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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为什么是女孩儿?”他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话,可分明是自言自语,因为周舟不可能听懂,更不可能回应他。
“一个女孩儿,我还以为秦毅找到了他丢失的恋人,他那么爱白渝,不是吗?”
周暮天说着感慨的摸了摸他儿子的头,光看这个动作是父亲对孩子宠溺的爱,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这点来说还是我最好,我对安就很忠心,要是他没了我也不会爱上别人,毕竟在这个世上我只爱他跟我自己。”他笑着捏了捏周舟的脸:“是吧,儿子?”
周舟睁着茫然的双眼,给出的最多反应,就是张张嘴发出“啊”或者其他含糊不清的声音。
周暮天长叹一声:“你明明没能给我帮助,却能分走他的爱,真让我不满。不过,他喜欢你,就留着。”
不知哪儿的风吹来一大片乌云,凉意不是错觉,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立刻被厚厚的阴云覆盖,酝酿着狂风暴雨,明明已经不是夏日却还是逢上了阵雨天气,云层里有低哑的雷声开始翻滚。
“变化莫测。”周暮天眯起眼睛:“你说白渝究竟在哪儿呢,秦毅不要他了,我可得继续找,他不会死的,他可是宝物,在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以前他一定还活在某处。”
“算了,走吧。”周暮天推着周舟的轮椅往前:“可不能让你淋雨感冒,安会担心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惊雷炸开在耳边,白渝满头大汗从床上猛然坐起,被雷声从沼泽般的梦境中拖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叔的面目露出来啦!
说起来这篇文我本来是想写小甜饼,为什么……曲折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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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白渝没想到自己还能睡着,他说回房睡觉不过随便说说,心思太重的时候根本睡不着,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就糊涂的倒下睡着了。
做了什么梦记不住了,但绝对不是什么好梦,因为梦境遗留的感觉如黑暗的沼泽一般让人越陷越深,想挣却挣不开,有什么力量想把自己拖入深渊,若不是这道惊雷,白渝还会陷在梦魇里出不来。
因为是稀里糊涂睡的,所以并不是规规矩矩盖好被子睡觉,他斜斜躺在床上,睡得脖子僵硬。
窗外豆大的雨点已经唰唰唰打落,干净的玻璃立刻被水幕模糊,白渝拍了拍额头,却感觉温度似乎不太对。
呜哇,生病?他可是很多年没生过病了。
白渝在浴室里冲了个凉,打开医药箱,拨开上面的伤药从底下拿出已经压箱底的量温计,往腋下一贴,上面立刻显示出温度:38℃。
白渝盯着量温计看了半响,脑子里才愣愣想,如果它没坏,那自己就是真的生病了,哦,还真生病了。
事务所里伤药或者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一抓一大把,但普通家庭的常备药物可能还真没有,比如感冒药、退烧药之类的。
不过白渝也没想吃药,觉得凭自己的身体,再睡一觉就能好。可他现在是真不想睡了,一回味方才梦醒留下的糟糕感觉,就完全不想进入睡眠。
白糖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担心地用鼻子蹭白渝的脸,白渝挠挠它下巴又撸它肚子上的软毛,听到肚子里发出“咕咕”声响……当然不是白糖的肚子,是自己的肚子。
下午三点。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的白渝决定首先还是照顾下自己的胃。
他的房间正对着阳台,推开门就能看见外面的风景,此时对面的墙边站着一个人,或许方才在阳台上散心,遇到下雨只好进屋,白渝打开门就跟他打了个照面。
白渝愣了愣,周恒跟平常一样朝他示意,一条胳膊吊在胸前,另一只手上夹着缓缓燃烧的香烟。
“出门觅食。”白渝也同平常那样跟他打招呼,他动了动脚,最后还是站住了,用尽量平常的口吻问:“身体怎么样?”
周恒实话实说:“不太好。”
他抬起手深深吸了一口烟,偏头把烟雾慢慢吐出,红色的火星在他手里明明暗暗,那双宽大有力的手在小小香烟的衬托下突然就有了说不尽的沧桑感。
烟雾和沉默在两人之间飘荡,白渝脑子里一团糊,香烟快在周恒手中燃尽时他开口了:“在军校时我总是嘴笨的代表,实际上至今我也不怎么会说话。”
“尽管如此我还是遇见了爱我的女孩儿和能交托性命的兄弟。”周恒掐灭了烟对他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白渝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拉扯出一句话:“我也是。”
今天的事务所格外安静,大厅里没有人,白渝从冰箱里翻出三明治和火腿,就着一杯咖啡——这不是什么好搭配,但他想用咖啡醒醒脑,三明治跟火腿没吃多少,咖啡却灌了一杯又一杯,在他端起第六杯的时候沉浸许久的终端响了。
是通话,白渝盯着来电名字看了半天,响声不曾断,显然对面十分有耐心,他这才慢吞吞接起来:“喂?”
另一头的秦毅总算等着了人:“我猜你该醒了,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白渝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倦意:“没有。”
“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关于什么?”
“上次那个贩卖人口集团的事。”
秦毅想起方才看到的内容,直觉此事远超出原本预计,而白渝他们私底下肯定有别的情报,他想交换一下情报,以便于深入展开调查。
可惜这件事他想岔了,白渝他们私底下是拷问过,但情报没有他们掌握得多,秦毅重点关注的定期定量提供人口这个,白渝他们就不知道。
或许咖啡起效真让脑子清醒了些,白渝稍微能思考了,不如刚才愣愣的什么也没法想。能引起秦毅关注这么久一定不是普通案子,可他们从抓住的那几人嘴里拷问的东西……好吧,他们主要拷问的也就是窝点情报,所以是什么事让秦毅想从自己这里知道?
看来他可以假装一下,从秦毅嘴里反套话。
白渝答应了:“好,本来我也想跟你聊聊。”换个环境让他冷静一下也好,短短时间内发生太多事,人不是机器,哪怕短暂的缓冲时间也好,他也会疲惫,会有心理变化过程。
秦毅现在是“伤患”,家里重点关注对象,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老往事务所跑,哪怕是做好保密措施,次数也尽量越少越好,因此他们定下的见面地点在其他地方,而白渝坚决强调不穿女装,总不能每次见都扮女孩儿。
秦毅:“……我们私下见面,没想过让你穿女装。你就这么想穿?”
“……”白渝深呼吸:“没有,我脑子抽了。”
他是真脑抽了,看来咖啡还是不管用。
应翔把自己关房间里关了一天,他肯定醒了,因为白渝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梅美还在房间里补美容觉,安小天扎头在他自个儿的实验室里,白渝给他送了点吃的,不过安小天注意力集中时根本不会分心到旁边,也只能等他从入神的状态里抽出来才能发现食物了。
毕竟不是夏季的阵雨天气,雨虽然停了但阴沉的天一直压在头顶,不仅是天空,所有景色看起来都蒙上了一层灰雾,沉闷得轻快不起来,天色完全黯淡后就连夜色也比之前更浓重几分。白渝裹了件比平日里稍厚的衣服,看着时间出门赴约。
为了能安全见个面,白渝不知道这是秦毅多少个伪装用交通工具了。谁会想到灰扑扑的飞行器里坐着如今大名鼎鼎的秦少将,只能飞行不能陆用的家用式飞行器如今已经非常少见了,就跟白渝他们住的老楼一样,搁在路边人都瞧不起那种,这么个老古董里却坐着军部年轻一代领军人物。
白渝拉开飞行器的门坐了进去:“久等了。”
提早一个小时的秦毅道:“刚到。”
秦毅把外面绷带也拆了,因此本该吊着的手臂此刻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白渝还记得问:“伤怎么样?”
“小伤,没事了,我只是他们买一赠一里可有可无的赠品。”
秦毅把自己座位前的屏幕打开:“你来看看这个,这是今天我想和你说的。”
“嗯?”
白渝把脸凑过去,灼热的呼吸立刻跟秦毅靠近了,秦毅疑惑的扭头,发现白渝的脸上渐渐浮出不自然的红晕,但唇色相较之下却很淡,整个人并不精神,透着快要藏不住的倦怠。
白渝觉得脑子越来越懵,他费劲的想要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连秦毅的眼神都没有发现,知道额头上贴上了温热的手掌,他眨眨眼,把视线慢慢从屏幕上移开了。
“你在发烧。”秦毅很确定,白渝额头烫的吓人。
白渝呆呆道:“好像是。”
秦毅给他气乐了:“什么叫好像是,嗯?”
他语气里扬起了危险的意味,虽然一脸茫然半天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白渝很戳人萌点,但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实则让秦毅生气。
“不舒服就在家休息,改天跟你谈也行。”秦毅拢了拢白渝的衣服将他按回座位上,关掉了屏幕:“我送你回去。”
孰料白渝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回去。”
秦毅讶异的看向他,等他一个解释。
“不,不是,我是说暂时。”白渝脑子不清醒,出口的话也乱,他磕磕绊绊想要解释清楚:“暂时,我想给自己个缓冲冷静一下,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问题,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平常点面对他们……我不需要谁来劝,我该自己想明白,我都懂,我……”
白渝晃了晃脑袋,秦毅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白渝的表情已经足够让他心头一紧,他抚上白渝非烫的脸颊,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好,不回去,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我带你去别处休息。”
秦毅正常的体温此刻让白渝感受起来是凉凉的舒服,他忍不住把脸在秦毅手心里蹭了蹭,慢半拍问:“去哪儿?”
“一个安全的地方。”
要在平时白渝脑子里能想更多,他本来是打算来套话的,但现在脑子里杂七杂八所有东西炖了一锅,上一秒想到这里下一秒就在十万八千里以外,思维跑是跑得飞快,但杂乱无章感觉宇宙在脑子里开了个演唱会,他光是撑着眼皮茫然盯着前方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明明倦怠疲惫,但努力撑着不肯睡,秦毅调成自动驾驶模式,看着白渝紧皱的眉头:“怎么不睡,睡醒就好了。”
白渝已经不想开口说话,皱着眉摇头。
哨兵无法像向导那样感知情绪,秦毅想了想,把额头抵在白渝晕乎乎的脑袋上:“我们建立暂时的精神链接好吗?”
精神链接是双向安抚作用,白渝刚开口还没说话,秦毅就亲了上去,白渝嘴里滚烫热烈,在热乎的吻里他稀里糊涂就用行动答应了秦毅的请求,与他暂时精神结合。
于是秦毅感受到了他的不安,茫然无措和无尽的悲伤,他搂过白渝,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存在感强烈传达过去,向导会在自己的哨兵身边感到安心,秦毅的强大与可靠,还有呼吸间熟悉的信息素,身心俱疲的白渝就像被柔软又温暖的被窝包裹住了。
等飞行器到目的地时白渝已经靠着秦毅睡熟了。不同于先前陷在噩梦里,此刻他眉头舒展,呼吸平稳,睡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