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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代也唤醒了剑灵,由剑灵驱使着天芸剑对着黑色光芒大盛的地方砍去。天芸剑净化灵魂的力量联合着千代身体里的灵力同时向蝴蝶痣发起了进攻。
蝴蝶痣发出的黑色光芒越来越弱,面对法阵对它造成的痛苦,它只能通过在千代的身体里乱窜来缓解。然而,那终究只是短暂的。须臾过后,蝴蝶痣被迫飞出千代的身体被法阵困在圆圈里。没有了寄生的活体,它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蝴蝶痣化作青烟消失在空中,一切尘埃落定。千代愣愣地抬手抚摸后颈平滑的皮肤,恍若隔世。
的场静司却和名取周一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太顺利了!虽然都是按计划进行,痣妖却出乎意料的配合,几乎没有反抗。
但是看见柳川爷爷从隔壁和室里满面笑容地走出来,他们只好将疑问藏在心底。痣妖祛除了是真的就好。
柳川千代被爷爷温柔地搂在怀里,她十分庆幸柳川爷爷看不见痣妖,也就看不见痣妖在最后一刻在她身体里乱窜的景象,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怖,更何况那些直观看到的人。
千代的身体作为战场容纳了几方力量,此时松懈下来才感觉到酸疼和疲惫。收到柳川爷爷的目光,的场静司立即让七濑把千代扶到客房休息。
这一觉,千代睡得十分踏实。她醒来时,已然是第二天下午。柳川爷爷一直在的场家守着她,即使他老了十分认床在的场家并没有睡个好觉。
千代看着想着,差点没忍住哭了。
就着黄昏的颜色,柳川家的车来接爷孙两。
临上车前,千代眯着眼在的场静司身后跟着的除妖师里搜寻。
的场静司微笑道:“柳川小姐在找什么?”
“没什么。”千代坐在车厢里叹气,怎么老是想到他呢。
黑色汽车消失在橘色的黄昏里,的场静司转身回去。路过庭院时看见樱花树下站着人,便开口道:“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木之本桃矢手里捏了张符纸把玩,闻言抬头,“你答应过我,还不能让她知道。”
的场静司扬起嘴角,“当然。”
木之本桃矢无心继续,将符纸撇到一边背靠着樱树。这两天他一直在这里,从千代来,再到她走。他目睹了她的彷徨,目睹了她的痛苦,也目睹了痣妖在她身体里为非作歹,目睹了她靠在她爷爷身上无声落下眼泪。
然而他什么也没能做,只能牢记此刻的无能为力。
☆、宣示主权
自从进入高中三年级以来,柳川千代他们的课业便多了起来。课间十分也少见有人打打闹闹,偶尔学累了才和前后左右聊一聊最近校园里的新闻或者某某题太变态了。
千代也忙了起来,虽然不至于没有休息时间,但是她和木之本桃矢却几乎没怎么说话。有时候她会忘了某些事情主动找他,但在看清他脸的下一瞬就会想起自己苦苦隐藏的心思,便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倒是木之本桃矢偶尔会和她互动,比如交作业的时候戳一下她的背,或者路过她座位时会敲一下她的头……
不可否认,千代虽然表面神烦,却一点一点沦陷。只是每次她都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不要轻易动心。说白了,她就是害怕,在感情的事情上更是将“怂”字贯彻到底。
让她高兴的是,除了学习以外,还有事情让她忙起来不去胡乱猜测木之本桃矢的心思。
蝴蝶痣成功被灭后,名取周一拜托她帮忙。但是名取周一不像千代一样,身体里一半是妖力一半是灵力,他一般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多方力量的压力,若是用千代的法子恐怕会适得其反。
经过长时间的实验和翻阅资料,终于在千代和的场静司的努力下找到了最适合名取周一的方法。
等到名取周一身上的壁虎痣也被除去时,千代才发现忙碌根本没有用,她对木之本桃矢的心思一点也没减弱。她有些崩溃,她清楚地记得木之本桃矢最后和月城雪兔在一起了……
所以她才想把心思藏起来啊!还没开始就已经失恋了。
暑假前某一个放学路上,千代遇到了孤身一人的月城雪兔。面对眯着眼笑得温柔的月城雪兔她有一种觊觎他人心爱之物的压力感,强自镇定之下慌乱地调侃道:“月城同学今天怎么没和木之本一起?”
月城雪兔推着自行车,别有深意地看着千代,“其实我也很好奇桃矢最近在做什么,每天一放学就不知所踪,而且也没有去打工。”
千代愣了一下,“哈哈”尬笑两声,“我也不知道啊。”随即忙慌地逃了。月城雪兔绝对是知道她的心思了吧,不然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就像在宣示主权。
其实,只是她想多了,月城雪兔只是单纯的表达了一下疑惑。
只是千代还是在纠结无奈中,一整个暑假她都没有见过木之本桃矢。直到某天东京铁塔附近疑似发生地震。地震震感很大,地面出现了又宽又大的裂谷。奇异的是,震源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千代当时刚从老宅回来路过这里,便看见小樱知世和李小狼有些狼狈地躲开从地面钻出来的土龙。千代想了想没有插手,事关库洛牌,还是让小樱自己来比较好。
接下来应该是最后的审判了吧,为了观戏效果,千代找了棵枝叶茂密的树躲了起来。
刚坐定,便听底下有人喊道:“喂。”
千代一惊,低头看去,木之本桃矢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千代的脸立即红了,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害怕木之本桃矢注意到,千代不由往后缩了缩想离他远些,却忘了她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身后空无一物。
跌下数的瞬间,她慌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木之本桃矢默默地把伸出去的手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千代站定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木之本桃矢余光瞥到有人过来,一把拉住千代的手腕把她拖到树后,低声解释道:“不太放心小樱就跟过来了。”
千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小樱三人以及观月歌帆和躺在树下椅子上的月城雪兔。
于是千代和木之本藏在树后静静地看完了小樱接受审判的全过程,看着最后小樱她们开心的笑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审判结束后观月歌帆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微笑地看着他们。千代回过神来才感觉到手心有些热,原来木之本桃矢的手不知何时与她掌心相贴。千代浑身一僵,继而不动声色地想要挣开,却被木之本桃矢紧紧握住。
观月歌帆站在远处问道:“你早就发现月城不是人类了?”
木之本桃矢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心思却飞到身侧不断扭动的小手上。
观月歌帆得到了答案,看了千代一眼识趣地走开了。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等观月歌帆一走,千代便吼道。她有些委屈,木之本桃矢把她当做什么了。
她以为木之本桃矢是故意在观月歌帆面前作秀,其实后来想起来千代忍不住都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棒槌,她要不要这么多戏?
当下木之本桃矢以为她不乐意,脸色有些黑。看着柳川千代的手心手背因为挣扎红了一大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千代更委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也不太想知道。”
木之本桃矢身形微僵,良久才黑着脸吐出一口气。似是想通了什么,他深深看了千代一眼,道:“我知道了。”
千代一脸茫然,他知道什么了?
“只能怪我自作多情误解了你的意思,不过既然你拒绝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今天的事也不会再发生。”
千代更加茫然,“我……拒绝了什么?”
木之本桃矢低头看见她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和她是不是都搞错了什么。
他无奈道:“我喜欢你。”
千代嘴巴张大成o型,“你喜欢我?不是,这什么跟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了,怎么就……”
木之本桃矢松了口气,他觉得他要被气死,不过现阶段不是生气的时候。
千代蒙了一晚上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后笑嘻嘻地拉住木之本桃矢的手,道:“你再说一次,我没听到。”
木之本桃矢:“好话不说第二遍。”
千代不依不饶,“你再说一遍嘛!”
木之本桃矢脸有些红,终于要恼羞成怒,不过看在她那么开心的份上,他忍住了。被她磨不过只好丢下一句“下次再说。”
明明什么实质性内容也没有,千代还是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木之本桃矢原本想问她的答案,却在千代的手主动伸进他的掌心时住了口。
因为没有必要,答案再明显不过。
☆、番外
蝴蝶痣妖驱除那天,千代做了个梦。
梦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奇怪的是声音很模糊,分不清语音语调,但肯定不是“柳川”也不是“千代”,她却清楚知道叫的是自己。
奇怪,她还有其他名字吗?
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孩子……”声音无限接近,仿佛就在耳畔。女人的声音温柔地将她包裹,“妈妈要走了。”
妈妈?千代这才注意到女人说的不是日语,而是普通话。
“孩子,看到你好妈妈就放心了,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
“妈妈?”很久没有说过普通话,千代的发音听起来有些涩。“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和痣妖有什么关系?”
千代的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心,“孩子,你好像忘了很多事,不过你在这里生活得很好,那些前尘往事忘了也好。”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
千代想她说的是一团黑影朝她冲撞过来导致她葬身车轮的车祸,那是她从前世穿越而来的根源。千代冷笑一声,“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
“不,妈妈怎么会害你!”那个女人的声音沉默了一瞬,良久才继续开口道:“那只蝴蝶不是我,你出车祸时我就在你身边,看到你被它撞到车轮底下我也想救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和它在你体内融为一体。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拼命压着妖怪不让它伤害你,只是最近它的力量越来越强我几乎压制不住,还好你找到了驱除它的方法。”
千代一时间分不清真假,只能沉默。
女声再次响起,这次有些哽咽,她道:“孩子,妈妈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它死了,我和它同为一体也活不了。孩子,我只是想再看看你。你忘了前世的事没关系,妈妈记得就行。”
明明心里存疑,千代不太愿意相信一个突然跑到自己梦里诉说真相的人。但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心里有一个地方憋屈得难受。
她忘了前尘,原本以为那个世界随着她的死亡人们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将她淡忘,却原来还有人如此刻骨铭心地记着她。
白灵山上的结界里,灵力和妖力几乎殆尽时她身体里突然出现的力量给了她生机;睡梦里突然出现的温暖的光芒;痣妖在被驱除时无比的配合……脑海里突然间冒出来一些她几乎要忽略的细节,但是此刻却如此清晰。她能如此一帆风顺原来是有原因的。
“妈……”面对一个陌生的声音,千代还是有些来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