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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辫了?”骆冠奇好奇地问。
“他是红色线人。”范文杰道,点出了要害,相对红色,还有灰色和黑色的,那些人才是有小辫被抓住不得不就范的,当然,黑色和灰色的危险性也是相当高的,双刃剑,可能是伤敌利器,也可能遗害无穷,所以就更显得这种自愿的红色线人珍贵。
骆冠奇没有再问,竖了一个大大的拇指,权当赞赏了。
“现在他在什么地方?”范文杰问。
“今天到了富县,估计中午就有消息传回来。”叶天书道,他谦虚求教着骆处长道着:“一个窝点的寿命平均的三到六个月,有的已经快到了,收割完这一茬,他们会觅地重来,我们专案组的意思是,想请您来把舵,协助我们制定一下行动方案,关键是组织者和赃款的去向……”
骆冠奇呆呆看着天网图,听到叶天书此言,他喃喃地道着:“别急,操之过急了,我们打击传销这么多年经验告诉我,你能看到的,绝对不是主谋,事实上我们能抓到幕后组织的机会,几乎没有。”
“不过这一次,我们有信心连根拔掉他们。”范文杰自信地道。
“信心是好的,不过更需要的是细心和耐心,二位看一下时间轴,再对比一下你们的日志记载,我觉得还远远不到制定行动方案的时候。”骆冠奇严肃地道。
这一下子,叶天书愣了,范主任也和他凑到了一起,仔细地看时间轴,范主任嗫喃着,十天行程两千多公里,从延川、延长、到绥德,到最北的榆林、靖边,再向南到吴起、志丹……六市十二县,今天到达富县,好像是……他们很急于收钱?
但更像有点问题,传销组织似乎推进的也过快了,两人都说不出问题在什么地方,反观那位支援来的骆处长倒是耐心和细心多了,他叫着保密员,对比着详细的行政区划图,在一个点,一个点的比对……
此时此刻,富县,县城北敬老院三层。
三楼响着铿锵的音乐,如金戈铁马,如枪炮齐鸣,听得心跳虚弱的病人都蓦地坐起,眼光惊恐,似乎回想起了让他们害怕的岁月,像解放前?像大跃进?像斗私批修?像那些戴着红袖箍的男女在慷慨激昂演讲,然后台下是疯狂的山呼海啸?
确实像,门口的张狂斜眼瞥着小木,十天里小木已经是如醉如痴,如疯如颠,此时正挥舞着双臂,大声地对着数十人的聚会演讲着:“一张地图,不论多么详尽,比例多精确,它永远不可能带着它的主人在地面上移动半步。一个国家的法律,不论多么公正,永远不可能防止罪恶的发生。任何宝典,即使我手中的羊皮卷,永远不可能创造财富。只有行动才能使地图、法律、宝典、梦想、计划、目标具有现实意义……”
“只要决心成功,失败就永远不会把你击垮。”
“想一想我们曾经的生活,是多么的颓废?因为什么,因为那是一种失败的人生,是一种让我们自己也感到困苦、感到失望、感到毫无价值的人生……我们真的没有价值吗?我们的技艺、我们的头脑、我们的心灵、我们的身体,都是独一无二的奇迹,你们难道不愿意善加利用,而是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迟钝,腐朽,甚至死亡吗?”
“不要告诉我你的幻想、你的计划、你的目标……我要的是立刻行动。立刻行动。立刻行动……有决心,有毅力,有勇气,让行动立刻开始、坚持到底……”
“现在,我要和你们一起行动、立刻行动……”
“……”
状如疯颠的激动、豪情,配着铿锵的音乐,再辅之以极具蛊惑的煽动,再加上杨美女的推波助澜,整个现场的气氛很快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癫狂,小木会深情地拥抱那些其貌不扬,明显属于被生活和男人抛弃的女人,很多会抱着这位指引生活的导师忘情尖叫,至于杨美女更是一个大杀器,她会像情人一样拥抱那些神志已经不清的男子,几句鼓励,会把这些渴望成功、渴望出人头地的汉子们激动到热血贲涌。
于是就开始立刻行动:掏钱!
大头看着那些红通通的钞票,眼睛直凸。而大嘴,眼睛总不离杨美女身上凸出的部位,恐怕他也属于那种拥抱一下就肯掏钱的那种,气氛热烈到连门外的都感染了,大头小声问着:“秃哥,你说这到底能赚了钱不?”
“我觉得能,你觉得呢?”秃蛋脸上不笑,心里在抽。
“我也觉得能啊,拉上三五个人,然后人再拉人,也不难嘛。”大头如是道,好神往的样子。
这家伙也快被洗脑了,秃蛋心里暗笑着,挑逗他道:“大头,要不你也挂那个经理名下买点呗,只要能发展上下线,肯定赚。”
“时候不到,张总说了,遛完这一圈,就让我和大嘴带个团去。”大头得意道。
秃蛋一怔,隐隐地摸到了点门道,这和警队里的传帮带是一样的,只要有几个中间骨干在,走到那儿也能开枝散叶,他眼瞟着负责这里的a经理,又多了一个化名“董卓”,这家伙五短身材、满脸肥肉,正满头大汗地在收钱。
难啊,秃蛋心里在泛难,这纪律比警察的还严,除了大经理,其他人连带手机的资格都没有,已经走了十天了,见过数位大经理,但只是见过,监控和通讯设备在这种刻意制造封闭环境的团伙里,全部用不上了,他们与社会和现代是脱节的。
发愁地看了几眼环境,秃蛋暗骂着真尼马会选地方,这破养老院,一个探头都没有,出去就是旧街破路,你甭指望从交通监控上找到那些惊鸿一现,收钱就溜的大经理,能剩下的,只有这些渴望发财,一点点被自愿骗光的成员。
两个小时,十二时三十分,准备散场,那些成员纪律性相当强,三五成组、或者十人一队,悄无声息地在小经理的带领下四散离开,估计是各回窝点了,散场时秃蛋和大头、大嘴三人已经整装等在门口了,这些天林导师和杨讲师关系发展火速,这不,已经是手挽手、肩并肩下来了。
老规矩,上车走人,离开县城,通过公安交通监控时,放下遮阳板。
在驶离县境的时候完成最后一道工序,追上来的a经理“董卓”,把三次讲课的费用包了一包,连车都没下,两车并行,隔着车窗就递过来了,然后分道扬镳。
司机,打手,钱都是按日结算的,每场都有,杨梦露给几人各分了钱,然后按约定,把厚厚的一摞递给小木,小木接着甩甩,揣兜里了,这些日子,钱都捆在腰里好几万了,高兴了还甩给大头,大嘴几张,看在钱的份上,那两位早对挨揍一事毫无芥蒂了。
“……唉呀,瞧你汗出的……”
杨美女掏着纸巾,关切地给身侧的小木擦擦额头,小木回报一个亲切的微笑,他试过,用酒吧挑逗的方式试过,或者不经过摸下手,或者随着车颠撞下胸,甚至有时候胆大了,把手悄悄地放在杨美女的大腿上摩娑,杨美女有时候故作不知,有时候会微笑地拿起他的手放好,给他一个微笑、却不责怪、可也不喜欢的眼神。
这不,小木悄悄把手往杨美女腰里放,准备揽着一样,杨梦露感觉到了,笑笑一欠身,把他的手捉住,放回去,然后刮了他鼻尖一下下,嗔怪地说:“又调皮了。”
“我调情啊。”小木附耳撒娇似地道。这声音娘得,大头和大嘴齐齐呃声。调戏还差不多。
“那脱了,我看看长度,要能硬起来,我就让你如愿。”杨美女放大招了,眼睛瞥着小木的下半身,小木愣了片刻,不敢接招了,前面几位,吃吃笑了。杨美女一摸他的脸蛋,香风暗袭地靠了靠,凤眼水盈盈一瞧,红唇艳嘟嗜一呶……然后蓦地回身,全部收回去了,又像往常一样,没有下文了。
小木瞠然道着:“杨姐,咱们不能这么相互调戏啊?得有点肉戏啊。”
车上余众,齐齐轰笑,被小木幽怨的话语逗得直乐呵。
车上高速,目标芝阳出口,休息地永远是高速路的服务区,不谈风月的时候,就要谈工作了,前几日总是杨梦露教小木注意那些细节,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她向小木请教细节,比如怎么看一个人的出身、个性、以及心理状态等等。
小木也不藏私,总结了参与人的几个特点:手糙的、腰佝的、肩膀不齐的,装卸、搬砖、扛水泥那都是干重活的苦逼;手细的、眼贼的、洗脑后眼还会骨碌转的,不是干过推销就是当过奸商,而且是没赚到钱的那种;眼看脚、手放好、一动不敢动的,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逼;眼睁圆、张口就赚钱、天天像打鸡血的,那是刚毕业的学生狗,啥也不懂的。
如此种种,鲜有失误,说出来总是逗得全车轰然一笑,今天又有新问题了,快到服务区时,杨美女好奇问着:“……昨晚你找的什么音乐,我看效果挺好?”
说的今天场上放的,张狂对这音乐也记忆犹新,就那愣种大头也附和:“是啊,真带劲。”
“德国党卫军军歌,闪电部队在行动。”小木咬着下嘴唇,窃笑道。那俩不太懂,小木解释着:“就是和咱们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并驾齐驱的,世界是最伟大的……法西斯!”
杨美女笑不出来了,剜了小木一眼。大头那俩不知道咋回事,还说好呢,开车的张狂听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驶进服务区,下车进餐厅,一行人吃饭,一般都是小木扔钱,那几位习惯了,也不客气了,刚坐定,小木说着要上趟厕所,他习惯性地叫着大头和大嘴跟着,张狂低着头没吭声,眼睛的余光已经瞄到了先一步到这里等候的外勤。
看得太严,厕所成了唯一能传递消息的通道。
“你们俩,别去了。”杨美女突然发话了,大头,大嘴愣了下,小木笑吟吟问:“哇,杨姐,不怕我跑喽?”
“我们应该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而不是看管基础上,你觉得呢?”杨美女眼波如水,俏脸如花,盈盈道,她命令着大头两人:“坐下,以后就不用跟着林子了。”
两人战战兢兢坐下,小木却是灿然一笑,快步奔向服务区的卫生间了,一长排格子间蹲位,在一个贴着“富婆代孕”小广告的坑位边,他进去了。
“兄弟,借个纸、用个笔。”小木轻声道,联络点就是小广告,联络暗号就是:大手、借纸。
纸、笔,从格子下递过来了,小木拿在手里,飞快写着、隔壁轻声响着一个难受的声音道着:“兄弟,你可来了,我蹲半个小时了,腿都麻了。嗅觉全部失灵了。”
是老马、马烽火的声音,小木小声道着:“谁让你们找这么恶心的地方。”
“实在找不到不恶心的地方啊……哎对了,外面监视说,两个尾巴居然没跟你?”老马问。
“是啊,我们已经开始建立信任了。”小木道。
“那得更小心了,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信任,越放松越得提防。”老马小声教到。
小木把写好的东西递回去,随口道了句:“你不知道我多放松呢,就你们紧张……赏你几张,哥现在揣一兜钱,天天拿百元大钞当手纸都用不完。”
隔壁的老马,收到了一摞钱,千把块的样子,听得小木出去的声音,他有点感慨地装起来,腹诽着:我就艹了,那个组织的福利都比警察强!
福利确实不错,小木抱着几瓶果汁回去的,那几位尚是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作法还有怀疑似的,小木坦然坐下,和众人挟着菜开吃,吃得很优雅,不像那哥几个狼吞虎咽的,杨美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