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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捻着胡须连连点头:“很好。若说学识,人生漫长总有学到的一日,但跟重要的却是认知,一个人若看不清世道,读不懂前路,那才是真正的不会有出头之日。你很好,既能学得书经,又有洞悉之能,虽说现在年纪尚小,但日后可图。”
林如海是真的满意,这个养子莫说天赋,单说洞悉世事之力也不是凡夫俗子可比较的。
“父亲,我心中有所感,晚上怕是要回一趟伦敦。”汤姆对林如海说。
“去吧,只是要注意安全。”林如海和贾敏已经很习惯汤姆时不时的回伦敦这件事了。
晚饭已经摆好了,一家人围坐着,黛玉喜欢吃点清爽的菜,汤姆反倒喜欢写浓油赤酱的,桌上这两种菜一半一半,汤姆面前还摆着一碗骨头炖的汤。看着眼前奶白奶白的汤,汤姆的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连续喝了两个月了。
最近长得太快,汤姆老觉得骨头疼,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是正常的,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长得太快营养更不上,再加上以前苦日子过了身子有些亏空,得补。
从大夫说这话开始,汤姆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补身子的日常。每天吃饭得喝一碗,各种补药轮番上场,虽说都控制着量,但是也架不住顿顿喝,日日喝,汤姆现在一看到液体的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不管汤姆怎么想,贾敏的一片慈母之心是他推不掉的。因着以前自己和黛玉身体都不好,久病成医之下,各种补药的药性贾敏是一清二楚,还能根据口味来调配新的补品。但是不管怎么调配,连续吃了两个月,再好的东西都腻味儿了。
顾着林如海和贾敏一番苦心,满怀切切,汤姆闭着眼睛,一碗汤几乎是灌进去的。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贾敏抿着嘴笑着,林如海看见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手,好歹笑容收敛了几分。黛玉看着汤姆每天都要喝两碗补药,看都看得腻味了,亏得他每天还能喝得下去。平日里看他一副从容淡定、风光霁月的样子,现在这幅忍辱负重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的趣味。
等汤姆放下汤碗,一桌子上的另外三个人立马变换了一副关切的表情。
用完晚饭,又闲聊了半日,汤姆先送了黛玉回去,而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把那只埙和新制的墨带上。”第一次制了一块墨出来,汤姆的兴致难免高了些。
上次拿回来一件大毛衣服,满是灰尘,农平想着干脆带床褥子过去,也好睡,便拣出一床轻薄的褥子来:“大爷,不如带床褥子,大毛衣服再好也不如褥子睡得舒服。”
“不用,还是拿件大衣服。东西尽量少带,只停留一天,不要麻烦。”汤姆张着手让只翠伺候着换衣服。这身衣服还是汤姆自己在伦敦买的,贾敏嫌材质手工都不好,又找了布料照着这个款式给他重新做了好几套。
“这褥子可以不带,但是这盏汤还是要带的,装了铜壶,底下隔着有炭,温着做宵夜也好,明日早上吃也好,都能用。”农平小心翼翼的把铜壶装进盒子里,放进大包袱。
汤姆瞥见这壶补药,眉毛皱得看不下去,干脆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什么都备好了,汤姆拎着包袱跨出门口,转瞬便出现在孤儿院。扯开包袱,汤姆点起灯,先从包袱里扯出大衣服和小枕头,别的东西等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等二天睡醒,天也就蒙蒙亮。推开一些窗户,孤儿院的小孩子已经在下面的院儿里来来往往了。
打开门,波多就站在门口,脚边放着一壶热水。汤姆不关心他再外面等了多久了,这么半年来,波多已经被汤姆□□得很明白汤姆的心意了。
昨夜看见汤姆的房间亮了一会儿灯,波多就知道汤姆回来了,早上天还没亮就去了厨房。在汤姆和科林夫人单方面的友好的交流过之后,对于汤姆在孤儿院的一举一动,包括波多的一些举动,科林夫人已经很习惯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提着水进来,波多从哪个破衣柜里拿出盆子和毛巾,兑上热水,等汤姆都穿戴好了正好就能用。接着又从破衣柜里拿出几本书来,有中文的四书五经,也有英文的书籍。
把毛巾扔回盆子里,波多自觉的拿着盆子出去。等他再回来之后汤姆已经坐在桌子前了,面前放着一些糕点,有些冷了。不是没想过出去吃,以前是出去过的,但是吃了一次之后又冷又硬的干面包,混合着莫名其妙的味道,汤姆当时就怀疑自己曾经在这里的九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只从那一次的尝试之后,汤姆再也没想过要出去吃了,反正在这里也呆不长。吃着点心,汤姆把那盒汤推得远远的,假装自己看不见。
第20章 第 20 章
看着汤姆的背影,波多想着前两天的事情说:“前几天您收到一封信,我可以向您保证没有任何人进入过您的房间,那封信被卡在窗户的缝隙里。”波多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一封信,但言辞有些激动,他希望汤姆相信他,在汤姆不在的时候他是好好的守着这个房间的。
自从汤姆开始莫名消失在孤儿院又莫名出现,自己好像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仆人。
是的,波多觉得自己是汤姆的仆人,哪怕这个主人是和自己一起在孤儿院长大,而且比自己更小,波多也诚心实意的把汤姆当做自己的主人来服侍,他甚至偷偷跑去富人家庭看那些佣人是怎么工作的。
哪怕汤姆并没有这么想,他只是顺手指示罢了。但是冲着汤姆每个月给他的那两颗银锞子,波多就准备为汤姆奉献自己的整个身心。
汤姆倒是一点也没关注波多的心理,从波多手上拿过那封信,接着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下,信封上面空白的地方慢慢浮现出墨迹,本来是致汤姆·里德尔先生,现在慢慢的变成了致正在孤儿院三楼小房间窗前用餐的汤姆·里德尔先生。
汤姆瞟了一眼波多,语气没有一丝异样的问:“你看过信了?”
“没有,从窗户上拿下来就放进抽屉了。”波多已经是那副恭敬的样子。
汤姆收回眼神,打开那封信,是一封……或许说是邀请。
亲爱的里德尔先生:我们很高兴通知你你已经被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录取了。请在附件中找到必需的书和仪器的单子。学校将在九月一日开学。你的猫头鹰请不要迟于七月三十一日来学校报到。你忠诚的阿不勒斯·邓布利多。
汤姆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波多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眼看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昨天有一位先生来过,说是要找您。但是因为您不在,所以他和科林夫人约好了今天会再来一次。”停了停,看汤姆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波多继续说:“科林夫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那位先生,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但是他今天应该会在下午2点之后到。”
捏着信,汤姆心里不受控制的有些翻腾。理智上他不愿意搭理这封信,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大喊:“这是你的机会,你拥有这个世界。”
“我知道了,把东西都收到衣柜里,你就退下吧。”汤姆一只手捏着小金环,另一只手不在意的挥了挥,至于心中是否真的不在意,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了。
汤姆的脑子有些乱,平日里非常清晰的大脑现在像浆糊一样转不清楚,他觉得他需要一些清晰的大脑帮他思考。
不管波多,汤姆拉开门走了出去。
天还有些暗,黛玉还没有起床。看着汤姆回来,农平赶紧上前伺候着,本以为回院子离去,谁知汤姆直直的往正房走。农平不敢多问,只能一边吩咐小丫头去那披风一边跟着汤姆,那。谁知走了没有两步,汤姆就停下了,停了片刻汤姆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农平又赶紧跟上。
汤姆强忍着内心莫名的激动,克制着自己任由农平和只翠服侍着换了衣裳,这才走出去。照例先去黛玉的院子,黛玉已经起了,正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让和雁给自己梳头。
汤姆走过去从和雁手上拿过梳子,黛玉从镜子里看着他,笑嘻嘻的问:“你要给我梳头?”汤姆不说话,直接上手了,黛玉想着打趣他:“这可好,日后状元公做烦了,你还能做个梳头娘子。可别谢我,虽然是我给了你机会。”
这道理溜溜的,可是很快黛玉就笑不出来了:“哎哟,你是来梳头的,还是来拔头发的。”
汤姆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上的几丝黑发。黛玉人还小,头发也不长,平日里就是扎两个啾啾,再绕几丝红线,坠点小宝石什么就行了,看着的时候汤姆觉得还挺简单的,没想到上手居然这么难。
现在汤姆的心思全在眼前这几根头发上了,什么邀请,什么霍格沃兹,全被抛在了脑后。
本来头发就又短又软,现在手上还出了汗,粘连着,更是缕不清楚了。
眼看着汤姆手上又多了两根断发,黛玉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黑,和雁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大爷,还是奴婢来吧。这时间也快晚了,别耽误了请安。”
挫败感太强了,活了这么大,汤姆还没遇到过这种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怏怏的放开头发,看着和雁手脚利索的给黛玉绑好小啾啾,汤姆的心神全在黛玉的黑发上。
梳好头发,黛玉也不管汤姆,小短腿蹬蹬的就往正房走。汤姆想着刚才那几根头发也不敢和她呛声,只能跟在后面,缩手缩脚的走着。
一进门贾敏家发现了自家女儿的小脾气:“玉儿,怎么了?小脸黑黑的,不笑就不漂亮了。”
黛玉噘着嘴,扯着啾啾上垂下的红绳儿:“哥哥说给梳头,但是都揪下来了。娘,你看,头发都揪下来。”爱美的小姑娘低着头,指着头发,一点不留情的当着当事人的面儿告小状。
贾敏配合的摸摸黛玉的发顶:“哥哥这么可恶,咱们罚哥哥抄书好不好?”
“让他给自己编小辫儿。”手指绕着红绳儿,黛玉觉得抄书这个惩罚不好。
“让谁编小辫儿呢?”林如海从内室走出来,把黛玉抱起来,贾敏往旁边让让,林如海顺势坐下。
黛玉指着汤姆:“让哥哥编小辫儿。”
林如海摆摆手让汤姆坐下,看了一眼他一直没长的头发:“哥哥这头发可编不了小辫儿。”
一直想着让汤姆给自己编小辫儿惩罚他,结果没记起来他根本没那么长的头发。黛玉望着汤姆的那头短发,心里更委屈了。
“不过汤哥儿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这一年身量长了不少,怎么头发一点没涨?每次出门还得带个发套,明儿请个大夫瞧一瞧,该吃药吃药,该补就好好补补。”林如海看着汤姆的头发,说补药真的是真心的。
吃了这么久的补药,现在汤姆听见补药两个字,反射性的就想反胃。刚想拒绝,外面的婆子就传饭进来了,贾敏招呼着众人用饭,汤姆的话正好就被打断了。
憋着一口气喝了一碗汤,大清早的,汤姆觉得心情有些低落。反倒是黛玉,看着汤姆一脸的生无可恋这才觉得心情好一些了。
朝饭用毕只有丫头媳妇来收拾赶紧,一家人坐回里边,汤姆正好就掏出了那封信递给林如海:“父亲,我昨日回伦敦,收到了这封信。”
这信的制式有些不一般,林如海接过面色有些严肃的打开:莫不是汤姆的亲生父母找来了?里面都是英文,林如海看了并不明白,问汤姆:“这是?”
汤姆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昨天晚上回去并不知道,是今早起来,孤儿院的伙伴拿出来的。他说这封信本来是卡在窗户缝里,他看到才收起来。”手上无意识的捏着腰间的小荷包:“信是从一个叫霍格沃兹的学校寄来的,听说前两日有一个男人来孤儿院找我,我猜测应该是那个学校的老师。”
“学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