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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给你签上名,你可以去卖。”
“不用了,我家里你写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呢。”
“你都留着呢?准备用这个发家致富啊?”
“准备到时候媒体来找我的时候,爆你的黑历史。”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风里喊,李月松喊了几次让叶思存把敞篷合上,叶思存都不听。现在喝着风对喊的感觉,像极了放学后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飞奔的当年。叶思存又忍不住多绕了几条路。
到了目的地,叶思存把车还了,李月松看着寂静的荒山野岭,满脸黑线:“叶思存,你是成心的吧?”
“怎么是我成心了?”叶思存无辜,“开庄园的才开得起法拉利啊,住在市区整天把跑车堵在路上,不是暴殄天物吗?”
“那你借车的时候,从哪里借的?”
“朋友帮我开过来的。”叶思存说,“我前一天就跟朋友说好了,本来是想给卓石撑门面的,结果他睡过头了,直到车队走到一半才开过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说我们走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叶思存你玩我呢?我明天还有事。”李月松打开地图看了看,距离市区45千米。
“我试着叫个车,看有没有人理我。”叶思存笑着在手机上叫车。
在这里叫车,从市区开过来,油钱都赚不回来。
两个人并排走在昏暗的灯光下,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上看不到一辆车,路灯稀疏,一盏灯照不到另一盏。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叶思存不想走了,坐在马路牙子上说:“我们歇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来辆车我们就截到了。”
李月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在离叶思存两米远的地方也坐下来。
“我跟你有仇啊?”叶思存指了指自己的旁边。
李月松把头背过去。
叶思存只得像只青蛙一样跳到李月松旁边坐下来。
天气晴朗,夜深了还有点冷。在这远离市区的郊外,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
“你觉不觉得现在特别浪漫?”叶思存嘿嘿笑。
“不觉得。”李月松别过头。
周围很安静,可以听到风声带来的虫子鸣叫。叶思存也抹去白日的浮躁,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不知道李月松心里怎么想的,反正现在叶思存心里开心死了。能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在郊外看星星看月亮,也可以算作人生中最浪漫的事之一了。
泛黄的灯光洒在李月松的脸上,五官都变得深刻,他的衬衫扣子虽然系到最顶上一颗,可还是挡不住由内而外的男性魅力。
叶思存怎么也想不通,遇到这样的好男人,喊嫁都来不及,关茵茵为什么会跟他离婚呢?以前可以通过卓石来问李月松的消息,卓石总是加一点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在里面,分辨不出真假。
现在卓石结婚了,叶思存断了消息来源,想问卓石是行不通了,但这个主人公就坐在自己身边。
“你为什么会离婚啊?”叶思存小心地问。
李月松沉默了好久,叶思存以为他不会回答,都准备要扯下一个话题了,李月松才开口:“因为性格不合。”
“你们结婚多久离的婚?”
“一年。”
“性格不合不是交往的时候就会发现吗?怎么结婚之后才发现,而且结婚没多久就离婚了,完全不像性格不合,是性别不合吧?”叶思存半开玩笑地说。
李月松竟然真的生气了,怒道:“你不要瞎说。”
李月松生气的时候会变闷葫芦。叶思存也没辙,自己就算再逼他,他也是直男,改变不了,倒不如掐断希望,想他的时候就在脑子里过一遍。梦境比现实来得甜多了。
叶思存发了条消息,很快就有人开车来接他了。
两个人上了车。李月松不满道:“你早干嘛了?”
“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人为创造的。”叶思存有点困,靠在靠背上,不看李月松。
车开的很稳,两个人都没有话。到了市区之后,叶思存指挥着司机,告诉他去李月松家的路。
沉默了很久,久到叶思存有点忍不了了,他说:“你高中的时候可比现在骚多了。”
李月松说:“我高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骚。”
“我这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就活成了他的样子,你呢?”
“我是为了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
“是世界和平。”李月松说得一本正经,“你见哪个为世界和平所奋斗的人整天嬉皮笑脸的?”
“死侍。”
李月松无言以对。
分别前,叶思存背出一个电话号码,问是不是李月松的。
李月松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了。”
叶思存又背了一个,李月松说:“这个也已经换掉了。”
“为了让你能找到我,我十几年没换电话号码,你倒好,整天换着玩。”叶思存有点崩溃。
叶思存干脆放弃,夺过李月松的手机,拨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同桌”两个字。
叶思存盯着这两个字,眼泪差点落下来。
叶思存好想抓狂,想严刑拷打李月松,逼他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李月松总是不声不响、突如其来地撩他,可是撩完了又不负责。
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叶思存心血来潮自言自语了一句,想吃烤地瓜。自己都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李月松却买了烤地瓜来放叶思存桌上,还非要说烤地瓜的老板买一送一。
哪个不会做生意的笨蛋会买个小的送个大的啊?
第4章 4
4
无论一起走过多长的路,目的地不同总是要分开。到了李月松家门口,叶思存在犹豫,李月松也在犹豫。两个人都明白,卓石婚礼结束之后,叶思存就要回去拍戏,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还会有什么冲动的想法,一旦分开了,就理智至上。李月松不会主动联系叶思存,叶思存也不会主动联系李月松,两个人相互猜不透。其实说来也是活该,如果当初年少,两人之中能有一个人可以不理智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我好久没去苏桥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叶思存问。
李月松已经碰到开门锁的手又收了回来,说:“也行。”
司机把车开到苏桥就回去休息了。叶思存和李月松两个人一起在苏桥上溜达。两个人一起走过无数遍的桥,突然变得好短好短,一转眼就已经到头了。五里的路程,叶思存想了一遍又一遍,如果一会儿李月松说要送自己回家,就在小区门口的树底下跟李月松表明自己的心意。
两人天南海北地从桥头侃到桥尾。正在要做关键决定的时刻,叶思存手机突然响了,是容宣。叶思存看了一下来电,在心里把容宣的全家问候了一遍。叶思存反手挂掉。李月松问:“谁啊?怎么挂了?”
“追求者太多,不能每一个都接吧?”叶思存说。
李月松刚刚跟叶思存聊天的热情马上就散了,冷冷地说:“桥走完了,天也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
李月松扭头就走,叶思存拦都拦不住。看着李月松逐渐远去的背影,叶思存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叶思存心里不乐意,把容宣的电话打回去,不满道:“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干嘛?”
“误你春宵。”容宣得意。
“我要跟你绝交!”叶思存吼道。
“绝交是什么体位?”
“这么老的梗说着有意思吗?”
“还真生气了?”容宣说,“你回苏桥应该会洁身自好的啊,怎么可能有春宵呢?”容宣知道叶思存因为李月松在苏桥,所以回家之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除非……
“难道你跟李月松……”
“对啊 。”叶思存说,“你怎么赔偿我?你电话刚打过来他就走了。”
“拔屌无情啊。”容宣嘘声。
“要拔也是我拔。”叶思存说,“你一句话不污能死?”
容宣的嘘声更响了。
“打电话什么事啊?”
“太久没见想你了。”
“说人话。”
“我同学请我去苏桥,有一个心理学研讨会。想跟你约明天的午饭。”容宣说。
“知道了。”叶思存挂了电话。
容宣是一个心理医生。在叶思存看来,心理医生都是挺可怕的生物。他懂得怎么跟人交流,懂得人的软肋,摸得清人的喜好。几年前叶思存北漂比较痛苦的时候,得了轻度抑郁症,是容宣阻止了它的恶化。
容宣原来的梦想是做一个演员,所以不自觉地会靠近从事演艺事业的人。叶思存的病治好了,两个人也就成了好朋友。容宣35岁,结过一次婚,因为工作忙,夫妻生活不和谐等各种原因,离婚了。现在是个黄金单身汉。也许是禁欲太久,黄腔总是出其不意,如影随形。是叶思存在北京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容宣的学术研讨会总是不长,叶思存在心理诊所附近的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等容宣,这个位置正对着心理诊所门口,容宣出来一眼就能看到叶思存,也省的叶思存出去接人了。
“我大老远跑来,你就请我吃快餐?”对于叶思存选的地方,容宣有挺大意见。容宣曾说过男人过了三十就要注意保养,不然身体会第一个背叛自己。容宣身材不错,胳膊很强壮,算是倒三角身材。可惜有医生的通病,轻微洁癖。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连点胡渣也没有,完全看不出来是三十好几的人。
“怎么说也是个西餐,别说的那么寒碜,我小时候可爱吃了。”叶思存把汉堡和可乐递给容宣笑道,“乖,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容宣第一次来苏桥镇,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桥上看看。叶思存昨天晚上才去桥上逛了一圈,大热天的实在不想再去。
“我去北京的时候,你也没带我去□□和长城逛啊。”
“那行,咱现在出发,我先带你逛□□和长城,回来你再带我逛苏桥,怎么样?”
“这个岁数了还这么有精气神也是难得。”
“你才年纪大呢!你才奔四呢!你才老态龙钟呢!”容宣对年纪大这个话题分外敏感。
叶思存举双手投降:“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看容宣还在纠结,叶思存扯离话题:“你同学生意还不错嘛,我在这里坐了这一会儿,都进出三拨人了。”
“因为全苏桥镇就这一个心理诊所,所有生意都被他包揽了。”容宣说,“我们毕业的时候,都想自己开心理诊所,我想留在大城市,他就一门心思想去小城镇,果然小城镇有小城镇的好啊。”
“等下,我看到一个了不得的人。”叶思存放下手里的汉堡就要出门。
容宣拉住叶思存说:“什么人比你吃饭还重要?”
“小白!”叶思存指着窗外。李月松跟一个女人一起走进了心理诊所。
“跟着老婆呢。”容宣知道叶思存对李月松是什么感情,但是也要看个情况。
“那不是他老婆,他离婚了。”叶思存说,“看着像他姐,在婚礼上见过一面,认不真切。”
叶思存说着就要往诊所走,容宣拉住叶思存说:“所以你想去干嘛?每个人患者都有自己的隐私。”
容宣知道叶思存喜欢李月松,也知道李月松在叶思存心里是一个什么位置,但是容宣对待自己的行业从来都是认真的。
“可是……”叶思存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