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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一皱眉，越看越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心中有了疑问，却不急于点出。“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什么？不不，我什么都没做。只怪他自己执念太深，自愿陷进这个幻境，怪不得别人。”女人诡异的低笑两声，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让别人触碰的黑暗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啊！”说完，又低声笑了起来。
罗兰的脸色一时有些阴沉，刚要怒斥两句，女人的低笑便停不下来了。
“呵呵呵呵呵，就不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啊？有没有啊？有没有啊？！”
女人的声音徘徊在罗兰脑中，挥之不去，罗兰痛苦蹙了眉头，试图将这些难听的音符赶出去，却总是一再被挑起血腥的欲望。
“我没有。”罗兰捂了耳朵，咬着唇，闭着眼睛，一脸痛苦之色，“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女人遮头的斗篷中闪过恶毒之色，挥手将迷惑攻势又加大了一倍，而她露在空气中的手，瞬间苍老了起来。她低头看看，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沙哑难听的声音又飘荡在空气中，带着丝丝疯癫，更带着浓浓的悲凉。
“清醒过来！兰兰！”匆忙赶来的沈凌端目光锐利，威慑性扫了女人一眼，快步过去抱住了濒临爆发边界的罗兰。
任凭罗兰几近无意识的反抗，挣扎，拳头打在身上都似乎毫无所觉。沈凌端只是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兰兰，醒过来！”看着怀中痛苦皱着眉头的人儿，沈凌端心情也灰暗下来。
居然有人，敢欺负他的人？
沈凌端毫不犹豫对着女人的方向挥了一掌，带着些许银灰光辉的金光犹如剧烈燃烧的火一般，伴随着骇人的声音，“嘭”的一声将女人击至其身后的墙上，女人勉强站起身来，吐了口血，笑了笑。
刚刚赶到的唐苏将全局收进眼底，看了看紧紧抱着罗兰的沈凌端，转身却朝着丧失理智的肖彦甫走去。
肖彦甫的攻势不减，全数落在正面走过来的唐苏身上。不过片刻，唐苏身上便伤口密布，能挡的由身体自身保护膜抵住，而唐苏本人，却避都不避。
身体上再大的痛苦，都痛不过他此时的心痛。唐苏的嘴角还是挂着温暖的笑容，艰难的说了一句：“二货！还不住手！”
“你才二货呢！”肖彦甫回骂一句，终于有了反应。等他眼神清明过来，唐苏刚好笑着倒了下去。
肖彦甫慌忙揽住他的身形，眼神复杂，“你这才叫二货呢。”
世界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会堂门口脚步声传来，已经有一部分异人高手冲了进来。
墙边难以动作的女人身边突然出现李秋和白青的影子，扶起了她。
“罗兰，你和我们是一类人！ ”女人深深看了沈凌端怀中的罗兰一眼，同李秋和白青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凌端低头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还未清醒的罗兰，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罗兰，绝对不对劲！往常，他的心性是最稳定的。也是最不让人担心的，可如今，他却轻易被扰乱了思绪。
事后的一切都由尚未负伤的安逸和柳一柠解决，沈凌端早就带着罗兰回了家。
兰冰冰看到罗兰的脸色，瞬间如被雷劈般，显然明白了罗兰苦苦担忧的事情是什么。
沈凌端将罗兰抱回房间去，和兰冰冰一同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说吧。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沈凌端看着床上毫无声息的罗兰，声音淡淡。
兰冰冰叹了口气，“是我的疏忽，竟没发觉罗兰已经开始出现这个问题。”
“兰家传承者在传承之前，通常有独立的两种人格。”兰冰冰猛地冷了神色，与之前判若两人。
沈凌端皱皱眉头，“独立的两个人格？”
兰冰冰恢复往常的模样，“就是像我刚才那样。平时占领绝大数时间的人格是主人格。但是另一种人格同样是没有缺陷的，两种人格可以说是截然不同，也极有可能争斗起来，若是一方战胜，罗兰便会不再是罗兰。但若是两种人格同归于尽，罗兰，便就疯了。”
“怎么听起来跟精神病差不多？”沈凌端扯扯嘴角，完全想不到身边真的有不少精神不正常的人。
兰冰冰白他一眼，说道：“确实是因为精神方面出现的问题，却绝对不是精神病。精神分裂症那些多重人格的人通常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根本控制不了，也搞不清楚状况。而兰家传承者，起码是自己知晓的，而两种独立人格融合的过程，也是传承的必须，从而进行基因上的进化。”
“况且，也只有兰家传承者会是两种人格。为何世人皆怕兰家传承人，就是因为他们往往太过完美，会让你无从下手，更不用说还想打败。所以，兰家的传承是很逆天，但是代价也是极大的，难度更是无可想象。而我喜怒难辨的性格在圈内也是众人皆知，这便是我人格多元化的结果。但是，我能自主控制，也算是顺利融合了部分。”
沈凌端沉默许久，眼神不离罗兰，良久才问道：“罗兰接受传承的风险有多大？”
兰冰冰一脸正色，“很大。兰家已经千年未出传承者，罗兰便是注定的。只不过到底能否顺利，其过程又是怎样，我也不清楚。”
“若是不让他接受传承呢？”沈凌端面无表情转了头，静静等待兰冰冰的反应。
果然，兰冰冰皱了眉，“他控制不了。”兰冰冰摇了摇头，“他的人格之间冲突太大，根本难以强行融合。”
沈凌端握了握拳，“难道还要我看着他受苦吗？”
兰冰冰“噗”的一笑，戏谑的看着沈凌端：“担心什么。你们俩有伴生契约，他死你也得死，他会甘心让你死吗？就冲着这个，他也能坚持下来。”
沈凌端表情担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罗兰因为他而做一些已经没必要却让自己受苦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还是尽快控制住才好。”兰冰冰轻叹一声，走过去给罗兰掖了被角，转身出了房间。
沈凌端掀了被子上床抱住了脸色仍然苍白的罗兰，许久才说话：“都听到了？”
第82章：你赢了
“嗯。”罗兰的声音有些闷，也许是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
沈凌端无奈的扯扯嘴角，将罗兰又往怀里圈了圈，“一直逃避可没有用。就算你瞒得过别人，你也瞒不过自己。别忘了，你身上可还有一个大隐患呢！”
罗兰轻叹一声。
他又如何不懂呢？只是——总是会有些担忧的吧。“我知道。只是，我担心如果……“
“罗兰！没有如果！只有肯定和必须，你必须得振作起来！”沈凌端将罗兰的下巴勾起来，认真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外婆说的对。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
“你不应该瞒我的。”沈凌端垂下眸子，脸上带了几片被子遮住的阴影。
罗兰缓缓转过身子，背对着沈凌端。“不用否定了，沈凌端。这么久了，传承都不知道有多少几率，不管是否顺利传承，这段时间我的麻烦都不会只是少数。意外，总会有的。就连我，也控制不了。”
“兰兰，要是有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了，你变了，我就杀了你。”沈凌端环住罗兰的腰身，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到那个时候，我便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沈凌端知道这样对罗兰很残忍，但是相对于现实，这个反而正常的多。对，他是帮不了罗兰去克服那一层人格的对抗，但是，以他的能力，帮罗兰解脱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他会不择一切手段让背后之人受到比之千倍万倍的痛苦，付出成倍的代价。然后，便去寻罗兰吧。
沈凌端的鼻息就在颈上，罗兰呼吸快了几分，猛地转过身子，皱着眉头，俊脸也阴沉着，“沈凌端，你可是在威胁我？”
他不怕死，甚至，如果有天他真的变了，也许他还会拜托别人结束自己。只是，沈凌端轻生却是他不满意的。
外人以为，他们两人签订的伴生契约是生死与共。但是两人都心中清楚，其中一方的离去，并不会给另一方带来丁点的不适。他们都是极端的人，可惜，他们爱极了对方。他们都是高危险的身份，不知何时就要将自己的命向阎王拱手相让，又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爱人无辜身死呢？
原本，罗兰没有实行真正的伴生契约，没有签订生死与共，而是选择了一方承受。沈凌端显然也是这样想，于是，两方的力量相融合，反而促进了生死伴生契约的坚固性。两人确实拥有比之生死与共的伴生更加强大的分享联系。
但是，罗兰留了一手。
真正完成契约确实共同睡三十晚便足够，但是却没有因力量强大而只需一晚便真正融合这一说。甚至，就是由于两人之间强大的输出力，两人生死契约的最后一关，就必须是相结合。
罗兰骗了沈凌端，沈凌端却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管从何角度，他都希望尊重罗兰的意愿。也许他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他愿意等。等到罗兰愿意全部倾诉。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这么长时间，我一直纵容你做那些傻事，如今，你却要还了。”沈凌端的脸也沉下来，一时的压迫力还真不能小看。虽说是没有攻击性，只不过，“要是你再做什么傻事，我完全可以现在就要了你。我能不能做到，你应该清楚。”
沈凌端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入罗兰的衣服内，与他的皮肤相贴，不老实的挑逗，甚至有向下的趋势。
“沈凌端！你太任性了！”罗兰没有阻拦他，一张白皙的俊脸却更甚阴沉，耳根，也没有红。
沈凌端的嘴唇贴在罗兰的脖子上，毫不在意的继续他的动作，又冷笑一声，“说任性，我实在是比不上你。况且，就算是我任性你又能如何？”音节消失在热切的亲吻中，沈凌端猛地一咬，罗兰锁骨的下方，一个流血的牙印格外明显。
“沈凌端！”罗兰的眼眸已经有了暗红的趋势，两只平时柔软无力的手竟如铁钳一般按住了沈凌端不安分的手。
“不管是怎么样的你，果然都如我想象一般迷人。”沈凌端似乎感觉不到手腕上的剧痛，笑着将唇递了过去，顺利吻住眼前的红唇。
辗转几番，罗兰的手松了开来，抬腿跨在了沈凌端的身上，一对暗红的眸子透着妖冶的魅意，红唇上还有点点水渍，“你果真要如此才满意？”
沈凌端的眼神暗了暗，却不说话。
罗兰却洒脱的一笑，白皙的脖颈勾出漂亮的弧度，“你赢了，沈凌端。”罗兰主动吻住了身下的男人，几近霸道的宣誓主权。
如今的罗兰，是罗兰，却是另一个罗兰。但是不能否认，理智狂罗兰，还是这个罗兰。永远都不会被替代。如今，他却显得更加完美了。
身上的衣服已被对方撕了个干净，两人急切的互相抚摸。眼看着，房内的温度上升，事情越演越烈。
沈凌端忍住身下的胀痛，棕色的鹰眸已经染了情色，却还不忘再问一句：“兰兰。你确定吗？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他不想，等罗兰恢复理智之时，又黯然神伤。
罗兰将身子贴了上去，笑了笑，“清醒吗？”迷惘一般反问一句，却凑上了红唇，“沈凌端，你可知道。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清醒了。”
沈凌端眼眸全然沉了下了，不再客气。
“疼么？”
“嗯，你轻点，有点难受……”
慢慢的，房内的气息也变了味道。一道罩在两人房间的透明白屏罩在月光照应下反了反光。
疼，很疼。罗兰动了动胳膊，轻吟着翻了个身。沈凌端可怜兮兮的眼睛就在眼前。
“兰兰~”沈凌端小心翼翼的抱着罗兰，动也不敢动。
虽说两人确实确认心意，但是要两个完全没经验的小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