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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饶了你……”叶凡微微一笑,直接一刀风刃祭出,划破了他的喉咙,“那是不可能的!”
“你好毒!”野兽瞪大了一双虎目,写满了怨毒和不甘,捂着喉咙,可是鲜血还是不住地流出来,他用最后的力气嘶吼道:“你,你怎么不守信用?”
“我怎么没有不守信用?”
叶凡收起飞剑,将鞋底的血迹在他身上蹭了干净,笑道:“我说你告诉我一切的话,我就不把你变成‘人棍’,可没有说不杀你!”
血越流越多,野兽的身体一点点地冷下去,他的瞳孔也在慢慢地扩散。
“好了,你安心的去吧!”
叶凡叹了一口气,把他的眼睑合上,以悲悯的语气说道:“我这是给你一个解脱,你既然想自杀也不愿意说出朝阳帝国的真相,这说明这个组织十分可怕。与其惊惶屈辱地活着,何不充满尊严的死去?下辈子,不要在做这么刀口舔血的职业,当个能享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普通人吧!”
“谢谢你……”野兽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叶凡祭出一个火球符把他和伯爵以及其他杀手的尸体的烧成灰烬,然后重新回到公路上,把卡在悍马车里爬不出来的叶几道提溜了出来。
叶几道虽然卡在车里,但是,还是把刚才的一幕幕都看在眼里,叶凡那绝顶的身手,尤其是躲过火箭弹,一剑划破整个奥迪车的彪悍实力,深深地震撼了他,让他暗暗心惊,此刻,他对叶凡又是尊敬又是畏惧。
见叶几道浑身是血,叶凡还是有几分担心的,其实刚刚叶凡也是害怕伤害了他,所以,飞剑划破悍马车的时候,才是用中间划破的,否则,叶凡直接一飞剑横斩过去,分分钟就能要了伯爵的小命!
叶凡用神识扫描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倒是放心了下来,祭出一盒银叶养肌粉一枚养气丹递给他说道:“把这个服用了,养肌粉外用,咱们赶紧下高速,否则警察来了,虽然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但是,和他们废话,还得浪费时间!”
叶几道还是有点犹豫,叶凡直接塞给了他,催他服下,然后和他一起,离开了高速公路,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找了一家茶室坐下等候,就打电话让叶家人派人来接。
叶几道服下药丸涂抹了银叶养肌粉以后,分分钟就恢复了正常,他现在却是认识到,叶凡本事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拟的。就是他叶几道最引以为傲的医术,和叶凡相比,也能被叶凡甩出七八条街。
喝着温暖香醇的茶水,享受着空调里吹出的热风,叶几道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他今生最痛恨的对手。
叶凡毕竟经过了一场厮杀,耗费了不少真气真元,此刻正靠在茶座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衣服上被弹片、子弹撕扯得破烂不堪,留下片片弹痕,叶几道忽然想起刚刚叶凡悍不畏死的情景,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别说叶凡和他本来就有过节有仇怨,就是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刚才的那些事情。
他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担心,轻声问道:“叶凡,你的身体有没有事儿?”
叶凡睁开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淡然道:“我没事。你饿不饿?饿的话,叫点东西吃!”
“不饿,不要叫了!”叶几道喝着茶水,双目有点失神地说道。
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晚上也没吃饭,当然很饿,但是,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纷乱,却没有一点食欲。
“那你随意!”叶凡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他,依旧闭目养神,他要尽快地恢复体力和真元。
二人沉默了片刻,叶几道忽然再次开了口,问道:“叶凡,你为什么救我?你难道不希望……”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
叶凡睁开眼睛,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希望你死掉?我为你求情只是故作姿态?”
叶几道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反驳,相当于默认了叶凡的说法。
叶凡笑道:“如果我想你死,我直接杀了你,老爷子都不会拦着!父亲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如果说你非要问我我为什么救你,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都姓叶,我们都是叶家人!而且,我并不到讨厌你。”
“可是我,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叶几道觉得鼻头一酸,嘎声问道,“难道你不恨我?”
“哈哈!几道,其实说起来,我们严格来说都是叶家弃子!”叶凡仰天长笑。
止住了笑声后,他的脸色却变得肃然起来,说道:“我是因为叶家人想保护我被遗弃。而你,则是为了迷惑敌人、对手被家族遗弃!家族认可了我的身份,说我的叶家骨血,但是,没有给我任何实惠,极力压制我的成长,不让我显山露水。而你,虽然得到了很多实惠,叶家给予了你很好的成长条件,还让你进入御医堂,但是,叶家却没有给你任何名分。你甚至不能与亲生的母亲、父亲相认。我们似乎都有恨老爷子恨父亲的理由啊!我理解你的痛苦,所以,你报复叶家我能理解。”
“……”叶几道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0818章阴云密布的陈家
“但是,我并不恨老爷子,或许我之前恨过,但是,现在,我却对他充满了感激。当年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走投无路,其实老爷子完全可以坐视不理,只求自保!”
叶凡带着一丝感动,笑道:“可是,他却选择承担了一切!他收养我,打压我,都是为了我好,都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你有理由恨老爷子,但是,你也完全没有必要恨老爷子!老爷子虽然没有给你亲生子弟的名分,但却给了你很好的成长条件。这些年,你做出的成就,也不比叶临风、叶铭差一点什么?”
叶几道想起这些年叶峥嵘对他竭尽全力的提携,那里应该有一份深沉的慈爱和愧疚吧。
他不禁点了点头,苦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老爷子选择的是让我和你都受到一定程度上的不公的方案,但是,从整体上来说,又是一个最优的方案!”
叶凡觉得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道:“他当年一定是感觉到那个对手实在太强悍太厉害,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以他的行事作风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有征伐之心不甘人后的人物,但是,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蛰伏下来,甚至,连你这个亲孙子都不能相认。我想……这些年来他的内心应该很无奈,很煎熬,很苦涩的!”
两人沉默了良久,叶凡忽然笑道:“不管你是不是痛恨老爷子,你要恨,你有理由,不恨,你也有理由。选择权在你。但是,我认为,我没有资格痛恨他,也没有资格恨你。因为,叶家为我做了太大的牺牲,你也为我做了太大的牺牲!”
叶几道低着头沉默了良久,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凡说道:“我想明白了,我也没有资格痛恨老爷子!我想,想回叶家!”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的!”叶凡淡然一笑,心中大感安慰。
他知道,叶峥嵘对自己再好,叶长天把自己视若己出,这的确不假,但是,他们对叶几道也是有感情的,不管他们表面上多么不满叶几道,但是,叶几道若是真的离家出走,他就会成为叶老爷子和叶长天永远的一块心病。
而叶几道若愿意回到叶家,这件事才等于完美的解决了!
叶几道笑了一笑,此刻,他已经不再挂怀和纠缠那些往事了,他愿意为叶凡所用。
忽然电话响起来,叶凡一看是叶临风的,立刻说道:“我估计临风和唐阿姨已经赶过来了!”
叶凡猜得没错,叶家人来了不少,足足有七八辆车子,不仅唐宛如、叶临风他们赶过来了,连老爷子也亲自赶过来了。
叶几道走出门外,就看叶峥嵘在叶长天的搀扶下,那清瘦的身躯冒着风雪,脚步匆匆踏着碎玉乱琼走过来,脸色极其着急,立刻彻底原谅了叶峥嵘和叶长天,甚至,他的心中还充满了愧疚。而叶家人那紧张的模样,关切的神色,让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他立刻抢上前去,跪在了风雪之中,低下了高傲的透露,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爷爷,父亲,我对不起你们!”
再抬起头的时候,俊脸上已经多了两行清泪。
叶峥嵘也是唏嘘不已,满是感慨,叶几道摆出这个姿态,说明叶凡已经说服他原谅了自己,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气和恨意。
此刻他再次欣慰地想到,他选择叶凡做接班人是正确的,无论是他让叶家任何一个人接班,他们都没有叶凡这个心胸,去化解叶几道心中的怨气,即使他妈想化解,也没有哪个本事。只有叶凡,才能保证叶家的团结。
他露出看宽厚的微笑,伸出温暖的大手,将叶几道搀扶起来,揩掉他那苍白小脸上的泪水,说道:“你是叶家的孩子,无论你做过什么,都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叶家永远是可以依靠的港湾。”
几名叶家子弟走到叶凡身边,争相脱掉自己的外套,要给叶凡换上,叶凡看叶铭穿的稍厚,就接过了他的风衣。这让叶铭觉得特别有面子,有一种被叶凡重视的感觉,眉飞色舞地问叶凡事情经过。
叶长天、唐宛如夫妇见到这一幕,对望了一眼,也感激地看着叶凡,尤其是唐宛如,她现在对叶凡的感激已经达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叶凡回归叶家以后,就是不住地施恩,叶芊芊是她的亲女儿,多年的精神病被叶凡以神奇医术治好,这是第一恩;叶几道要毒杀老爷子,事发之后,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要永远禁闭叶几道,彻底打入冷宫,但是,叶凡为他求情,老爷子才允许放掉他,此为第二恩;叶几道离家出走,被神秘组织截杀,叶凡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回来,还治好了她的枪伤,此为第三恩!
这三份恩情,事关几条人命,事关叶几道的前途!沉甸甸的摞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叶几道迷途知返,愿意留在叶家,母子终于能团聚,她心里也十分开心。
她走到叶凡身边,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地说道:“叶家主,今天这件事,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当年我……”
叶凡对她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叶凡心想,她当年欺负自己和叶璎珞叶破军,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孩子“丢失”,女儿又出现了精神病,而叶凡他们又以叶长天的亲生子嗣出现,所以,心中甚是焦灼甚至有几分抑郁,才对叶凡兄妹如此恶劣。
叶凡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恨意,因为归根到底,唐宛如也是为了掩护叶凡,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所以,叶凡云淡风轻地一笑,道:“姨,您不要客气,叫我小凡就好。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当年的事情,我都要忘记了,你还记挂那些干嘛?”
正巧叶峥嵘招呼叶凡,要问他事情的详细经过,叶凡就微笑着唐宛如点了点头,走到了叶峥嵘的车子里。
唐宛如看着叶凡那颀长帅气的身躯闪进了车子里,久久地愣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想些什么。
处理完这场风波时间已经不早了,几辆车子排成一排回到了燕京,叶几道的事情处理完,叶峥嵘心中很是快慰。
其实叶几道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闷声葫芦,其实心底里很有主张,也有反骨,更兼医术不凡,还有惊人的商业金融天赋!
而且他这个叶家嫡子的身份,也不可能能遮掩一辈子,迟早也要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