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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异世界的记者也这么有新闻理想的吗?
……
曲径通幽,幽明台位于莽山山谷,原本是一处凡人的古战场。
这种大规模死过人的地方,即使没有残留阴灵,也不免容易聚集阴气,于是鬼修大能选中这个地方建立据点,也是合情合理,再加上此前古战场一直没有人管理,几乎就是抛尸用的乱葬岗,也不会有多少凡人来打扰。
归元老祖从来不说这是个门派,只是一群鬼修聚在一起共同修炼,因为不管什么种族,同类自然愿意抱团儿生存,夹在十洲三岛魔门与道门之间的缝隙里,没有一位大能庇护,日子就太难熬了。
现在不一样了,归元老祖差不多算是古往今来,以鬼修身份达到真仙修为的第一鬼,其余鬼修,如果成功从普通孤魂野鬼熬到一定境界,还是会给自己搞一个肉身,重新修道或修魔,但老祖自创了鬼体修行的独门法诀,实力半点不输给有肉身的真仙。
有了这份《归元真诀》,鬼道势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壮大。
但仍然不够大。
如今早不是万年前仙魔逐鹿的盛况了,天下安定,魔门偏安一隅,在道门面前抬不起头,拿得出台面的大能就那么几位,而且广和宫那边新崛起的势力还对老牌魔门爱答不理,血涟尊者谢然有事没事就去穹山剑宗挑衅,这么多年都没被乱剑砍死也真是命大。
听说,前些日子还去云梦转了一圈,让云梦之主砍掉半颗头。
“老祖,南吕仙阁阁主到了。”梳着双髻的鬼童推开房门,奶声奶气地说着。
坐在榻上的是一名年轻人,在十洲三岛,很少有修行者长着耄耋老人的外表,特殊癖好除外。
年轻人露出明媚灿烂的笑脸,起身迎接,进门的魔徒身着彩衣,衣摆薄如轻纱,在空中随着她的身姿摇曳,透着绚丽的霞光,几乎掩盖不住身体妙曼的曲线。
“珠娘!”年轻人拍手道,“幸亏你来了,黄钟山临水剑派先来的,他们掌门太无聊了,整天板着脸,比我还像死人。”
珠娘摇曳着一身叮当作响的环佩,轻纱飞起圆润的弧线,她娇笑道:“那让你和姐姐成亲,你还不乐意!”
“哎,这不是怕委屈了姐姐,姐姐和我成亲,那就是冥婚啊。”外表年轻的归元老祖弯起嘴角,“而且,姐姐你吃了那么多姐夫了,就放了我吧。”
珠娘哼了一声,骄矜道:“那么多,没一个值得回味的。说起来,广和宫会来吗?”
“谢然啊,不知道。”归元老祖说,“谢然每天就知道去穹山剑宗找揍,怎么姐姐想要他啊。”
“我就是听说他被云梦主砍了?”
云梦之主突然出现,直接砍翻谢然,虽然据说谢然没有重伤,但谁也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云梦主出了几分力,如今境界又是如何。
“唉……云梦主不出还好,云梦之主仍在,我们先前的准备也就没用了,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归元老祖摇头叹气,“不然,全魔门鬼道加起来,未必能打得过一个云梦主,那不是太难看了?何况,他们要是再来一个穹山剑主呢,再来一个玉京之主……”
珠娘扭动着腰肢,脸上却露出不太自在的表情:“可是,至上魔尊死了那么多年,谁知道拉起来还能不能为我所用。”
归元老祖笑道:“姐姐怕什么,我的《归元诀》里,有着当场将魂魄转化为力量的方法呢,不必像寻常食魂一样,还得等个三年五载炼化。”
珠娘咯咯咯笑起来,纤纤玉指点了点归元老祖的额头:“坏孩子,原来你打这个算盘呢?”
第62章
被各路妖魔鬼怪惦记的魔佛谢然正从凡人一家青楼里钻出来; 他挥挥手告别身后温香软玉的花魁姑娘们——这些凡人姑娘就是好; 绝对不会把血涟尊者被云梦主剃光头发这种丢人事传播到道门去。
摸了摸新长出来的长发; 谢然满意地走了。他身后拿着沉甸甸一大袋金子的姑娘们却依然回不过神儿——这位俊俏公子真奇怪,包下楼里十七八位姑娘,轮流抱着睡觉; 什么都不做; 就为了……等头发长出来的时候不要太无聊?
话说回来; 这位公子头发长得真快,没几天就从光头变得又黑又浓密; 好想问他讨教生发秘方啊,就再也不用为后退的发际线烦恼了……
谢然一路赶到熟悉的山下小镇,发现镇子上的人忧心忡忡; 于是随手拉过一个卖花姑娘打听。
姑娘羞红脸:“谢公子回来了……最近镇子里来了不少魔徒; 虽然有穹山派的仙长们镇着,但乡亲们还是害怕呢。”
魔徒; 到穹山剑宗挑事儿?
谢然不由得怒道:“哪来的魔头这么嚣张的?”
姑娘说:“听他们说……是个什么雪莲尊者失踪了,他们让穹山派交人……要我说,叫雪莲; 还修魔;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 肯定是自己跑到穹山派勾引仙长……”
谢然差点一口血喷出去,急忙就往山上跑。
“唉,谢公子你慢……”
穹山剑宗位于穹山顶峰,但是凡人所能到达的“穹山派”其实只是剑宗外设的一个别院; 真正的穹山剑宗隐藏在巨大的结界之内,连带穹山高耸入云的主峰,非剑宗剑修无法入内。
于是广和宫的魔佛们聚集在这座别院前,剑拔弩张。
穹山剑宗的剑修们站在别院围墙和屋檐上,一个个似乎闲散随意,但剑诀就扣在手心里,随时都可以万剑齐发。
林道长手持断水剑,直直站在众魔面前,孤身一人,却半点都不输阵。
“我再说一遍,血涟谢然失踪和我们穹山剑宗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魔佛中为首一人是个女修,广和宫所有男性佛修都有一头长发,唯独这位女子,一身白色纯色质朴僧袍,头顶光溜溜,手上缠着一串佛珠,细看颗颗都是人头骨。
她指着林道长骂道:“放屁!道貌岸然的剑修,睁眼说瞎话,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血涟尊者让你们剑主勾了魂儿!”
林道长气得头顶冒烟,天空都因此聚集了阴云和雷霆,他大怒道:“贼尼姑,你家尊者不检点,怪我们剑主咯?”
“林狗娃,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贼尼姑你再喊一遍我名字你试试!”剑修暴跳如雷。
女魔佛从善如流,吸了口气大吼:“林——狗——娃——”
“贼尼我跟你拼了!”
于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剑修们与魔佛们各自后退百米,给两位上位大能腾出足够折腾的地方。
暗处的谢然趁乱从旁边溜了过去,熟练地钻进了穹山剑宗真正的宗门。
没走两步,两位执剑的剑修从天而降,冷笑:“果然来了!”
“等你好久了!”
“慢动手!”谢然举起手,“我要见穹山剑主,我有重大情报——”
“每次你都这么说,看剑!”
“这回是真的——”
……
梦还远远没有结束。
云端上站着居高临下的云梦主人,他看向下方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并非厌恶或憎恨,因为这两种情绪都太过强烈,他看过来的时候只有岑寂,一片茫茫云雾遮蔽他真正的目光,他并非因为一己恩怨而拔刀相向,他是以云梦主的身份斩下这一刀,以天下大道代行者的身份,要取“符远知”性命。
是这样啊,忽然觉得好难过。
仅仅一瞬间,符远知心里涌起巨浪,他在师尊眼里看不到自己的半点倒影,哪怕是丑陋可憎的面孔,但是没有,他不存在。
好想师尊看一眼我……
——但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很快符远知压下这个念头,他张开双手,欣喜地迎接从天而降的刀光,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他死在师尊刀下,成为玉刀斩雪刃上一抹阴灵,他并不祈求师尊记住他,因为从万魔窟爬出来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额外的,都是记忆里那道身影指引着他,让他坚持走下去。
所以这很好,符远知闭上眼睛,但是刀没有落下。
一只手落在他的背上,云朵从天空落下,将他包围。
然后,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嘛,谁还没个特殊幻想呢,所以理所当然,符远知看到一身喜服的师尊主动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还让他帮忙……脱衣服……
天哪……会不会进展太快?
从刀光剑影脱离只需要一瞬间,符远知看到周围的一切不再那么冰冷高寒,他和师尊坐在红烛帐暖的小屋里,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好像我还抓着师尊的腰带?
符远知揉揉脸,既然是师尊主动要求的,那么我说了要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徒弟,那我要做到!
来吧!师尊,弟子准备好了!
……
门外时不时传来轻微的骚动,琴灵提着刀,敲了敲门,问道:“主人,可以直接杀了吗?”
宫主开门这瞬间,只听梦魔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被挤压过后扭曲的声音:“……我死之前……能让我给宫主做一次……独家……呃……专访……吗……”
“松开他。”宫主叹气。
琴灵依言,把吊在琴弦上的梦魔放了下来。
魔徒落地张开嘴巴,被宫主一甩手,在他开口之前,先给扔出了视野之外。
宫主抬头端详了一下琴灵,这名琴灵沉默寡言,看上去比玉京主更冷,更像冷兵器,一身黑衣,宫主猜测可能因为琴身是黑色的;琴灵的眉眼与宫主有五分相似,或许因为不曾经历过公文的摧残,琴灵比刀灵的人味还少。
看得宫主频频皱眉,问道:“你有名字?”
琴灵摇头。
对于这个几乎没有人心的琴灵,宫主似乎也懒得隐藏,他直白说道:“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你若仍愿意将我当做从前的主人,那便随你;你若不想认,也可以自行离开。”
琴灵点点头,说:“主人。”
“……”扶额,这也太闷了点,简直是个人形跟宠,点一下出一句台词,你都没个主动互动吗?
于是只好接着问:“那我前世是怎么称呼你的?”
“连泉。”琴灵说,“月照连泉。”
正说着,屋内传来细微响动,琴灵忽然指着屋里说道:“主人,他是魔徒。”
宫主一怔,回答:“我知道。”
有时候,修为高过平均水平太多,也实在是个烦恼,就像打竞技游戏的时候自带了系统都发现不了的外挂,透视视野和自动瞄准不开都不行,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会自动出现在他的地图上,与身边人有关的话,还会加粗加大带上闪光特效。
而且随着他突破月栖峰大阵,天地灵气自动自发被身体内的循环引导,滋润他干涸已久的神魂,这种前世留下的bug功能越来越明显,而且宫主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关闭,就很苦恼。
尤其是看着小徒弟谨小慎微的样子,可爱极了。
“食过魂的魔徒,不可留。”
宫主按下琴灵举刀的手,心说玉京主都没这么重的杀气,难道我前世一直都是抡着琴砸死敌人的吗,这琴怎么比刀还凶?
他压下琴灵的杀意,说道:“我给了你选择,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琴灵闻声沉默,但似乎仍有顾忌。
“你见他滥杀无辜吗?”
“……没有。”
“那么用剑或者刀,砍了那个鬼修,和一把火烤熟吃了那个鬼修,有什么本质区别?”宫主拍了拍琴灵的肩膀,“界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