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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够了。
当南堇歌再次查看手机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已经彻底的奄奄一息了。鲜红的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近圆形的伤口有一半已经凝结了,另一半还露着鲜红色的人,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疼痛。
南堇歌紧紧地捏住手机,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眼前的人就是任务中所规定的人。
时间在她的耳边一分一秒地走过,她被逼到了一个决绝的境地,不可能不作出一个选择了。
“季凉北,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你的。”
南堇歌低着头,挥洒的头发遮住了她的情绪,事实话语之中有着浓浓的鼻音,海风都听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
“这辈子的事情都还没有完,提什么下辈子!”
在享受当下的依偎的时候,谁会想要替“下辈子”。
偏偏她南堇歌就是喜欢触这种敏感忧伤的弦。
“季凉北……”她颤抖地喊出她的名字,“这个世界上,我对不起的人有很多,但是有一个人,我一定不能对不起,所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对不起她……”
话音刚落,女子干净利落地将枪口对着季凉北。
男子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惊慌神色,从她叫他回家,到他第一次将她拥抱在怀中的时候,他早就想到。
林见深提醒过他,但是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过,南堇歌真的能够下得去手。
“什么意思?你拿个玩具枪来祝我生日快乐?!”
男子痞痞地笑着走上去,但是夜空中却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枪声,男子的肋骨下方中了一枪,弹片爆开,灼热的温度在圆孔的周围弥漫开来,从伤口灼伤到左胸口。
季凉北用右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血水从皮肤之中伸渗出来,他的嘴唇渐渐泛白,两只脚不自觉地向着地面上跪下去。
“南堇歌,你……真的开枪?!”
最后一个烟花降落,是一个十字星的形状。
“季凉北!你忘了我吧!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带着这辈子的记忆,我们干干净净地活着,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她的脸色冰冷,像是一只没有魂魄的鬼,“季凉北!我是一个坏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我从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就是为了设计图!为了毁灭C国的管道设计图!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忘了我吧!我彻头彻尾都是一个坏女人!”
她全身颤抖了一下,握着手枪的手再次在另一边对称的地方开下一枪,成就了另一个血窟窿。
季凉北的身子彻底地倒在了地上。
“……生日快乐,季凉北。”
我……爱你,超过我自己想象的爱你。
她划开了一支精致的火柴,扔进了海边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充满原油的房间迅速起火,火势一直弥漫到季凉北的周围。
男子的身子倒在血泊之中,恹恹地手脚并用,爬到南堇歌的面前,一把抓住南堇歌的脚,“堇歌,南堇歌,快点儿走……”
火苗已经将两个人包围了,他已经忘记了火是南堇歌放的。只想着这四周都是炼油厂,南堇歌待在这儿,很危险。
“走……快点儿走……”
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等死。
“季凉北你TMD是个傻子吗?!我杀了你!我要杀你!”
她心中有一个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孩儿,用意志力将她一刀刀地割了千百刀。
“是!我是傻子,可是我爱你!我TMD就是爱上你了!”
“不要说了!我不爱你!”
南堇歌一脚踢掉季凉北的手,在火花之中,将渐行渐远的背影留给了季凉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季凉北,你放心地死吧!”
男子的手握着空气无奈地滑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他的眼前,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放电影一般,从十四五岁的少女到两个人在浅水湾相遇,他第一次亲了她,。为了让两个人有联系,他将北极星和十字星分别刻在了彼此的脚踝之上。
他第一次学会了做蛋糕。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儿彻夜难眠,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
第一次学会了让步和取悦。
第一次爱上了家的味道。
第一次为了她愿意放弃自己的身段。
第一次……
再多的第一次在她的心里,一文不值。
这就是她给她的回应,九年前是无情地将他踩在脚下,九年后,她还是轻轻松松,就能够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而他,从来都是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他勾起唇角苍白地笑了,那个身影,离开之后,竟然真的连头都没有回,男子的耳边回旋着那句“恨我吧,季凉北;恨我吧,季凉北……”
他,怕是没有恨她的那一天了。
血水在地上开出了花朵,他闭上双眼,来生,他一次也不会手软。
南堇歌几乎是呆滞地走出了火光,身后的火光燃烧了半边天。
她的泪水终于像是脱了线一样,把刚刚所有憋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深夜的小巷之中,听着自己的抽泣声的回响。
伸出手看着自己的十指似乎才意识到,季凉北死了,季凉北已经死了,是死在她南堇歌的手里的。
她一下子跪在了地面之上,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之上,哽咽的喉咙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季凉北,对不起。”
正文 第85章 她爱季凉北
黑夜吞噬了她的声音,她像是一只失去了壳的蜗牛一般,瘫倒在地,只发出一声声恹恹的叹息,阴影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她亲手将陪伴自己的十字星毁掉了,从此黑夜天空,只有北极星,孤单一人。
他们终究还是彼此陪伴,永不相见。
“再见了,季凉北……再见了……”
她握住自己的脚踝,恨不得把脚踝上他留下来的印记抹掉,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穷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前面的路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那座小屋子的,只知道推开门的一句话是“他已经死了。”
一句交待的话语。
面前的人似乎已经确定了,伸出双手拍了拍,声响传到里面的房间。
“你是真的,对季凉北那个小子,动心了?!”
塔罗斯的声音像是幽灵一般,脸上的笑像是黑暗中突然伸展手脚的蜘蛛。
“没有。”
想都没有想地出了口,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波动。
他已经死了,死了。
何谈动心不动心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
面前的人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丝了然于心的笑。
“我从你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带你,你的一举一动,我看了九年。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不说实话的时候,没有。为了这个男人,你竟然说了谎话。”
“我说没有说谎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只要你想我执行任务,我都会做,这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她将自己拿到的银狐勋章交到塔罗斯的手中,这个任务她已经算是完成了:杀季凉北。
塔罗斯会心一笑,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跟最初来到银狐的时候那个可塑性极强的小女生完全不一样了,她终于还是到了有着自己的想法、无法控制的一天了。
身后的门口一阵动静,秦天推着一个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面的人,身体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伤疤,血液染透了衣衫,开出一朵朵红花,有的地方已经呈现出深红色。
看上去不禁让人全身发颤。
“妈。”
南堇歌扑上前去,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搁在女人的胸膛之上,听着她浅浅的心跳,才算是放心下来了。
“放心,死不了。”
塔罗斯转身走进房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将南堇歌的身子轻轻推开,开始在女人的身体上检查起来。
南堇歌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母亲的脸,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经过南临的默许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这个曾经在他床畔的女人,可有可无。
他只是把她作为一个制约南堇歌的武器。
女人平静地躺在床上,南堇歌却将脸埋在她的身上,一夜未眠。
任凭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湿了干,干了又湿。
只要自己的心一静下来,脑子里面就来来回回地浮现那几个画面,季凉北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是她开的枪。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脚踝,急切地叫她赶紧离开。
心脏被揪着痛的感觉,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觉得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床上的女人勉强支撑着她挺下去,她想让自己立马停止呼吸。
“季凉北!”
床畔的人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星辰般的大眼睛完全湿润。
门口的男子表情一顿,低下头走到南堇歌的面前,“堇歌,他已经死了。”
说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将画面打开,视频里播放着新闻,海边的火势正盛,救护车的担架擦肩而过,南堇歌锐利的眼睛还是捕捉到了男子脚踝上的那个十字星的符号。
犹如晴天霹雳般,断绝了她最后的念想。
那个十字星的符号。
脚踝……
她本来还对季凉北的幸存带有一丝丝的希望,现在,她彻底死心了。
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
他们两个拉过勾的,季凉北要做她的金主。
是她失约了!是她失约了!
他们拉过勾的……
都不算数了。
“啊!”
女子惊叫了一声,从床畔一下子站起来,冲出了房门。
难怪,难怪,师父会这么放心,因为季凉北真的已经死了,所有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了,而她还傻傻地有着期待。
全世界都知道,季凉北已经一命呜呼了。
身后的男子两难,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跟出了门。
只是刚刚跟上南堇歌的脚步的时候,女子面前已经是一片悬崖了。
“堇歌!”
身后一声厉喝,还是没有能够将南堇歌恍惚的神情给打破。
反而女子脚下一滑,身子在边上摇摇欲坠。
看上去就像是昙花开到了尽头。
“不要做傻事儿!”
秦天根本不敢再上前一步,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给南堇歌造成什么影响,后悔的可能不止是南堇歌一个人。
“堇歌,乖,过来,你想想阿姨,阿姨还躺在床上,还在等着你回去,你不希望阿姨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的脸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南堇歌的头发被夜风吹起,一点点凌乱地飘着。
颓丧而迷离。
“死了,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这是男子唯一能够听到南堇歌口中的信息。
他宁静了眉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应对,现在南堇歌的一切反应,都印证了:她爱季凉北,超越他的控制和想象。
“堇歌,别闹了,夜里凉,来把手交给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堇歌,堇歌……”
名字念到最后的时候,男子几乎是哄小孩儿的语气。
前面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身子突然向地上倒下去,恹恹地,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