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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计划是在脑子里闲置了很多年,但真正实施起来,只是开了个头,我都能预料到接下来肯定会出现不少新问题。
果然,到了云榕树下,阿父绕着云榕树走几圈,他看到我砍去不少树枝而显现出的几个简陋底座,那是预备在上面建上房子的,至于树下的空地,我只略略用草灰画出几个框。
之前天色太晚不好审视,今天光线正好,抬头一打量,觉得自己弄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一颗完整的高达十余米的大树被砍得东秃一块西缺一角,真是有碍美观。阿父又看了看我划的线,摇了摇头对我说,“这地方不行,你换个地方吧。”
我没想到阿父直接全盘否定了,但他总是有原因的,“是在树上盖房太不合理了?”
“你一直以来都很有想法,这办法我看也是可行的。记得有个族落的兽人都是在树上安家的,只是这树。”他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云榕树,带着点笑意,“这树今后还会继续长大,你就算现在搭了房子以后也会裂开。”
我看看那颗腰身粗壮的树,又看看阿父明显的幸灾乐祸。
“阿父,你怎么知道它还会继续长大?”
他抚着树身,带着点怀念的神色,“你应该发现了,这棵树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颗云榕树。”
确是如此,也因为它是唯一一颗,所以我才会打它的主意,我等着阿父给我讲树的故事。原来这树年龄也就和我一样大,真不晓得它外观怎么长得那么老,好像百年老树一样。
阿父说,这种云榕树生长周期极长,据说世上最大的云榕树足有几百年的历史,当云榕树长到五米宽的时候就只会停止扩张只往上长,树龄越大,树干越高。确实,这颗云榕树不过十米高,这么说来倒是颗正值少年的树了。
而这颗树的树龄和我一样,也算种巧合,阿父在和阿麼定下亲后就把游离过程中特地存留的树种种下,可惜多年未有反应,直到我出生不久这树才破了壳出了土。之后阿父也没再多管这棵树的状况,用他的话说是管我一个都快管不过来了,那有空管另一颗树儿子。
我突然有些感慨,上辈子听闻很多地方会在后代出生后为他种下一颗树以求平安,没想这世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有点儿想泪汪汪,看看阿父对我画的地线一脸嫌弃的表情,我默默憋了回去。
这么一来,我可得把这树好好当宝贝护着了,可惜了我的树屋。既然这树动不得,那真的需要另外选址了。我问阿父,他似乎心有定论,“我还是想弄个树屋。”就摊着一张脸看着他,阿麼说我就这点不好,和阿父一样是个死面瘫,其实阿父是躺着中枪了,我只是懒得做表情,并不是遗传。
一阵风来挽起墨绿色长发,身材修长的俊秀雄性从大包裹里拿出一捆麻绳,把树下堆在一起的树干绑好,“先把这收拾了,待会带你去。”
是的,那个肤白貌美的雄性兽人就是我的雄父,可怜我当初年少无知,总对阿父的脸犯花痴,直到渐渐见识了他抠脚大汗的本质才不在继续被他的外貌欺骗。阿麼当初能被一个外族人拐走,想来和阿父的脸有很大关系吧。
我微抿了下嘴唇,有些不乐意地过去一起收拾那些散落的树枝,想一想就知道了,阿父口气那么笃定,肯定很久前就帮我找好了一处选址,只是阿父就爱看我四处碰壁,最好是搞的一头灰他再做好人是最乐意的。
内里不仅抠脚还腹黑,果然不能轻易被外表所迷惑,所幸的是我的脸继承了双亲的优点,比阿父的脸还好看些,用来自顾自怜也够了,多看看自己的脸不只是养眼这种低俗的追求,重点是以后有了免疫不怕被好看的人骗,运气好点还能骗到别人,诶嘿。
分分钟恢复了活力,我走到草灰画的线边,拿了根长些是树枝把草灰打散,一边问阿父,“待会要去哪,那里有树吗?”
“就我们家往前几里,那片地方全是树。”
我闻言不知该作何表情,幸好我很多时候都面无表情。“那片雀尾松?还真全都是树啊。”雀尾松树冠为广卵状,叶圆而小,树身笔直,少有枝干。和云榕树相比,雀尾松的树身宽度小了很多,要在一颗雀尾松上盖屋可能性不大,如果真要估计是在好几颗雀尾松上合盖一间罢。
如果真要这样,那和想象中的树屋出入就大了。“那地方虫子一直都很多,阿父不是明知我最烦这东西了吗。”
“你以为这一地的云榕树干是用来干嘛的。虫子多,把树都拔了熏一熏就没了。”
那片雀尾松林不算小,算来该有几十颗,砍了容易,要确保它不在长出来就费力了,得一颗颗连根拔起。我可不知道阿父这么辛勤,“所以让铂子来帮忙拔树?”阿父告诉过我,晚些时候黎铂会来帮忙,“他只是添头,重点是让他带熊老来。”
兽人的寿命都很长,特别是青壮年期。虽然被成为熊老,但熊振还是处在壮年期的,他的原型是只足有五米高的灰熊,身强力壮。
我试想了下熊老拔树的场景,感觉就和拔萝菜一样。萝菜就和上辈子的萝卜差不多,只是尺寸更大。
不过熊老可不好请,这时阿父已经利索的把所有树枝捆好了,足有四大捆,他示意我背起两捆,自己拿起另两捆背好包袱往雀尾松林方向走去,“自然是给了他好处的。”
我阿父能给人什么好处,他利用起人来可是顶个厉害的。
第5章 第四章·熊老
熊老是部落里做武器的一把好手,但脾气暴躁,唯有对着他的亚妻才不横眉竖眼,要说请他帮忙做事,那可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我让铂小子带话告诉他,如果他来帮忙了,就把拔下的雀尾松全部给他。你说他帮不帮忙。”
果然是我阿父,空手套白狼,其实这也是利用了部落里的规矩。部落里每户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地,能够自由行驶地的使用权,但是其他无主的空地倒不允许肆意使用。
而雀尾松林一直是无主之地,其实雀尾松有一大优点,就是其木燃之无烟而火烈,是冶炼的好木材。熊老对能够烧出好炭的木材总是见猎心喜,阿父允给他木材也是一举多得。
雀尾松燃之火烈,同时也是很容易着火,所以不可能用来搭建房屋,既然是烧炭的好木材,那全给了大出力的武器师也是妥当的。
“但我不是已经拿了云榕树周围的土地了,那片雀尾松林是谁的。”
阿父背着大包袱和两捆木材走得飞快,“你的。你和族长拿了地的第二天我去给你换了。只说你是要砍些云榕树枝,反正那树也是我种的,整颗砍了也没人能说什么。”
感叹,果然是我雄父的作风,看着我在前头兴匆匆跑了一头灰,他在后头紧跟着也只是看戏般悠哉悠哉,我要是不摔倒,他都不出声。
到了雀尾松林,把包袱柴堆放好,接过阿父递过来的长柄斧,开始清理松林,雀尾松林里不只有雀尾松,还有一些数量稀少的杂树,比如刺桐树,千层柳等等,更有满地的树丛,挂着刺却一点果子也没有。
慢慢的清理出几条可以通行的道路,阿父让我留意想留下的雀尾松,如果要在雀尾松上盖房,起码要留下三颗松。在林子里晃了个遍,把三颗粗细相当呈三角布局的三颗松树做上标记,算是初步确定了。
问了阿父的意见,他觉得这三颗都是成年树木,位置也好,想来是可以的,现在就等熊老了。
到了九时的时候,黎铂先来了,他顺着刚开辟的小道找到我们,“佲叔,我把熊老带来了,他就在外头。”
阿父向他点了点头,略有肯定之意,又去拿了几根云榕树干,让我和黎铂点燃了驱虫,他往外寻熊老去。
我一巴掌拍死小腿跟上作孽的巨齿蚊,忙活了半天行动一停下来才发觉身上多了不少红包,麻麻的。黎铂点燃了木枝分给我一把,我先往自己身上熏了熏。这回倒不是阿父故意的,没有清理通道前树枝杂乱、树丛疯长,如果点燃了云榕树枝去驱蚊,把林子烧了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想来阿父身上的蚊子包不比我少,这点就让我高兴了不少,我和黎铂一前一后,仔细的用燃了火后冒出浓白烟雾的云榕树枝驱虫,“就定了这块地了?真的挺快的,你是不是打算今年去尝试成年仪式了?”黎铂在后头问。
我头也没回,“先建好了再说,今年没办法去参加,我阿麼肯定不同意。”
兽启世界默认兽人过了二十岁就成年了,但是却只能算是长大了的幼崽,要得到真正的认可需要通过成年仪式。成年仪式是在族长的主持和全部落的见证下抽取并完成一个任务,在限定的时间里通过考核了才算真正的成年。
任务的困难度只高不低,有时候运气不好的还会抽取到奇葩些的任务,不仅费力还费时,一旦过了任务期限就是失败,只能明年再挑战。
记得部落里有个倒霉的,一连试了三年才通过。第一次他的任务是取得鲛人族的泪珠,我们部落距离鲛人部族太远先不说,再者鲛人的泪珠非常难得,鲛人轻易不给别人的。第二次他的任务是取得兰蹄花,这花只长于极冷的冰川地带,而他的原型是怕冷的源蜥兽,去了估计直接冬眠回不来了。
因此真正成年的定义很广,有的雄性到了二十二或二十三才通过成年仪式的也很多,而雌性和亚雌更甚。
话回当下,我又问起弓箭的状况,“那弓箭做好后帮我做一些新箭头吧,我画了种新的,带血槽。”
“回头我先拿了图纸看看,血槽?放血用的?”
“有放血的效果,不过我想用来放毒。”听了这话,他默了,我回头看一眼他给我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不愧是你,鬼点子够多。”
三个发小,除了黎钶,包括我在内,坏点子都不少。三个鬼精的加上一个负责傻的,自小惹出无数的事儿。
“谢谢夸奖,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离家。”
他挠了下脖子,摆了摆手,“没那么快,何况还有钶子那个傻的。”黎钶从小是黎铂的跟屁虫,虽然是双生子,但他们两个除了脸有点像,其他地方都很不像。比如智商,我总怀疑,在雌母肚子里的时候,黎铂是不是把黎钶的脑子偷啃了一半,所以黎钶才那么笨。
打小犯事后被抓的总是黎钶,被质问了也不会撒谎否认,就梗着脖子红着脸挨打,嘴巴还硬,坚决不说出我们三个同谋。看着他逞英雄般的献身,我们三个只能更努力的想出更完善的点子,以求他不会被抓。
就这样,被逼着想出来的鬼主意更多了,我们四个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在同辈的幼崽里隐隐有最佳熊孩子的评价,但团体出猎能力似乎也更出众。用阿父的话来说,是我们小时把脑子都用在折腾兽人上了所以长大了在折腾野兽的能力上也不差。
我就默认了,拒绝去回想小时那个甩着小鸟四处熊的幼崽是我,真是越活越回去,幼稚度一点也不比真·幼崽低。人的灵魂隐于肉体,是灵魂控制着肉体,但肉体也反制于灵魂。也因为如此,上辈子郁郁寡欢的我这辈子溶于这具鲜活的肉体作为一个全然新生的生灵存于当世,只有满心的愉悦,想来我孟婆汤是喝了一半漏了一半吧。
不做多想,快手快脚地把松林熏完一遍,回到原位正好和熊老打了个照面。他和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