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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也要一天左右的路程。”姜永琏叹了口气,想到林迹深将来公务繁忙,势必不可能频繁往返于两地,“令堂心中只怕会很牵挂吧。”
大儿子戍守边关,小儿子也马上就要离开身边,做母亲的身边总是太过寂寥。
“还好。母亲一向明事理,一向鼓励臣与兄长报效朝廷。父亲也一向是这么教导我们的。”林迹深说的倒是实话,事实上苏氏见小儿子如此受新皇帝器重,她没想到别的,心中确实欣慰胜过其他。
姜永琏仅见过苏氏一面,依然还记得她温婉的面容,他心里很感激林氏夫妇将儿子教得如此出色,他拉了林迹深的手道:“好了,既然都安置好了我就放心了。过来陪我一块吃饭。”
于是就在西暖阁支一张桌子,两人一块吃了顿火锅。姜永琏絮絮地同林迹深说了许多话,林迹深一面帮姜永琏涮东西一面浅笑,偶尔轻声答应几句。
天很快就黑了,姜永琏送林迹深到乾清宫门口,他踮起脚尖在林迹深耳边道:“我会想你的。”
林迹深脸红红的:“陛下……”
我们的皇帝陛下开始撒娇:“不许忘了我。要记得想我。”
“嗯。”林迹深往神武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陛下!”
姜永琏立刻保证:“我不会再随便出宫的。”
林迹深这才低低笑了。
林迹深离京那一日姜永琏没有去送他,因为林迹深的同僚、亲友都会去送行,实在是诸多不便。林迹深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姜永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直隶方面的折子。奏事匣子一打开,里面有且只有两封奏折,素纸封面的是奏事折,上面洋洋洒洒,写的都是公事,黄绫封面的是请安折,内容简简单单,全是格式,所有的就这样了。
顾文亮见姜永琏有些情绪不高,便在一旁笑道:“林大人一向识大体,一心一意替陛下办事,眼下万事都得从头做起,有些疏忽也是难免的,陛下也该多多体谅才是。”
搞什么嘛。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吗?大半个月,难道连写封书信的时间都没有吗?姜永琏在那边哼哼,不过还是拿了奏事折看了起来。这封奏折近万字,全都是关于练兵的条陈,姜永琏在上面做了个记号,打算将它发给内阁讨论。请安折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姜永琏拿着它看了又看,在上面朱批的时候忍不住将京中的近况有的没的都说了一通,朱批越写越长,把有限的空间都挤满了,姜永琏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最后搞得朱批不像朱批,而像是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
这样朱批完还不算,还打算让兵部六百里加急送过去。顾文亮赶紧拦住了:“陛下,寻常奏折递送不过一日三百里,陛下用六百里加急递过去,林大人恐怕要担心的。”
姜永琏一愣,这才发现自己险些酿了笑话。这又不是什么紧急军情,风风火火的递送过去,倒是容易惹人诸多猜疑。
顾文亮忍住笑:“奴才这就将这个折子交予直隶的提搪官,明日林大人准能收到。”
姜永琏察觉到顾文亮那丝隐藏的笑意,他瞪他:“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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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林迹深寄来的东西和自己预想的有些偏差,但姜永琏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而林迹深刚到直隶,既要搞民生,又要搞军事,确实任务非常繁重,姜永琏冷静下来也还是非常心疼,想着宫中有不少东西,应该挑一些捎过去给他。要不,派个御厨过去?这样似乎又太招摇了。姜永琏在举棋不定的思量中慢慢睡着了。
隔天照常召见内阁,内阁对林迹深上的条陈大体认可,只有部分细节还待商榷。姜永琏唇角微微上扬,林迹深到地方上的第一份答卷总算是过关了,也不枉费他在灯下熬的那几日。晚膳时姜永琏还是涮火锅,顾文亮笑盈盈地进来了:“陛下,林大人的书信到了。”
“这么快?!”
涮好的牛肉“扑通”一声又滑进了锅里,姜永琏连沸的汤汁溅到了手上都没有察觉,他一伸手就将书信接了过来。林迹深在书信中说他一切都好,对保定的风土人情细细地描述了一番,没有提正在做的事情有多辛苦,也未曾在里面热辣辣地表达些什么,但你若将那书信的内容慢慢掰开,咀嚼一番,还是能品出一番滋味出来。
姜永琏心里喜滋滋的,他看了下书信的落款,问道:“怎么回事?”
这番书信原本是同奏折一并发出的,BUT,林大人正直得跟水葱似的,是干不出揩公家便宜的事。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二者不能混为一谈。私人信件虽然同日抵京,却是交由顾文亮转递的,这么兜兜转转,自然就耽误功夫了。
姜永琏听顾文亮这么解释一通也就明白了,他笑了笑:“笨蛋。”
姜永琏决定给这个“笨蛋”寄一些滋补品,燕窝就算了,不过是燕子的口水。但人参、鲍鱼却不妨多送,螃蟹又大又肥美,也可以送几篓过去。地方上还进贡了很多新鲜的水果,也一并捎一些过去。不知道保定天气冷不冷,算了,不管了,多送几件貂皮,他就算穿不上也能赏给下属。就这么林林总总,最后竟是送了好几车东西过去。随车过去的,还有皇帝陛下亲笔写的一封书信。才不过隔了一天,姜永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多了这么多的话要说,而人也变得婆婆妈妈的,再三叮嘱林迹深不能为了公事废寝忘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以近乎命令的口吻告诉他每天应该起居定时,倘若他不听话,他就会派几个御厨过去照顾他的饮食。
姜永琏这通话还是很有效的,林迹深可不想做事太过于招摇,于是不得不开始注重起自己的饮食,至少做到了一日两餐准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从明天起会多更的。
☆、第36章 不会吃醋
姜永琏把读过的信专门放在了一个小红皮箱子里,经过一个月一个月地累积; 慢慢累积出厚厚一沓的程度; 握在掌心都会发烫,有时睡觉前会拿出来看一看。
作为皇帝; 姜永琏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大宁朝养了几十万的军队,一年需要上千万两的开支; 战斗力却极为低下; 已经严重拖垮了国。家的财政。姜永琏想裁撤一部分士兵,除了每人会给几十两银子的遣散费; 将来还免除五年的劳役赋税,条件还是挺优厚的; 可是各省反应不一。直隶响应得最快,原先的人裁掉一半左右; 又增募了一万新兵。老兵油子不堪用; 不如新兵有锐气。其他省份做事便没有这般认真,有些进度迟缓,每日孤枕而眠的皇帝情绪很不稳定; 一连发了好几道谕旨斥责他们。倒是林业劝姜永琏; 说地方上人事参差不齐; 进度上有偏差也是正常的。姜永琏卖了未来的老丈人一个面子,不过也叮嘱了内阁盯紧这件事; 实在办事不力的督抚恐怕就不适合再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了。
京中也不能放松,姜永琏隔三岔五也会到校场看禁卫军操。练,姜永琏每次坐在高台上; 看到底下的士卒在底下挥汗如雨,神情总是会有一丝丝的恍惚。禁卫军经过这么一番整顿,终于像点样子了,看着也能唬人。偶尔他也骑骑马,私下里练练射箭,春天的时候也会带着王公子弟去狩猎,他努力地想营造出一种尚武的风气,重文轻武实在太过了,国家还需要文武并重才是。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姜永琏每看过一封书信心里就越发笃定,自己不会变心,那个年青人也不可能会变。现代最折磨人的异地恋到了他们身上已经不是问题,就算是两三年都能等得。
因为这份笃定,姜永琏忽略了一些事,他忘了这里是古代,自由恋爱是没有保障的,很多事情并不是由小情侣说了算。这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林迹深已经二十三岁了,明年大丧期过了也该娶妻了,所以林业这段时间正在帮小儿子物色人选。姜永琏从顾文亮那里听到消息后愣了愣,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那怎么办呢?”姜永琏心情焦虑,他在乾清宫内来回走动,末了又跑到顾文亮面前问,“这可如何是好?”
顾文亮是姜永琏身边最了解事情始末的,他知道事态严重立马跑来给姜永琏报信,眼下姜永琏竟是没有主意,好在顾文亮比较清醒:“陛下不要着急,婚姻是大事,林首辅也不会仓促定下亲事的。只要还没换庚帖,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现在还没换庚帖,下文定,总会下的啊。拖又能拖多久。”
林迹深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人又长得一表人才,不用说媒人肯定都要踏破林府的门槛了。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定了婚约,换了庚帖,这婚事就板上钉钉了。姜永琏现在已经不出宫出去玩了,他听顾文亮说起过那位高家小姐的事儿。高小姐和沈玉书何止换过庚帖,都文定都下了,高小姐早就认定自己是沈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了。高家虽然悔婚了,高小姐的心意却未改,沈玉书离京不久,她就剪了头发到尼姑庵里面修行去了。姜永琏当时唏嘘了许久,他可不想酿出这样的悲剧。
“就算私下定了婚约也不打紧。陛下下旨选秀吧。”
按照大宁朝的祖制,官员七品以上未经选秀过的子女不得擅自婚配,这样那些走街窜巷的媒人就可以消停了。
姜永琏缓缓点了下头:“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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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永琏隔天就召见了林业、许近等几位大臣,先是说他们劳心劳力,于国有功,接着便关心起了他们儿女的婚事。他们也没有什么警惕性,皇帝问了什么他们就答什么。
林业最近刚刚透露出一点口风,身边的同僚和好友就各种热心作媒,他和苏氏一连接待了好几拨人,因为人选太多,又不愿太过草率,一时还没拿定主意。
姜永琏听说后差点说一声“这太好了”,那点小欢呼一直在心头荡呀荡的,心中那块石头也就放下了。姜永琏昨晚紧急筛选了一下,将亲近大臣中有子女尚未婚配的都归拢到了一起,今天一体召见。姜永琏已经决定了,他要搞一场大型的婚恋速配,履行下皇族大家长的职责,给这些亲贵大臣的子弟们指婚。反正在古代嘛,婚姻就是两个家族的联姻,孩子们是没有反对的权利的。
姜永琏自己还单着呢,就得揣着一颗火热的心当红娘,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很快这事干得不好,没能成就美好姻缘,反倒拴出了怨偶。
顾文亮却说得理直气壮:“陛下赐婚,这可是皇恩浩荡。”
林业和许近等大臣也觉得皇帝赐婚是天大的荣耀,跪下谢恩的时候感激的话都说得感人肺腑。这让姜永琏倍感压力。
说到婚姻大事,素来对皇帝后宫不多嘴的林业林首辅问道:“陛下要选秀吗?”正所谓皇帝身边无私事,现在后宫空虚,这些内阁大臣们也都看在眼里。朝廷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快到了,皇帝该立后就立后,该纳妃就纳妃,大臣们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皇帝身边有伺候的人就行了。
“呃。”姜永琏在心中默默数了下名单,福王已经成年的儿子有好几个,许近最小的儿子刚刚十九岁,徐贵妃的侄儿也已经十七岁了,要指婚的人还真不少。这些人的父兄都曾经对朝廷出过力,姜永琏也希望自己能放出眼光,替他们选出出身名门,容貌出众的女子为妻。至于脾气好不好,禀性温不温柔,三观是否相符,就只能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