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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标记不一定有,但是我的标记明明白白就在这里。”
方云修看着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红痣,目瞪口呆。
“只有我命定的伴侣,才会出现这样的印记。”
方云修注意到当尤迦看见他手上的痣的时候,对他的好感度猛涨10%。
再看赵鸿熙,他把尤迦逼到墙边,手肘对准他的咽喉,“你离他远一点。”
赵鸿熙犀利的眼神看向方云修:“夫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告诉他,你究竟是谁的人。”
赵鸿熙吃醋了……这个醋味,酸水都漫出来了。
但是诡异的是,赵鸿熙一边吃醋,一边对方云修的好感度还在继续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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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鸿熙的好感度本来就已经超过90%,连吃醋,都觉得自家夫人越看越可爱,就是因为太可爱了,才招来这么多可恶的苍蝇。但是这不影响,夫人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这样的将军,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尤迦手中使用的匕首和赵鸿熙撞在一起,最终落了下风,他的匕首被赵鸿熙一点点下压逼近咽喉,他不得不说:“赵鸿熙,认识你这么久,你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一天。”
尤迦发笑。
他挑眉道:“那你可要把你的美人看好了,美人,你有半点不满意他的地方,随时来找我。赵家的独苗,娶了一个男人,呵,以后这后院,可就精彩了。”
方云修一点点挪到赵鸿熙身边。
他看着两个加起来岁数半百的男人打嘴仗,他此时此刻,只想要选择狗带。
赵鸿熙收了剑,长身鹤立,“我此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他一人,足矣。”
尤迦惊讶地看着他,回复道:“我拭目以待。”
停顿两秒他说:“不过我不介意床上多一个人。”
方云修:……
赵鸿熙抱走方云修之后,让他不需要担心,这里是尤迦的地盘,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方云修这才明白,为什么赵鸿熙这么看起来这么的气定神闲。
只是镇守中官违抗赵鸿熙的命令,去追赶尔玛族王子的战部是赵鸿熙计划之外的突发事件。当他中了埋伏,却看不见镇守中官的影子的时候,他就知道,镇守中官是故意的,镇守中官是皇帝的人。幸好后来赶来的人是尤迦,不然恐怕赵鸿熙的情况会更加严峻。
而皇帝是真的想要他们赵家血脉断绝。
即使是在这么重要的战场上,皇帝都把解决掉他的性命放在取得胜利这件事前面。
也许皇帝有信心,再换一个统领,对战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多么短视任性的皇帝,堪称愚蠢。
赵鸿熙把方云修一路抱回自己房间,把他放在床上。方云修起身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赵鸿熙按住……
赵鸿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被剥光了的鹌鹑,赤…裸…裸。
“一切交给我。”
赵鸿熙抚平方云修紧皱的眉头,“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你不要烦恼,有我在,你只需要给我信任,然后……尽情享受。”
赵鸿熙粗鲁地剥掉方云修的衣裳。
这身衣服让他看着就觉得碍眼,撕碎,扔掉。
他一边动作,一边把他和尤迦交易的内容托盘而出,“我跟尤迦是各取所需,他帮我瞒天过海,我帮他脱离尔玛族。”
方云修身上还留有赵鸿熙之前留下的痕迹。
赵鸿熙看见方云修腰上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剑的胎记,狠狠对着胎记咬了一口,然后把方云修腰上仅有的一点肉含在嘴里吮…吸,发出滋滋的水声*又色…情。
赵鸿熙拿住方云修两只纤细的脚踝,把它们向两边分开,用绳子吊在床顶的两端,这样方云修幼嫩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
仿佛是看出方云修的疑惑,赵鸿熙又给他解释道:“你以为给尔玛族做祭司是什么好事吗?”
“尤迦要自由,我便帮助他,给他自由。”
“我要胜利,自由,交换胜利。”
赵鸿熙又把方云修的双手绑住,这样方云修的四肢便完全失去了动弹的可能,全身的防备卸下,落入赵鸿熙的掌控之中。
“但是现在又有一点不同。我想要你,你就是我的胜利。”
赵鸿熙低下头,在方云修的嘴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方云修的记忆里,他们很少接吻。
就算是接吻,也是野蛮地交换唾液,舌头灵活地交…缠搅动。
但是这一吻和以往都截然不同,庄重,深情……还有信任。
黑夜里灵魂颤抖着贴近。肉…体和灵魂交融,搅动冰冷到快要凝结的空气,让人听起来面红耳赤的声音从缝隙中泄露。
赵鸿熙加深一吻,捧着方云修的后脑勺,然后一路向下滑动,顺延着平坦的腹部,舌尖略过窸窸窣窣的草丛,赵鸿熙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含住方云修秀气的小家伙。
方云修颤抖着,微微战栗。
第80章 哑巴少爷的诱惑
赵鸿熙言出必行,尤迦的事情他在尔玛族组织再次进攻之前,完成了尤迦托他做的事情。
赵鸿熙去尔玛族禁地一把烧掉了尔玛族引以为豪的凤凰树。
冲天的火光烧红半边天。
凤凰树是尔玛族神树,传说中凤凰树可以通灵,火红的凤凰树千百年来屹立在尔玛族王城的最中央,庇护这个整个王族。
只是近年来,凤凰树越发萎靡,多年前红灿灿的一片挂满枝丫,枝繁叶茂时仿佛要烧起来的盛况不再。尔玛王族陷入恐慌,他们怕代表国运的凤凰树终究躲不过死亡,也就于是着尔玛一族在他们的带领下,日落西山,逃不过衰亡的命运。
这棵神树是尔玛族的荣耀,同时也是尤迦身上的枷锁。
这就是尤迦说的自由。
只要凤凰树存在一天,尤迦身上背负的血脉,就会受到凤凰树的感召,困在尔玛的土地上,为尔玛一族生,为尔玛一族亡。
尤迦虽然贵为祭司,但是他只是空有尊贵的地位,华丽的宫殿,但是他没有自由。
他存活的意义,他受到尊崇的原因,都不是因为他自己。
人们只看到他的身份,看到他的传承,贪图他的能力,把一族上万人的命运压在他一人的肩上。尤迦一族的祖上和凤凰树有过契约,所以他的血液对凤凰树有着治愈作用,于是他被无形的契约,王族的欲…望和族人的期待架在火上炙烤。凤凰树对他的血液每个月只有一天有效,每个月,尤迦都会站在高高的祭台上,隔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注入器皿。王族的使者会把鲜血献给等待已久的凤凰树。
尤迦和层层叠叠的人站咋一处,看着自己鲜活流动的鲜血一点点渗入凤凰树下的泥土里,然后凤凰树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终于得到久违的舒缓,一点点张开自己火红色蜷缩的叶子,愉悦满足地微微摇曳。
然后下面围观尤迦的人们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发出由衷的赞叹,他们匍匐在地,在尤迦离开之后发出巨大的欢呼。然后围着祭台仿佛要把天下最美好的溢美之词都加在尤迦的身上。他们舞蹈,他们欢唱,他们念着古老的歌谣,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看见了尔玛一族的繁荣,看见了来年的丰收和无数的牛羊。
王族也充满喜悦,他们一边对尤迦的傲慢不满,一边希望尤迦可以忠诚而无保留地为这片土地做出奉献。他们仿佛看见了强大的军队,看见了焚烧着的敌人的城池,看见大宁的土地在他们的铁蹄之下被踏为平地。
只有尤迦面无表情。
没有人比尤迦更加冷静。
他总是冷眼看着他们的狂欢,置身在外,就好像他是一个局外人,冷眼俯瞰众人的狂欢。
每一次流出的鲜血,都让他感到深深的疲惫。
他想,是时候离开了。
他好像只是一个符号,一个缩影,没有人关心他的感情,没有人同情他的遭遇。人们只会诧异,如此强大的祭司,为什么还会有烦恼?高高在上的祭司,难道也会有平凡人的情绪?
这样的命运从来不是尤迦自己选择的。
如果要他选择,他会选择度过平凡的一生,和那些边塞普通的牧民的一样,放羊赶牛,粗茶淡酒。三月来的时候听来往的商客谈江南柳絮,然后冬季的时候生火取暖,看鹅毛大雪,雪白干净。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看到方云修的时候他很高兴。
高兴,应该就是这个词。
这样由衷的高兴他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因为他好像看见,他想象中的生活,有一个伴侣,很可爱,有缺陷但是也没关系。
但是到头来,好像这个伴侣也不属于他。
又下雪了。
乱糟糟的夜晚,尤迦披着长袍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他伸出手接住天上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在他的手心里。只是今晚的雪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纯粹,里面混着点点灰黑色的残渣,尤迦望向东南方向,他看见熊熊的火光。
凤凰树在烈火中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尤迦的心头一轻,他的身体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好像自从出生以来一直背负的枷锁,忽然之间被解开,对于这个世界,好像看在眼里的风景都有所不同。
侍女匆匆赶来,急慌慌地,还带着六神无主的哭腔:“祭司大人,怎么办,凤凰树烧起来了,我们没有办法扑灭火焰。”
尤迦转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侍女愣住,她的身子好像被尤迦的笑容定在原地。她从来没有看过祭司大人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像个天真的孩子。不会再有比他更加干净的笑容。
赵鸿熙再一把火烧了凤凰树之后就带着方云修离开,他的兵马已经在山脚下重新集结。他的粮食和马匹都是尤迦准备的,尤迦没有来送。
尤迦和赵鸿熙的交情也就到这个地步而已。尤迦微微一笑,再见,在短暂生命里一闪而过的骆夜白。
为什么他自己不能毁了凤凰树?
赵鸿熙看见方云修的疑惑。他把方云修放在身子前面,固定在结实有力的双臂之间,飞快地策马前行。赵鸿熙给他解释道:“这就要提到他们这个凤凰树的古怪,只要是尔玛族这片土地上出生的人都没有能力伤害它。而且要做到一把火烧了这个古怪的树,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事。这件事,恐怕尤迦已经挂心很久了。不然我们打仗的时候,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烧掉他们的树,就不战而胜了吗?”
方云修回望他们已经远离的尔玛族城市,火光里一片纷乱。
人们惊慌,尖叫,不知所措。
直至后来很久,久到边塞恢复和平,方云修都没有再见过尤迦这个人。
他就好像一粒不起眼的水珠,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再也打听不到这个人。
但是方云修没有忘记他的样子,他那天带着对赵鸿熙的挑衅,眨眼对他说:“如果赵鸿熙让你不满意,你就来找我。”
尤迦的头像始终亮着,说明他一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只是不会出现,不会回应,他对方云修的好感也始终停留在这一晚的60%,不多不少,不曾发生任何的变化。就好像是联系名单上的一个朋友,能够打通他的电话,但是电话那一头,永远也不会有人接起电话,给出回音。
“你在想什么?”两人骑在马背上,赵鸿熙问方云修。他们不止一匹马,身后还牵着一匹是赶路途中涌来替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