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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哆嗦嗦地抱着卿洛的脑袋,陈令将手指搭在卿洛的颈间——脉搏有力,只是有些紊乱。
陈令也猜出卿洛脉搏不稳应该是他功力激发的后遗症,于是抵着卿洛的后心,小心翼翼地将体内真气传入卿洛身体,帮他梳理暴动的真气。
两人曾经双修过,体内真气相融,陈令很快便将卿洛体内梳理完毕,使其平稳缓慢地运行起来。
“没事没事……”又摸了摸卿洛的脉搏,确定卿洛已经没事了。惊惧到忘了呼吸的陈令这才缓过神儿来,好似渴水的鱼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抱着卿洛的脑袋,陈令用冰凉的嘴唇亲他的额头,他抽了抽鼻子又哭又笑。陈令也没试图叫醒卿洛,只是撕下身上的布料捂住卿洛脑后已经不再流血伤口。然后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试图温暖卿洛被河水激得冰凉的身体。
等体内由于给卿洛梳理内力而消耗一空的真气恢复些许,陈令才终于有力气控制着自己被河水冻得僵硬的手脚动弹起来,趔趄地抱着卿洛站起身直奔医馆而去。
这大半夜的,医馆自然已经关门。可陈令哪里还有心情顾忌人家开不开门,硬生生给门敲碎了之后把老大夫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的老大夫一见卿洛和陈令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人士,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硬是把骂出一半的句子咽了回去不说,大夫还使唤着一同被吵醒的学徒给卿洛跟陈令拿些干爽衣服换一下。
一个学徒拿衣服、一个学徒帮忙抓药、一个学徒烧炭盆、老大夫看病,原本安静的医馆顿时热闹起来。
卿洛身上的伤口多数已经结痂,大夫给清理了一下创面然后好好包扎了一下。而后脑的伤口不大早就不流血了,看着也没身上的伤口骇人,可大夫反而不敢断言这伤没事。
毕竟是伤不是在一般地方而是在脑袋上,还肿了挺大的包。现在卿洛人还没醒,这大夫也不敢说一定没什么后遗症。所以只是告诉陈令,表面上没什么大伤,但这脑袋上的伤得等卿洛醒来后再看。
之后大夫又给两人各开了一副风寒的药,让学徒去煎药。
大夫年纪大了,这大晚上被折腾起来陈令也于心有愧。所以学徒去煎药的时候,陈令就放大夫去睡觉了。毕竟卿洛现在人还没醒,让大夫跟着耗着也没用。卿洛头上的伤有无大碍,还得等他醒了再说。
等药煎好了,陈令也没为难那些学徒直接放人休息去了。自己一口一口地把药给卿洛喂了之后,陈令便独自守在卿洛身边,等他醒过来。
这一熬就是一晚上,眼看着医馆都开门了,卿洛还没醒过来,陈令有点心急了。
不是没有听说过碰伤脑袋之后就醒不过来的例子,陈令看着卿洛平静的睡颜,心中却翻江倒海。
‘再等一个时辰,我就摇醒他……’陈令握紧卿洛的左手,一遍遍告诉自己卿洛只是晕倒然后睡着而已,不是那种醒不过来的情况。
好消息是卿洛没让陈令忧心太久,不到一刻钟就醒了过来;
坏消息是卿洛醒来之后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半晌,最后竟然呜地一声大哭起来。
“卿卿……”卿洛这一哭,可给陈令哭傻了。
卿洛把自己缩成一小小的团子,委屈地用身上的被子给自己卷起来,只留一堆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陈令。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卿洛皱着一张脸开口道:“你是谁啊?”
声音不复原本清亮反而带点奶味一样软乎乎的。
陈令一愣,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然后,卿洛又开口了,歪着脑袋懵懂道:“我是谁啊?”
说完,好似遇见极为伤心的事一样,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85章 哭哭哭
“可能是撞击使脑袋中产生了血块; 于是压迫脑子; 使其暂时或者……”老大夫压低声音把几个字模糊过去; 继续道:“性失去了记忆,心性也宛如三岁孩童。等血块被冲散,可能就会有所好转?”
老大夫每说一个字都要静下心来仔细考量一会儿不说; 一段话说下来; 竟还没有什么肯定诊断; 全是‘可能’‘也许’‘大概’,怎么听怎么像闹着玩。
然而; 陈令连着闹着玩一样的诊断也没听明白,看着缩成一个小团子眼泪汪汪的卿洛,心乱如麻道:“能不能治?”
“这个……额……这个……”老大夫手足并有; 比比划划地继续解释:“因大脑脆弱复杂; 这小兄弟的并且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可能是血块压迫了脑子,也不是没有其它可能……”‘像脑子损伤之类的’几个字又被老大夫模糊过去。
转言道:“如果轻易施针用药; 反而可能造成大脑的二次损伤,十分危险……”
这老大夫声音颤抖缓慢不说,有些话好像就在嗓子眼里格愣; 就算陈令听力惊人也难以辨别。这一大溜说下来; 听得陈令迷迷糊糊云里雾里压根抓不到重点; 不知道这大夫在说什么。
饶是陈令好脾气也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大夫还要继续的长篇大论:“能治么?”
“能……”一个字之后,见陈令视线望向自己,老大夫难得干净利落地口快继续:“应该是能的,但老夫医术不精; 所以老夫对小兄弟的病应该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天下之大,总有医术精湛之人可以一直。就我所知江湖当中便有一医圣,妙手回□□到病除。”
“更何况,要真是血块压迫了脑子,以这小兄弟的健壮体魄,完全可以自行痊愈。”
“所以你治不了,让我去找别人治。对么?”总算,陈令终于找到了这大夫的重点。
见大夫又要张口说什么,陈令实在是懒得听这老头给他讲学了。失忆的卿洛已经够他头疼,哪有时间再听这老头唠叨。陈令在老头开口之前,不顾卿洛的挣扎,直接给人连着被子抱进怀里,转身离开医馆。
牢牢地抱着怀里眼泪止不住掉的卿洛,陈令决定先把人带回客栈。至于之后的事……
先回客栈再说吧……
抱着卿洛走了一路,卿洛就哭了一路。好在卿洛哭也只是小声啜泣,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但声音却很小完全被淹没在嘈杂闹市之中。要是卿洛真的大喊大叫,可能早就有人路见不平报官了,那时候才有的陈令头疼。
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陈令把卿洛放到床上。
陈令才松手,卿洛就手脚并用地退到了床角,在墙角的位置再次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团子。
见卿洛脸上泪痕未干,湿漉漉的痕迹挂在脸上一道道的。陈令叹了口气,转身用茶壶里的热茶浸湿了布巾给卿洛擦脸。
本来陈令也想出去打盆热水,给卿洛好好擦洗一下。然而估计到这会儿卿洛胆小怕他,可能他前脚离开后脚卿洛就跑了。卿洛要是丢了,以他现在的心智,怕是被人卖了还懵懂无知呢。所以陈令也不敢离开了,将就着用茶水给卿洛先擦擦脸再说。
陈令才把半个屁股坐上床,卿洛就又往角落里缩了缩;陈令倾身向卿洛,卿洛又缩,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墙里。
无法,陈令干脆脱鞋上床。卿洛又退,可是退无可退,已经完全让陈令给堵在了墙角。
卿洛把脑袋埋进膝盖,好似掩耳盗铃的鸵鸟,看不见全当没发生过。
陈令却轻轻扶起卿洛的脸颊,细心地用手上的布巾给卿洛擦脸。
开始时陈令一边擦,卿洛一边哭。后来,擦着擦着可能卿洛也意识到陈令没有恶意,便不再哭了,一双大眼睛顶着红眼圈滴溜溜地看陈令。
终于给卿洛一张脸蛋擦干净,陈令舒了口气,跪坐在卿洛身前和他对视半晌却不知道如何同他交流。
两三岁孩童心智,还失忆了。
能怎么交流?
陈令不记得自己两三岁的时候喜欢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同一个失忆到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三岁孩子套近乎。
绝望……
如果穿越的是陈令,他就能很生动地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玩游戏砸进去全部家当,结果号让自己死对头盗了不说还融了自己所有装备,最后只能重练。
两人这么傻了吧唧的脸对脸有一会儿,还是卿洛糯糯地开了口:“你是谁啊?我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说着,卿洛又要哭。
最让陈令没想到的一件事就是小时候的卿洛竟然这么爱哭,最让陈令绝望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哄卿洛让他别哭。
卿洛说来就来的泪珠子滚了出来砸到被子上,好似砸进了陈令的心里。
抬手揉了揉卿洛的脑袋,陈令开口道:“我是陈令,你是卿洛。”
然而,得知自己和陈令是谁并没有让卿洛开心一点,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我怎么还是不记得啊?我怎么不记得我是卿洛呢?我是不是傻了?”
还知道自己傻了,还因为自己傻了而难过。
陈令还是比较欣慰的‘卿洛就算是三两岁的时候,也还是比一般孩子聪明太多了。’
好像一片黑暗中洒落的阳光,陈令总算觉得不那么绝望。
“卿卿没有傻,卿卿只是病了,所以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陈令凑到卿洛近前,低头吻掉卿洛脸上的泪珠。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陈令的吻让卿洛安心?卿洛不再哭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陈令:“我好像认识你,我是不是认识你?你亲亲,我不那么难过了。”
卿洛说着,把自己的脸仰起来:“你再亲亲,你再亲亲,我好像不那么怕了。”
总算,陈令找到了缓解卿洛动不动就掉眼泪情况的方法,于是照着卿洛所说的,一个个吻落在卿洛的额头、眼睛和鼻尖儿上。
终于,卿洛的情绪平稳下来,嘴角弯弯还笑了起来。
“陈令,我们是不是很熟啊?”
这让陈令怎么回答?他们确实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跟现在的卿洛解释?卿洛现在才三两岁啊!
跟三两岁的孩童说他俩现在的关系——陈令实在是觉得罪恶又羞耻。
所以,沉吟半天,陈令才答道:“我是你哥哥。”
按照卿洛现在的心智,陈令给他当爹都够了,别说哥哥。
“哥哥?”卿洛转着眼珠子思考半晌,总觉得奇怪,然而他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最后,卿洛坦然接受了陈令的说法:“嗯,哥哥!”
重重地叫了声哥哥,卿洛在肯定陈令的说法。
“那,哥哥,我怎么会生病呢?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卿洛毕竟不是真正的三两岁小孩子,心性退步了可智商还在。所以自然会有一些,逻辑性特别强但又只有几岁小孩子才有的问题。
“你不小心碰到了头,所以生病了。”陈令说着,指了指卿洛的脑后。
开始什么都不知道,没意识到自己脑袋后面有包的卿洛自然痛感迟钝,这会儿知道自己受伤了,又伸手摸到一个鼓溜溜的大包……卿洛又哭了……
又痛又委屈又难受。
“哥、哥哥……呜……好痛,呜呜呜……卿卿头痛……”和小孩子一模一样,眼泪说来就来一点道理都不讲,瓢泼大雨似的往下流,不把自己哭到脱水不罢休。
陈令赶紧把卿洛抱进怀里,亲他脑后的大包:“乖,不痛不痛,很快就好了。吹一吹,痛痛飞走了。卿卿不痛……”
有点后悔,陈令意识到了自己就不应该告诉卿洛脑袋