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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钉还没起出呢!我来,不过可能还有机关,请你们护着我!”
他将背后形影不离的布袋打开,取出许多五花八门的工具,都很精美小巧,然后爬到石椁中,一一将棺材钉起出。耀日三人见他手法虽熟练动作也甚快,奈何爆炸声越发近了,都连声催促。
矮子最后面露喜色道:
“行了!”
他身材矮小,因此就站在石椁与铁杉棺木中间的空隙里,伸手用力一推,棺盖慢慢滑向一边,众人大喜,耀日正待接手,忽然棺材里飞出十几道黑星朝四面八方疾射。
矮子首当其冲,避无可避,眼见几粒黑星已经飞至面门,大急之下就觉后衣领一紧,被黑日一把拖出石椁。那些黑星全部射空,有几粒钉入墓室顶部不见,不过留下几个芝麻大的小黑洞。墓室顶部俱是厚实无比的花岗岩,由此可见这十几粒黑星射出力道之大。
矮子这才抹去一头一脸的冷汗,对黑日连连道谢。黑日也不说什么,只是注目棺材中,见再无动静,伸手将棺盖扯至一边,理宗皇帝尸骨便暴露在众人眼前。
理宗尸体是泡在水银中的,除了面色有些发黑之外,倒基本没什么变样,身穿衮龙袍,头戴冲天冠,朱履赤舄,双手持一玉圭平放在胸前,神色安详。
众人不料理宗的尸体一丝也没有腐烂,黑日皱眉道:
“难道要我们扛尸不成!真是晦气!”
那矮子见了理宗尸体后一直喃喃自语,此时忽然道:
“我们早有准备,我来背!”
他伸手从背后“百宝囊”中抽出一个奇异的丝袋,这丝袋卷成一团,初时不过婴儿拳头大,待他全部展开后,众人一惊,只见长一丈宽四尺,微微泛着蓝光,呈半透明状,但一看就知极其坚韧。
黑日识货:
“没想到你们居然搞到了鲛绡!用来裹尸真是大材小用!”
鲛绡传说是海里的鲛人用特殊材料所织,水火不侵,寒暑不惧,用来作尸袋确实大材小用。矮子祝祷一番,便伸手将理宗尸体从水银中拖出,被风一吹,尸体立刻开始有些不对,皮肉渐渐变色。矮子动作极其麻利,立刻将尸体往鲛绡袋中一装,又将袋口扎紧。众人听炸药爆炸声似乎已在墓道口,便催着矮子背起理宗尸体离开。
矮子却道:
“慢!”
另:推荐阅读本道新书,谢谢!
第一百七十九节 大隐于朝
黑日眉头一皱:
“莫非你还想带走地宫中的金银珠宝?”
矮子摇头:
“我们的计划是换尸而不是盗尸,不然蒙古鞑子打开陵墓后发现尸骨不见,一定又要生事,所以我们早有准备。各位稍等。”
他回至地宫后门,玉雪刚刚救完那太监三人,只是他们中毒已深,没有几日工夫是起不了身的。
矮子走至太监身边——那老太监已经醒了,但手足俱软动弹不得,见矮子出来,他眼睛一亮,低低问道:
“得手了?”
矮子点头,老太监立刻泪流满面、欣慰激动不已,哆嗦着抬手指向另一人。那人也刚醒了,一听此话,极力挪动身子,露出压在身下的布袋。矮子也不多说,抽出布袋回身进地宫。
耀日三人正侧耳细听,算算还有三道断龙石蒙古兵便可攻进地宫,都皱眉着急。见矮子进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连声的催促。
矮子将布袋打开,众人一看,原来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工具,而是满满一袋白骨,头骨四肢俱全,白森森的甚是可怖。矮子将白骨一股脑地倒进棺材中,也不管白骨立刻沉入水银中,便马上开始钉棺材钉。到此四人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要以骨易骨,不由连声赞好,帮手不迭。匆匆将椁盖盖好,已听爆炸声近在耳边,震得地宫中回声不断。
五人退至地宫后门外,在老太监指点下将门依旧关好,立刻撤退。玉雪三人每人手上提着一人,而那矮子的背上则背着理宗的尸体,由耀日拉着不断飞跑,玉雪一路上还不断抹去众人的痕迹。堪堪退至工匠隧道中,人人都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想必是墓室正门被炸开了,一旦他们进入理宗寝殿,如果有高人在不难发现理宗尸骨被人动过手脚,想到此,人人都加快了步伐。
总算回至那条挖出的小地道中,玉雪看着眼前窄小的地道,想着还必须拖着理宗尸体穿过,不由又急又恶心。矮子拍拍胸脯,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看他的!接下来就听他全身骨骼一阵暴响,身体缩得只有三四岁孩子般大,但行动却异常敏捷,打头钻进地道,然后回身抓着尸袋边拖边退。玉雪四人见状,急忙随后推着那太监三人一一钻进地道。
一行排成一线,象地老鼠般爬了半日,总算一个接一个的钻出了地道,看到蓝天白云,人人都觉分外清爽、特别亲切。
矮子将尸袋背好,对玉雪四人低声道:
“这里还是不安全,各位仙长能不能好事做到底,再送我们一程,事后我们必给仙长们立长生牌位。”
玉雪对立长生牌位一事不以为然,却很想知道他们易骨后的下一步行动,尤其她对那个妖僧甚为好奇,颇想查出他的来历,心想有这些组织严密的凡人帮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下点头答应。
矮子大喜,略一拱手转身就走。耀日对他们起出理宗尸骨有些不放心,二话不说头一个跟着矮子。转过这道山梁,众人就见荒山野岭中居然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与周围环境很不谐调。矮子四人见到马车却都大喜,均明显松了口气。众人快步向马车走去。
到得马车跟前,帘子一动,车上跳下一个人,是一个年纪甚轻的华服男子,英气勃勃,气宇轩昂,一见矮子背上的尸袋立刻大喜,嘴里却说道:
“高孝两朝惠泽遍施!”
矮子极其流利接口:
“遗骨不保令人心悲!”
耀日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在地道中矮子说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见耀日没接上就立刻动手杀人。原来这两句话是接头暗语,耀日当然不知便马上露了马脚。
那华服男子见矮子接上,也不多说,立刻一拱手,矮子马上将尸袋先藏到马车上的一个暗格中,又将那虚弱的太监三人一一搀扶到马车上,跳下来对玉雪四人长长一揖:
“多谢四位仙长,回去后一定供奉四位的长生牌位,现下却有重任在身,就此别过!”
四人一听他过河拆桥,自然不豫,何况目的一个都没达到,也不甘心,耀日道:
“我们不放心,还是再送一程的好!”
矮子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话造次了些,一时老脸微红做声不得。那年轻男子不知端的,连声催促快些起程,这时听老太监在马车里道:
“不必多说,请四位前辈上来一起走吧!”
他似乎位份高些,一听此言,连矮子也爽快道:
“请!”
玉雪四人也不客气,立刻上了马车,华服男子则一人在外赶车。车轮滚动,马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快速向山下驶去。
马车驶进会稽城,却毫不停留,沿着官道直趋绍兴府。赶了一日一夜后,马车终于进了绍兴。那年轻男子虽然一日一夜不曾合眼,却因为练过武功,也是会家子,丝毫不露疲态。当他赶车进城时,玉雪四人在马车中不断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似乎这人在绍兴府是有名之人,正疑惑间,忽然外面又有人对男子道:
“衙内回来了?这两日没看到你,大家都觉得街面上冷清多了!”
华服男子敷衍两句,但车内的玉雪四人都大惊,衙内?这是通常对官家之子的称呼,莫非这年轻男子的父亲是大元官家之人?那矮子他们岂不是羊落虎口吗?
矮子看出了四人的疑惑,低声解释道:
“别担心,他是我们的人!所谓大隐隐于朝,他父亲就是这次奉旨伐陵的绍兴知府刘汉芳,不过他对自己儿子的事并不知晓,所以我们进府后虽住别院,但一切还是要小心低调些才好。这些日子他父亲和那妖僧会一直呆在会稽,因此他府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听了此话,四人方才醒悟,暗地佩服他们的计划大胆周密。
马车辚辚,不一会就驶到知府府衙,却不进正门,绕到后面从后门进入,七弯八拐之后停在一所安静的小院前。这小院也有一圈高墙,里面花木扶疏,一棵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樟树亭亭如盖,将整个院落遮在树阴下,显得很是幽静。看来这小院正是一所藏身绝好之所,可说是府中府、院中院,的确又隐秘又安全。
年轻男子一路上都不曾说话,看似放松,实则很是紧张,到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他屏退来卸马车的下人,将马车直驶进院中;关上院门后再看看四周确实无人,这才将众人请出马车,又恭敬将理宗尸体抱出。
到了夜半,众人在院中举行了一个简短仪式,之后便一部分人放哨,另一部分在大樟树下开始挖坟,直挖至极深,才将理宗尸体埋入,消灭一切痕迹后众人方才放心。自此一代帝王终于避免尸骨无存,长眠在这棵百年大樟树的脚下。
接着每人分到一间布置得非常精致的客房,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被侍侯得很是舒服,连那太监三人的伤势也渐渐好了。可玉雪四人志不在此,见十几日已过,这些人举动正常,便商量着第二天告辞。
当天夜半,忽然府外车马声络绎不绝,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向知府府衙开来。四人本来都不用睡觉,立刻走出房门查看;矮子几人也被惊醒,一一走出,众人刚要说话,却见知府衙内匆匆而来——此时玉雪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刘杰。
刘杰凑近众人低声道:
“那妖僧押着这次挖出的所有金珠以及‘皇帝后妃’们的尸骨来了!今晚就下榻在我府中,各位一定要非常小心。”
他说完立即离开,显然是安排一切去了。
矮子几人立刻面露忧色;玉雪四人却精神一振:正准备想方设法调查妖僧的来历,没想到他倒自动送上门来,可谓巧极妙极!
当下他们互使个眼色,转身各自回房。玉雪却在矮子四人回房后悄悄出门,使出心镜身法,无声无息向前院摸去。
第一百八十节 魔器妖僧
满载着金银珠宝的骡车一辆接一辆驶进知府衙门,旁边是长龙般举着火把的骑兵大队。每匹拉车的骡子都直喘粗气,显然这一路沉重的宝箱压得它们够呛,车辕卸下后,它们踉踉跄跄的被牵进马厩,便一头扎在水、草中连头也不肯抬;而宝箱则立刻被一只只的搬进库房,每一只都重新贴了封条,然后库房门马上也被两张封条唰唰交叉封住,大队警卫便哗啦一声散开,一个个像桩子般矗立在库房檐下、院中、墙外,对他们来说今晚将是一个辛苦的长夜。最后驶来几辆重重油布披裹的大马车,更是警卫森严的被拉至一个独院中,立刻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重兵看守起来,一股股异味从马车中飘出,熏得周围的蒙古兵将们直皱眉头,却无一人敢擅离职守,片刻后连院墙上都站满了手持火把的侍卫,看去人人都是会家子,武功着实不弱。
五顶绿呢八抬大轿稳稳停在了府衙门口,从中鱼贯出来五人,个个面带风尘之色;接着又来了三个“四人抬”,从中又出来三人,低头哈腰的跟在那先到的五人后。此时府台大人的衙内刘杰已经安顿好了宝箱和油布马车,带着衙役家丁们飞奔而出,恭恭敬敬的磕过头请过安,准备将一干人等请入正花厅——丰盛酒宴已经备好。
不料为首一和尚摇头道:
“我要先做些措施,以策万全。”
他虽然口齿便给,但与周围的人在一起立刻显得格格不入——穿着袈裟和官员们在一起已经够怪异了,可官员们居然还对他颇为忌惮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