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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千面狐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面容，刚刚还一副伶俐不饶人的样子，现在又楚楚可怜，你倒是真的适合做演员的人。”
刚才并不是南堇歌故意要装出这般模样的，只是在医院的时候为南婉婉输了大量的血，加上男子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一时难以喘气，可偏偏，这个男人只觉得她是在演戏。
也罢，就这样吧！
“二爷谬赞了，堇歌只是一个新人而已。”
男子“哼”了一声扭转过头。
“季太太这个头衔对你来说，只需要哄好老爷子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太多，等爷爷仙期来临之时，你我二人，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两个字，他的咬字极为轻松，仿佛这不过是他交易之中嘴不值一提的一笔。
“好。”女子笑着回答了一句，戴上自己的口罩，“只是二爷答应我的事儿，也必定做到。”
“凌哲！停车！”
男子疾喝了一声，转头瞪着南堇歌。
正文 第15章 不听话的后果
“怎么？”
她不觉得自己的言辞有误，只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她做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他一般。女孩儿露在外面的眼睛敛了吃惊之色盯着他。
“下车！”
？！
“你不是说，顺路？”
“现在不顺了！”
南堇歌身子向后一退，说顺路的是他，现在半道上让她下车的也是他！
这个男人，简直是有人格分裂！
她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车门，踏步出去，只是脚刚刚下去一步，身后的男子一句凌厉高喝，“你还真敢下去？！”
“……”
男子的手掌一把束缚住南堇歌的手，将她狠狠往回一拉，奈何手腕上坚袖扣透过女子的外套，直接在她的手臂之上刮出了一条长长的红色的痕迹。女子微微一皱眉，条件反射般地用右手扶住左手的手腕处。
身边的人察觉到了她脸色的变化，将她的手拉过来，衣袖向上滑去，果然，一条红色的痕触目惊心。
两个人没有说话，视线僵持在一起。男子眼神清冷地扫过她的手臂，眼角的一抹柔情被封杀在了萌芽伊始，“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
什么时候是她不听话了？！
明明就是他没事儿找事儿，好吗？！
南堇歌挣扎着收回自己的手，赌气隔得他远远的，将头转向车窗那边。这种小女儿的姿态，是应该在男人面前适时展现出来。
在离老街一个路口的时候，她敲了敲凌哲的座位，示意他停车，“多谢二爷，我到了。”
“这么不想我去给你撑腰？！”
“二爷跟一个丑陋的替身演员同坐一车，明天就没有导演敢请我演替身了，我这副容貌，也自然是演不上主角的！岂不是很尴尬？！”说着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老街是一个著名的影视拍摄基地，整个区域广大，汇聚了各种风格的拍摄场地，从古至今，范围遍及东西南北，都有典型的拍摄场地。
南堇歌加快了脚步，今天她就有背影出场的戏份，算算时间，已经迟到接近四十分钟了，这是一部新剧，导演齐进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这不，刚刚进剧组，还没有来得及溜进化妆室就被逮了个正着，导演先没有开口说话，上身外面套着一件棉衣，手中裹着一本剧本，头发有些许凌乱，下身随意的一条棉毛裤，就瞪着两只大眼白的眼睛盯着南堇歌。
堇歌缩了缩脖子，笑着说了句，“导演。”
男子将口中的青烟吐尽，青白色的烟雾将他的情绪包裹，隔着朦朦胧胧的景色盯着南堇歌，“你还是挺有架子的嘛！这么多人等着你一个！人家凌浩下午挤满了的行程在这里等你，你这是给我们整个剧组一个下马威吗？！不要仗着你是南婉婉的御用替身，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说白了，替身就是一个替身而已！谁都可以！”
这句“替身就是一个替身”再加上而已还真是直接往人的心窝子里捅来，是啊，她死活都不过是活在别人阴影之下的人，别人让她多活一日，她便多活一日。在此之后，还要加个而已。
真是有趣。
南堇歌僵着身子来到了化妆室，每次化妆师都拿她脸上的伤痕没辙，明明一双残留在外的眼睛明艳动人，可偏偏就是眼睛以外的地方，像是车祸现场一般，令人惋惜。
化妆师来回徘徊，竟然不知道怎么下手，这个伤，得是怎么弄的才能弄出这样的模样，这个人跟她到底有什么仇啊，把好好的一张脸给划成了这个样子？！
“老师，你不用太用心了，反正是拍背影的戏，正面不入镜的，也省得你为难！”
化妆师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笑，开始说服自己工作。
只是身后还不停地传来闲言碎语，
“唉哟，这个就是第一天就摆了我们一道的那个替身演员吧？！”
“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南婉婉本尊呢！就是本尊都没有这样的性子呢！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给耽误了！也亏得婉婉的脾气在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的，还给她留条活路，不然她怎么办啊！？”
“可不是吗？！你看她脸上的那些伤痕，人家戴口罩是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她戴口罩，是怕吓着别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待会儿还有更搞笑的呢！她在凌浩的面前都敢这么玩儿，拍对手戏的时候有得她受的了！”
谁都知道凌昊在这个圈子里对跟自己对手戏的演员要求严格，因为他觉得对方是直接影响到自己发挥的人。要是因为对方的过错，导致他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这个戏痴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正文 第16章 端茶认错
南堇歌化好妆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南堇歌的妆容比较清淡，秀气的柳叶眉，利用深色的眼影将眼睛拉长加大，嘴唇是一层自然的裸色，看上去玲珑剔透的。当然，除了脸上的伤痕。
天蓝色的襦裙在胸前有着水仙花样式的刺绣，看上去清秀娟丽。配上粉白色的薄纱，隐隐约约地露出手臂和背部的腻白肌肤，仅仅从背面看起来果然是翩然若仙的。化妆间里面的人望着堇歌的背影发直，这身段比南婉婉本人出镜更有吸引力啊！
这部电视剧是一个架空的古装剧，由大IP《金牌小厨娘》改编而成的，原著是著名的小说作者晴歌大大。
大概就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现代女孩儿穿越到古代，身揣着厨艺这一项强悍的技能，在王府里面深得吃货男神王爷的厚爱，独得恩宠，混得风生水起，最后同王爷一起腻腻歪歪没羞没躁地过日子的故事。
这部电视剧的男主王爷的演员便是凌浩，这个演员对待工作认真，业界人称“戏痴”。南堇歌今天惹到了他，还是在新剧开始拍摄的第一天，可以说是可以留下一个印象深刻的一天了。
凌浩的下一个通告就在下午的两点，也就是说，拍完这场戏之后，他需要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通告地点。换句话说，这场戏，除非一两条直接通过，否则今天他就算是白来了。
凌浩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候，整张脸上绷出来的就是浓重的清冷感，这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因为凌浩的人设就是高冷范儿。
只是他身后的经纪人Lily就没有这么好的性子了，从化妆间的大门直接杀过来，走路的时候带着一股凌厉的风，首先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南堇歌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堇歌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整个左耳都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化妆间里面的人都瞪大了眼睛，Lily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又仗着凌浩的名气横行霸道的，今天看来是一场好戏了。
南堇歌捂住自己的脸颊，上面的妆容似乎已经有点儿花了，这一巴掌几乎把她整个左半边的脸扇肿，她的左手在脸上微微地揉着，化妆师根本都不敢上来给她补妆。
所有人都在看着凌浩和Lily的脸色。
“看什么？！捂着干什么！”说着扯下南堇歌放在脸上的手，“捂着有什么用啊！？你这张脸是捂住就能解决事情的吗？！生得没有婉婉好看，倒是会比婉婉摆谱。就算是婉婉，也没有迟到过。你算个什么东西，第一天就给我们下马威！”
南堇歌低着头不狡辩，她知道在这种时候，狡辩反而能让对方有更丰富的言辞。女子侧下眼睛，长睫在鼻翼上扫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
导演看见这场景，只能转身先去求凌浩，“阿浩啊，你看这样，先拍好不好，如果她再有一点儿错，我就跟婉婉说，跟婉婉商量换一下替身，好不好？！”
凌浩的脸色没有什么改变，一双眼睛虽然清凉，但就像薄荷一样，透着一股让人冰冷到发颤的力量，第一反应就是离得远远的。
“拍？！”Lily一转身，两只手抱做一团，放在自己的胸口处，“拍是可以拍啊，可是这个女人耽搁了我们的时间，我要让她给我们倒茶认错，我才肯让凌浩再去拍。齐导，我们凌浩从出道以来可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啊！这个女人算什么？！让我们阿浩等，呵，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几分姿色！”
Lily的话还没有唠叨完，堇歌已经沏好茶端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放软了声音柔柔地说道，“Lily姐，我是第一天进剧组，希望你能够原谅。”
Lily还是抱着两只手，只是低下眼皮打量在南堇歌的手上，这个丑女人竟然生长了一双洗白纤长的手，真是暴殄天物。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女子撇起嘴，朝着堇歌挑挑眉。
堇歌脸上云淡风轻，不就是想杀鸡儆猴，体现出凌浩高人一等的位置嘛！
不就是想要她做个顺水人情嘛！
堇歌提高了嗓音，微微勾起了唇角，“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Lily这才接过茶，没有折回自己的嘴里，倒是端起杯子，将杯中的茶缓缓地倒在了南堇歌的手上。南堇歌一丝一毫都没有动，反而一脸微笑地盯着Lily。
“Lily姐，消气了吗？！”
这一声云淡风轻，像是一阵呼吸一样飘荡在两人之间。
正文 第17章 奈何这张脸
南堇歌这一句毫无波澜的话铺就在两人之间，反而比大发雷霆来的效果更佳。Lily一张脸上晴雨变换，别提有多精彩了。
“开始吧，我不想明明有两条的时间的，现在又只有一条了。”
身后的凌浩整理了一下已经换上的戏服，他已经带上了发套，化好了妆，一袭淡青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几篇竹叶，将他清冷的性子衬托了出来。长发束成了一个发冠，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挺拔而英俊，就像是从化画中走出来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
凌浩都发话了，Lily就不好再怪罪堇歌了，只得说了两句之后就准备凌浩的事情去了。
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过是一个被当立威的丑女而已，没有人会注意的。
男子的眼神清淡而随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堇歌，果然，正脸简直不能看，但是好在身段还是极美的，穿上古装戏服，将骨子里那股潜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