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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清原眉头一皱,目光稍微一凝,看向了左前方处,手中捏印,光芒一闪而逝,终究没有凝成道术,而是自行散去了。
那位燕公子回过神来,自嘲一笑,正要开口,忽地也是一顿,显然在此时,他也发现了那个方向的些许异样,当即含笑不语,把折扇打开,轻轻扇动,颇有一番风流姿态。
左前方处,也驶来一艘大船。
论起精致布置,断然是不如这艘玄元楼船来的雅致,但那大船之上,也处处有着非同寻常的痕迹,乃是和这艘楼船一样,出自于修道人的手笔。
而清原的目光,则是落在船只后面的一头巨大海兽上面。
这海兽宛如一座小山,被这艘大船用绳索铁钩拖住,全无半点防抗之力,似是已经死去了。
这是一头五重天的妖物,正是之前那头巨鲸!
这艘大船上面的铁钩绳索,虽非法器,但也经过修道人符水之类的东西浸泡过,可以伤得妖类。而这艘大船,可以拖着这么一头庞然大物,依然在海上轻快航行,却是要比这艘玄元的楼船,更为不凡了。
“这巨鲸果然是逃过一劫。”清原心中念了一句,他之前护着楼船沉下海底,至于那巨鲸,已经是无暇照顾,本以为在真人妖王斗法正面波及之下,或许已遭不幸,但这头巨鲸倒是活了下来。
实际上,巨鲸法力深厚,天赋异禀,又是海中生灵,在真人境波及之下得以存活下来,倒也并非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受伤总是难免的,此刻而这头巨鲸虽无性命之危,但是法力耗竭,奄奄一息,竟是被这些人轻易捕捉了去。
清原本是要出手相救的,但是见到这些人没有下杀手,而是生擒活捉,并且拖着往这边过来,也就停下了手,消去了原本就要凝成的道术。
此刻看来,这些人显然与这位燕公子关系匪浅。
“这头妖物颇为凶悍,适才燕某这几位叔伯偶然见它往这边而来,生怕冲撞了几位,这才费了大力,将之擒拿下来。”
燕公子轻摇折扇,微笑道:“我观船上似乎只有这位姑娘才有较高的道行,可以抵御这头妖物,但姑娘此刻似乎状态也是不佳,显然消耗极重,大约是适才竭力躲避真人斗法的波及所致。好在我这几位叔伯看得早,否则让这妖物酿成大祸,燕某便要悔恨自责了。”
所谓酿成大祸,自然是这巨鲸冲碎了这破损的玄元楼船,伤害了船上这几位姑娘。
但偏偏这头巨鲸先前与金线大红鲤斗过一场,后来所见,显然跟清原关系不浅。不论是陆瑜霜还是周师姐,或是年纪尚小的玉灵,大约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这巨鲸受创极重,正朝着楼船这边过来,寻求清原的庇护,却被这位燕公子的属下轻易生擒活捉。
至于适才燕公子那番话,显然是往他自己脸上贴金了。
玉灵稍微偏了偏脑袋,眉宇轻皱,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有着不屑的意味,然后扁了扁嘴,却没有开口。
陆瑜霜收剑入鞘,扫了那巨鲸一眼,看向清原,然后便一言不发。
周师姐也同样没有开口。
关乎巨鲸的事情,还是交由这位清原公子亲自处理来得好,更何况,这位清原公子的本事,比起她们都要高得许多。
清原眉头微皱,他此前感知放出,早已知晓内情,自然知道这位燕公子说的话是不可信的,因为巨鲸没有恶意,更是伤势沉重,奄奄一息,那大船将之擒拿时轻而易举,自然谈不上是费了多大的气力才能擒拿下来。
但是退一步讲,从这位燕公子自身的位置来看,也未必就真是有什么歹意了。或许他真以为自己做了一桩善事,然后便想要在美人面前邀功。
叹了声,清原说道:“燕公子,这桩事情……”
话音才起,那位面上含笑的燕公子便在空中一步迈了过来,显然是把清原的话直接忽略了。
只是这艘楼船还是有着抵御寻常妖怪的些许布置,在周师姐运转之下,稍微把这位燕公子的脚步拦了一拦,没有让他一步踏上楼船。
周师姐面含薄怒,道:“燕公子这是何意?”
未经许可,擅自登船,何其无礼?
“这……”燕公子面上有些惭愧之色,说道:“燕某以为救下了诸位,便已是朋友了,有意登船,看一看船上是否有什么损伤,几位是否身上也有伤势,或许可以稍微帮上一把,尽力一些。未想……燕某还是唐突了。”
他声音稍低,满是歉意。
但见这位公子气质不凡,脚踏云雾,非同俗类,再是有着这般诚恳的歉然神色,正如先前初时开口一样,只怕不论是谁,都不会兴起怪罪的意思。甚至是会因此,责怪自身过于不近人情,将救命恩人拒绝在外。
而放在寻常的女子眼前,只这位燕公子如此风姿,兴许便能轻获女儿心了。
但可惜,这船上的人,终究不是寻常的女子。
哪怕是最为年幼的玉灵,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空中那位燕公子。
而这种目光,通常是用来看着傻子的。(未完待续。)
章三六二 恼羞成怒
茫茫大海,风波才止,而适才的的狂风骤雨大浪,早已把这片海域清得一片空澈。
大船逐渐驶近,朝着那艘显得颇为娇小的精致楼船而去。
而这艘大船上,竟是不乏修行中人。
船头处已有几位道行较高,不必做事的“闲人”,正看着前方自家公子的作派,对视一眼,俱是哑然失笑。
公子出身不凡,谈吐更非凡俗,虽然生来高贵,但却非桀骜纨绔之人,向来是温文尔雅,凡事谦和,就算他真是做了什么事情,在他如此诚挚的歉然神色之下,也让人不忍责怪,甚至心生怜惜。
想那阁中的许多女子,正是看中了公子这般非同俗流的作派,才芳心相许,随着公子,回了神居阁。
看公子如今的模样,想来那楼船之上,也必然是有绝色佳丽的。
“咱们这位公子啊……”
“还是传令下去,船行得慢些,莫要扰了公子罢。”
“如此正是。”
……
楼船上。
周师姐吐出口气,才淡淡道:“本门弟子均为女子,向来不近外人,尤其是男人,公子须知清誉二字,还请自重。”
燕公子略微皱眉,才看向清原,指着他道:“那么这位仁兄呢?”
他以仁兄二字相称,算得是客气,但是屡屡被人冷落乃至于拒绝,饶是自问脾气再好,涵养再高,语气间也有了些许恼怒之意。
清原看着那指向自己的手指,神色平淡,默然不语。
因为怀有乾坤封闭之术的关系,他气息不漏,宛如凡人,就算之前有意出手救下巨鲸时,也是刹那间消去了道术,只一闪而逝。
在这位燕公子的眼中,他仅是一个未经修行的凡人罢了,所以先前清原的话,燕公子也只当不曾听到,避免被凡人言语,污了耳朵。
清原对于这位燕公子心中的想法,略微猜测得到,心中暗笑了两声,也不去理会,未想到了此刻,在周师姐明显的拒绝之下,竟是还不甘心,指着清原,发出了质问。
周师姐被他这般一说,竟是一时语塞。
然而就在这时,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不屑道:“因为他不是外人,是自己人。”
这话不禁让燕公子脸色难看,就是清原陆瑜霜周师姐等三人,都颇有面面相觑之色。
“小姑娘……”燕公子开口说道。
“小什么姑娘?整天就知道姑娘?”玉灵打断他的话,怒道:“难道你还想让我们解释一下为何他是自己人?”
燕公子尽力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稍微显得僵硬,而他心中确实有着这般想法。
“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玉灵微微昂首,哼道:“别打扰我们,你还是快些走罢。”
清原看着玉灵这般模样,愕然半晌,忽地莞尔一笑,在他心中,这个小姑娘还是颇为天真单纯,不知世事的,未想几年不见,言语已经如此厉害。
说来也是,当初在伏重山,这个小丫头便一直学着陆瑜霜的行事作风,而如今到了浣花阁,却是经常与她娘亲花魅待在一起,或多或少也学了她娘亲的性子。
周师姐和陆瑜霜对于这小姑娘如今的锋利言辞,早有知晓,但却没有制止,显然是默认了玉灵的话。
“你们……”
燕公子深吸口气,低声道:“燕某好歹也命人抓了那头妖物,救了你们一命,未想竟是救了几位不识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的人物。似你们这等人走出去了,只怕也不作善事,燕某救了你们,反受这等恶气,可想而知,你们今后必成恶类,今日若不严惩,如何让你们走回正道?”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忽地伸手按了过去。
这一按下,手中法力骤然使出,狂风滚滚,四方海水不断逃逸,而楼船则不断往下压去。
这一手狂风尽出,几乎要压灭这艘楼船。
楼船本就在真人余波之下破损不堪,在这六重天上人的狂风之中,仿佛即将散开一般。
陆瑜霜将手放在剑柄上,神色寒如霜雪,便要拔剑出鞘。
清原低声道:“我来罢。”
陆瑜霜闻言,这才停手。
至于周师姐和玉灵,似乎从一开始,便不担忧。
“只凭你们几个,两个上人,一个虚弱至极,一个只是四重天,又有一个凡人,以及一个道行浅薄的小丫头。本公子真要动手,要拿下你们,无异于翻掌之间,不过是手到擒来……”
燕公子怒道:“本公子真心与你们结交,你们如此轻慢于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着声音,他手中的狂风愈发强烈,呼啸不止。
若是寻常船只,早已在这等狂风之下,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
而就是玄元的楼船,也都在狂风之下,不断往下压,并且往后退,已然是无法操纵行舟。
清原轻吐一口气,往上拍出一掌,顿时化作一道青光,倏忽丈许大小,迎向了那狂风。
与此同时,山河大势运转,只见楼船周边的海面,骤然一凝,然后被狂风吹得逃逸四方的海水,又重新回流,海面立时重归平静。
而那位燕公子手中的狂风,早已被那丈许大小的青色手掌挡住了。
那青色的巨掌,正朝着燕公子打来。
凭着掌指间发出的狂风,自然吹不走这巨掌,但燕公子也有其他手法,当下法印一捏,狠狠砸落。
轰然骤响!
元灵擒拿手顿时散去。
不论是陆瑜霜还是周师姐或是玉灵,都未有想到那只巨手如此轻易散去,不禁朝着清原看去。
清原面色不变,他只是顺手而为,拦住狂风罢了,本就无意伤人,所以施展元灵擒拿手时,自己已然先是稍微减弱了几分威能。
而那位燕公子,顺手毁去了元灵擒拿手,当即冷笑了声,道:“本以为是个凡人,原来倒是个深藏不漏的,只不过这般浅薄的手法,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看不透这人的道行有多高,但可以断定,道行定然不如自己六重天的积累来得深厚,当下便有了几分轻视。
清原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