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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太美好了……才怪。
由于我划船的力气比他小很多，导致船一直往我这边偏转。
并不能好好地向前行走。
说好的惊羽是力道心法加成呢？
于是他，默默地，淡定地，开始左划一下，右划一下。
我……在旁边给他喊加油。
他把船划到湖中间，让它顺着水慢慢飘，忽然问我：“要是你还在那边世界的话，以后想做什么？”
“大概是找个坐办公室的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吧。”
“那你喜欢做什么？”
“喜欢的话，画画什么的？小时候想当植物学家，后来想当建筑设计师，再后来也没学这个专业，就想着工作之外业余写写东西也是很好啊，科普作家什么的。”
我想着想着就有点忧伤。
“其实你想做什么，现在也可以做。
“植物学家这块，可以先去万花学学。至于建筑设计，每个门派都有不同心得，先去学学机关设计，应该有共通之处。写作，嗯，你写什么我让他们印出来就行。
“不要被拘束。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
“这个世界一定有很多东西等你去改变。”
我忽然很庆幸，我遇见的是他。
所以有人能懂。
我重重点头，豁然开朗。
“嗯！”
待我去用科技拯救世界。
哈哈哈哈哈。
我脑洞大开，问陆渊：“你们能不能研发一个手机出来？”
“有难度。”
“你们能连上地球的互联网吗？找找资料不就行了吗。”
“不能。”
“不科学啊明明两个世界是通过互联网连在一起的。”
“不，是电脑和客户端。”
“这么说，如果能联系上唐柠溪他们，然后让他们在网上找资料展示过来，不就能解决技术难题了吗。”
“但是，两个世界的本源不一样，规律不一样，就算知道了，也很难。”
说得也是啊。
要按照历史自然规律发展的话，这个世界现在是大唐年间，一千多年之后也该到二十一世纪了。然后就有了网络游戏，然后就有了像剑三球一样的另一个世界。
细思恐极。
“但如果你和我离得远，联系确实不方便。我让他们试试。”
其实我是想玩手机游戏，并不是想和你打电话。
还是不说出来好。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比如我问师姐唐御寻我什么时候能学机关设计制造的时候，她高冷地看了我一眼：“你先把你的机关还有大轻功练好再学设计。”
感觉胸口中了无数箭。
唐家堡特制的那种最锋利的弩｜箭。
我一不开心，我就拉着陆渊去万花找慕丹青。
我和陆渊在一个地图他身体问题就不太大。陆渊去和严笑商量事情去了，我一想到他们坐在一起很和谐地谈话的场面就觉得不忍直视。
他走了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慕丹青住哪，简直……欲哭无泪。
幸好丹青的知名度还算比较高，可以问路人。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种满草药的花圃，似乎在近距离观察一株草。
……反正我不认识是啥。
而且那个草比她蹲下来的时候高多了。
这一定是建模的锅。
我喊了一声：“丹青！”
她抬头看过来，甜甜地喊了声“桃桃姐，好久不见”就又低头看草去了。
我凑过去和她蹲在了一起，小声问她：“你……”
哎问不出口。
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报社啊。
她若有所觉地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呀，你是又想逃婚还是想弄死严笑啊。”
……又是弄死严笑。
我叹了口气，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好，没人。
“你啊，是不是太在意他了。”
她没生气，就是站起来甩了甩笔，给我扔了个清心静气。
神清气爽。
“桃桃姐，我就说你……其实都懂。
“但是他不懂，所以没关系啦，虽然挺舍不得的，但是我最近看见他就想弄死他。”
我扶额。在心里为严笑上了一炷默哀的香。
“严笑的房子是你弄塌的？”
“是啊。”
“你给严笑下存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念头？”
“是啊。”
我和严笑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慕丹青拉着他去五毒找药草。
其实慕丹青怎么会需要别人陪她找草药呢。
后来她不说“严笑哥”了，一口一个“严笑”。
再后来我们和严笑势不两立的时候，她没有出现过，只是给沈翳做了诊断。
都是一笔糊涂账。
一边是最敬爱的师兄，一边是偷偷倾慕的人。
道长喜欢花哥，花哥喜欢炮姐。花萝只是花哥的小师妹，局外人而已。
最后花哥去了另一个世界，花萝和道长两人之间的鸿沟也再也抹不平。
“没事，下次你要弄死他的时候叫上我我帮你。”
反正她也舍不得真的弄死他。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懂吗？我大概没法真正懂。
只是那天我们五个人在客栈相聚吃饭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注和在意，大约是最难最难掩饰的东西。
又是我、陆渊、丹青、沈华还有严笑一起吃的饭。
不过这一次是在沈华家，大家吵吵闹闹一起做的饭。
沈华意外地做得一手好菜，切切切炒炒炒。
慕丹青在旁边指点他的营养搭配，沈华一脸“师妹说什么都对！”地点头。
我……我在烧火。
啊这火完全不受我控制，我想它大的时候它小，我想它小的时候它大。
我容易么我。
以及沈华在这种火候下做出的菜居然还能吃，简直是超级赞。
虽然没有霜降做的好吃。
陆渊和严笑没参加此项活动，两个人在沈华的小院子里切磋。
我就特别诧异，我们五个人啥时候关系忽然这么好了？
但是一路风雨走来，这感觉意外不错。
回去之后我问陆渊：“剑三的人……如果不是墨斩抹杀的话……不老不死？”
“嗯。生于稻香，终于墨斩。”
“那人不是会越来越多吗？”
毕竟创号的肯定比删号的多，整个世界挤满了人，所以剑三的服务器越来越卡了？
“的确。”
“……那记得那天我和你们研发部门说的能量守恒吗？”
我也是为剑三球的科技发展做出过贡献的人！
“对，所以总有一天会打破目前的情况。”
世界总是在运动中循环平衡，总应该有新陈代谢生老病死。
剑三球像世外桃源，美得不真实。
“总有一天？”
“我想，得等关服。”
我的心骤然一沉。
那时候两个世界的联系应该就是真的完全切断了。
“所以停服了之后，会有生老病死？”
“一种可能。”
“丹青会长大，我们会变老……”
“你害怕吗？”
“怎么会？”我笑，“本来我的一生就该是这样的啊。”
“那我们生几个孩子？
“……哼。”
他也笑，估计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回答。
我倚在院门前看着路边一盏盏的路灯柔和地亮起来。
是特别温柔的光。
我说：“两个。”
“……啊？”
傻了吧。
我朝他高冷地扬了扬眉毛。
他笑道：“有点少。”
“……少年，你听过计划生育吗？”
“不管。”
我的一生大概不应该是这样，不过是……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第80章 我思故你存
后来啊？
后来有一天唐柠溪忽然上线了。
当时我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种提线木偶一般的感觉。
也不能说是提线木偶吧。我明明一直有自己的意识，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说要做这个，做那个。
虽然只能不自觉地按照指示去做，我却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能感受到屏幕背后的一切。
柠溪。
冷漠坚强还是柔软？
我不知道。
我只是有一点明白了剑三球的人对于主人的感觉。
挺复杂的，不是控制与被控制，是一种感觉温暖的生命力。
那一刻我才忽然发觉，原来不管剑三的人剑三的人角色设定怎么样，即使他们血肉是温热的，却依旧在某种意义上像个机器人。
在用坏了的时候换一个，在主人不需要的时候直接扔掉。
所以地球的生命力，还有主人的感情，大约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我拼命想对她说能不能回家开游戏，让我看看爸爸妈妈。
也想说沈翳去那个世界找你了你知不知道。
但是我说不出口。
我只是沉默地和同样被控制的陆渊一起站在幽冥渊的最高处，我AFK的地方。
就像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这次我在屏幕里面，柠溪在外面。
陆渊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我没法做大幅度动作，只是对他笑。
地上炸了心形的烟花，游戏里肯定刷了公告吧。
所以说我的柠溪，果然还是……
随我。
我刚想夸她，然后我就……
？？？？？
你居然密沈华“我爱你”？？？？
这让沈翳怎么看你！沈华怎么看你！严笑怎么看你！丹青怎么看你！……咳，陆渊怎么看我！
还好陆渊不知道我密聊的啥，应该不知道……吧。
不过我这才发现，沈翳应该还没找到她。
柠溪一定以为沈翳还在剑三球。
这一句话是了断过去还是恋恋不舍，我也不知道。
我刚想眼神向陆渊示意“柠溪都上线了你怎么快联系她！”，柠溪就秒下线了。
特别干脆利落。
颇有我唐家堡风范……个鬼啊！
我问陆渊：“联系了吗？”
陆渊摇头：“试了，我和她羁绊不够。”
“那……我来？”
“我想，她不会再上线了。”
“为什么？”
让我见爸妈！！！
他微笑问我：“你刚刚和沈华说了什么？”
啥你能看到？那我不是……药丸？？
“什……什么都没说！”
“果然有说。”
……很好，诈我是吧。
我特别坚定：“就是普通打了个招呼而已。”
他特别淡定：“需要我去数据库查吗？”
我，完败。
你了不起咯？又不是我的错。
之后我就被迫把这句话对他说了一百遍。
真的是一遍一遍数的货真价实的一百遍。
并不想回忆这段故事，太惨痛了。
女儿你坑我！！！QAQ！
再后来？
再后来，第一个联系上另一个世界的居然是严笑。
结果他只问了沈翳的事，根本没说到我的事。
有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我跑去万花质问他的时候，他特别无辜：“其实我想和主人说来着，可惜时间不够。”
我一个逐星箭把他推得直接撞到了墙上。
叫你再装仙风道骨。
陆渊默默地倚在墙边壮我声势。
“但是你不要担心，他肯定会上沈翳的号。他们之间羁绊很强，沈华应该可以联系上他。”
我说：“等等，你和沈翳是一个主人的号？不对，沈华才是沈翳的主人啊。”
“他们关系比较好，有账号密码……还有，沈翳应该找到了柠溪。”
陆渊说：“桃桃，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那一瞬间，热泪盈眶。
再再后来，我听说了很多事。
比如唐柠溪和我一样玩得一手好失忆，大家都已经接受了她，不过她实在不擅长读书，另辟蹊径似乎快要成为一名特警了。
比如沈华在环游世界找唐柠溪的时候画了不少国画，还免费给人看病，现在正在继续医学研究。
再比如严笑的主人严正没事就把名叫沈翳的帐号开上线，开着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话一边满地图瞎逛悠，俨然已经成了自己的大号，PVP和PVE都快毕业。
沈华直呼没时间撩萌妹子了，而严笑一身停留在上上上上赛季的装备，摊手表示自己真轻松。
慕丹青收了几个徒弟教她们岐黄之术，每次我去找她的时候就看见几个比她高好多的花哥花姐围在她旁边一脸诚惶诚恐敬重仰慕，画面实在比较有趣。
我隔着屏幕看亲朋好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