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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看见了蝙蝠侠一样。”
布鲁斯切断儿子的话补充道。
“那么你需要调查一下那位小姐的资料吗?”
“需要,”布鲁斯靠在椅背上,眉头间映出浅浅的褶皱,“而且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桑德拉,”达芙妮拎着最后一只洗完的狗仔走了出来塞进烘箱说,“你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别搞错地址。”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将几只幼犬分别装进笼中又重新核对了一遍地址,桑德拉声音轻快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她将狗狗们搬上车子固定住,开出了达芙妮的那辆越野车放起音乐,动作熟练地一踩油门冲上了街道。
不过今天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
脊背上突然窜上一股凉意让桑德拉哆嗦了一下,原本正在笼子中咬着铁杆或者沉沉瞌睡着的幼犬们突然开始吠叫起来,瑟瑟发抖地缩在笼子的一角夹紧尾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桑德拉身体之中那股安静蛰伏着的魔力突然开始活跃起来,一簇簇天青色的羽毛纷纷扬扬地从她的袖管之下钻了出来,有些宽松的套在身上的衬衫后面鼓起了两个小包,桑德拉不得不紧急踩下刹车死死卡住自己的手腕咬着嘴唇安抚着自己身体之中的那股力量。但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她的内心深处涌了上来,尽管她在努力尝试,但是依旧难以控制流淌在她身体之中的奔腾魔力。她瑟缩在汽车的座椅之中瑟瑟发抖,越来越多的羽毛将她包裹起来,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人形的大鸟一样蜷缩在驾驶座上。
“不不不……”
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喃喃自语着,长出了锋利的指甲的十指绞紧了黑色的卷发,将那些并不脆弱的发丝神经质地揪断,纷纷绕绕地缠在指间。
那么鲜明的疼痛和悲恸像是烙铁一样烫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捂住自己断裂的喉管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却只有气音泵着汩汩流淌的鲜血漏出那个巨大的创口,然而比身体上更加痛苦的是心灵上的打击,当她看见那对躺在血泊之中的男女的身影的时候,无法抑制的绝望比她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更让她感到疼痛难忍,就好像身体之中的某一部分被连着最柔软的血肉,硬生生的一点一点从她的心脏上生拉硬拽地撕下。
“啊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尖叫,而她实际上也的确是在尖叫,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捂着脸满脸是泪,尖利并且包含了魔法波动的声波轻而易举地震碎了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并且将周围的一切都震的碎裂开来,活像是遭到了什么惨不忍睹的□□一样。
但奇怪的是桑德拉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在看见了什么。刚才清晰的一切就好像阳光下破碎的气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只有一点微凉的水沫残留在空气之中。她完全想不起来刚才她的眼前出现的让她恐惧的幻觉,就好像记忆出现了断片一样。
而这种情况她之前也遇到过,而且给她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
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对自己不起作用,或者说起效的时间相当的短暂,但是之前因为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引起的骚乱导致车祸的那几个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人形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还差点让她的上了红色恐惧症或者晕血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以至于她对于稻草人的恐惧几乎比小丑的还深刻。
至少遇上小丑那一次她懵里懵懂的不知道怎被做到的逃了出来,以至于没有亲身经历被那个神经病统治的恐惧,但是遇上稻草人的那一次,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恐惧毒气的恐怖。
在这一刻她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拥有多强大的力量一样,惊慌失措地蜷缩在驾驶座之中。蓬松的羽毛随着她的情绪失控疯狂地生长着,巨大的羽翼从她的背后隆起,撑破了单薄的衬衫,拘束地被狭小的空间束缚住,拘谨地缩在桑德拉身后。
车子像是承受不住从她身体之中溢出来的魔压一样发出破碎的声音。几只幼犬害怕地蜷缩在笼子中发出呜咽声,桑德拉不得不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腕,直到锋利的指甲穿过羽毛割伤肌肤的疼痛才能勉强让她保持冷静。
“别怕别怕,乖乖哦,到我这里来。”
她颤抖着吸了几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安抚着惊慌的幼犬们。她害怕自己的魔压会伤害到这些稚嫩的小生命们,就把笼子全部打开把他们揽了过来,将他们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幼犬们哼哼唧唧的缩在她的怀中,仰起头不断地用湿热的舌头舔着她的下巴和脸颊寻求着安慰。桑德拉一边抚摸着他们一边放松自己,虽然那种恐惧的感觉依旧让她脊椎发凉胆战心惊,但是好歹在幼犬们的撒娇之下渐渐恢复了冷静。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嘶哑低沉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嚎叫一样,桑德拉感觉翅膀根一紧,就被人拖着翅膀从车子里面拽了出去。
怀中的幼犬们弓起脊背冲着抓住她的那个人发出稚嫩的吠叫,桑德拉都抽了口凉气,身上尚且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魔压像是个水泵一样又重重地泵了一下,漏出来的魔力摧拉枯朽一般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的粉碎。
她几乎本能的挣扎着,发出像是鸟一样的尖利啼叫。疯狂生长的羽毛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一只巨大的鸟一样,收敛起来的羽翼在脱离车厢狭小的空间之后自由地舒展开来,随着桑德拉的挣扎卷起强烈的气流。失控的魔力以她为中心不断向外辐射,她最后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要靠近我”,汹涌的魔力洪流就将她的个人意识吞噬下去。
第5章
巨大的鸟儿发出一声高亢的啼叫,宽阔的羽翼鼓起风暴,从它身上落下来的羽毛纷纷化成锋利的光箭四下迸射。蝙蝠侠一卷披风从车上翻了下去躲在车子后面,那些光箭轻而易举地就把车子扎得全是窟窿,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b?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夜翼的声音从耳机之中传了过来,蝙蝠侠一边躲避着鸟儿狂暴的攻击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她的举动,回复道:“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魔法生物出现在这里。她好像受到了稻草人恐惧毒气的影响,现在正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之中,形态也从之前半人半鸟的形态变成了全是鸟的形态。”
“父亲。”
罗宾一个翻滚来到蝙蝠侠身边,伏低了身子皱着眉头对蝙蝠侠说道:“我见过那辆车,那是那家宠物店的车。”
“是那个店员?”
“多半是她。”
“夜翼,联络扎塔娜和美国巫师协会。”
【没问题。b,你那里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
青色的巨鸟脑袋边上蜷缩着的耳翼舒张了开来,显得相当的焦躁不安。她一边不断发出啼叫,一边鼓动着翅膀,但是却没有飞起来的倾向,仅仅只是盘踞在那辆破损的车子边上不断向周围发起攻击,逼得人无处可藏。
“她现在应该是恐惧毒气引起的状况,如果解除她身上的恐惧毒气应该可以让她恢复原状。”
罗宾一矮身躲过从自己头上飞过去的金属碎片这么说道。
“这是最新的恐惧毒气,制造出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稻草人呢?”
“交给戈登他们去处理了,我找到他的时候稻草人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罗宾从自己的万能腰带里面摸出了高浓度的镇静剂,用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发狂的青色巨鸟。突然间几个脆弱的毛团闯进了他的视野之中,让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凝。
“她在保护那几只幼崽。”
罗宾将手中的高倍望远镜递给蝙蝠侠,蝙蝠侠接过望远镜朝罗宾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几只蜷缩在青鸟腿边的毛团。
“或许我们可以用镇静剂。”
“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她对于镇静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她造成更多的破坏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巫师和魔法对于蝙蝠侠这种普通人来说是太过遥远的词汇。就算他在巫师界和魔法师们之间有不少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这个词汇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太过遥远了。这不像是外星人或者什么奇怪的科学技术一样有理可寻,魔法本身就是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就算他尝试过破解一些魔法,但是这到底超出了他能力的范围之外,也让他对于魔法引起的现象更加的慎重。
【扎塔娜和美国巫师协会的人马上就到。我通知了小翅膀过来,你们需要支援,b,而且神奇女侠和乌鸦也会赶过来,既然你这么忌讳她,就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这是哥谭的事情。”
【也是我的事情,我也在哥谭长大这你不能否认,所以我也会用我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我马上过来。】
作为父亲和兄弟们之间的粘合剂以及第一位陪伴在蝙蝠侠身边的神奇小子,夜翼在蝙蝠侠身边陪伴的时间最长。他陪伴他经历过失去第二位神奇小子和第五位罗宾的痛苦,也陪伴他经历过死去的鸟儿重新复生的喜悦与阵痛,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这位顽固的有时候让人讨厌的老搭档“屈服”,尤其是在他对他们不像是以前那样油盐不进的时候。
当然布鲁斯也同样擅长这样对付他就是了。
“啊哦,”他们和那只巨大的鸟儿僵持维持到红头罩的到来,“什么时候哥谭也有这种东西了?这难道不应该是大都会的特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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