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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翳'悄悄地说:一年已过,此乃幻觉,何必当真。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你能不能说话的画风正常点
'沈翳'悄悄地说:笑笑,万花谷之人,自然风雅。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 …
严正觉得沈翳自从玩了个花哥,整个人的气质都开始往花哥靠拢了。
不得不说,剑三真魔性。
但是关于这个案子,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严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死者ID是幻觉,他觉得,这个游戏一定有哪里不正常。
夜色渐渐深了,他洗漱完毕躺倒在床上,整个人开始放空。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他和沈华为了查案一起来到这个游戏,期间种种,总感觉经历了很多,可又似乎没做什么。
——基三一年,未有所得。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难以入眠。
他的怒意忽然一涨,就仿若生出了一团烈火,烧尽心中的蔓延的枯藤。
这怒火之中又夹杂着疲惫与无奈。
严笑闭上眼睛,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睡梦之中的浮浮沉沉间,严笑忽然惊醒。
他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个案子,所以总是睡不好。
正准备接着睡,忽然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
“呵。”
男人的声音。
“谁!”他吃了一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根本动弹不得。
……是梦吗?
“你以为是梦吗?”
慢慢地,四周一点点变亮。
他看见一个白色长发的男子眯着红色的眼眸看着他。
男子着白衣,负长剑。
这是,他的道长?!
严正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惊恐。
但实际上,他沉稳地看着面前的道长,特别淡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么,我现在在哪?”
道长露出了一个微笑:“就是梦。”
如果不是现在严正躺在床上动不了,他一定要冲上去摇晃对面人的肩膀,大吼一声:“你特么逗我呢?!”
“你是……严笑?”严正理了理思绪,慢慢变得镇定。
“明知故问。”
严正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明知”。
确定了对方是自己的道长,他慢慢放下了紧张。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想换个外观?找个情缘?……还是先把我松开我们好好谈谈。”
严笑拔出剑抚了抚,舔舔嘴唇,收起了微笑。
“案子,别查了。”
“不可能!”提到案子,严正瞬间激动起来,想挣开身上的束缚,却仍然被紧紧缚住,纹丝不动。
严笑收起剑,几步走上前,扳起严正的下巴。
两个人的脸贴得极近。
“相信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严正瞪着面前那双如同红宝石的眸子,拼命想问出自己心中的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但是他感到自己在慢慢苏醒,好像灵魂与身体正在分离。
严笑盯着他,表情不悲不喜。
“别怕,我们是朋友,还有可能是一个人……如果你想。”
话音刚落,梦境崩塌。
严正不害怕,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真相这么近过。
严正睁开眼睛,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
天还没有亮,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拿起纸笔开始仔细回忆梦中的细节。
但是严笑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似乎做梦都是这样,越拼命回忆越模糊。
最后严正把笔一摔,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不仅相信剑三里的人真的存在,还相信他给自己托梦了?
严正怀着严谨的态度认真分析了刚刚的梦,得到了两个结论。
一、自己剑三玩多了中毒了。
二、自己潜意识已经不想再查案子了。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梦。
于是他愉快且神清气爽地去睡觉了。
可能自己最近需要休个假,放松一下一直以来紧绷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他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关闹钟,然后就看到来了一条新信息。
来信人:沈华。
他半阖着眼睛点开信息,看到那行字的时候瞬间一个激灵,睡意全然消失。
“笑笑,沈翳入梦,风姿卓然。”
严正已经不想再吐槽沈华爱好的这种仿佛穿越千年的行文风格,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惊吓。
发信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应该正是他第二次睡下不久。
如果说自己梦见严笑是偶然,那沈华呢?
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严笑说的话,想到了案发时死者的惨状。
仿佛有滔天巨浪携着冷意从四面八方喷涌而来,冰寒入骨。
他抖着手给沈华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那个早晨严正第一次如此狼狈而衣冠不整地奔跑在大街上,外套穿反,鞋子不成对,袜子没穿。
他甚至不敢想像,沈华现在的境况。
第65章 【番外】界衡(三)
门铃响了几声,沈华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笑笑,甚早,何事?”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正,原来半梦半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有点揶揄的笑容。
“你怎么成这样了~?”
严正没有说话。
沈华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把严正拉进屋子,倒了杯水。
“……怎么了。”
严正的表情舒展开来,带着某种仿若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你。”
“我?”沈华漫不经心地从冰箱里拿出冷藏好的面包,“有什么好担心。”
“我昨天晚上,梦见严笑了。”
沈华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行云流水地把面包装进碟子往微波炉里放。
“嗯。”
沈华关上微波炉的门,按下按钮。严正坐在客厅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背影。
空气中某种冷寂的因子在发酵。
沈华转身,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两人同时说出口。
“不查了。”
“接着查。”
沈华的声音温雅:“太危险,不如抽身而退。”
“他说不查就不查吗?”严正一脸严肃,“虽然真相可能比我们想象中可怕,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要找到它,不是吗。”
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沈华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沈翳是为我好。”
“但梦里的是真的吗?”
沈华的家里有一部台式机,一部笔记本电脑。
他们请了假,在阳光灿烂的上午打开了游戏。
角色选择界面的人依旧很熟悉,沈华总是不自觉地想到梦里的花哥。
趁着游戏读条,他转头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严正,对方正盯着游戏里面的白衣道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给自己的花哥角色换了一套破军,没用大轻功,里闲庭漫步般走着。
然后他摇了摇头,在密聊框里快速地打字。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好吧,我答应你。
'沈翳'悄悄地说:好吧,我答应你。
打字的时候沈华很淡定,然后他切到刷屏飞快的另一个频道,漫无目的地看着世界的复制党刷屏。
严正说:“我觉得案子肯定和游戏有关,但还是不知道从哪查起……”
沈华没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
“不好意思,刚刚在发呆。”沈华笑了笑。
“你有没有什么思路?”严正问,“哎,我忘了你说你不想再查了……”
“笑笑。”
“嗯?”
“我们关掉游戏去外面走走吧。”
严正觉得自己下巴要掉了。
他觉得沈华不像是这种请了假然后去外面闲逛的人啊。
“……查案?”
“只是想走走而已,”沈华给了他一个笑容,“走吗?”
很久之后严正还记得沈华的这个笑容。
透过窗帘射来的阳光温软地洒在他的身上,他笑得很柔和。
严正觉得这和他以前的笑容有哪里不一样,和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沈华所有的表情都不一样。
但是又好像是只是很简单真挚而单纯的微笑。
严正回了一个字:“走。”
然后伸手点击退出游戏。
“去哪?”
“……”
“……”
两个人对视几秒,沈华忽然开口:“我改主意了。”
“啊?”
“我想起来今天在家里约了个人,所以,你懂的。”
严正只好带着满心的“你怎么能这么见色忘友啊啊啊啊啊”默默走出了沈华家。
他觉得很悲愤。
非常悲愤。
然后他化悲愤为力量,上班去了。
第二天,沈华没有去上班。
严正一边继续骂他重色亲友,一边帮他请了个假。
当晚,他接到了沈华的电话。
“我想,云游天下。”
“啊?你的假够吗?”严正自动理解为出去旅几天,问道。
沈华沉默了一会,有点艰涩地吐出两个字:“辞……职。”
严正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什么?为什么忽然要辞职?
“……”
“喂喂喂?”
那边似乎很轻微地笑了一声:“沈华安好,勿念。”
“啊!!???”
沈华倒是挺淡定,咬字都有一种温润雅致的感觉:“如此而已。”
“你在家等着啊我现在去找你!”
严正急匆匆地挂断电话,收拾收拾便走出了家,又来到了沈华的家门口。
幸好他们的家离得不算太太远。
从房子外面看,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他冲上去拍门,没人回应。
有一种深重的恐惧忽然扼住了他的心灵。
幸好,有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夜已深,当就寝。”
严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冲上去摇晃沈华的肩膀,这几天挤压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你特么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沈华微笑看着他。
“不知。”
“能不能换成正常的句式啊!你又不是古人!”
沈华的表情没变,轻轻拿下他的手。
“熟用……还需时日。”
“这都什么鬼!”严正有点崩溃。
“总之你最好给我你辞职的理由!”
“寻人。”
“谁啊?你今天约的妹子失踪了?”
“非也。”
“那是谁?”
“未曾知晓。”
“你是不是在逗我!!!”严正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
他不知道是沈华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都不对了,怎么感觉没有活在一个时代呢!
难道万花玩多了就这样?但他纯阳玩了这么久感觉也没有任何影响啊。
严正在月光下再次打量着沈华。
也许是因为太熟悉了吧,他很少认真地去端详对方。
沈华直视着他的目光。
严正忽然有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
但是明明这个人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眉眼,身姿,衣服,都是熟悉的气息。
是哪里不对吗?表情吗?语气吗?气质吗?
严正恍惚中忽然想起了前几天沈华临别时给他的笑容。
他忽然发现,那个记忆中的笑容,竟然比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沈华,真实得多。
说实话,严正很不放心这样的沈华辞职去他所谓的周游世界。
但是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而每一个人做出的决定都是别人所无法更改的。
沈华还是走了。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种走法。
他和严正挥泪告别,踏上了新的人生旅途。
不过上面一切都是严正的想象。
事实上他那时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卷宗,估摸着到了沈华要走的时间,抬头看了看窗外,发了条“注意安全… …以后没有我罩你了”的信息,就继续工作起来。
一个悲伤的事实是,他已经把他的年假用完了,不好再请。
毕竟生离死别太遥远,在这个全球信息化的时代,又不是从此散了联系。
好友依旧是好友。
但似乎真的就是从此,交情慢慢淡了起来。
严正不是没有怀疑过沈华出了什么事,但是人大活人在那呢,每当严正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能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
久而久之,他也不再问了。
其实严正觉得自己是知道什么的,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就算沈华再也不叫自己“笑笑”,他也不愿意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逃避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