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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战天风毫不犹豫的点头:“不过云裳姐,这中间有个麻烦,逸参那些家伙认定我是真天子,一旦入关,不把传国玉玺抢回来把玄信赶下位,他们是不会甘心的,也不会听任何人的话,而我若真去坐那张烂椅子,东海三神僧一定不愿意,到时你怎么办呢?你先要跟我说清楚,我可不想看我仙子一样的姐姐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中间的矛盾,白云裳已经想了几天,今夜叫战天风来,是她心中自认已经想好,可战天风一说,她却仍觉得身子一阵阵发软,情不自禁的靠向战天风,道:“风弟,抱着我,好吗?”
战天风伸手,抱着白云裳,薄薄的晚装下,她的腰肢是如此的软弱。
“是的。”白云裳轻轻的叹了口气:“到今天,只怕是先帝重生,亲口跟西风王他们说你是假的玄信是真的,西风王他们也不会信,而天子的正统是绝开不得玩笑的事情,他们一定会抢回传国玉玺把玄信赶下位。”
“是啊。”战天风也叹了口气:“上次还可以找个开溜的借口,这次不同啊,这次在他们眼里,摆明了是玄信抢了我的椅子,他们怎么肯甘心,但是东海三神僧代表的佛门也是绝不会妥协的,到时冲突起来,云裳姐,你要怎么办呢?”
白云裳抬眼看向遥远的夜空,好一会儿,才道:“天地为轻,民生为重,想想战火中悲苦无依的百姓,其它任何东西都不重要了。”
怀中的身子是如此的柔软,却又是如此的坚强,战天风心中一阵感概,道:“云裳姐,你和马大哥一样,都是了不起的人。”
“不。”白云裳抓着战天风贴在她腹前的手,道:“风弟,你才了不起,我为你骄傲,真的,我想马大哥在天之灵,看到天朝因为你而恢复平静,百姓因为你而安居乐业,他也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战天风本来还有些犹豫,虽然白云裳下定了决心,但他知道白云裳将来必定会受到的压力,他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到来,但听到这句话,他心中突然就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明日就进关去,把那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家伙通通打服了,天下再没有战争,那么马大哥在天境喝酒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说到这里想到一事,抱着白云裳的手一紧,道:“云裳姐,有件事要先说清楚,到时和佛门起了冲突,你一定不能做傻事,决对不能伤害自己,你答应我吗?”
“我答应你。”白云裳点头,她的头微微后仰,脸贴着战天风的脸,轻轻的摩挲着,战天风的脸有点子发凉,但她心中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
第二日,战天风下令挥军进关,天军经过补充,仍为二十五万,血狂赤虎的红黑两旗军也同样补足了十万人,雪狼兵五万,共四十万大军进关。
早在发兵之前,逸参等关外诸王便联名给归燕红雪净海三吴四大国写了信,说明玄信是假天子,传国玉玺是以卑鄙手段从真天子手中抢去的,真天子现在关外,已得关外三十四国拥戴,让四大国立即率关内诸国来关外迎立天子。
四大国得信,又惊又怒又怕,他们当然不相信什么真天子在关外的鬼话,明摆着是战天风想要争天下而已,但五犬被战天风扫灭的消息早已旋风般传回关内传遍天下,战天风这不可思议的手段又不能不让他们害怕,一接到信,四大国立时把先前打得头破血流的事忘到脑后,凑到一起商量起来,一致的意见是,战天风竟然能灭掉五犬,实力太强,大家必须尽弃前嫌,联手应对,否则若给战天风个个击破,那大家就全完蛋了,于是就在战天风挥军入关的同时,四大国也调兵遣将,赶赴天安,准备给战天风一个迎头痛击。
四大国这次下了血本,红雪归燕净海都是顷家底而出,各调三十万大军,三吴也凑了二十万,总数一百一十万,号称两百万,先一步在天安城外摆下战场,以三吴归燕为中军,红雪净海为左右两翼,总结上次败在五犬手中的教训,四国商议,这次一定要相互应援,攻左则右应,攻右则左应,攻中则左右齐应,再不能让战天风个个击破,而白云裳当日告诉他们注意背后突袭的事也想到了,各有部署,总之一句话,自认为万事俱备,信心十足,定要一仗打垮战天风。
战天风得报,并不放在心上,惟一担心的是大战一起,多所杀伤,到时白云裳会难过,和白云裳说起,白云裳却已经想清了,道:“乱而后治,若一战而天下太平,比长久的战乱,百姓要幸运得多,风弟,你尽管放手而为。”她倒是担心四国联军太多,道:“不过四国联军有一百多万人,怕有一场恶战,风弟,你说这一仗要怎么打?”
她希望战天风能再出奇计,战天风却哈哈一笑,道:“云裳姐,这个不要你担心,耗子再多,那也是喂猫的货。”
他笑得轻松,白云裳却反而担心了:“风弟,你可不能大意,四大国虽然见了五犬象耗子见了猫,但他们打了这么久内战,也还是有些战力的,人数又多得多。”
“不是我大意,而是我手中有利器。”战天风笑。
“利器?什么利器?”白云裳没明白。
“连环甲马啊。”战天风嘿嘿一笑:“连环甲马对付轻快的胡马,说实话是有些赶鸭子上架,必得先造势,再借地利,步步算好才能起作用,而天朝军队不同,步兵为主,摆一个阵,就象一只大肥猪一样,想要挪一步都非常困难,连环甲马用来对付步兵,那才是真正的好钢用在了刀口上,用对了地方。”
白云裳明白了,不再担心,只是宣了声佛号,战天风明白她的意思,道:“云裳姐,你放心,只要打垮了四国联军,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谢谢你,风弟。”
“要你谢我做什么?”战天风笑,哼了一声:“只盼四大国识趣才好,若是败了仍死缠不休,嘿嘿,血狂赤虎那两小子杀人可是有瘾。”
白云裳又念了声阿弥陀佛,她也只能念一声阿弥陀佛了。
这日战天风大军进了白虎关,天安外围四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时却都已形同虚设,上次四国联军在白虎关外败给了五犬,这次干脆放弃了白虎关,任由战天风大军长驱直入。
战天风并不急,得到四国将联手应战的消息,他就一直让大军慢慢走,一点儿也不性急,血狂赤虎不明白,急得做猴子跳,惟一明白的只有雪狼王一个,战天风这是在消磨四国联军的锐气,同时也可以节省天军的体力,免得赶到天安城外,天军却成了疲兵,仗就不好打了。
战天风进白虎关,索性下令在关中休整三天,第二天晚上,战天风正和白云裳闲聊,白云裳忽地神情一凝,对战天风道:“风弟,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战天风疑惑的看着他,但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东海三神僧找来了,是不是?”
“是。”白云裳并不瞒他:“他们想要见我,有些话要跟我说,而我也刚好有些话想跟他们说,我去去就来。”
“云裳姐,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她说得轻松,战天风却一脸紧张:“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小傻瓜。”白云裳心中感动,伸臂抱了抱他,柔声道:“放心好了。”
看着白云裳离去,战天风却怎么也不安心,一咬牙,取出煮天锅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悄悄跟上白云裳,他知道白云裳可能会发现他,但他并不怕白云裳生气。
白云裳出了白虎关,关外数里外一个小山包上,潮音等三僧并肩而立,白云裳过去,宣了声佛号,道:“三位大师相召,不知何事?”
三僧相视一眼,似乎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德印宣了声佛号,道:“白小姐这次促使令弟收回关外三十四国之地,尤其一举扫灭五犬,不但报了先帝之仇,更彻底绝灭了五犬对我天朝的威胁,实在是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这是我弟弟的功德,我并没有出什么力。”白云裳也宣了声佛号,看着三僧,道:“但三位大师召唤云裳,不会就只这件事吧?”
三僧又相视一眼,破痴冲口而出:“我们想问,战天风率军入关,想做什么?他真的想争天下做天子吗?”
“我可以让我弟弟明天就撤军。”白云裳直视着他。
“什么?”她这话过于直接,三僧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云裳接下去道:“并且可以让天军和胡骑不进黄沙关一步,至少在我弟弟这一生的岁月里,可以做到这一点。”
“胡骑不进黄沙关一步?”德印低呼一声。
“是。”白云裳微微抬起下巴,她并不是个轻浮的女子,无论是骄傲还是沮丧都是负面的情绪,以她的修为,这些情绪轻易不会泛起,以前在任何情况下,三僧都没见她有过这些情绪,但上一次在燕江边上和这一次,三僧却已两次在她脸上看到了这种骄傲的情绪。
“那真是太好了。”潮音一脸欣喜,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白小姐此举,可真是天大的功德了。”
“但天军撤出关外以后呢?”白云裳看着三僧,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关内就此大平了吗?四大国之间再也不会打仗了吗?所有诸候都会甘心臣服于玄信脚下吗?”
“这。”三僧都是一愣。
“九鼎现世,红雪净海三吴争霸之心已给九鼎激起,玄信无德,归燕也没有助他摄服天下的实力。”说到这里白云裳微微一停,扫视三僧:“上次四国争霸,三位大师是看到了的,我可以肯定的说,只要天军一撤,四大国马上就会在天安城下打起来,三位大师认为我说得对吗?”
三僧都有些发愣,呆了一会,潮音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那么天军撤出关外有什么意义?胡骑永不入关又有什么意义?”白云裳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三僧默然。
“我弟弟其实并不想挥军入关,是我求他出兵的。”白云裳语气一转。
“是你让他出兵进关的?”三僧谔然。
“是。”白云裳点头:“天朝外患已除,但内患未消,所以我求我弟弟挥军入关,扫平内患,让百姓从此过一点安居乐业的日子。”
德印道:“你的意思,是让天军威摄四大国,让四大国就此收手,永不生争霸之心?”
“是的。”白云裳点头:“四大国当然不会甘心臣服,但我弟弟会打到他服,谁不服,谁就会国破家亡。”
三僧都有些发呆,白云裳说这话的语气,真的不象他们认识的那个白云裳。
“四国都是控甲百万的大国,想要打服他们,并不容易吧。”潮音看着白云裳:“如果内战长久不息,百姓可能更苦。”
“乱而后治,远胜于久拖不决。”白云裳断然摇头:“至于我弟弟的本事,三位大师应该看得清楚,两个月前,天朝还在五犬的铁蹄下哭泣,但仅仅两个月后,这世上已不再有五犬存在,在此之前,他还以一艘天风号就扫灭了巨鱼国庞大的舰队,这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但在我弟弟手中,却是易于反掌,四大国百万大军,当日挡不住五犬三十万精骑,又凭什么来阻挡我弟弟的天军,借我弟弟一句话,耗子再多,也只是喂猫的货。”
三僧久久无言。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