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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嗯了一声,便即沉默,依然慢悠悠地饮茶。
那边少女还想说些什么,然而适才那年轻人则拉住了她,微微摇头,劝说道:“木子,不要多事,我等行走在外,要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啊。”
古苍扫了那年轻人一眼,收回目光,眼神中满是不屑。
……
客栈在一阵古怪的气氛当中,清原和古苍吃过这店里最好的美味佳肴之后,便入住这间客栈。
客栈占地颇广,客房乃是建在后方,房门之外就是院落。
院中有假山流水,栽了一株青树,开了一汪浅池。
虽然谈不上美观,更比不得那些大富人家的院落,但也算是添了几分生气,比之于寻常客栈的层次,便显得稍微高了一筹。
同样的,这间客栈住宿的价钱,比之于别家,也高了一筹。
“先生。”
古苍在房中,头罩已经掀开,露出一张布满黑毛的脸颊,顶上白发如霜雪一般洁白,它摸着头顶,沉闷道:“我不明白。”
“许多事情,确实是不容易明白的。”
清原笑了声,说道:“这也算是人特有的一种烦心事,而类似于寻常的精怪妖物,只是弱肉强食,而那些飞禽走兽,只为猎食或者避免被猎食而努力,却没有这些需要思考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明白,不过你修行道法,应该领悟得来,今后行走人世,也将会遭遇不少,我会一点一滴教与你的。”
古苍仍有几分迷茫,但也没有过于纠结。
清原默然不语,不免想起了当日漓城时所见的赵徐。
那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年轻人。
若换作赵徐的性子,只怕不容那陆统领多说,就已把人救走,甚至还会多杀几个府军。而清原此前也确实是想要把人救下的,但他与赵徐不同,没有即刻动手,于是听到了陆统领一番话,也就见到了另外一面。
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
但从这一面看,拔刀相助也未必就是行善。
“哪怕真是作恶,但奉命行事的这些人,也终究如刀剑一样,而他们的家人……善与恶,难分难解。”清原看向窗外,忽然有些压抑。
许多时候,凡事只见得一面,也即是片面,自觉是善举,也未必真是善举。
“出世入世,尘缘聚散,因果善恶,这都已是涉及到真人境的领悟了……”
他摇了摇头,未有多想,先替古苍解了一些修行上的迷惑,便让古苍在房中静心修行。
随后,清原取了一张纸,运用法力在上边抹了一层,又拿了剪刀,顺势剪了两个人形,放入怀中。
他推开门去,走入院落之中。
……
“出来散心啊?”
忽地,身后传来少许嘲讽的声音,道:“是哦,见死不救,但凡有点良心,也终究是过不去的,散散心也好,不要心里太愧疚,闷坏了。”
还是那个少女的声音。
“你叫木子?”
清原轻笑一声,看向院墙外的天空,才转过身来,看向那少女。
少女与他对视一眼,只觉这人眼神清澈,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似是饱含深意,她心中微惊,不自觉退了一步。
“那位自称是你兄长的,已有内劲在身,虽然不能力压那些府军,但真要救人,与你们几人一起离开,还是不难的。”
清原徐徐说道:“可是那母子二人来到你们桌前时,你们并未理会,反倒是那个显然跟你们是萍水相逢的年轻人,推开了这母子二人。”
少女面色略微苍白,说道:“你是想说,我们并未出手救人,也就没有资格指责于你?这就是你见死不救之后,宽慰自己,减少愧疚的想法么?”
清原笑道:“凡事总有些道理可讲的,我自己行事自然也有我的道理,至于你……跟那母子二人,关系不浅罢?”
少女惊退了一步,脸色霎时一片雪白,袖中一抖,顿时有了一柄匕首。
“这一手也是颇为凌厉,看来是学过几日武艺,但没能登堂入室,只是些花架子。”清原轻笑了声,说道:“你已经做得不了,那母子二人来到你桌旁之时,你那所谓兄长,视若无睹,而你也并未露出异状,想来也是放弃了救人的念头。”
木子紧握匕首,逐渐后退。
“只不过因为我身边的人展露出了足以震慑那些府军的本事,加上我确有几分救人的举动,才让你重新拾起几分救人的念头,屡屡开口。”
清原笑了声,道:“只不过我并非放不下颜面的人,总不能想出风头,就一定要救下人来不可。你这点小把戏,还是免了罢……此事我不与你计较,自己回去罢。”
木子神色微变,逐渐后退。
然而就在这时,清原眉宇皱起。
原本想要离开的木子,见清原这副模样,也不禁停下了脚步。
“先生……”
房门大开,古苍匆忙奔了出来。
清原顺手一挥,将古苍重新打了回去。
木子这时才偏头看去,但却并没看见古苍的样貌。
而古苍再一次出来时,头上已是罩上了那黑帽。
“我知道了。”
清原看向院墙之外。
声音滚滚,从远处临近。
有马蹄声,有徒步奔跑声。
来势汹汹,遍布杀机。(未完待续。)
章二六五 围杀
“脚步沉稳有力,齐整不乱,可见训练有素。 。。落地声音沉闷,身上必是铠甲负重,再听这靴子的落地声响,也不像是那些府军所配有的。”
清原平静道:“来的是一队精兵,人数远远过百,且远处还有调动,具体未知。”
木子面色骤变。
就在这时,客房传来声响。
那罗姓中年人手执长剑,跃了出来,目光一扫,就落在木子身上,急声道:“出事了!我们……”
他话说一半,便看见了清原和古苍,下半截话顿时咽了回去。
清原暗自运转阴神感应,已是察明前后,收回了念头,偏头看这中年人一眼,说道:“来了二百余人,将近三百,俱是精兵。这等阵势,哪怕你是武道大宗师,孤身之下,也难以力敌。”
罗姓中年人面色立时一片惨白。
武道大宗师放在战场之上,领兵冲锋陷阵,堪称一柄利刃,有万人敌之称。如元蒙无敌武圣郭仲堪,又有东天神将之名,率军打仗,从无落败,甚至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也难敌这位大宗师率领大军冲杀。
但是,纵然是郭仲堪孤身一人在此,面对数百精兵,若是一心保命或可离开,但要带走一人,多半还要搭上性命。
而这位罗姓中年人,其一身内劲的深浅,在武学第二境当中,也不过位在中游。
“兴师动众……”清原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是冲你们来的?”
罗姓中年人与木子对视一眼,俱有惊骇之感。
古苍扫了一眼,看向清原。
清原平静道:“不急,先看看。”
……
此时已入夜。
街道有将军驾马而来,盔甲加身,烈马雄骏,身后是精兵快步而来。
暗夜中火把光亮闪烁,脚步声齐整不乱。
不过片刻功夫,升隆客栈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不远处,仍有精兵赶来。
“漏网之鱼?”
那为首的将领坐在马上,看着客栈大门,说道:“你确定这些前朝余孽就在里头?”
旁边有个稍微瘦小的男子,低声说道:“小的得到消息,就是升隆客栈,但并不知晓是谁。从先前那母子二人来看,多半是那个贵公子以及那壮硕的黑袍人。”
“等等……”陆统领低声道:“傅将军,应当不是这二人,小的追捕这母子二人至此,见他们应是素不相识。那位公子也只是一时想要救人,但经过小人解释,知晓这母子是朝廷要犯之后,这位公子便没有阻挠,让小的顺利把人带走了。”
身旁的副统领露出惊愕之色,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讨人回来,陆统领不惜下跪恳求,放低了颜面。他原以为陆统领虽然稳重,但此次颜面扫地,必是心中愤恨,可却也未有想到,陆统领竟然会为那二人求情?
为首将领姓傅,不过三十来许,黑须浓密,显得威严,他扫了陆统领一眼,淡淡道:“你只是猜测?”
陆统领怔了一怔,点头道:“小的确是猜测。”
这傅将军冷笑道:“若放了真正的要犯,你担得起罪责么?”
陆统领闻言,心中凛然,当即退了一步,不敢开口。
傅将军看向那瘦小男子,问道:“你也是猜测?”
这瘦小男子点头道:“这二人的嫌疑,确是猜测,但是小人得了消息,可以用性命的担保,将军要找的人,必然就在这升隆客栈之中。”
“如此甚好。”
傅将军稍微一抬手,道:“一个不留!”
“什么?”
陆统领与那副统领二人俱是惊呼出声。
傅将军瞥了一眼,露出几分不屑之色,那手便要落下。
“将军且慢……”
陆统领绕到他前头,施礼道:“升隆客栈之中,人数过百,将军这一令下,上百个人头落地,事关重大,还请三思。”
“三思个屁!”傅将军骂了声,道:“这是京城指定要杀掉的重犯,不惜一切代价,你不想死就给我滚开!”
陆统领面色微变,道:“为了三两个人,就要让百余人陪葬?”
傅将军道:“正是。”
陆统领咬牙道:“蜀国之中从无这等律法,滥杀无辜之事一旦传了出去,不论是将军还是我等众人,都是要治罪的。”
“治罪?”傅将军不屑道:“事情不会传出去,也不会有人治罪。”
他略微挥手,说道:“你们这些府军,没见过世面,本将军姑且饶你一回,你率人守住这条街,不要让风声传出去就是了。听着,你们要想保命,就把所有见到此事的人全数诛杀,客栈里面自有本将军率人攻破,而这周边便交给你们了。”
陆统领面色微变,没有回话,也没有让开。
“你真是不知死活!”
傅将军陡然拔刀,目露杀机。
副统领面色一变,大声道:“属下遵命。”
说罢,他两步上前,拉过了陆统领,微微摇头。
陆统领略微低头,微微咬牙。
“这傅聪乃是京城来的禁卫军将领,就是杀掉我们,甚至杀掉县令,也能用一个抗命敷衍过去。”副统领低声道:“我看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灭口了,这类事情只怕是早有前例。大哥若要救人,还是让弟兄们守住这条街,把两侧百姓都挡回去,不要让他们看见为好,一旦让这街上百姓无意间看见了,只怕还要被灭口的。”
陆统领阴晴不定,默默不语。
“大哥处事向来稳重,这回怎么糊涂了?”副统领急声道:“一个不好是要命的,你我都要人头落地,你再想想伯母,嫂子,侄子……你若死了,他们怎么活?”
陆统领深吸口气,稍微点头。
副统领松一口气,于是退了一步。
众府军分散,守住了这街道。
傅将军冷笑了声,再度抬手,道:“弓箭手!”
一排弓箭手来到前头,张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