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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且听着便是了。”温言轻轻一叹,然后顺顺溜溜的把一连串的事情——包括那些女孩子为什么会敌视阮语又是为什么他们会在意一些在阮语看起来完全不重要完全不需要在意的时候——的原因解释的清清楚楚。
阮语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便不明白吧,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温言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实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三观不同。
阮语不过是个猎户的女儿,从来就和那些出身世家的姑娘们不是一路人。
当年阮语还未丧父的时候每天需要烦恼的事情是父亲什么时候回来要怎样才能让父亲同意教她用弓箭带着她一起去打猎,后来阮语失了父亲,小小年纪的女孩子便要开始操心自己的生计,每天醒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今天吃什么有什么能吃的身上还有没有钱够不够去买一点米。而容止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即便是最次的一位都不会忧心这些问题的。那些侍女,她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每天照顾好容止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情。那些小姐们就更好了,没追求的享乐便是,有心志的也只不过是专心修炼。
她们从来就不需要像阮语一样为了生计而发愁,担心自己吃了这一顿饭便没有下一顿,苦恼着明天是不是要饿肚子这种事情。
生长环境、个人经历、眼界、心胸、三观——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说,她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同的经历和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性格与人生,她们的生活环境差的太多了,阮语不可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执着一些完全没有必要在意的事情,同样更加不可能明白她们为什么把容止看得这么死,甚至到了不允许其他人出现在容止身边。
温言倒是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却并不想说。
左右知不知道都没什么不同,何必多嘴?
她可是真的不喜欢容止。
因为着温言的一点私心,所以到了最后阮语也没能够弄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围着容止转悠。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阮语来说知道和不知道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之所以会询问温言,也只不过是一时疑惑罢了。
何况这一次他们同行可并非是为了叙旧。
容止这一次出行乃是为了一处秘境,关于这一处秘境的消息,虽然世家多有把守严防,但是最后这个消息依旧是传的天下皆知的。
阮语此次也是为了这一处秘境而来。
她毕竟是散修,还是没有师承没有引路人什么都只能够依靠自己摸索的散修,修炼所需要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最严重的是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提供参考为她指路。这种条件,别说是和容止这种倍受重视的世家子相比,就是比起其他的许多散修来都是大有不如。
阮语一路走来,所凭借的都是自己的摸索,以及温言的陪伴。
——然而这并不就代表她的修炼就不需要资源了。
她今年十六岁,修为在同龄人之中并算不上有多么的客观——至少比起在世家的那些人之中也算是天之骄子的容止来说是大有不如,但是也没有落下什么,基本还算是保持了这个年纪的平均水平。
以阮语的情况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同时这也代表着,阮语对于修炼资源的需求又上了一个台阶。
容止并不是什么不理俗事的大少爷,对于散修的艰难他也是知道的一点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偶然遇见的阮语发出邀请。
和他们一起走,至少在安全上要更加的有保障一点。
温柔善良的大少爷这么的想着,毫不犹豫的对着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姑娘伸出了援手。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个情况。
事实证明,容止对于阮语的帮助并不是得不到回报的。
再一次的看着阮语轻而易举的砍死了来犯的妖兽的时候,容止终于还是没忍住,在下一次休息的时候找了阮语谈话。
容止出身士族,别的阮语没什么接触不好评价,但是至少在言辞和对待人的态度这一方面上,容止真的做的是一等一的好。
就算是询问的时候也是十分婉转,既不会让人听不懂他要问的问题,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快。
至少阮语就觉得很愉快。
容止:“阮姑娘,在下斗胆一问,你日前对敌所用的兵器,似乎与寻常刀兵不同?”
阮语有些疑惑:“哎?有吗?我觉得都差不多啊?”
容止听到这里,很自然的就给阮语找了理由:“阮姑娘你竟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区别吗?也是,修士者多惯于佩剑,虽然也有用刀者,但是数量极其稀少,想来阮姑娘并没有见过吧,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区别了。”
阮语道:“可是……这明明并不少见啊!”她看着容止,清亮的眼中一片坦然自若:“每天我都可以看到好多次呢,分明并没有什么不同呀!”
“这……”容止有点被阮语绕晕了,本来想要同阮语说的她手中只不过是一件无灵气的凡兵打妖兽的时候得小心点不然一个没注意就会断掉的念头一时断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能够跟着阮语的言辞问下去,“很多?”
“当然呀!”阮语声音轻快,“这可是每户人家都少不了的东西呢,家家户户的,谁没有?”
容止听的有点不对劲,提问道:“阮姑娘,在下可否一问,你手中这件刀兵,名唤什么?”
“哎呀容公子你真是太文雅了。这个哪有什么名字?它就是一把砍柴刀呀!”
“砍柴刀?”容止艰难的重复了一遍阮语的话。
阮语点头,肯定了容止:“是呀,就是这个。”
容止沉默了。
虽然他出身修真世家所以对于普通人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比如说柴米油盐酱醋茶要怎么才能够买到最好的要怎么杀价这种小事,又比如说砍柴刀长什么样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砍柴刀是用来干嘛的。
这么简单粗暴的名字,用途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猜出来好吗?
容止看了看阮语就那么挂在腰上的那把,呃,砍柴刀,有点迟疑的问出了口:“止记得,四年前一会,阮姑娘用的也是这个?”
“是呀。”阮语大大方方的承认道,“这砍柴刀的质量特别好,砍了那么多年的柴,陪了我那么些年,也还是没有坏呢!”
容止……容止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
犹记当年,就是这么一把刀架在了他那个虽然性格跋扈,但是在族里也算得上是天才的族弟的脖子上。
当时容止并不觉得有什么,顶多就是觉得小姑娘真厉害,作为一个散修从头到尾什么都没用就能够打赢比她大那么多还带着不少灵宝的族弟,但是现在知道了那时候阮语用的是什么——
容止觉得心情十分复杂。
形容一下,大概就是那种……你居然拿着砍柴的刀和他打架居然还打赢了的心情。
这种事情简直满满的都是槽点。
但是容止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
所以最后他只是艰难的问道:“阮姑娘,你为何——”
“为什么会用砍柴刀是吧?”阮语看容止的表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十分顺溜的帮他补全了问题。
容止点头,表示自己正是这般疑惑。
阮语神色坦然,语气也是充满了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因为我只有这个呀。”
因为只有砍柴刀,所以当然的也只能够用砍柴刀。
毕竟不管怎么说,有刀总是要比没有的好上一些不是吗?
容止疑惑:“城中并不缺少铁匠。”
所以就算是作为散修的阮语买不起那些昂贵的灵器,但是在打铁铺子里买把刀还是可以的。
“可是,我并没有买那些东西的能力。”阮语毫不羞涩的说着自己的贫穷。她的语气自然,不因为容止的富有而不忿,也并不因为提到自己困窘的现状而感到羞耻:“我并非是买不起那些,只是,我辛苦赚来的钱财,总是要用到更加急需的地方去。既然我已经有了惯用的砍柴刀,我又为何要花钱再去买一柄完全用不到的刀来呢?”
“可是,用……的话,阮姑娘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容止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把砍柴刀三个字说出来。
阮语奇怪的看着容止:“为何会?我从小便用着这个,自然是再顺手不过了。”
“从小?”容止一个没反应过来,顺口便问了下去。
阮语道:“自然呀,打小我便拿着这个呢。不管是砍柴还是剁肉,都很好用。”
和阮语谈完了以后,容止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需要好好重塑一下。
讲真,容止交游广阔,阮语并不是容大公子接触的第一个散修,却绝对是容止所见识过的最奇葩的散修。
嗯,没有之一。
拿着砍柴刀和人干架还能够每次都赢砍死妖兽也不费力气的姑娘,他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每次看着阮语直接拎着一把砍柴刀就往前面冲,容止的心情还是很微妙的。
以后有机会,还是给这姑娘找把正常的刀吧。
容止这么想着,毕竟看着这个一个柔柔软软娇娇怯怯的小姑娘拎着一把砍柴刀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他有点接受不来。
所以当容止拿到那柄长刀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这柄刀的质量品级如何,而是——
终于可以让阮语把她的砍柴刀换下来了。
容止愿意送自己东西,阮语自然不会和他客气。
人情世故这些她并非不懂,如果是在刚进秘境的时候容止要送她这个阮语肯定不会收——毕竟那时候他们之间顶了天的也就是个一面之缘的关系,真的不算熟悉,收这种一看就知道品级很不错的东西人情就欠大了,但是现在嘛。
救命之恩,换这么一把刀也不算是吃亏。而看这把刀的质量,更加不算是轻贱了容止的性命的价钱。
阮语收的毫无心理负担。
见阮语收的爽快,容止笑意更加温和了几分:“阮姑娘,可要给这柄刀起个名字?”
“就叫做春花好了。”阮语十分爽快的说道。
容止脸僵了一会儿。
他仿佛是做了很严重的心理斗争,然后才开口问道:“阮姑娘……为何会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春花是什么鬼啊!给这么一柄一看就知道是来头不凡的好刀起这么挫的一个名字,灵器有灵啊姑娘,它会哭的啊!
阮姑娘,它真的会哭的啊!
然而阮语的脑电波和容止的压根就没有在同一个频道上,她十分理所当然的答道:“现在正好是春天呀,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还看到了花,叫做春花有什么不好的吗?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呀!”
阮语没说出来的话是,当年我在村子里暂住的时候,那个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就叫做春花呢!
所以这个名字究竟是有什么不好的?
那个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叫做春花,这把刀这么的好看,叫做这个名字也不奇怪呀!
被阮语告知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温言嘴角也有点抽。
温言的第一个想法是,春花这么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也是亏得阮语能够想得出来并且用在一把刀上……
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也是那位容公子好脾气,没打死阮语这个起名废。
讲真,温言觉得自己真的挺能够理解容止的心情的。
虽然可能人品有高有低,但是修士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