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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接过,垂眸看着她,“南,堇,歌?”
“是!”
“你确定,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或者,你确定……”男子的嘴唇抵在她的耳边,“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被你征服?”
*
小小的楼下围满了人,大多都是C国过来的难民。
这些人的团结意识很强,一般有人有难,都是群体性支援。
楼道里走出来一个走路带风的挺拔男人,众人都让了道。这个男人他们是熟悉的,声称要将他们赶出浅水湾这片最后的栖息之地的男人,G,C财团的当家人。这么一个矜贵强势的人,怎么会从这么个贫民窟走出来?
凌哲牵着小桀走上前去,车子已经被围了个圈儿,外面不停地有人向前涌,“孩子没事儿吧?!孩子没事儿吧?!”
“二爷,您没事儿吧?”
季凉北眼睛一环,落在了那辆黑色的车上,“谁叫你开车进来的?”
“您不是说来接你,戴上那个小孩儿逼逼那个女孩子吗?”
“我没叫你开车!”
“……”
凌哲缄了口,看着四周的人仇富的眼神,才明白过来,屁颠颠儿地将车掉了头,乖乖地停在季凉北的面前。
“二爷知道眉目?”
男子不回,右手修长的食指将高挺鼻梁掌握,眼神神似一片海洋。
“二爷怎么会对这样的女孩子感兴趣呢?”
问出口才知道自己僭越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回答。
“听过什么叫捧杀吗?我要把她曾经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成倍成倍地还给她!”
回想起刚才那张伤痕满满的脸,他脑子不由得跳到另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装束,头发扎成一个精神的马尾,那张脸,季凉北的印象中,虽然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已经出落得标致妩媚了。可是偏偏,她连他栖息的最后一点儿地方都不放过,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将他打倒在地。十七岁的他,在流浪的异国他乡,被一个女孩子打倒,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尝到了腥甜。
“你这种人,不配活着。”
女孩儿的声音清冷高傲得像是一把寒剑,一剑刺进了他的左胸口。
季凉北全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右手死死地压住跳动的太阳穴。真是要感谢命运和C国的覆灭,让他能够找到她,他会让她品尝到美味的仇恨滋味儿。
*
小楼下面人群渐渐散去,只有小桀一家人还待在原地,小桀的母亲眼睛瞪得圆圆的,恶狠狠地对着南堇歌。
“南小姐!”
“是!”
啪。
女子迅速上前,一张拍在了南堇歌的脸上,陈旧的伤口颤抖了一瞬间,脸颊火红起来,左半边火辣辣地疼。
“孩儿他妈,你……”
“别拉我!”女子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掌,“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浅水湾这块地,我们会安然无恙地待在上面!现在呢?我不说地了,是谁害得小桀被抓走!谁不知道季二爷是个恶人,小桀要是被他盯上了,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受的!”
堇歌只管低头不言语,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心口的冰冷汇集成了一条长河。
“你讲不讲理,堇歌为我们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小桀的学校还是她去求的。”
“不就是求个学校吧,她应该的,谁叫她承诺的要让我们过上正常的日子,她是国王剩在这里的孽种,活该承受这些!”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
男子说着就要上手……
“好了!”一旁的堇歌一声厉喝,“我保证,你们会安定下来的。”
“保证?”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夜晚之中显得突兀,蔑视和不屑在语气之中显而易见,“你拿什么保证?你是拿你那见不得人的王室私生子的身份保证,还是拿你那送上床都没人要的丑陋脸保证?!”
一字一句扎进南堇歌的耳膜,没办法,女人的话句句在理,她都找不到语言反驳,只能默默承受着。
“现在不是也别无他法吗?我能试的,都让我试试,不行吗?”
月光剪碎了女子的表情,只将一缕皎洁揉进了她的眼睛,看起十分真诚纯洁。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狠下心来,要将他们赶离这唯一的栖息之地,她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她不过也是,所有难民……中的一个。非要说特别的一点儿,就是她那见不得光的身世,C国国主的私生女儿。可是国家都亡了,她这个本来就不受宠爱的私生公主,愈加堕落成了过街老鼠。
正文 第11章 要赢的人是你
楼道之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从她的身世骂到她的脸,再从她的脸骂到了她的身世,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厌倦的台词。南堇歌烦躁地捂住了耳朵,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房门,整个门框跟着晃了晃。
挫败感袭来,一手逮住了桌子上男子留下的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碗落地就碎成了几瓣,汁液溅到她的鞋子之上,晕染出一朵油花。
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瓣碎渣渣,狠狠地握在手中,血液从指间溢出来,一滴滴汇集到地上的汤汁之中。
榻榻米上还有他躺过的痕迹,微微地向下凹进去。她记得男子指尖的温度,男子说话时候自信满满的腔调,男子唇舌的柔软相依。
南堇歌!
她喊住自己,手心的渣子再握紧了几分,传来了清晰的痛感。
这场博弈,要赢的人是你!
她从生下来就是武器,活得不由自己的。
身子瘫软在旁边的榻榻米之上,平躺下整个身体,腰间上传来一阵坚硬的触感。
女子伸出右手探到身下,是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精致的表盘,每一个时刻上面都装饰着钻石,闪着夺目的光彩。在表带上还有一个专属的标志:J。
南堇歌拉长了眼睛,嘴角闪出一丝微笑。这个男人,真是迫不及待地为他们下次见面制造机会。这算什么,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手机上传来一片光亮,南堇歌一把抓起手机:明天来医院,婉婉又需要输血了。
字里行间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所应当,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打了标号,她这个人的存在,不是为了自己,她连呼吸,血液的流动,都是为了别人。
按熄了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那张人人喊打的面容,纤白细长的手指覆上去,还有刮痛手指的感觉,楚大哥这个妆容真是逼真到不行。
不过看季凉北那个人的眼神,即使她今天晚上上了妆,但是男子的直觉,十有八九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身份。
这样更好,他就会对她更有兴趣,对一个瞄准他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儿。
*
第二天一早,南堇歌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北城的一家私立医院。
这是南婉婉经常就医的一家医院,她的父亲以C国曾经的皇室的身份,替她维持着海市蜃楼一般的繁华。可笑的是,这个父亲,也是她南堇歌的。
南婉婉向来身体虚弱,不定时地需要输血,所幸的是,血型稀有的她,有着南堇歌这一个移动的血库。
反正,从南堇歌出生那一刻,身上就打着南婉婉的烙印,就活在南婉婉的阴影之下,就是为了延续南婉婉的生命的。
她拢了拢嘴上的口罩,推上了鼻梁的顶端,推开VIP病房的门,房间里布置得浪漫温馨,她曾经去过南婉婉的房间,相差无几。只要是南婉婉有脚步停留的地方,她身边的人总是试图给她最好的。她的父亲正端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拽着南婉婉的手,脸上慈爱的光在那一瞬间是真的让南堇歌觉得,这个叫做南临的男人是真的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挑起一座山,只不过,对象永远都不会是她,而已。
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从病房门处有细碎的脚步声开始到吩咐完堇歌相关事项,男子的眼神最多在她的身上有一秒钟的停留,还尽量避开了南堇歌的眼睛。
唯一的话语就是急促的一句,“快点儿去做检查后叫医生来抽血。”
甚至,连个名姓都没有。
或许他觉得南堇歌应该感恩戴德,至少,“南”这个姓氏,还在她的名字之中,他只是不承认这个姓氏随了他而已,但是用得上她的时候,又如此的理所应当。
医生拿了器具过来,南堇歌平躺在床上,自始至终,她的爸爸,都守候在南婉婉的床畔,抓着的是南婉婉的手,口中低喃着的语言是“婉婉,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恕南堇歌贪心,最开始给南婉婉输血的时候,南堇歌还是个小孩子,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会把话语里面的名字偷换,听到耳朵里的是“婉婉,没事儿,一会儿就好”,她强迫自己的脑袋把她变成“歌歌,没事儿,一会儿就好”。
现在,她长大了,自欺欺人的本领倒是日渐减弱。
心长出了坚硬的壳儿,似乎不用那层叫做尊严的保护层,也能够安然无恙了。
输血的时间不长,医生将连接两个人手臂的管子拿掉,似乎也摘掉了南堇歌与他们唯一的牵连。
她还是像以往一样,收起袖口,一秒都不愿意停留。
“南堇歌。”
正文 第12章 投怀送抱
身后传来的是男子低沉的声音,像是刻意在压抑着怒气。
这一声名字,是国王殿下的赐予,她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过了,都记不清了,以至于耳膜重逢这三个音调之时,她的脚步没有跟上节奏停下来。
女子背对着那边的两个人,生生隔开距离,“是。”
“医生说婉婉的情绪不能再激动,心情不能处于压抑状态。”
堇歌知道,这只是个因为,下文中还有所以。
她静静等待着宣判。
“所以,离开季凉北。”
呵,女子一声轻笑隐藏在喉咙之中,脸上隔着口罩开出一朵决绝的花。
“就因为,她喜欢他?”
尾音堵塞在喉咙里面,泛着酸水,开始向着眼睛鼻子蔓延。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理由?”
是啊,他们对着她的吩咐,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向来都是他们吩咐,她做,仅此而已。
还需要给她什么理由吗?她根本就不配!
“好,那我问一句,浅水湾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难民,您还管不管?!”
“南堇歌,你是觉得全天下的事儿我都管得了,是不是?”
他不过是继承了父辈的位置,登上了所谓的C国的王位。现在连带着国家都毁灭了,他还是王吗?!
“很好,那就恕难从命了!”
“你现在都会违抗命令了。”
向来南堇歌都是他说一不二的,这样子的她,南临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也知道南堇歌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但是这份主见被他很好地控制着。至少,不会像条恶狗一般疯狂地回来反咬主人。
床上的人听见争吵声,虚弱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南临的手腕,柔柔软软的声音说道,“父亲,您别怪堇歌,我这种赖着命的人,也不配站在季先生的身边……”
男子大掌迅速覆在南婉婉的手掌上,“你是金枝玉叶啊,你不配,还有谁配!?”
金枝玉叶,这个词,顷刻之间就让南堇歌明白了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