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偏偏很多司机都吃他这一套,尤其是省里一些领导的司机,陪着领导到了基层,大部分的领导干部态度是恭敬的,却也主动保持距离。
类似贾达成这种一见面称兄道弟不讲究的领导干部实在是少之又少,却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缩小彼此的距离感。
有人说这种人情商高,也有人说这种人厚皮而已,不管怎么说,贾大草包靠着这一招的确俘虏了不少领导身边小人物的心。
虾有虾道蟹有蟹道。
可千万别因为对方是小人物的身份就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给看扁了,历史上著名的鸡鸣狗盗的故事中,齐孟尝君出使秦被昭王扣留,孟一食客装狗钻入秦营偷出狐白裘献给昭王妾以说情放孟。
孟逃至函谷关时昭王又令追捕,另一食客装鸡叫引众鸡齐鸣骗开城门,孟得以逃回齐。《史记·孟尝君传》
关键时刻发挥大作用的未必就非得是英雄豪杰帅相将才,鸡鸣狗盗之辈也有可能在紧要关头发挥旁人无法达及的作用。
胡副省长在刘国安的办公室里足足呆了三个小时,当他从刘国安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两眼通红,距离几米远都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重重戾气。
很显然,刘国安的一番“毫无保留”陈述,让他以为自己总算是掌握了侄儿胡文杰案件的真正内幕,他刚才当着刘国安的面咬牙切齿发誓,“必定要霸王龙血债血偿!”
刘国安见胡副省长坚定不移将害死侄儿的这笔深仇大恨记在陈大龙身上,心里窃喜之余不忘提醒一句,“自从胡总到普安市投资后,陈大龙和江建锋处处跟他作对,若不是这两人蛇鼠一窝,胡总怎么会……”
刘国安那眼中含泪的悲哀神情,让胡副省长心里颇有触动,他临出门前反而拍了拍刘国安的肩膀,安慰他两句,“事已至此,你也不用想太多。”
刘国安不用想太多?这怎么可能?
就算现在有人拿把锁把他脑袋锁起来,他也必须要仔仔细细想清楚,在胡副省长回到省城后找由头报复陈大龙和江建锋的时候,自己要怎样在一旁针对霸王龙磨刀霍霍,以助胡副省长一臂之力。
送走了胡副省长后,刘国安伺机而动。
他立马让人联络候柳海,指使他抓住最佳时机出击,利用手里掌握的证据去省委,省纪委,省政法委,省公安厅等等部门,四处举报霸王龙涉嫌阴谋杀害人命。
不管真相如何,先把水搅浑再说。
这一招兵法上称之为欲盖弥彰,大多人中国人信奉,“无风不起浪”,刘国安巴不得把这股阴风刮的猛烈些,再猛烈些!
胡副省长回到省城后,果然立刻找到省公安厅和省纪委的领导,当面对其提出严正要求,“两部门联合调查霸王龙,一旦掌握证据,立刻对霸王龙采取法律措施,同时,展开对普安市政协主席江建锋的调查。”
正常来说,省纪委的办案程序一般分为五个环节:线索受理、初步核实、立案、调查、移送审理。
其中,调查环节是办案工作的中心环节,是对已经立案的案件,由承办部门组成调查组,采取调查措施开展调查工作,收集证据,查明违纪事实的过程。
胡副省长一句话,一下子省略了省纪委工作人员办案前三个必须履行的程序。
在没有任何案件线索和案件初步核实的情况下,两个省级执法部门领导纷纷点头同意执行领导指示,对普安市经济开发区工委书记陈大龙进行立案调查。
胡副省长这样的行为算是藐视法定程序,滥用领导特权吗?
各位别气愤,更别失望,这点特权在现实官场中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你要是这点都承受不了,那才真是孤陋寡闻。
说句良心话,国家相关制度规定中,对于执法办案相关程序制定的相当齐全,比方说省纪委监察厅的办案监督制约制度中规定:“案件从信访举报、案件调查、案件审理和案件监督管理工作分别由三位副书记分管,实行相互制约。设立案件监督管理室,对纪检监察机关办案部门办案过程中遵守办案程序,履行办案手续,执行办案纪律,使用办案措施,保障被调查人员合法权益等情况进行监督检查。”
第1204章闹大了(六)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上头的相关政策制定下来后,连高层领导自身都不能很好执行,还指望底下一干人执行到位?简直天方夜谭!
还是那句老话,问题的根子,在主席台!
据说,胡副省长亲自约见省公安厅和省纪委领导的时候,亲口说出这样一句话,“咱们国家的改革先锋邓小平说过,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话说的有道理啊!”
省公安厅和省纪委的领导一听,当场就明白了。
胡副省长这是在暗示什么呢?本身这个案子的黑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侄儿出事了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既然领导已经把案子调查的大方向定下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位领导回到本单位后立马把这件案子当成工作中头等要务忙乎起来。
官场无秘密。
关键时候,陈大龙在省公安厅和省纪委当领导的两位密友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向他打电话提出警示的是省公安厅的金副厅长。
金副厅长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
“陈书记,出事了!胡副省长一门心思动用所有力量,正责令公安厅和省纪委派出精兵强将组成调查组准备对你下手调查,偏巧有个叫候柳海的捧了一大堆证据举报你涉嫌种种违纪违规行为,你赶紧想办法。”
金副厅长电话刚挂断,省纪委副书记王长安的电话也到了。
王长安一副惊慌失措的口气对陈大龙说:“你还是赶紧办护照出国吧?胡副省长这回让省公安厅和省纪委双管齐下调查你,这是摆明了要对你下狠手!再加上候柳海举报材料满天飞,这一劫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跑再说。”
逃?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何况,往哪跑?自己的家在国内,亲朋好友所有的关系网都在国内,一个人去国外吹洋风吗?
陈大龙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强作镇定问王长安:“胡副省长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突然对我下死手?”
王长安没好气道:“听说胡副省长昨个去了一趟普安市,在普安市委书记刘国安的办公室里谈了足足三个小时,当晚连晚饭也没吃又赶回了省城。今儿一早刚上班,就把省公安厅的领导和省纪委的领导叫过去谈话,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肯定跟刘国安那狗日的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陈大龙若有所思点头。
官场,是智者的天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绝境,陈大龙尽管心里波澜起伏,头脑中却有个声音在不停提醒他:“稳住!稳住!越是这种风口浪尖上,越是要把好舵撑好船,霸王龙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连当年在普水县的生死劫都能顺利过关,何况这一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陈大龙稍一琢磨,想明白此事关键人物,候柳海!
就算胡副省长责令再多的执法部门对自己展开调查,最终的结果还是必须用证据说话,目前看起来局面对自己相当不利,但是,只要搞定了候柳海,必定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时间紧急,陈大龙脑子里理清了思绪后,立马拨通了李峰的电话,如此这般跟他交代了一番。
给李峰打完电话后,他脑子里盘算了一会,又拨通了市政协主席江建锋的电话号码。
江建锋显然对所有的风声一无所知,他最近正忙着找儿子,尤其是胡文杰出事后,他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整个人状态不太好。
陈大龙此时顾不得跟他说太多客套话,在电话里对江建锋直言不讳:“江主席,我有内部消息,刘国安跑到省纪委告了你的黑状,看样子,这回他是铁了心要对你背后插刀了。”
“什么?刘国安个狗日的!老子哪里得罪他了?”江建锋一听到这话立马炸开了,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怒气冲天。
这里补充说明一下,陈大龙其实对刘国安暗地在胡副省长面前给江建锋上眼药水一事并不知情,他之所以要拉上江建锋并肩作战,实在是迫不得已。
刘国安现在利用胡副省长的势力整刀真枪跟自己干上了,可是他自己却坐在暗处抄着两手悠闲等着看好戏?
陈大龙哪能由着他的如意算盘来?脑子里转了个弯弯道,利用江建锋和刘国安之间的宿怨,立马把江建锋拉到这场结果难测的政治风波中来。
不过,此事也算是歪打正着。
刘国安的确指望着利于胡副省长的势力对霸王龙和江建锋一锅端,只不过,当时消息还没传到陈大龙的耳朵里罢了。
当然,江建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绝不会因为陈大龙随便一个电话匆忙让自己投身战场,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很可能片刻之间让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干部变成万人唾弃的贪官污吏。
有人说当官算高危职业一种,某种角度来说,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
就在江建锋接到陈大龙的电话后不久,省纪委一位熟人给他打来电话,说出的内容跟陈大龙之前说的居然如出一辙?他这才确定事实。
江建锋放下电话后,在心里暗骂一千遍一万遍刘国安太不是东西!表面上对自己还算客套,背地里居然玩阴的?他当即铁了心跟陈大龙并肩作战。
肯定有人要问,“怎么会真有省纪委的熟人向江建锋通风报信?而且这么巧,还跟陈大龙说的话如出一辙?”
这当然要谢谢跟陈大龙一向关系紧密的大师兄王长安出手相助,身为省纪委副书记,指使下属打个电话不过小事一桩。
表面平静如昔的普安市官场其实内地里早已风起云涌,当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照在市委市政府办公大楼最高处那面随风飘扬的红旗上。
大楼内进进出出的人群并未意识到,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普安市官场将会有一幕夹杂着血雨腥风的好戏上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但是,有些人却天生是当导演的料,他们从来都是统筹全局,放眼长远,尤其是遇到大是大非面前,有自己对形势独到冷静的判断和决策。
笔者说过,霸王龙是官场难得一见的极品天才,他睿智,他敏感,他野心勃勃,他心狠手辣,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让自己头顶的官帽子戴的更稳当些,让手中的权力真正能为家乡的老百姓干点实事。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为了尽快解决候柳海这个祸害,陈大龙不得不让指使李峰背地里绑架了候柳海的老婆和孩子,他真心不想这么做,却根本无从选择。
现在纪委规定,查处贪官的标准从五千块提高到了三万块,任何一个在机关工作的人心里都明白,就算按照三万块的标准,多少领导能逃得脱?
凡是能成大事者,经济上的辅助作用是必不可少的。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包括在当下的国内,西方雇佣制政府运营模式没有落地生根之前,官员要想在官场有所作为,没有强大的经济做后盾,简直跟开玩笑差不多!
省城,某酒店包间里。
候柳海正一边细细的查看举报材料,一边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候柳海的孩子今年是毕业班,哪怕再忙,晚上九点多,他也会打电话跟儿子聊两句,给他一点鼓励,并给他带去精神支持力量。
“滴——滴——滴!”
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