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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剑三]-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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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懂这些。”桑和低下头,脑子里拼命想话,忽然掠过电视剧情节,“我……需要女扮男装吗?”
  “不用。”王颐愣了一下,抿嘴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用手背靠了一下她的额头,“男装多不好看,这样就挺好了。”
  他话音一落,又沉吟一番,转身去了船尾,寻来掌舵的船家,桑和远远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见过了一会,那老船夫从舱里寻来一团白纱。
  王颐走过来,将手中的幕离顺手戴在她头上,桑和用手拨开白纱,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这位王大哥,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我妹妹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王颐一本正经地反问。
  “……”
  桑和不想跟他再废话,转头进了船舱:“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等她身影完全消失,王颐又在船头站了会,用玉笛敲打手心,不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远远地,白鸽飞来,稳稳落在船舷上,他缓步上前,取下竹筒。
  ——“展信安,探子来报,司马惟出现在建康,我们是否需要采取行动?睿。”
  王颐将纸片搓在手心,顺手滑入江中,跟着回了自己的船舱,提笔回了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
  桑和往榻上一躺,眼皮便有些耷拉,合衣休憩。香囊忽然从怀中落出,清香扑鼻而入。这块香是闻着并没有异样,反倒是那几日治好了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焦虑,桑和便一直留着,此时她也没怎么在意,困意上头,把东西往身旁一扔,侧身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整天。
  桑和晨起昏昏沉沉,推开门往外走,迷迷糊糊中晃到了甲板上,船头坐着个人,姿态潇洒,紫衣蹁跹,望着茫茫江外,文气与侠气相得益彰。
  “表妹,你醒了?船已过徐州,很快就要到家了。”
  “妹妹?家?”
  ……
  “小和,懒猪,快点起床了!”
  ……
  桑和甩甩头,不是哥哥,不,不是……桑和以为是自己起太早,脑子还不清楚,所以才会出现幻听。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暗想:肯定不能去他家,她在这里没有家。
  “你可以叫我桑和,不要叫我妹妹或者表妹,我不是你妹妹。”桑和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哪能随便来个路人甲都可以当她哥哥,她也没有捡哥哥的癖好,在她心中,哥哥始终只有一个。
  王颐抬头看着冷漠的背影,眼睛里忽然浮上一抹失望。是她吗?她回来了,可却又好像不再是她了。
  他握着玉笛,轻轻拍打手心,心中忽然浮出那个有些局促的笑脸,那个小姑娘拽着他的袖子,机灵可爱——“唉!公子你……你能不能……把你腰间锦囊里的羽毛让与我呀?”
  船平稳行驶,风景看着看着就腻味了,桑和抱着琴坐在船舷边,她心中没有安全感,唯有这把伴她的武器,能让她稍稍安定下心来。
  “你的琴坏了。”过了会,王颐笑眯眯地走过来,半跪在她的身边,多看了两眼她手中的桐木琴。桑和突然想起一事,顺口问了句:“你认识这把琴吗?”
  王颐笑着:“伏羲式的名琴太多了,这把有什么来历吗?”
  听他这么一问,桑和摇摇头又不再多话,生怕他瞧出自己压箱底的功夫,那可是王牌,得死死捏住。
  王颐并不在意,反而自顾自言说:“我听说建康有一座朱雀楼,楼主是个无所不知的能人,兴许他能帮你。”
  桑和眼睛一亮,江湖能人异士,也许真能帮自己修好这把琴,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有机会回去了。她心中一喜,下意识拽住王颐的袖子:“我们去建康吧。”
  后者一僵,俯身瞧着她抓住袖子的手,又瞥见她几日来唯一的笑容,快意上心,忍不住拍了拍手中的笛子,大笑而去。
  

☆、Chapter 72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暂时还见不到面哟~哈哈哈
看文愉快~么么哒小可爱们~
  094
  又一日,船终于快行驶至建康。桑和早起出舱,见宽阔的水面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两岸的景致都睁眼不见,她坐在昨日王颐侧卧的位置,看着能见度不足两米的江水,忽然起了思念。
  ……可她在思念谁呢?那个名字突然到嘴边却想不起来了。
  相和辞……苏黎世……老琴爹……
  缭绕的白雾中,笛音飞落,盘桓不去。桑和回头,王颐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立在船尾同她两两相望。他双手持笛,眼神竟有些迷离,让人看不清楚。
  “王大哥。”桑和唤了一声,这脱口自然无比,可心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眨眼的功夫,王颐已向她走来,语气温柔:“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桑和如实回答:“我……我在想一个人。”
  “是你的心上人吗?”
  桑和的脸飞快地红了,难得露出羞怯的姿态,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了一个“是。”
  “是……是……”她用手指敲了敲头,有些急了,那个名字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可以忘记他!
  王颐叹了口气,将她使劲敲打脑袋的手拉开:“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桑和甩开他的手,凝视着将她重重包围的白雾,蹲下身来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雾,起雾了……不对,不对劲!不对!”
  看她痛苦的样子,王颐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他跟着她蹲下来,甚至半跪在地上,扶着她的肩一边安抚她,一边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道:“快到健康了,妹妹你忘了,你的琴坏了,我们这次出来游山玩水就是为了寻访名师修琴的。”
  “不是这个原因,”桑和努力瞪大眼睛,麻木茫然中竟泫然欲泣,“不……不是游山玩水,是……是要见他,我一定要再见到他!”
  热泪从眼眶中滚落,桑和向前一扑,扑落在王颐的怀中,昏厥过去。而后者,失望和失落交加,轻轻伸出拇指,拭去她残留在脸上的泪。
  “你竟对过去如此执着吗?”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又重获新生,为何不愿从头开始呢?”
  桑和醒来时,自己正躺在榻上,脑海中浮现出一层又一层杂乱的记忆,她分不清那种无知的恐惧感究竟来自梦还是现实。
  穿好鞋,奔出船舱,水上的雾气渐渐淡去,阳光从云层里破浪而出,照在人身上,却暖在心里。王颐站在船头,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王……额……王颐。”
  紫衣人闻言转身,甲板的高度差让他显得遗世独立,少了几分烟火气。他弯了弯眼睛,笑得很暖:“快看,前面就是建康城了。”
  因为无法从水路直接进城,两个人在最近的渡口下了船,本打算直接从官道入城,但王颐忽然改了主意,拉着桑和绕了一截路,说附近山上视野开阔,正好能俯瞰整个建康盛景。
  桑和心想,反正不急在一时,便也抱着琴随他闲庭信步,登高望远。
  而山下的密林里,伫立着两座孤坟,左边的墓旧一些,周围青草茂盛,而右边那座是去年才立,不过是座衣冠冢,墓主人的尸首始终未找到。
  不远处有人撑伞,缓步而来,在坟前解下酒囊,清酒落地,寄一片相思。他本阴柔的脸,更加苍白,盯着墓碑上的字似要滴出血来,一遍又一遍摩挲碑顶。
  “桑和啊桑和,若非亲眼所见,我竟要以为你没死,还在这建康城中。”持伞人又走进些,靠在碑上,喝一口酒,倒一口酒,仿佛两人对酌,“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在这乱世,竟让你尸身都无法保全。”
  洛阳城破,他浴血抗敌,本打算与这座城同生同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来了,送来最后的拥抱。他始终都忘不了,她策马而来的样子,一如多年前他们一同策马踏青。
  “明年的清明怕是等不到了,我于平阳城的部署已成,这个冬天一过,不能再等,势必要救出阿炽。”似是想起曾经拨开荷叶笑嘻嘻抛投莲子的模样,司马惟弯了弯唇角,眉眼都如化开的水一般温柔,他用手再度摩挲粗粝的石碑,“阿炽你是见过的,那一年他还来过王府,你躲在莲舟喝酒睡大觉,想用莲子砸我,却错砸到了他。”
  “几个兄弟里面,他素与我亲厚,所以桑和,我必须要去救他。若我还能活着回来,再来看你,若是不能,桑和,九泉下,你是否肯来相见,又是否肯原谅我?”
  “若我不能回来,我许你下一世如何?”
  六棱山亭上,桑和停下歇脚,远望一片花海,西风骤起,摧残了无数花枝,漫天飞舞,竟似下了一场白雪。
  她扶着阑干眺望,瞧见花海中有人撑伞而立,微微将伞檐抬起,从下巴,再到唇角。
  “王颐,你看,那边有个人,撑着把伞,可怎么看不像个貌美的小姐姐,倒似个男的!”桑和随口一说,但又瞧不清楚,身子又往前探了探。
  王颐快步走来,本想提醒她阑干年久失修,但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果然见那持伞人朝这边看来,他心中忽然洞明,嘴角不自觉浮出一抹深长的笑意——果然是你啊,司马惟。
  “你可小心别摔下去了。”趁桑和还未反应过来,他抓着她的手腕一带,整个人转到桑和身前,背对着司马惟,正好挡住两人的视线,刹那间又伸手往旁边的花枝上一摘,拈来一朵娇花,交到她手中,替换手中掀起的白纱,“你想要花,我替你摘。”
  桑和彻底懵逼了,瘪了瘪嘴角,跑开了:“我没有要摘花啊?大哥你别加戏好不好!”
  司马惟抬头,只见男女相约,男子背影宽厚,簪花柔情,女子低头,幕离的白纱曼妙,他不由摇头失笑——这世间似水柔情,却都不再属于他。
  早就不属于他了。
  永宁元年,司马伦谋逆,被赐金屑酒于金墉城,凡是与参涉谋反之事者,皆受到牵连,桑家就是其中之一。
  桑家按叛乱论处,男女皆斩,旁系充军。
  同年,司马惟娶桑和为高亭王妃,偷龙转凤,移花接木,保下桑家唯一的血脉。
  “你要我苟且偷生?”
  红烛摇曳,喜房里却一派清冷,桑和穿着嫁衣,单手持剑,双目垂泪,带着恨意:“我要嫁的人就是你?呵,你们司马氏一族兄弟阋墙也罢,乱这天下也罢,可就因为我家与赵王结有姻亲,就可以不问缘由,牵连致死?”
  司马惟慢慢走近,几乎用胸口抵着剑尖:“对不起,我救不了他们,我能救的只有你。”
  桑和虽恨,却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她偏头不敢同他对视,心中放不下又拿不起,只能硬着脖子冷冰冰对他:“我知道这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其实也不必费力气救我,我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
  然而,司马惟并没有反驳,他的眼睛里氤氲着一道雾气,小心地将他所有真实的情感全都藏了起来,纵使真相不是如此,可祸乱之源,却也源于他的世系。
  于是,他伸手,从喜袍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绢纸,上书断绝,效仿当年嵇康所作《与山巨源绝交书》。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是你逼他的是吗?为了让我活下来?晏颂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令我亲人皆亡,独我苟且于世!”
  司马惟低下头,眼神黯淡,语气冷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设法让你与你父亲在牢狱中见一面。”
  桑和确实不信,然而,当她再度见到那个宠她百倍的父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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