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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止现在这么好。我很嫉妒那些天生就讨人喜欢,不需要费一丝努力,就能交到很多朋友的人。
因为从小到大,没人肯定过我的能力。我一直只有自己。
这里加回忆杀,孤独感三观歪不在乎之类。直到她遇上悠原,悠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可她没办法,她还想继续往前。
不久悠原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是吵架的戏码了。
在震惊之下十雾为了道歉而表白,不出意外地得到了悠原的惨叫:
“别和我说我爱你!”
她表白是为了说爱,还是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才华?
三个月后,两人推出了新的作品。明明底下分崩离析,可曲子里的情感却越来越动人。其中十雾将她们的每一次争吵都编织到曲子里,仔细描写自己当时的感受,但因为情感细腻,每个人都觉得很好听。这里头有一条暗线是这样的——创作者的爱,渐渐向自恋的方向发展。
我并不是爱着你,我只是沉醉于这样爱着你的我自己。
为了创作出更好的曲子,所以投入在感情中。可是她没有意识到,她的爱情,最终只是为了她自己。她全心全意地沉溺在这种感情里,尽管实际不过是自我陶醉。
因为不甘于人后,悠原也越来越投入。两人用对方的作品,向对方进行了表白。表面上依旧平衡,她们是天生一对的情侣,私底下却早已分崩离析。
这样的局面到了最后,陷入了僵持。两人不愿见到对方,不想听到对方表白。在这样的僵持之下,十雾先找到了悠原。
两人再次吵起来。悠原被路旁冲过来的车子撞倒。
十雾本来是可以救她的,但是她没有。愣在那里,甚至忘了报警。她站在那里,不知为何,犹豫不决。
这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恶魔出现了。
“你要救她吗?”
“我……我要!”
恶魔拦住了她:“真的要放过这个机会?”
“……什么?”
“这可是,你表白的最后机会哦。”
表白的最后机会。
她爱着的人,不是躺在马路上的那个女孩子,而是她自己。这世上有种感情叫自恋。如果眼前的演出者死了,那么她就会陷入彻斯底里的悲伤之中,从此以未亡人自称。她能够创作出最棒的曲子,用来哀悼自己的亡妻。如果是这样,那么世界上的人,都会为她的感情她的过去她的才华而动容,感叹着:
“真是天生一对啊,凭什么老天就那么残忍?”
而她会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对旁人说:“没事的,我知道她还在。”
这样的自己,具有悲剧性引人注目,那是无以伦比的美。只有沉沦在最深切的悲哀中,才能写出最美妙的曲子。终于十雾没能抵御诱惑。
十雾为了能写出更好的曲子,眼睁睁看着悠原断气。就是这样。十雾没有杀人,没有放火,她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爱着的人去死而毫无反应。——是为了更好的作品,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才华。
结局么。
创作者写了一首曲子,上台弹唱。露出一个惨淡微笑:“不好意思,今天由我来。”整个场子寂静下来,只余创作者一人坐在台上。心理描写:
我爱你。
很抱歉,我没能将你救回来。
明明只差一步而已,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我还是失去了你。
外界传闻,她女朋友向她求救,她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她束手无策,可救护车迟到一步,于是她只能眼看着她停止呼吸。
暗恋是世界上最不浪费的感情,它只需要一点点憧憬和自以为是。
最后那首曲子,叫做……《天生一对》。
第一个单元结束了。这个单元,赢的人是恶魔。恶魔就是制定规则的那个女孩子,我们的主角。
这些是最后一个单元才讲的,我们保留一下。
天使:
嗨,这场游戏结束了。赢的人是我。
人是群居的,他们要依靠着彼此才能活下去。会破坏这个群体的就称之为灾祸,能帮助它的称之为希望。所以会解剖活人的是不好的医生,救治病人的是好医生。
虽然说得笼统了点,但的确如此。
人类的爱情——这种感情,是为了活下去而存在的。它是为了联系两个人,诞生后代而存在的。说到底,人类所谓联系彼此的感情,只是为了最后繁衍出属于自己的后代。
人是很自私的,为了自己,可以放弃爱情。
你看,十雾不就是吗。说白了,她最爱的人,还是她自己。
所以要来吗,继续陪我看,下一场游戏。
恶魔
【十雾:名字谐音十五,农历十五的晚上有满月,满月代表团圆美好。】
整个故事的框架,是恶魔和天使的游戏。赌这场游戏最后不会死人的是天使,赌这场游戏会成功的是恶魔。
第二个单元,《回家路上》。
名乔是一个高中生,出身单身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名乔放学回家吃饭,她中途打了一个电话回家,问今晚吃什么。
到家以后,家里烧了。厨房起火,名乔和母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名乔错过晚自习,在医院里呆着,和母亲同一个病房。她受伤比较轻。
第二天,恶魔来到病房,说出她们的姓名,自称来探病。然后拿出一份合同,说要她们玩一场游戏。游戏规则:
“三个月内,谁花的钱比较少,谁就能得到以七位数起计的奖金。”
恶魔离开。
名乔追出病房,在医院的楼梯旁喊住了恶魔。医院很安静,细细碎碎的阳光洒下来,但恶魔的眼睛却刚好呆在黑暗之中。阳光照到裙子漏下的毛线,还有很乱的一缕棕色发丝。她眼神慌乱,名乔喊住她时甚至有一刻不知所措。
“什么事?”
恶魔往后靠在墙上,这是第一句她用自己声音说出来的台词,在那之前都是录音机录下来的、经过变声器的声音。她是娃娃音,听起来像八九岁的小孩子,而且因为太久没有和人说话而咬音不准。
名乔:“你是谁?”
她似乎笑了,头发垂下来遮住一只眼睛:“你可以将我当成恶魔。”
“……恶魔?”
“不信就算了,”声音冷漠得讽刺:“合同是真的,有法律效用。”
转身要走,被人喊住。名乔:“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恶魔的笑声很难听:“我想证明,我是错的。”【情况类同《情输》里的“我要你来查案子,我要你来抓住我”
然后这一场没了。
母亲说:只要稍微控制一下金额,就能让我们都得益吧?然后名乔赞成了,她们一开始都以为,事情会是这样的。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会试图用最小的付出,来获得最大的利益。
在某天放学时候,名乔因为学校的问题,在母亲生日那天迟到了。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黑着一张脸,回到家里。名乔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始终不知该做什么。在一次不慎打碎碗盆以后,母亲终于开始克扣名乔的零花钱。
以游戏规则为借口。
“它从来不会杀人、不会犯罪、不会做任何冒犯人类的事情。它所做的,只是诱惑。如果人类能看出它背后的意图,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讽刺的笑话;但若不能,它就会被称之为恶魔。”
名乔因为没有钱,于是去了打工。
在打工的地方,女儿第一次遇到了天使。
天使是大学毕业生,正常长大,人群中的发光点,人缘很好。正常生活、读书、找工作,一切都很正常。身上穿的用的都紧贴潮流,而且从不缺聊天的朋友。
在昏暗的酒吧里,她和朋友们在一起,直到看见名乔。她是收到恶魔那封信,邀约她参与游戏的人。夜色低迷,灯光璀璨,可是空调开得恰到好处,到处都是人。
和恶魔出现的环境截然相反——恶魔出现在干燥的阳光之中,身上衣服不合时,孤独一人;天使出现在温柔的夜色之中,身上裙子首饰搭配合乎潮流,被人群包围。环境和颜色从不代表身份,但恶魔始终孤身一人,而天使受众人喜爱。
这时插一段名乔对恶魔的回忆。第一人称的镜头感真是完美……
“等等,你叫什么?”——天使
“……”——名乔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名乔是第一个见到天使的人。她一直等到她下班,然后听她说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劝说了她,还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天使一再重复的事情是:不要杀人。
因为悠原的死,十雾可以说是间接杀了她。
因为打工的缘故,名乔开始夜归,而在某一天晚上,她看到了正在哭泣的母亲。因为父母离婚,每天晚上名乔都在听着母亲哭诉这一切,不久之前,母亲听说那个人再婚了。不知为何,看到名乔这个模样,母亲一时心情不好,就指着她骂了起来。
骂人的主旨是:前任赚钱买房再婚了,而我的生活居然还是这个样子,前任的女儿还得我养。
对骂持续,母亲听着名乔的指控,一开始是愣着的,但马上就开始反驳。名乔骂着骂着就没有了力气,后来只能听着母亲没有道理的辱骂。
第二天早上起来,名乔发现家里的东西,全部上了价钱牌。
母亲冷冷地看着她,说如果要用它们就必须付钱。这是恶魔定下的游戏规则,所以她们必须这么做。母亲将所有责任都推在恶魔身上——恶魔“你们怎么老拿我当挡箭牌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这座城市里的一切,明码实价,分毫不差,包括关怀和爱情。站在那里的那个人,依然是我的母亲,但永远不会是给予我关爱的那个人了。”
名乔在家里因为用东西要花钱,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以外,就什么都不用了。这时候正值寒假,呆在家里的名乔,因为家里没有吃的,每天只能外出买东西吃了,还看着一身名牌的母亲回到家里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游戏。反正就要拿到奖金,多买一点东西也没什么。
后来,女儿为了赚钱,进了酒吧。
女儿靠着在酒吧拿到的钱,赢了自己的母亲。
每段关系都是双向的。看起来只要母亲不给钱女儿,她就能赢。但实际上,当女儿有了反击能力以后,她会用相同的方法报复自己的母亲。原因之一是她恨她,其二是人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
人类的心理阴影很难自我抑制,即使受害者想要改。
【所以,现实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名乔:
1:出自幽谷,迁于乔木。——《诗·小雅·伐木》指鸟儿从幽深的山谷迁移到高树上。借喻现代,家庭模式从大家族转变为小家庭,一线城市有不少人买不起房,像候鸟一样到处迁移。离婚率因此升高,家庭之间的联系比以往要浅。所以父母子女不和的事更常发生。这是断章取义,但我想不出更好的。
2:名乔的父亲名字里也有个乔字。这是名乔被嫌弃的理由之一。
恶魔和天使找了个地方说话,对话大概是这样。
恶魔:“你输了。”
“是啊,”捧着咖啡,感觉微笑下隐藏着怒气:“所以你想不想投降?”
“不。”
“……我就知道。”
将咖啡放下:“你下一局,打算如何?”
“唔,下一局。”淡定的恶魔:“如果我再赢一局,你就彻底输了。”
咖啡氤氲着雾气,玻璃窗上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