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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后背坐了两个人。
大雕在天空盘旋了数周,发出了一声轻鸣。
一道迅疾的俯冲之后,宛若一支利箭,大雕带着两个人直接往奚梧岛坠去,临近地面又是一个漂亮的展翅,一段滑翔之后,大雕抖落翅膀,稳稳的落到了一块巨石之上。
夜薄笙轻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大雕的脑袋。
对方立马满心欢愉的冲着夜薄笙的手掌蹭了过去。
将大雕摸满意了,夜薄笙才翻身下到了地上。夜凛紧随其后,“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自恋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自恋还需要学?”夜薄笙的面上带着笑意,抬眼看向身旁的大鸟。
大雕眼神里带着不满,似乎在控诉自己不是自恋而是真帅。
当初捡回来还是只小兔子的存在,现在已经变成了动不动变成这么大块头样子的大家伙了。时间过得真快,这家伙长大的也够快的。
夜薄笙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耽搁,伸手掐了个法诀,身形一闪已然原地消失。
看着夜凛也消失了之后,大雕振动翅膀,向远处自己玩闹的地方飞去。
奚梧岛密地
两座假山阻断了一片空间,施展了秘法的结界,这里是天幕与时空的缺口。
夜薄笙一直不明白,东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首领又到底想要做什么才建立的玄阁。
他们接受任务,只看重报酬,他们兄弟九人更是被首领从小培养的猎杀者。只效忠于首领,首领却没有对他们进行过任何术法上的约束。
有时候,夜薄笙甚至自己都会疑惑。
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忠心。
为什么从来都不会想到背叛,而每当他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是一种罪孽。
大概是因为,首领太有魅力了吧。
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首领,听到过首领的声音了,这些年玄阁的所有事物都被全权交给了大哥打理,一直到替命蛊的出现。
首领终于再度下达了命令,他现在也才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峭壁延伸出一道越发尖锐的石台,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时空之海,每一缕逸散出的时光都是荧蓝色的光,最后慢慢融入四周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才是他第二次进入密地,每次进入密地的时候,夜薄笙都觉得,这根本不像这个世界。
首领也不像是这个世界能存在的人。
而一道人影,正孤零零的立在那延伸出去的石台上,宛如穹苍之下的孤独行者,从后背看只能看见他身后漆黑的,猎猎作响的披风。
金色的云纹大概是除了蔚蓝之外,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他正慢慢转过身来,似乎时间都因为他的动作而放慢了数倍。
一身暗色铠甲,更衬得他的肤色如同皎皎白月,一双眼睛明亮如同黑曜石一般嵌在英挺的鼻梁上方,剑眉带着些许的凌厉,他整个人是冷的,但他的面庞却宛若被上天亲吻过后的馈赠。
只怕这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一个俊逸能胜过他的男儿。
☆、第一百零九章 虚妄
“你回来了。”他开口的声音,如同清透的泉水,仿佛能在人脑海之中涤净一切杂念,只剩下那轻缓的语音。
“首领。”夜薄笙双手抱拳在胸前,微微颔首,神情之中满是恭敬。
他一步一步从石台上走下,直到站到了夜薄笙的身前,“替命蛊怎么样。”他一直平静的双瞳之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熹微欣喜,夜薄笙正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的首领居然也是会有神情波动的。
听到他的问话,夜薄笙才直起身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不过三寸长的玉匣。“这是那位付出的报酬。”
因为听闻替命蛊的消息之后,首领似乎有些激动,所以夜薄笙此刻提起那个他并不看好的雇主仍用了敬语。
男人叫昼。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滚滚而向前的光阴之水,天南海北,留不住心头的一缕愁思。他叫昼,却留不住心头的光明。
昼的手指在玉匣上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叹了一口气。
峭壁上开出了氤氲的花儿。
整个寂冷的环境,似乎都柔和了不少,昼神情中带着些许回忆,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接过了玉匣,“辛苦了,薄笙。”
“首领言重了。”夜薄笙将右手覆在左胸前,看着昼的目光中满是虔诚。
玉匣被打开了。
里面有一线血红的虫子。
像是一条红色的丝线,比头发丝不过粗上一点点。
这么一条极细的线虫,却生的很长,在玉匣中占据了不小的空间。昼的神情几乎立时就冷了下来。手中的玉匣覆上了一层坚硬的寒冰,连同着玉匣中还在蠕动的线虫一并冻为了坚冰,又在他手掌一握之时碎成了壅粉,落了一地。
“首领”夜薄笙一惊。
昼已经回身走了回去,他声音冷峭,“假的,杀了这次的雇主。”
“是。”
居然敢有人不要命的妄图欺骗玄阁。
替命蛊,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炼出这种蛊虫,可是能炼出蛊虫的那个人,万年之前就已经不在了啊。
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灰飞烟灭,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昼仍然心存着希翼,毕竟,当初的他们都是站在规则之上的存在,也许,他也留下了最后的手段呢,也许他也能复生而来呢,所以一听到替命蛊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发动手下应允了相应的任务。
可惜是骗局。
不过是替身蛊罢了,居然敢自称为替命蛊,早该想到的,能有替命蛊的人,何必用他人的性命来换自己的一条命。
昼又站回了石台之上,望向前方的无尽黑暗,那里是深渊,是每一个生灵最终的归宿。也许有一天,他真的神魂尽散,可能也会去到那里,和那些没了记忆或只剩下只言片语的游散魂魄融合到一起,日夜哀嚎。
他淡粉色的唇微微开合着,口中念叨着叫人听不懂的梵文。
黑暗之中,有什么翻涌着鼓起又被外力作用着压回了原本的形状。一抹亮红色在黑暗之中一闪而逝,向着无尽的漆黑之中不断的扎入。
可惜此刻昼闭上了双眼。
不然他一定会毁灭了那道散魂的。
那是他最后悔的一段时间,没有守护好那个人那段时间,叫他最爱的人被别人占据,叫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那段时间。
可是那道红光还是进去了。
完整的,融合进了深渊的无尽黑暗之中。
长久的维持着一个动作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
这种时候,顾浅生甚至情愿被捅上几刀,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顾清雪仍然每天来给他喂饭,但是他完全吃不进去了,他没有饿着自己绝食的想法,也不希求囚禁着他的人动什么所谓的恻隐之心。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难以控制着自己做出咀嚼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带来的都是麻痹而酸楚的疼痛。
顾浅生抿着泛白的嘴唇,被黑布覆盖着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但是没人看见他的表情,他的痛苦。
直到他感觉有人挪动他的双腿,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束缚。
小火就藏在顾浅生的床下,警惕的匍匐在地面上,在这个小房间里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对它而言有些危险。
它并没有出去,而是往床底下又缩了缩,将自己的身子团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爹,浅生哥哥最近都不吃饭了。”顾清雪声音清脆的撒着娇,一手摇晃着身旁拄着龙头拐杖站着的老人家。
真的不像是她的爹。
说成是爷爷,啊,不对,说成是太爷爷都毫不过分。
顾浅生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些许。顾清雪称呼为父亲的人,他的大伯早在十几年前不是已经病逝了么。
因为蛊毒的反噬。
不对。
自己从小也被告知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亡了,可是他还活着,而且发展了一股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势力,身上根本看不出蛊毒反噬的痕迹。
既然自己的父亲都可以活着,似乎大伯还活着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原来自己一直被绑在这里,在等的人是他。
手上的束缚虽然被松开了,但是血液长时间流通不畅,顾浅生一时也不能做出什么反应,他也只能任由在他身上动作的人摆布。
这床终于不是个摆设了。
他整个人被摆成在床上躺平的样子,腿上的麻绳也被解开。
听刚刚顾清雪声音传来的位置离他这里还有些距离,想必此刻正和她父亲站在一边看着。顾浅生有些嘲讽的勾了一下唇。
浑身都在疼的时候,这样的表情又显得无关紧要了。
眼上蒙着的黑布仍没有被拆下来,衣服被扯动,从手腕上一直翻到肩膀。
挨着他皮肤的手带着一股似乎能冰镇痛苦的凉意,让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这是一只苍老的手,干皱的宛若树皮一样的皮肤,在他胳膊上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紧跟着传来的是真正尖锐的疼痛。
匕首划开手臂的内侧。
鲜红的血液瞬间溢出,老头一手攥紧顾浅生的手腕防止着他挣扎,另一只手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只玉匣。
玉匣打开,里面是数不清的如同黑芝麻般的小虫。如同流淌的黏液,互相踩踏爬动着,在玉匣里面滚做乱糟糟的一团。
☆、第一百一十章 下蛊
顾浅生一时被尖锐的痛感刺激的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若是此刻覆住他眼睛的黑布被拿开,便可以看到他一双完全失了色彩的瞳孔。
顾戾泽苍老的一张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欣喜,将玉匣尖锐的棱角扎进了他刚刚用匕首划开的长条形伤口的尾部。
那些黑色的小虫瞬间像是受到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向着血液涌了过去。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想此时顾浅生从半昏迷状态被生生痛醒。他第一次开始挣扎,想要将手臂上的东西甩开,另一只已经有些无力的手抬起来想拿开阻碍他视线的东西。
可是抬起到一半就再度无力的重重砸落在床上。
他到底为什么要经受这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细小的虫子很快隐没在嫣红的血液之中,屋中极静,只剩下顾浅生口中偶尔传出的痛哼。那些虫子爬的很快,短短数十秒,顾浅生生生痛醒再痛昏了八次,甚至还会有更多。
那些小虫此刻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顾浅生的身体里,伤口上被抹上了清凉的药物,又被绷带缠紧,而顾戾泽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顾浅生已经一丝反应都没有了。
一直到最后,顾戾泽才伸手拿下了他眼上的黑布。
顾浅生此刻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睡了样子。
将沾着血的纱布往床头小桌上的铜盆中一扔,顾戾泽擦擦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龙头拐杖,站起了身。
他先是咳嗽了两声,整个人带着一股迟暮感,慢腾腾的站起身。
顾清雪眼明手快的凑过来扶着他,“爹,您没事儿吧。”
“无妨。”顾戾泽摇了摇头,伸手摸摸顾清雪的头发,“一切都是值得的,麻蛊是你培养的,以后他就受你的控制了。”
顾清雪皱了皱小鼻子,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还有一抹清浅的担忧,“谢谢爹,爹您累了吧。”虽然很开心她能得到浅生哥哥了,但是看着她养的那么多小虫子全都进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