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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地拍掉她的手,“不要闹,难道你想在这里做?”
“如果你想,我不介意。”
缇奇挫败地捂住脸,辛西娅接着说:“而且你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外面……”
“好了你不用说了!”缇奇果决地打断她,直起身理了理领结,转而挂上一脸严肃的模样,“不跟你开玩笑,我真的要走了,诺亚之间都能相互感应位置,你也不希望被别的诺亚发现这里吧?”
“当然。”
这一次带着缇奇和克洛斯过来是形势所迫,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谁也不敢保证还会不会有塞拉斯·坎贝尔那种无缘无故仇恨月之民的偏执狂。
缇奇看了看西沉的红日,又看着她在阴影中的脸,迟迟没有移动一步。
“你想过吗?也许你所期盼的、皆大欢喜的和平永远都不会到来。”
辛西娅垂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是月之民能比永远更长久,总有我能够做到的事。我只想有一天能够与我爱的人一起平静地生活,这难道是什么奢望吗?”
“……”
缇奇没有回答。如果他们不是驱魔师与诺亚,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愿望早已实现。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为对方放弃自己的立场,这份坚持正是他们立身的根本。
从没有结果的话题再一次无以为继。
“走吧。”辛西娅推了推他,抬手指向被冰雪覆盖的山道,坚硬的雪层崩裂开来,露出黑褐色的岩体,一直蔓延到远方。
“以后我可能无法再来见你,照顾好自己。”说完之后缇奇再没有停留,顺着她开辟出来的路渐行渐远。
当他的身影快要消失时,辛西娅朗声喊道:“缇奇!”
缇奇回过身。
“这颗心永远属于你!”
她的声音远远传进耳中,缇奇隐约露出笑容,对她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卡得我快升天了,随便看看吧,月之民这块完全原创,为了文章整体完整性不得不写。
月之民的设定来自于我以前坑掉的某篇原创,对剧情有影响但本身不是很重要,你们只要了解月之民绝对不会死,以及圣湖能为灵魂塑型就好了,就这俩设定有用。
往后扯淡预警,下一章衔接阿尔玛篇剧情,不长。再有大概六七章就能完结了——如果我写得顺利的话。
☆、【更新】Vol。14使徒(一)
天色愈发晦暗,夕阳完全沉入雪山遥远的边际之下,山风重又肆虐起来。
缇奇已经离开多时,再不可能折回来给她含怒带怨的惊喜,辛西娅收回目光,转身划破手掌按在冰壁上,光影变换之后,再一次置身于广阔而奇异的空间里。
席鲁巴和克洛斯在湖岸边相对而坐,席鲁巴依然穿着缇奇的大衣,凝神倾听克洛斯侃侃而谈外界的奇闻轶事。漫漫三十五年里有很多东西可以讲述,席鲁巴与亚连幼时的模样有几分神似,克洛斯对他竟然还算耐心,娓娓道来这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听得他心驰神往。
辛西娅回来时克洛斯正好说完一个故事,转过头,目光从她略有些红肿的嘴唇落到垂在身侧的手,细细的血流顺着手指滴落在裙摆上,“你不管管你的手吗?”
“不碍事。”辛西娅走向放在地上的行李,里面还剩了一些外伤药。
席鲁巴站起来拉着她来到湖边:“圣湖重塑毁灭的肉体需要很久,像这样的小伤就没有问题了。”
辛西娅承认自己的确忘了这一点,在席鲁巴的示意下她伸手进湖里,痛感转瞬消失,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说不上惊奇,只是有些不真实,如果伤痛和死亡都能轻易抹消,生存的战斗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克洛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幕。辛西娅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席鲁巴起身时不小心踩到了衣摆,险些绊进湖里。缇奇的大衣对孩子来说还是太过累赘了,辛西娅从行李中翻出一件衬衫,用冰刀割掉袖子过长的部分让席鲁巴换上。
行李中还有不少易于保存、可以长期食用的食物,辛西娅正想问问克洛斯想吃什么,回过身却看到他捡起她刚才随手搁在一边的冰刀,毫不犹豫地在手掌中划了一道,鲜血立刻涌出来。
“你做什么?”她有些惊讶。克洛斯却很平静,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手一样:“你们觉得,这个圣湖也会对人类起效吗?”
他低声说了一句,不等得到回答就将手放进湖水里。辛西娅立刻走过去。
这个问题就连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十五年的席鲁巴都不曾想过,他也走到克洛斯身边,两人一起凝神观察着克洛斯置于水中的手掌。
为了验证猜想,克洛斯下刀没有手软,雾一样的血色在水中扩散开来。印象里他一向是极为爱惜自己的人,就连圣洁都是远程武器,辛西娅皱起眉:“如果不起作用,你这只手以后可能连枪都握不住。”
克洛斯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断罪者已经不是我的圣洁了。”看到辛西娅讶异的神色,这笑容里多了些嘲讽,“那东西既然能让圣洁与非适格者同步,当然也能让圣洁拒绝已经匹配的适格者。”
虽然圣洁之心没有再躁动,幻觉一般的痛楚却还是随着他的话语重新回到身体里——连同逃离总部时感受到的恐惧。
“你果然还记得……”
“我记得一些事,不代表我记得做出这些事的人,何况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克洛斯收回手,伤口还横亘在掌心里,但已经不再流血,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只渗出了一点血水和透明的组织液。“看来对人类也有效,只是不那么立竿见影。”
他重新将手放回湖里,漫不经心地在水中拨来拨去。
比起沉默更像是在沉思的寂静降临,过了一会儿克洛斯才接着说:“涅亚以前有个朋友,提出过‘生命的螺旋’这个概念。”
考虑到辛西娅和席鲁巴都不是科研工作者,他浅显地将这个前所未闻的名词概括为“世间万物的组成部分”。
“据说‘生命的螺旋’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其中最强大的就是人类的灵魂,肉体不过是灵魂的容器,一旦灵魂消失肉体也将不复存在。“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觉得有点耳熟吗?”
“和月之民……”席鲁巴有些迟疑和无法确信,圣湖没有告诉他有关这个世界本身的信息。辛西娅却看向一边无声端坐的玛利亚:“那死去的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有灵魂。”
“玛利亚的灵魂只是离开了,而且如果没有咒术维持,玛利亚现在也只是一具枯骨。但离开的灵魂会去什么地方……被呼唤成为恶魔的灵魂又从何而来?”
话音渐渐变成了自言自语,克洛斯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仿佛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他习惯于在徐徐燃烧而出的烟草味中静心思考,然而缇奇给的烟已经抽完了,神殿里过于洁净的空气只让人觉得有些烦躁,他不耐地挥去于当下无益的旁枝末节:“算了,灵魂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涅亚那个朋友我没见过,‘生命的螺旋’至今也只是未经公布和认证的一家之言,但我觉得不无道理。”
以这个理论成立为假设,克洛斯列举了两个例子——恶魔,和第二驱魔师。
恶魔由呼唤者的肉体与被呼唤者的灵魂组成,恢复人性后拥有的却只是原属于灵魂的记忆,这的确能够说明人类的记忆和情感储存于灵魂而非肉体中。
而第二驱魔师则是指人造使徒的一种,不同于强迫非适格者与圣洁同步,而是移植失去战斗能力的驱魔师的大脑到人工培植的躯体中,以转移圣洁的适应性。
“将具有再生性能的符咒固定于第二驱魔师体内,就能使他们成为长期消耗品,就算他们的肉体、包括大脑损毁也能完全复原。结合灵魂第一性的理论来看,大脑只是核心载体,符咒固定住的其实是灵魂,他们也会想起生前的事,但这是致命缺陷,直接导致后来实验终止。就结果而言第二驱魔师更具可行性,优势也很突出,如果能够克服缺陷的话也许真能成功实现驱魔师的循环利用。”
从研究者的角度谈论这又一起人为的悲剧,克洛斯显出了几近冷酷的平静,辛西娅听得遍体生寒,第二驱魔师的一切特性都指向了一个她认识的人——“神田……他就是第二驱魔师吧。”
克洛斯哂笑了一下,不言而喻。
提起第二驱魔师并不是为了揭露教团另一面的黑暗,克洛斯绝不会无的放矢地说这些他原本不打算让她知道的事,辛西娅定了定神,抹去心中同为人造使徒而升起的哀伤共鸣,“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克洛斯看了看她,又看向席鲁巴:“你说过是圣湖为你们塑造出人类的形体吧?”
席鲁巴点点头。
“也就是说月之民的肉体本该是‘无’。圣湖不可能无中生有,既然如此它必定和人类有所联系。我想试试圣湖能不能为月之民之外的灵魂塑造躯体。”
电光石火之间,一切前因后果都串成一线,辛西娅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心中忽的感到一松。
“你想把涅亚从亚连体内分离出去。”她紧盯着克洛斯,“你也想救亚连。”
克洛斯没有否认:“只是一个推测,不妨一试。我不确定涅亚苏醒到了什么地步,你尽快去把亚连带来,就算不成功也好过让他继续留在教团。袭击我们的东西意在亚连而不是涅亚,教团里虽然有鲁贝利耶坐镇也不保证绝对安全,而且他和我们的目标不同,我需要涅亚复活,也不想我的弟子消失,鲁贝利耶想要的则是一个被使徒之躯束缚的诺亚。”
他郑重地告诫:“记住,我们和鲁贝利耶只是合作互利关系,不要轻易对他交托信任。”
说完了该说的事,克洛斯故态复萌,终是没有解释为什么教团里的非人者比起涅亚更重视亚连。但不可否认,亚连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处于各方角力的中心。
涅亚无疑是能够左右战局的存在,亚连作为他的宿主,目前至少被四方盯着,其中最具威胁的当属诺亚一方,辛西娅猜测缇奇赶回去不仅是因为此间事了,千年伯爵和诺亚一族想必已经有所行动。
事不宜迟,她决定即刻出发。
经过斯曼·达克一事后教团对情报的把控更加严格,无关人员难以再像以前一样轻易获取其他人员的任务信息,再者驱魔师总是到处奔波,如果亚连身在她难以到达的地区,就必须利用方舟。既然不能够借助鲁贝利耶的力量,那么支援部队和设有方舟的分支机构、联络点就是首要选择,这也意味着她要求获取人员情报的理由和她本人都必须足以取信于人。
“鲁贝利耶那个人什么东西都喜欢抓在手里,不会放任我们失踪的消息扩散,现在肯定只有高层才知道,这一点不必担心,你可以拿他做幌子。剩下的就看你的运气了。”
克洛斯看起来没有一点出谋划策的打算,说着自己也想快点复原,收回玛利亚后大大咧咧地整个人泡进了圣湖里,仿佛泡澡一样舒坦,让人怀疑刚才那个替弟子操心的好师父究竟是谁。
失去了攻击型圣洁,只有辅助型的玛利亚傍身,至少目前克洛斯不适合再战斗,他如此自觉也省了辛西娅劝说的口舌,反倒是席鲁巴想要跟她一起去。
“当年我选择成为驱魔师,就是为了守护我爱的人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