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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礼服反正已经毁了,干脆当打包袋把假发珠宝首饰还有秦毅的外套裹了起来。
其实秦毅的外套分明可以扔下不管,反正也被子弹擦破了还染了血……算了,就看在刚才披着还算温暖的份儿上。
白渝回事务所时发现这群家伙居然开起了派对,大半夜的还玩得正high,白渝踏进屋子时喧闹声就停了,梅美惊呼:“你是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晚宴还是当劫匪去了?”
应翔皱眉:“血腥味儿。”对身为哨兵的他和周恒来讲白渝身上的血腥味太明显了。
“不是我的血。”白渝边走边把扒来的外套脱掉随手扔在地上,拿起杯子自顾自倒了杯酒:“杀了人,还有……反正是别人的血。”
“你杀人了?”
“在秦毅眼皮子底下动的手,一群袭击参会人员的杀手,我想没人会拿这件事追究我法律责任吧?”
平常安小天等人不让秦毅动手是因为他们捉住的人,那群家伙隐姓埋名后在社会中都有了合理的新身份,若是由法律审判他们都不一定会被判处死刑。但今晚的情况不同,他得拿起武器。
“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安小天把他手里空掉的酒杯抽走:“你看起来非常疲惫。”
“精神上的问题吧。”白渝确实觉得很累,今晚差点以为秦毅中弹受了重伤甚至是死亡的余悸抽干了他浑身的力气,他想反省自己,却发现根本没法让飘忽不定的思想沉淀下来好好思考。
安小天拍拍他的肩:“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我们睡醒再说。”
或许他睡不着,但现在白渝确实需要休息。派对也立刻结束,老楼又恢复了安安静静,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白渝根本不用担心他躺下后是否睡得着,因为他刚冲完澡还没沾上床又不得不从房间破门而出——
应翔精神失控,发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现代娱乐圈支持率完胜啊,不过以我的风格还喜欢加点料,比如说把吸血鬼狼人什么的揉进去然后写个轻松爽文,这种你们看么?
☆、第三十二章
白渝刚把衣服套上,哨兵狂躁的情绪波动突然席卷而来,他赶紧冲出门,楼下动静很大,周恒跟应翔已经打起来了。
梅美护着安小天躲到一边,他额上冒汗,连A级向导的他也没能把应翔失控的状态压制下去,白渝赶紧探出了自己的精神末梢朝应翔申去。
只是一个试探白渝就知道用温和的手段是行不通了,应翔双目充血,周恒为了压制他两人厮打在一起,桌椅板凳砸烂已经是轻的,拳拳到肉让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应翔中了两发麻醉弹,但显然现在麻醉弹对他根本无效。
白渝狠下心来将精神力化为攻击状态,无形的力量如一把尖刀瞬间破开大脑狠狠扎进应翔的精神图景中,而这么猛烈的攻势应翔只是瞳孔微缩,身体动作根本没有停顿,他已经完全被本能支配,满脑子都是破坏、破坏。
乱成一团的精神图景根本看不出原样,应翔的精神图景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天空,空中漂浮着一间小小的屋子,屋子慢慢飞着,里面播放着欢乐的笑声,偶尔是一些轻快的歌曲。飞屋环游,他的图景如同一个简单的童话世界,或者说比童话更单纯,因为这里只有童话的美好,童话里至少还有反派。
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有一个小小的家,家里是大家的欢笑,这就是应翔的景愿了。
可现在碧蓝的天空充斥着乌云与风暴,小屋窸窸窣窣往下掉落木渣摇摇欲坠,看上去快解体了,天空的颜色很可怕,时不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有鲜红的闪电划破天空,黑红没有彻底吞噬整片天空是因为应翔还在抵抗。
梅美也进入了精神图景,事态刻不容缓:“我撑着外面,你去找他。”
梅美专注支撑着整个精神图景不至于崩塌,帮助天空抵御着黑红的入侵,白渝的精神人体状态出现在飞翔的小屋中,屋子在风暴中根本站不稳,里面的东西砸烂一地,白渝叫着应翔的名字一边拨开拦路的东西找,在小屋二楼找到了应翔。
那是一个被倒下的木架覆盖的角落,应翔就缩在墙角与杂乱的木架形成的小小三角区域中,他蜷缩着身体呜咽,白渝稍稍靠近,呜咽声变成了清晰惊恐的叫声,刺透耳膜传了出来,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竖起浑身的利刺把自己武装起来拒绝外界的一切。
这里是应翔的精神图景,一切以他为主,因此白渝站立的地方木板立刻塌落出一个空洞,好在白渝有所准备,早往旁边一跃抓住了墙上一根固定的木架,悬之又悬的踩在方寸落脚地上。
“应翔,是我,白渝,你的家人,冷静,听得到我说话吗?”
回应他的是如同从野兽喉头里滚出的低吼声。
白渝机灵的弯腰,躲过了头顶刚晃动着撞过来的一条横梁。他站在这里到处都是危机,支撑安抚失控的哨兵对向导来说风险极高,因为一个搞不好,他们也没法全身而退,更别说应翔是一个高级哨兵,失控的状态只会更加可怕。
白渝和梅美不是第一次安抚失控的应翔了,他们都算是经验丰富的治疗者,白渝将自己的精神力柔和化,轻轻探过去,却不急着跟应翔的精神末梢完全接触,他投射着精神暗示跟引导,跟来势汹汹粗暴破开精神图景时不一样,现在白渝浑身都散发着向导柔和的光辉。
哨兵对向导天生有奇异的亲近感,虽然现实里因为人性的复杂这种感觉可以被人为的磨灭,但在还原本质遵循本能的时候这一点很好用,造物主创造哨兵,又创造向导,他们本来就相辅相成,天生互补。
“小天,安小天还在外面等你,你没忘记他吧?”
白渝打了个响指,安小天的虚影出现,安小天是应翔最亲近的人,也是他内心深处最依赖的人。应翔嘴里的声音在看到安小天的虚影后渐渐低落,他瞪着一双警惕的眼珠一瞬不瞬看着他,白渝让虚影张开双臂作出拥抱的姿势慢慢靠近,并让自己的精神末梢随之靠近。
“小天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这不是你想要的对吗?你在努力,我知道你努力想回来,不要迷失自己,还记得你要回到哪儿吗?”
应翔神情出现了迷茫和挣扎,白渝知道自己的诱导起作用了,他循循善诱,开始增强精神力,安小天的虚影环抱住应翔的时候他的精神末梢成功突破他的抵抗裹了上去,向导的精神力源源不断涌进,快刀斩乱麻剔除着危险因素。
白渝从落脚点跨步跳过去,把倒在墙角的木架抓开来扔掉,露出里面蜷缩的应翔,此刻应翔脸上空白一片,白渝俯下/身去抱住他,如同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顶拍打他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吧应翔。”
应翔呜咽一声,反手死死抱紧了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回了家人,低低啜泣着。
三个人从精神图景中退出来,他们都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白渝扶着桌子,额上也见了汗,梅美更是腿软,好在安小天扶了他一把,这才瘫在了沙发上。应翔已经被周恒面朝地板按在地上,双手被周恒反剪在身后死死抵住,他眼中血丝未散,但神志已经回来了,跟周恒两个人经过了一场恶战,此刻都喘着粗气,身形狼狈。
安小天见应翔被制住,急忙上前用针管将药液推进他血液里,白渝扶了扶额头对周恒道:“没事了,放开他吧。”
今天真是够呛,要不是今晚在秦毅那儿补充了点信息素,他这会儿也要脱力了。应翔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照今天他发狂的情形来看,再用不了几次他的精神图景就会全面崩塌,到时候别说S级向导,除非奇迹,没人能救他。
也许一次、两次或者三次……他就再也撑不住了。
应翔已经有七天没有服用过舒缓精神的药物了,他的意志力很强,他想试着靠自己支撑,毕竟药剂量一旦加大就不能再减少,而安小天针对他的特殊情况开发出的药物本身也有副作用,不能完全依赖于药物。
今晚嗅到白渝身上带回来的血腥味后他就觉得不太好,便回房间里等着,准备如果出现症状就立刻服用药物,狂躁前期他向来是有意识能勉强克制的,但他没想到一切来得太快,这一次根本没有给他清醒的时间就陷入了狂躁当中。
来给他做睡前精神测试的安小天第一个遭受了攻击。
好在周恒就在门口不远处,安小天并没受什么伤,周恒就比较惨烈了,他一条胳膊被应翔生生撕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淋淋,此刻无力的垂着,兴许伤到了肌肉,血流如注,安小天把应翔的药物推完,就急忙查看周恒的伤势。
“还好没废。”他松了口气。
应翔没了禁锢,却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人。以往每次应翔发狂清醒后他总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得好久才能缓过来。
他不能原谅自己失去理智后伤害他重视的人,他害怕也痛恨这样的自己。周恒的血滴在了他身上,他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面对被他伤害的家人。
他真正的父母和家人早就从记忆里消失了,对如今的他来说安小天、白渝、周恒和梅美就是他的家人,明明应该是被他保护,可他总在伤害他们。
周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除了伤到无法动弹的那条手臂,他另外一只手正颤抖个不停,周恒皱眉握了握拳,哨兵可以精细管理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在战斗后,这个状况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跟我去医疗室,你的情况必须优先处理。”安小天冷静的安排分工:“他就交给你俩了。”
“他”指的是还在地上趴着的某人,失控的哨兵交给向导再合适不过,虽然应翔身上也挂了彩,但周恒对他下手明显更轻,压制为主,应翔的皮外伤抹点药也就完事。
梅美还瘫在一边儿,白渝缓了缓,走到应翔身前蹲下身,这倒霉孩子干脆面朝地跟地板接吻也不肯抬头,白渝拍了拍他,不给反应,他干脆双手拍在他脑袋上,强硬的把应翔的头捧起来。
他看到一张湿漉漉的脸。
白渝叹气。
应翔咬着嘴唇哭,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他不是张嘴嚎啕大哭,没有一点儿哭泣声,但眼泪从那双可怜的眼睛里不停滚落止也止不住,决堤似的。白渝用手指摩挲他的脸给他拭干眼泪:“要真难过就哭出声来吧,别憋着。”
应翔拼命摇头不肯松口,但他嗓子里分明有声音压不住了。
“没人怪你,别怕,周恒也会没事的。”
应翔的狂躁症状已经退去,他的肌体能力也在变化,按理说方才的麻醉剂应该起效,这可是安小天特制,一针能立马放倒一头大象,应翔却撑着眼皮执拗的不肯晕过去。
“你不能再硬撑了,对精神不好。”
白渝向他投射暗示,应翔渐渐在药力和向导的能力下不支,终于还是睡了过去,白渝把他架起来往房间里扶,在应翔尚昏睡之际他替他做了一遍深度清理,重新替他竖起精神图景的保护屏障。
一支向导素递到他眼前,白渝道了声谢接过来:“他的状况很不好,他的精神图景经不了几次刺激了但是崩坏并不会停止,也许用不了几次,就算我是S级向导也无能为力,再加上你也、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