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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对这个来硬的。”老卢道:“要么上车走,要么就地扒光,当众凌辱。”
老卢一吼,一点不念旧情,众手下听令,张狂方要拦,卢鸿博却笑阴阴地回头看他,或许是拿人嘴软的缘故,张狂撇撇咽回去了。
“啊……别扒……”
“法克,老卢你个王八蛋,抢我车票……”
“啊……别这样……”
“老卢,快他妈停手……”
小木被人拽衣服、拉裤衩,瞬间剩下的钱和车票都被摸走了,还有人促狭似地露他光腚,他情急乱爆粗口,不过再怎么样也无济于事,被几个男子嘻笑着,生拉硬拽到了车里,车门一合,轰声发动走了。
看来好人真是不能当哈,刚才还施舍来着,这当会车站进出人也不少,愣是都躲得远远的,只当没看见,老卢还真像有点神经病的,根本不介意秃蛋一路对他施虐,亲亲热热一拉道着:“所谓的绅士风度,就是要脸不要命啊……对付他们得来硬的,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秃蛋像心虚一样,跟着这伙来历不明的人上车,呼啸而去。
……
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每天要发生多少治安、刑事案件可能谁也没统计过,但像这们拽个人或者抢个包之类的,怕是连报案的也不会有,这一行人小小的插曲过后,车站又恢复了故有的嘈杂。
钟楼顶,大钟的维修人孔后,无人注意到这里也蜷曲着两个人,在监视镜里只剩下两车的尾号时,一位眼睛盯在监视镜口的男子小声汇报着:鱼脱钩,要回窝了,出来八条。
他放开了通话键,沙沙的电流声中很快传回来了命令:放它们回窝,你们马上撤。
明白,明白,马上撤……他重复了句。
然后两人井然有序地收拾着烟头、零食袋、监视器,还有捕捉到了八人两车画面,收拾起身,助手随口问着:“这个老疯子确实有问题,精神病院都没一个人探视,可连夜就召来这么多人接应啊?”
“北派传销的教父啊,超级讲师……卢鸿博神经病是只讲课,只替人洗脑,不沾钱,抓了几回都定不了罪,可把咱们害苦了。”
“这病是不是装的啊,装精神病逃避打击,这招不新鲜。”
“不能……没听咱们组长说吗,审他时,他连续讲了十五个小时,全是励志教育,三拔预审都被他整得晕头转向,最后他自己一头栽倒,虚脱了……这真装不出来,昨天精神病医院复查,一帮子精神病患者都在念励志书的内容呢,这货走到哪儿,就得祸害一片人,连病人都不放过……”
“这难办了。”
“难办也得办啊,只有这种大讲师才有可能接触到幕后,这帮传销的组织纪律比咱们还严,都送进去多少线人了,除了赔点经费,就特么没见一点效果,连大区经理都接触不到。”
两人说着,从人孔下到楼梯上,出口时被乘警拦住了,看样子是同行,那乘警笑着说了,上一班有交待,给两位出任务的同行预备了两份早餐,这两人谢了个,拿着早餐且走且吃,奔向停车场,几分钟搞定早餐,匆匆离开……
第18章处处变数
“请进!”
“喂……木老板,您放心,一切安好,过两天我亲自去看看他,一定给你带回好消息来……哎,千万别客气,您放心,我一定做到万无一失……”
冯医生随口喊了一声请进,让下一病人进来,自己呢,却捂着听筒在和木庆臣通话,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老木的询问,匆匆掩饰而过,一扣电话,心里可是使劲嘘了一声。
那怕他用最狠的招数对付这个奇葩病人,终究还是出事了,而且是最严重的事:跑了!
而且跑了一周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回可真把他吓住了,曾经同事的白双喜医生也下落不明,据说被警察带走了,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同走的还有两位精神病人,到现在下落不明,本来送出千里之外是让病人体会一下生活的艰难,可不料现在千里相隔,却成了他当医生最大的难处了。
他在斟酌,是不是得亲自去一趟了,几步踱来,猛地省悟还有病人,随口道着:“请坐。”
回头,坐字卡在嘴边了,他的面前,多了两位警察,正装、一男一女,很严肃的表情,那是准备公事公办了。
“二位?”
“市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女警递了证件,一看是市公安局的大钢印,冯长翔接都没敢接,请着坐,亲自倒着水,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下,心里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会和白医生一样的下场。
“了解点情况,希望您能配合。”男警严肃道,排出了一张照片问:“认识吗?”
“认识,白双喜,我以前在陕北省精神病专科医院的同事。”冯长翔老老实实回答到。
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有点心虚了,手直抖。
“这位呢?”女警也拿着一张,却是精神病院监控里提取的木林深的照片。
“认识,木林深,是……”冯医生纳言了,心一横,阴暗心思做崇了,他抢先说道:“这个人是个轻微精神病患者,我判断可能是双重人格,有偏执性认知障碍一类……而且,有过吸毒史的可能,不过尚未确定,他的家属要求我做心理治疗,我推荐了陕北省立精神病专科医院……对,这里还有他父亲的亲笔签署的同意治疗书……嗯,我知道可能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这个……”
他侃侃说着,试图摘清自己,还排出了木庆臣的签字书,不过看那两位警察很烦的表情,他知道搪塞不过去了,然后尴尬地张着嘴。
“陕北省立精神病专科医院,可是治疗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医院,千里迢迢把一个轻微患者送到那么远?”女警道。
男警笑着补充着:“还想办法,把催眠治疗的方式,把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呵呵,非要让我告诉你,现在白双喜已经被控制了?”
哎哟哟,冯医生痛苦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叹着:“这个祸害啊,他和心理医生有仇啊……看来我这第四位也难以幸免呐。”
痛苦了片刻,他抬头,无奈地道着:“两位警察同志,您说吧,准备带我走……后果有多严重?人找到了没有,现在家属问,我也是毫无办法,正准备亲自去一趟。”
“准备带你走,就不会是这么客气的询问了。”女警笑着道。
一下子看到转机了,冯长翔紧张地问:“那二位是……”
“把他的情况,如实告诉我们,越详细越好……不要问为什么?不要问我们的目的,能告诉你的是,和他同时逃走的两位,都是极具危险性的人。”男警道。
冯长翔错愕了半晌,这才猛地点头,啥也没说,从电脑里找着资料,直接传送到女警的手机上,那两位草草浏览,不时地相视,都是错愕的眼神。
开除履历、转学履历、上野鸡大学的履历,最后定格在几张靶场照片上时,那女警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枪械?”
“sp25狙击,美国海军陆战队武器……旁边放的这把是柯尔特2000。”男警解释着。
这是个危险人物啊。两位警察诧异地望向冯长翔医生,冯医生解释着:“这都是他父亲提供的照片,这个倒霉孩子把他爹坑的不轻,前后花了几百万,他拿回张野鸡大学文凭来哄他爸……枪械我也不懂,好像听他爸说,很爱好这个。”
“能查到犯罪记录吗?”男警问。
“不好查,要查留学生的境外记录,得通过省厅外事处。”女警道。
这一问,冯医生却摇头道着:“不会有什么犯罪记录啊。”
“你清楚?”女警问。
“我倒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啊,他父亲木庆臣经营着一家三星酒店,旅游区边上,年收入几百万总是没问题的,房子有几套,这孩子的每月零花钱都有十万……就这还不够,经常四处借钱然后把账记得他父亲头上……您说这种情况,犯罪有必要吗?除非犯罪是爱好。”冯医生道。
两位警察听得直皱眉头,不知道是被这个奇葩人物吓住了,还是被他零花钱的数目吓住了,那男警反问:“如果就是爱好呢?”
“不会……您看,我去过他的房间。”冯医生把电脑屏幕反过来,划过几张居室的照片,色泽偏淡,温色,房间里几幅素雅的山水画装饰、阳台上几处绿郁的盆景,还有一张放大照片,是一位恬静的女人,两位警察纳闷地问:“这能说明什么?”
“一个人的爱好,能反应出他的心态、性格,木林深性格偏温和性的,从这个环境上完全可以看出来,如果是一个狂燥型或者焦虑型的,不会有这样素雅的环境格调,不会有这样和谐的色彩搭配,也不会一直把去世母亲的照片摆放成这样一个随时可以看到的地方,而且打理得很干净……那反过来讲,既无狂躁也无焦虑,也就没有犯罪的性格成因了……”冯医生道,暴力犯罪,根本和这位富二代不搭边嘛。那种狂躁型人格,会使用对比浓烈的色调。
两位警察皱眉想了想,交换着眼神,心理判断本来就是很玄的课题,警察一般只信证据,不信心理。
冯医生趁这空子解释着:“……不瞒二位,我确实有错,他父亲是想让他改掉好逸恶劳、好吃懒作的坏习惯,我就帮了他一把,给他找了个普通的身份,把他送回了我曾经工作过的精神病医院……而且通知白医生让给他安排点体力活,我是想通过磨练一段时间,看看民间的饥苦,改改少爷的毛病,对他的性格应该有好处,也能缓解他们父子之间的这种矛盾……”
女警笑了,不知何因。男的也笑了,两人笑了笑,居然准备起身了,冯长翔紧张地站起来,那女警道着:“你别紧张,你的事随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证他的安全,配合我们,抓到脱逃的那两个危险人物。”
“哎,是,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冯长翔点头道。
“坐在这儿,闭紧嘴巴,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是最好的配合……对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我们都要带走。而且,你会受到监视居住,他的事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后果你懂的。有任何情况,务必告诉我,这是我的名片。”男警道。
“哎,好好,那个……”冯长翔应着,把有关木林深的档案全部交给两位警察,两人带上,告辞走人,再无赘言。
人一走,冯长翔一身虚汗瘫倒在椅子了,使劲捏着额头想着:“这个祸害究竟捅了多大娄子啊?”
……
从今往后,我须承认,我的生命每天都在接受类似的考验。如果我坚韧不拔,勇往直前,迎接挑战,那么我一定会成功。
我坚信,沙漠尽头必是绿洲。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要坚持到底,因为我已深知成功的秘诀:坚持不懈,终会成功。
我是自然界最伟大的奇迹。我不可能像动物一样容易满足,我心中燃烧着代代相传的火焰,它激励我超越自己,我要使这团火燃得更旺,向世界宣布我的出类拔萃。我的潜力无穿无尽,脑力、体能稍加开发,就能超过以往的任何成就……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开发潜力。
朗朗的书声从一个封闭房间传出来,房间里,穿着条裤衩,膝前放着精装《羊皮卷》的木林深像宗教的信徒一样朗诵着。
窗外,青山如画,骄阳似火。
房内,闷热异常,汗出如浆。
他抹过一片汗水,然后恨恨骂着:“法克他全家的……这是给穷吊看的,我这样一位玉树临风、家资千万的公子,还需要潜力?努力都不需要啊……”
他如是想着,不过仍然在朗朗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