至,貌约中年,眼神沉凝之中,蕴藏着滔天怒火。
“是你动的手?”
“是的。”
“好。”
声音落下,那人逐渐走下来。
清原朝着身后楼船扫了一眼,然后一步迈出,已至十里之外。
“想跑?”闲神真君轻哼一声,伸手抬起,朝着楼船便要打下,可忽然间面色微变,朝着清原离去的方向,腾空而去。
“逃得倒是不慢。”
闲神真君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那个年轻人逃得太快,并且有着潜行隐匿之法,若不及早追上去,就是以他的道行,只怕也要丢失线索,让这年轻人逃之夭夭。
清原连过十步,远离楼船,却不再逃,而是停了下来,等侯那位闲神真君。
当闲神真君驾驭云雾赶来时,便见前方那个年轻人停下了身子,朝向这边。见状,闲神真君忽然有些荒谬的想法:那个年轻人似乎正在等侯?
清原打量来人,只见他风轻云淡,身着淡黄长衫,衣着合衬,又有白色丝带,宛如云雾薄纱,双手隐约有些艳红,有些火热之意。
一个闲字,意为闲云野鹤。
这位闲神真君,虽非闲云野鹤,但也颇得风采。
“虎父犬子……”
清原微微摇头,此前他初见燕公子时,温文尔雅,谈吐不俗,言语诚挚认真,着实不是凡类,这应是被闲神真君所影响。而这位燕公子真正的面目,终究不是这种温和平淡的人物……所以,清原才用了这么四个字。
“犬子虽说犬子,但毕竟也是本座的独子。”
闲神真君俯视下来,说道:“你不该杀他。”
清原叹道:“但你是否又知道……他执意要杀我。”
闲神真君淡淡道:“原本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清原轻轻抬手,有一面古镜悬浮起来,罩在头顶,光华洒落,与此同时,他缓缓说道:“真君倒似是信了我的话?”
“为何不信?”
闲神真君说道:“本座修行多年,眼力不差,看得出来你不同于寻常修道人,不仅本领不凡,且心性也不俗,断然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不至于为了小事,而出手杀人,更何况你杀他时,应该也知晓他是真人门下了。”
清原稍微点头,因为燕公子显然出身不凡,大约可以猜测出来,后来又用真人剑气削去八首火龙,便足以断定,此人背后有一位真人。
“你知道他背后有真人,依然没有留手,要么是自家有所依仗,要么是无路可走了。”
闲神真君平静道:“他是本座一手教导出来的,虽然看似温和平淡,可真正品性,着实令人失望,是个不堪大用的庸才。所以他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要杀你,本就不是什么异事……这类事情,早有前例。”
清原摊了摊手,笑道:“看来不在我?”
“本座不是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